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您来了。”
王婕妤看到来人时,急忙一脸带笑地迎了上去,扶住了魏太后的手臂。
“听说,你这有人秽乱宫闱。”
魏太后看了一眼王婕妤,随后把目光落在沈枝身上。
“回禀娘娘的话,是沈贵人,她不安于室,在屋子里藏了见不得人的野男人。”
“你亲眼看到这屋子里藏了男人?”
王婕妤听到魏太后的问话,目光微微闪动,沈贵人一直阻碍着不让她进屋查看,明明就是心虚的表现,若说里面没有藏人,她是一百个不相信,若在此时,她说没有见过,即使太后娘娘宠爱她,恐怕最后也难免一顿斥责。
“娘娘,臣妾亲眼看到沈贵人屋子里有男人。”
王婕妤怕太后娘娘不相信又连忙补充道,“娘娘,您是不知道,咱这位沈贵人品行不怎么好,曾卖父求荣,如今竟然敢在宫里与人偷情,也是不奇怪。”
“沈贵人,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沈枝看向魏太后,神色惶恐不安,“太后,臣妾屋子里没有藏人,真的……没有……”
魏太后看到沈枝脸上的惊慌失措时,心中已经完全相信了王婕妤口中的话,她眼底划过一丝失望,原以为这个沈贵人还能有点用,没想到竟然如此耐不住,也是,一个私德败坏的人,能有什么用。
“沈贵人,原以为把你是个本性纯良的,这才把你留在陛下身边侍奉,没想到你竟然枉费了我的一片苦心啊。”
魏太后说罢,便看向一旁的王嬷嬷。
“带人,去把屋子里敢于沈贵人苟合的男人给押出来。”
“老奴遵旨。”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王嬷嬷带着一帮禁卫队踹开了门。
“娘娘,这床上果然有男人。”
王嬷嬷的声音传了出来。
沈枝脸色瞬间煞白,她明明记得屋里没有人啊!
“把沈贵人给我押起来。”
魏太后抚了一下袖摆,走了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竟然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沈枝被魏太后身边的宫女给押了起来。
“沈贵人,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就是不知道你做出了对不起陛下的事,会落个什么下场,你放心,姐姐我一定会在太后面前为你求情的……”
王婕妤一脸压不下去的喜色。
“把沈贵人也带进来,让她再见她情郎最后一面。”
“是。”
“这沈贵人真不知检点,竟然做出这种事。”
“听说沈贵人痴心陛下,定是因为得不到陛下,这才自甘下贱。”
……
钟粹宫门外的宫女太监叽叽喳喳着。
*
“掀开帘子。”
魏太后看着拔步床上那抹透过青色帘子射出来的黑色身影,眼中带着一分迫不及待,过了今日,普天之下都会知道,皇帝萧齐头上被戴了一顶绿帽子。
王嬷嬷上前,伸手准备掀开帘子。
只见下一秒,王嬷嬷的身子仿若断了线的风筝似的,被人踹到了门口。
“哎呦吗,我的腰……”
王嬷嬷捂着腰,疼的在地上来回地翻滚,豆大的汗滴布满了额头。
“大胆!”
魏太后看到眼前这一变故,语气不稳,“来人,快把这个歹人给我抓起来。”
可在屋子里站着的侍卫却一动都不动。
“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哀家的话?”
魏太后眉目紧拧,下一刻便听到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太后,是来抓我的吗?”
一只修长,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的手缓缓地撩开青色的纱,从里面走出穿着一身黑色绸缎制成的寝衣的萧齐。
他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面上,眼神冰冷地看着魏太后。
“见过陛下。”
屋子里的人跪了一地。
“怎么是你?”
