第82章 if.番外（黑杉）高处不胜寒.有刀.be.假如我只是冷眼

    *突然的（好吧是以前的）脑洞。突然正文没灵感了，先更篇番外

    她越来越厉害了。

    新专辑的销量已经破了四千万张，世界世界上仅有此一人的奇迹——

    传说中的神之QUEEN，花江夏杉。

    年仅二十，传说中作曲、写词、演唱、舞蹈、乐器、剪辑……没有什么不能做到的神。

    从八岁开始，真正意义上，火遍了整个世界的神。

    已经，没有谁可以与之相当了。

    她一个人，傲视群雄，哪怕是Shining早乙女和Raging凤这样的存在，也完全无法比肩。

    她仅仅是站在那里，面无表情，都会让人呼吸一滞。那过分耀眼的美和存在，那过分强大的气场，让她的身边，空无一人。

    所有人在她面前都只有弯下腰，恭恭敬敬地喊着那曾以为只会是个笑话、现在却只适用于她的称号——Queen。

    所有人都不得不为她的实力臣服。当然，还有努力。

    出道十二年，没有停过一天工作，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音乐，不断的创造出新的风格新的技巧，不断的升华自己的水平，销毁过去的成就，然后创造出更加完美、更加可怕的作品。

    是的，完美这个词已经不足以形容她了。

    她是可怕的化名词。

    曾创造出一首歌，直接让世界的抑郁症翻了番。

    也曾创造出一首歌，减少了世界60%的自.杀率。

    而这一切仅仅是为了换种风格。

    她不仅仅被世界上所有爱她、恨她又爱她——没有人不会不爱她——的人密切关注，还被战战兢兢联合国的政客们、关心民生的人们害怕她的人密切关注。

    只怕她一个灵感又提高世界死亡率。

    却没有人敢抓她、得罪她，因为包括那些政客首脑们，全球互联网所在地，百分之八十都是她的粉丝。

    谁敢骂她一句，谁将会迎来世界无处不在的报复。

    尽管，她从来不在乎。

    她的眼里永远只有音乐，只有不断向前的欲.望和行动，其他的，她什么都看不到。

    粉丝、亲情、友情……以及，主角们。

    哪怕知道这个世界有主角们，她也只是极其淡漠地、高高在上地将一个个他们叫来。

    “——唱吧。”一个字也不愿多说。

    她穿着一身纯黑色长裙，显得皮肤白皙如瓷，唇红似血，柔顺丝滑的黑色长发一半垂在胸前，一半悬在空中，像在水中晕开的墨团，一点一点扩散，直到占据你全部视线——如她的存在。

    那个人，坐在粉丝为她搭建的王座之上，在空荡荡、宛如深渊巨兽一样的宫殿里，半托着腮，随意而冷漠的看着来人，视线冰冷。

    先来的QUARTET★NIGHT四人面面相觑，看着她那双淡漠到似乎没有一丝感情、没有一丝想法的眸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黑崎兰丸。”她不耐烦了，“你先来。”

    惊讶于她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实际上她能记住的人实在不超过一双手——的黑崎兰丸飞快地抿了下唇，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全神贯注地唱了他的成名曲。

    他没有看她的眼睛，既是怕看见自己深深崇拜的人会露出不满的表情，也是怕会被里面的幽暗深邃吸进去、从此再也出不来。

    她无疑是好看的。但是却少有人直视她，这并不是说她美到让人无法直视，单论皮相美她在世界上绝对不算最前。可是，要是加上气场，没有人可以面对面直视气场全开的她。

    如斯可怕。

    如黑崎兰丸这般，在唱完后，也是胆战心惊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既期待，也害怕。

    她闭上了眼睛，神情无悲无喜：“剩下的一个个来，然后合唱。”

    她是有这个命令的资本的。

    卡缪随即站了出来，然后是寿岭二，却都得不到她一丝丝兴趣般，只听见沉默。

    许久。

    她问：“美……风蓝？你不唱吗？”

    “对不起，”薄荷蓝发色的美丽少年神情茫然而脆弱，“无论是想到您，还是看见您，包括此时此刻，站在您的面前，我都唱不出来。”

    “……哦？”

    她淡淡地笑了，睁开眼睛，慵懒随意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拉着他的领带带到近在咫尺的位置，缓慢地、微弱地说着情人的呢喃一般缠绵的语气。

    只是，话冷得刺骨。

    除了他没人听见的是，“音乐机器人，唱不出来歌？那不就成了废物吗？”

    少年无言，垂下头，眼睫毛细密垂下，落下一片温柔的阴影，他无意识露出一截柔软白皙的脖颈，仿佛无意识在表示臣服。

    她仿佛起了兴致，微一挑眉，“你爱我？”

    “……我不知道。”少年的回答来的无辜而有惹人怜爱的迷茫，“什么是爱？”

