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瑞雪依旧戴着先前的人.皮面具,混在来飞坤庙换供品的百乐京城民之间,毫无违和感。
张起灵对外面热热闹闹的人群没什么兴趣,南星问他要不要和她一道出去与张瑞雪会个面,顺便接受一下信众的瞻仰,他也只是摇了摇头,就继续看他的书。
南星只能独自出去。
刚到大堂就被等在那里的百乐京城民团团围住,一个接一个问题砸了过来。
“哇,我认得你身上的衣服,是飞坤爸鲁的!他是不是接受你了?”
“飞坤爸鲁对你还满意吗?”
“你一个人行吗?要不我们再送几个新娘过来?”
……
南星目瞪口呆。
为了一劳永逸,她只好一面点头回答着“满意满意,他很满意,不用再送了,有我一个就够了”,一面找了个理由把张瑞雪拉到了自己之前的房间,把门一关,总算松了一口气。
转身就看到张瑞雪以一种八卦的眼神看着她,她头皮一麻:“不是,我刚才就是胡说八道,你不会还真信了吧?”
“我真信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骗了?”南星惊讶。
“你昨晚是和族长睡一个房间的吧?”张瑞雪淡定地在一旁坐下来,一脸我是过来人我都懂的表情。
“可我们除了睡觉啥也没干啊,不信你去看,床上那条三八线现在都还纹丝不动。”南星无奈道。
“我不去,族长的房间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的。”
“……”南星看着张瑞雪一脸笃定的表情,索性放弃解释,放飞自我:“没错,我把族长睡了,按照族规我该怎么处置?双.开?”
“双.开?”张瑞雪眉毛一挑。
“开除族籍,开除档案馆职务,简称双.开。”
“你从哪儿学来的奇奇怪怪的词语。”张瑞雪被她逗笑了。
“我也不知道,”南星想了想,“脑子里自己就蹦出了这么个词。”
自从吸入蛇毒后她好像经常这样,脑子里出现一些以前明明没有接触过的新词汇或者超前的新知识。
“先不说这个,”张瑞雪摆了摆手,“我当初也是怀疑飞坤爸鲁就是族长,所以让你来探底,没想到你这么猛,直接把自己探成了族长夫人。”
“族长夫人?你忘了我现在还是个需要被你监视着的死人呢。”南星在张瑞雪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侧头看向窗外。
窗外是院子,院子中间种了一棵高大的梨树,正值初春,满树白色的梨花如同堆起来的千重雪,风吹过,洁白细小的花瓣飘飘洒洒,阳光下忽闪忽闪。
从她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院子对面映在梨花树后张起灵房间的窗户。
“现在的张家和以前不同了,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族长。”张瑞雪神色认真起来。
南星怔怔地望着窗外,怅然若失般自言自语,“确实不同了,这几年张家在历史潮流中被冲散得七零八落,只有他还在独自背负着这份宿命。族长这个身份,于他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这就不是你需要考虑的问题了。”张瑞雪将一只手轻轻搭在南星肩头,看了她好一会儿,突然问道:“看你这表情,该不会真喜欢上族长了吧?”
“我什么表情?”南星转头看向张瑞雪,刚刚怅然若失的神情转瞬不见。
“你刚刚满脸都在写着:我相公好惨,我好心疼。”张瑞雪学着南星刚刚的动作也看向窗外,突然站起了来,一把拉起南星:“族长要来找你了,你赶紧端正一下坐姿。”
“你怎么知道他要来找我?”南星一脸问号看向窗外,这时候张起灵房间的门开了,她的视线刚好对上从里面出来的他。
他看到她之后并不意外,而是直接朝她房间走了过来。
“我刚才听到他阖上书本从窗前离开,就猜测十有八九是要来找你。”
“隔这么远你也能听到?你什么耳朵?”南星说完,又想到了什么,悄悄凑到张瑞雪耳边小声问道:“那族长是不是听力也有这么好?刚才我们的对话他听得到吗?”
张瑞雪看着门口,道:“你现在这句他也听到了。”
紧接着便快步到门口将门打开,对着外面毕恭毕敬地低了低头:“族长。”
南星转头,就看到张起灵正站在门口看着她。
耳边回响着她刚才大言不惭说把族长睡了的大话,她要是张起灵,听到这话绝对忍不了。
“南星。”张起灵朝她走过来,“你今天准备一下,我们得提前去长沙。”
“提前去?”
“嗯。”张起灵说着,看了张瑞雪一眼。
张瑞雪表情如同接到圣旨。
南星眉角一跳,嗯,这两个人看来在这之前就联系上了。
“前天你昏迷期间,我和族长就碰过面了,族长嘱咐我搜寻存在异常长寿的地方。刚巧,墨脱就有这么一个村子。”张瑞雪说着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南星,“并且那个地方的长寿现象有些年头了,所以想必黑毛蛇的发现,比我们预想的时间还要早,并且,黑飞子渗透在我们周围的范围,也极有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广。”
南星抬眼看向张瑞雪,稍微一琢磨便明白过来她话里的意思,得出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猜测:“甚至有可能已经渗入到张家内部,所以,我们得加快行动。”
张起灵将一本笔记本递到南星面前,南星接过来,翻开,上面画着一张地图,旁边标注好了路线,从启程开始的每一个小时都安排得明明白白,甚至连她目前还有可能夜间蛇毒发作都考虑好了。南星需要做的,就是当一具尸体,指哪儿就往哪儿走就可以。
南星看得直点头,“小哥你放心,我一定当好一具合格的尸体,碰上需要和人问路砍价什么的就我来,保证不给你的赶尸之旅增加负担。”
她看完阖上笔记本还给张起灵,张起灵没有接:“你留着。”
明明只是交给她方便她忘记行程的时候拿出来看,但她脑海里却突然浮现出前些天在百乐京经常听到的一句话——“男人的账本只交给家里的媳妇保管”。
南星一个激灵,被自己突如其来的脑补吓一跳。
她真是被张瑞雪今天说的话荼毒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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