魏太后脸色瞬间大变。
“太后以为是谁?”萧齐嘴角勾起一道嘲讽的笑。
“是陛下就好,是陛下就好。”
魏太后回过神来,脸上带着牵强的笑。
“不知太后过来,所为何事?”萧齐的目光划过跪了一地的侍卫与宫人,最后目光落在沈枝身上时停滞了一下。
“是本宫听王婕妤说沈贵人屋子里藏了男人,本宫也是怕沈贵人做了对不起陛下的事,这才带着人闯了进来。”
魏太后死死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王婕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跪在地上的王婕妤身子抖的不成样子,沈贵人屋子里的人怎么可能会是陛下!陛下他向来不近女色,这青天白日的怎么可能会出现在沈贵人房里。
“原来太后是来捉奸了,不知道捉到奸没?”萧齐前一刻还温和的话,下一瞬,便布满阴鸷,“若是捉到了,那就滚吧!”
魏太后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脸色发烫,眼中满是恼羞成怒。
“萧齐,再怎么说,名义上本宫都是你母后,你敢对我不敬,你父皇泉下有知……”
“说完了?”
萧齐仿若看死人似的,看了一眼魏太后,“来人,把太后请回寿康宫。”
“太后请。”
侍卫来到魏太后身边。
魏太后颜面尽失地离开了钟粹宫。
“陛下,臣妾错了,是臣妾看错了,求陛下饶命。”
王婕妤跪爬着来到萧齐脚下,不停的求饶。
“既然你这双眼睛看不清,那就不用要了。”
“陛下,不要啊,陛下……臣妾错了”
王婕妤看到陛下抽出了侍卫的刀,满脸惊恐,一个劲地往后退。
一道剑光闪过,伴随着王婕妤的尖叫,红色的血溅在了沈枝的脸上。
沈枝察觉到了自己脸上的温热,她忍不住用手摸了一把,眼前一片猩红,她忍不住心跳加速,垂下了头。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王婕妤用手捂着眼睛,血从手中滑到脸上。
“把这把刀装进匣子里,送去寿康宫。”萧齐把手中的染血的剑扔在了王婕妤身旁。
“是。”
随着房间里的人被拉了下去,如今只剩下沈枝与萧齐。
沈枝不敢抬起头,怕暴君一个不开心也把她的眼睛给划了。
萧齐抬起脚,往沈枝的方向走去,黑色的寝衣下摆随意地拖在地上。
沈枝的目光所及之处忽然出现一双脚,她忍不住呼吸猛地一滞。
“害怕吗?”
萧齐蹲下,执起女子的下巴,只见女子左脸上印着一道刺目的血印子,眼中带着畏惧。
“陛下……会杀我吗?”
男子指尖的温度传到她皮肤上,她整个身子仿佛跌入了冰窖中,她呼吸有些急促,声音有说不出的低哑。
萧齐没有说话,反而是拿起了袖摆,朝沈枝脸上的血迹糊了过去,却不料,却擦越多。
沈枝呼吸不畅起来,她顿时僵在原地,难道暴君是想用袖子捂死她?
没一会儿,萧齐放下了袖子,沈枝捂着胸口微喘。
“你的床太软了,我不喜欢。”
沈枝听到这句驴头不对马面的话,有些发怔,等她再抬起头时,屋子里就只剩下了她。
“那是什么?”
只见眼前地上放着一个药瓶,她上前把药瓶拿了起来,去开塞子,里面放着两颗解毒丸。
为什么暴君会突然给她解毒丸?
“贵人,您的脸……”素锦从门外走了进来,就看到沈枝坐在地上,往日里美艳的脸上此时东一道子,西一道子,整一花脸。
沈枝不明所以,她忽然想起刚刚暴君一个劲地揉她脸,她顿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站起来,往镜子里一瞧。
“啊……”
*
“素锦,我昨晚是怎么回来的?”
沈枝明明记得她昨天夜里被暴君罚跪,此时不应该在太极宫殿门口吗,为何醒来却是在自己的寝殿里不说,还有今日太后来捉奸,明明她寝殿里空无一人,为何暴君会出现在她床上?