    她无趣地回了王座。

    “你们走吧。”

    她让四人走了，从此再未见过。

    空荡荡的宫殿，空洞寂寥的内心，只剩下巨大的时钟钟摆规律的滴答。仿佛在倒计时什么一样。

    她想着少年茫然的神情，极少见得，捂住了自己除了对音乐外没有一丝波动的胸腔，露出了仿佛在哭泣一样的表情。

    ——她又怎么知道呢？

    不过，仅仅一瞬而已。

    HE☆VENS的七名成员来的时候，她特意地、花了几分心思地安排在了一个舞台上。

    舞台之上，灯光闪耀。

    巨大的观众席上，一人孤坐。

    隔了一段距离，她的神情便仿佛被茫茫雾气笼罩了，隐约可见一身漂亮的纯白色纱裙，精致漂亮的造型，以及，若有若无的笑。

    “请你们为我一个人表演。”

    这是她的原话，那时的她带着几分笑意，仿佛出道不久后的那样温柔，

    其实一开始她不是这样的。

    以治愈系的人设出道的她，一开始眼里的星光有着熠熠生辉的耀眼和明亮，温柔而灼烫地，能融化人心。

    只是后来，她的实力一点点变强，笑容也一点点变少了。

    ——直至现在，她已经，几乎不会笑了。

    在场的七人同样是她的粉丝，哪怕是日向大和那样的，见了她那时的笑，也是面红耳赤心动不已。

    卯足了劲、仿佛打了鸡血般的七人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展示着自己，完成了他们史上从未有过的完美的秀。

    那个女人，却只是淡了笑，一摆手便一言不发离开了，从此再也未见他们。

    而在不为人见之时，刚刚离去之人，在阴影中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终只是靠着墙蜷下了身子，沉重地、合上了眼皮。

    远远看去，像是一只被世界遗弃了的幼崽，颤抖着瘦弱温软的脊背，在低低地呜咽。

    那之后，对她而言，过了很久很久，久到ST☆RISH已经完全立名于日本甚至世界，她才一脸倦容地、秘密将他们召了过来。

    没有化妆、没有弄造型、没有精致漂亮的服饰配饰，她顶着一头微乱的乌发，扬着一张不化妆实际上很显小的嫩生生的脸，细密柔软的眼睫毛一上一下轻飘飘的，可爱又魅惑。

    “呐，”她轻轻地用细白的手臂搂着红发少年的脖子，没什么表情却也不冷漠，一点也不像那个QUEEN，倒像是邻家的妹妹，“音也和朋友们会给我惊喜的吧？”

    她歪着脑袋，可爱而期待，气质柔和，像极了突然落入世俗的小精灵，这么问。

    那是，几乎从未有人见过的美。

    一十木音也艰难地别开视线，抑制住内心巨大的惶恐，咽了口唾沫，“夏、花江……”

    她只是带了点不满——其实也就表面上——睁着空洞却幽邃的黑凌凌的眼睛，“呐呐，叫我夏杉不就好了吗？音也，这么久不见，你生分了很多。”

    在一十木音也旁边的七海春歌睁大眼睛略显木讷，“一十木君，和QUEEN……”

    “是一起在孤儿院长大的好朋友。”虽然只到了八岁就离开了。

    她随口说着，然后分了点注意出去：“我知道你，七海春歌，近代最富有灵气的天才作曲家之一，对于这次要求你做的ST☆RISH的演唱的曲子，我很期待。”

    当然，她不在排名中，因为，所有所有，她都是第一。

    七海春歌惊讶地说：“是您要听吗？！”

    她很崇拜QUEEN，崇拜到人生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愿望，就是花这一生去努力做出一首能让她唱的曲子。

    因为，她拯救过她很多次。

    而今，居然现在就要让她听自己的曲子！这还真是——

    “唔啊……抱歉，如果知道是您的话！我一定更加、更加努力作出……”

    面对慌乱不已的女孩子，她只是用食指轻点了下对方的唇，满意地看见她平静下来，也不管对方面红耳赤的状态，漫不经心地说。

    “但是，即使不知道是我，你也很努力吧，那就足够了。过于紧张的努力，不一定比现在这首更好不是吗。”