“回贵人的话,昨天夜里,您发热晕倒了,是奴婢把您搀回来的。”
素锦低下了头,面色如常地说道。
沈枝脸上闪过一抹疑惑,这样说,难道昨天那这些都是她做的梦。
“贵人,怎么了?”素锦小心翼翼地试探道。
“没什么。”
沈枝没有血色的脸上忽地出现了一点点红晕。
*
寿康宫。
“太后,这是陛下让人送过来的。”
王嬷嬷扶着腰,一瘸一拐地走上了台阶,把盒子放在了太后面前的桌子上。
魏太后打开一看,连忙甩开了盒子,盒子里染血的剑和一双断手滚到了台阶下,在玉石做就的台阶上,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王嬷嬷看到那断手,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气。
“容儿,药药……”魏太后捂着胸口,面色痛苦。
王嬷嬷连忙从随身带着的荷包里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随后递过去一盏茶,服侍太后吞药。
魏太后吃了药,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她看着台阶下的断手,脸上布满着惧色。
“他这是在警告我的手伸的太长了。”
“娘娘,要不让丞相大人进宫一趟?”王嬷嬷一边给魏太后顺着胸口一比说道。
“不,不要去,如今陛下他翅膀硬了,没想到竟然如此对我,连面上情都不顾,为了魏氏一族的荣辱,这口气哀家必须要吞下,。
告诉哥哥,让他那个二女儿进宫,并且照着那个沈贵人的相貌,再寻几位女子,一起送进宫来,只要嫡长子出自魏家女子的肚子,那哀家受的这些委屈也就值了。”
“娘娘,您是怀疑陛下他喜欢那个沈贵人?”
“不错,这些年,你可曾见过有哪位女子曾让咱这位陛下如此上心,为了她,竟然还不惜和哀家撕破脸皮。”
魏太后说到这,眼中迸射出一丝寒意。
“找人去看看,那位沈贵人如今是否完璧之身。”
“是。”
就在魏太后与王嬷嬷说话时,没人注意到,偏殿转角处闪过一道鹅黄色的身影。
*
次日朝堂。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
“臣有奏。”顾太师站了出来,一脸不善地看了一眼魏丞相,“回禀陛下,请陛下收回魏太后手里的凤印。”
“顾太师,你这是何意?如今中宫之位尚且空虚,那凤印只能先由太后娘娘暂管,这是从古至今多少年来的规矩。”
魏丞相看了一眼顾太师,说道。
“凤印代表着后宫的管理之权,掌管凤印者,向来是一国之后,无一不是有国母之才德,老夫说的可对,魏丞相?”
“顾太师的意思,难道是先皇的皇后,当今的太后没有才德?”魏丞相反问道。
“不错,老夫就是这个意思。”顾太师淡淡地瞥了魏丞相一眼,“丞相错了,应该是先皇的继后才是。”
“你……”
“丞相勿恼,难道老夫说错了?”顾太师看到魏丞相脸上的怒色,一脸笑意。
“顾太师,你怎么没错?在这大殿之上你出口不逊,编造太后娘娘,辱没了娘娘清誉,太后娘娘兢兢业业也地管理着后宫,她的贤德就是先皇在世时也曾夸赞过。”
魏丞相一脸不忿。
“就在昨日,你口中的太后娘娘去捉了陛下的奸,老夫想问丞相,太后娘娘按的什么心,这后宫好不容易出了个让陛下瞧得上的沈贵人,太后娘娘明知道陛下多年来不曾近过女色。
这还没怎么着哪,就带着一群人,闯进了沈贵人的寝殿,妨碍了陛下传宗接代的重任,老夫想问,太后娘娘做这些的时候,有想过她是一国的太后吗?”
顾太师说到这,语气一顿。
“老夫算是看明白了,这些年陛下一直没有子嗣,恐怕都是因为太后娘娘见不得陛下临幸除了魏氏女以外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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