    七海春歌的眼睛微微亮了。

    而她只是看着红发的、抱着破釜沉舟的信念般紧紧回抱住她的、仿佛活力满满的少年，轻轻地笑了笑。

    那是现在她最真实的笑容。

    也是他再永生不见的风景。

    笑着在远远的高台之上听着ST☆RISH的曲子，然后同样沉默着离开。

    几乎没有人看清的是，她眼里的笑意，一点点被其中幽深至极、纯粹的暗黑色吞噬的场景。

    ——不够啊。

    ——完全不够啊。

    哪怕已经是她见过的最令人心动的表演，却仍然不足以稍微让她那无边无际的荒寂内心注入丝毫的生机。

    已经没有一丝光透进她暗无天日的眼睛。

    已经，不能，无法，再下去了。

    ——好累啊。

    ——这么坚持真的好累啊。

    ——我等不了了。

    ——抱歉，零，我没能开心起来呢。

    ——抱歉，音也，美子姐，涉木父亲，华南叔……

    ——抱歉，所有爱我的人们。

    ——抱歉，所有因为我的歌而抑郁的人。

    “你……要走了吗？”青年朗朗的声音响起。

    谁呢？她歪着头看了过去。

    这是在一处极其之高的楼台之上，仿佛伸手即可触摸到天上的星星一样的地方。

    正是深夜，黑色巨兽匍匐在苍穹之上蓄势待发，张开了锋利的牙口，狰狞地看着地下。

    没有一丝星光，皎皎月光明亮而清冷。

    月总是没有星星那么温暖的。

    她借着倾泻的月光，看见了一个和美风蓝一模一样、却成熟许多的青年，他穿着白色西装，正配她一身白色百合似的长裙。

    仿佛在月光下的婚礼现场。

    想到这里，她噗嗤一笑，也不管来人的身份了，直接问：“你要阻止我吗？”

    “如月爱音，我的名字。”他满脸认真地回答着，“夏杉，请记住，我叫如月爱音。你叫我爱音就好。”

    “我不会阻止你，我只是想和你一起。”

    她将被风吹起的发丝揽至而后，笑吟吟地看着他：“为什么呢——爱音。”

    青年毫不犹豫地说：“因为我爱你。”

    “我看见你的眼里失去了光，我知道你是去了希望，我是因你而活在这个世界的，我是为了见见你才醒来的。”

    “尽管是我们正式第一次见面，但是就在此时，就在听见你的声音的此时此刻，我就明白了，我爱你。与生命等同的爱。”

    她笑了，又收了笑。

    她不再看他，而是看向黑色的远方。

    她唱了一首极其温暖的歌，温暖到要人情不自禁落下泪来。

    要人忍不住去爱这个世界。

    “这是我给世界最后的遗产，我放在了我的房间里，那里还有一些我未发表的作品，我出门的时候没有锁——你是跟着我来的，应该知道在哪。”

    她语气十分温柔地说。

    “爱音，既然你在这里，那就帮我将它送给世人吧。顺便，替我说一句抱歉。再帮我告诉他们，我累了，好吗？”

    啪嗒。

    如月爱音没有去管。

    他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她笑着，笑意疲惫而温柔，迈出了脚步。

    纯白色的裙摆在月光下翩跹而逝。

    如月爱音只是想。尽管那么绝望，也不愿意再拖上一个生命吗？这是你最后的温柔吗？可惜，我不需要呢。

    ——达成BAD END［高处不胜寒］

    *后日谈*

    QUEEN的死讯传来。

    传达她遗言的如月爱音消失了。

    正在训练的ST☆RISH全体如遭雷劈。

    说不出来原因的，明明虽然也很崇拜，却也不至于说爱的他们，全都流下了泪，仿佛失去了什么命中注定的宝物。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更无法安慰跪下了的红发少年。

    红发少年泣不成声，揪着胸口的衣领自言自语：“……果然是这样！果然！……我、都是我没有能力，才让梦实现了……对不起，阿杉，对不起……”

    就像是陷入了梦魇一样。

    全世界的人都在哀嚎着、痛哭着。

    却又忍不住为她的最后一首歌笑着。

    一边哭一边笑。疯了一样的，无可奈何着这位最年轻的世界天后，永远的QUEEN。

    他们为她办了全世界最宏大的葬礼。

    七海春歌刚刚从封闭的音乐室里出来，原本兴奋不已的笑容瞬间凝滞，她的手里，是她终于写好了的、有勇气可以给她看看的曲子。

    她也听到了那首歌。

    她沉默着烧了那张纸。

    黑崎兰丸狠狠地打在了墙上，连指骨出血了也不在乎，不甘地怒吼着。

    他突然想起了很早很早之前，他其实是见过她的，小小的、礼貌的一只幼崽，软乎乎地笑着，礼貌地喊他哥哥。

    寿岭二和卡缪都很沉默，眉头紧紧皱在一起，看着自己疯了一样的队友。

    美风蓝怔然，很久之后才觉得哪里不对。

    ——脸上很凉。

    他一摸，有水光。

    漏雨了吗？他仰头看着天花板。

    HE☆VENS。

    凤瑛二抱着哭肿了眼睛的帝凪，再看看红了眼的桐生院范，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切不该是这样的。

    应该是……

    美好的结局，才对吧？

    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不明白。

    他一辈子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