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1
霍格沃兹魁地奇赛季的第一场比赛，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打成了平手。
这是很罕见的情况：在落后斯莱特林整整一百五十分的时候，格兰芬的多找球手弗兰克·特列维恩抢在戴维·杰斯顿之前把金色飞贼扣进了自己的手掌中。在习惯性地为找球手的成功欢呼之后，整个魁地奇球场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安静——格兰芬多捉住了金色飞贼，但比赛没有上演通常这类情况下最有可能发生的逆转，激烈争战了将近四个小时的两只学院队最终获得了同样的分数，依据魁地奇规则，不得不握手言和。
而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没有让任何一个学院满意。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就不必说了：如此大比分领先的优势下还是失去了几乎到手的胜利，让斯莱特林很是郁闷；格兰芬多则愤怒于对手使用的犯规战术，尽管这一场他们没有输，但是三分之二的队员不同程度受伤，对接下来的比赛绝对不是一个好消息。而拉文克劳和赫夫帕夫一方面同样为斯莱特林的犯规战术感到棘手，另一方面，打平的两支队伍在这场比赛中都拿到了超过500分的高分，这意味着如果希望取得学院杯，在接下来的比赛中自己不但要争取胜利，比分上也要尽量拿得高才好——而通常情况下，一场魁地奇比赛球队的得分很少会超过300。
所以针对这样的情况，四个学院都必须制定新战术，或者，至少对他们之前的比赛计划进行调整和修改。而被斯莱特林的犯规战术狠狠刺激到的格兰芬多队长奥立弗·伍德，几乎每两、三天就会想出一套新的战略战术来对付“那群卑鄙的小人”，他毫不客气地把这些想法跟赫夫帕夫还有拉文克劳的学院队队长共享。
“所以说，伍德这一回是真的气疯了。”乔治·韦斯莱一边在蔬菜沙拉里挑挑拣拣，一边对哈利·波特还有他的同学室友们说道。“‘哪怕把奖杯白送给赫夫帕夫，也要把斯莱特林踩下去’——虽然把斯莱特林踩下去的想法非常好，但是他难道忘记了塞德里克·迪戈利正好就是赫夫帕夫的队长吗？”
在早餐桌上一宿舍凑得齐整，而且还很难得地没有作业要忙着修改校对，哈利、纳威、罗恩、西莫、迪安五人闻言很自然地向自家学院队队长的方向看去。奥立弗·伍德正在和那个脾气温和的赫夫帕夫四年级说着什么，表情慷慨激昂，同时双臂配合着在空中用力挥舞——这样的情景在最近半个月里他们已经看到过很多次。男孩们顿时一阵窃笑，而已经习惯坐在哈利身边的赫敏·格兰杰则是对双胞胎翻一个白眼：“你们也没有比他好多少……当着布朗宁兄妹的面算计他们的猫头鹰。”她说，“佩弗利尔教授不是说过，那些药剂不得在魔法实践课教室以外的地方制作和实验吗？”
乔治和弗雷德动作整齐地耸肩，顺便给因为听到自己名字而转过眼来的那两个斯莱特林五年级挑衅的一眼。下午有魔法实践课，和双胞胎同在一个学习小组的布朗宁兄妹此刻就坐在格兰芬多长桌旁边。他们极力保持着的贵族用餐礼仪，和整个长桌轻松随意的氛围格格不入。
“亲爱的赫敏，我们只是充分发挥了同学之间应有的友爱，帮助那些可怜的家伙尽快恢复。”双胞胎笑嘻嘻地说，一边注视着正成群结队飞进礼堂大厅的猫头鹰。“虽然送信是它们的本职，不过每天带着可以淹死一头鲸鱼的发油、唇彩和爽肤水飞行几十甚至上百英里就太可怜了。”
随着话音，六只褐色的猫头鹰将一个巨大的包裹丢到布朗宁兄妹面前，缀有商标品牌的华丽外包装无声而准确地标示出其中的内容。
虽然明知道当着浑身微微发抖的斯莱特林这样做会非常不礼貌，哈利、纳威还是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赫敏完全没有理会韦斯莱双胞胎故作夸张的玩笑，她非常干脆地挥动魔杖，用纯熟至极的漂浮咒把双胞胎手中的小药水瓶轻易夺走。
“你们不该那样做！佩弗利尔教授说过，野棘栗对神经的刺激效果明显，使用时候必须非常谨慎小心。尤其是对鸟类而言，它们是补药更是兴奋剂；用的剂量稍稍过头，就可能让它们因为兴奋过度引发脑溢血——”
“赫敏，赫敏，赫敏。”乔治和弗雷德无奈地摆手，放开他们刚刚利用药水逗引来的猫头鹰。“你让这个世界少了多少乐趣……”
“前提是你们的乐趣不依赖于这些无辜的小生命。”棕发的小女巫毫不客气地瞪着两人，“它们是用来送信的猫头鹰，不是你们做实验用的蜘蛛和白老鼠。下一次再让我知道你们又胡闹，我就告诉佩弗利尔教授！”她看一眼身旁，又补充道，“哈利和纳威也会这样做。”
听到魔法实践课教授的名字，双胞胎顿时吐一吐舌头，随即向一年级的格兰芬多小女巫屈服。“我们保证！”用力叹着气，“谁都知道你们三个人是一伙儿的，佩弗利尔教授又喜欢你们三个……”
周围的其他学生，特别是三年级以上的，都带着笑看格兰芬多头号捣蛋分子又一次在赫敏·格兰杰面前吃鳖。这个被称为全年级最聪明学生的格兰芬多女巫，有着天生的爱心和强烈的正义感，配合那种与自家院长如出一辙的认真严肃，即使是习惯了恶作剧的韦斯莱双胞胎也每每被她教训到无言以对。而这种情景向来受到那些被双胞胎捉弄过的学生们的欢迎。因此即使自矜如夏尔·布朗宁也给予赫敏一个浅浅的微笑，他的妹妹罗斯玛丽·布朗宁更是从刚刚收到的那个大包裹中翻出一只细长的玻璃小瓶，“1：100兑水，早晚各一次，连续一个半月。”手指在鼻子旁边点一点，“效果比咒语，还有你现在用的麻瓜制品强。”
棕发小女巫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接过瓶子后迅速起身，一路小跑奔出了大厅。男孩们面面相觑，完全陷入了迷糊当中。“她在干什么？”罗恩疑惑地挠着一头红毛，“马上就要上课了……而且还是斯内普的魔药！”飞快地转向笑得优雅矜持的斯莱特林，“喂，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她跑出去、迟到，好让格兰芬多被扣分吗？！”
罗斯玛丽·布朗宁轻蔑地瞥他一眼，转过头就去和兄长说话。纳威和西莫赶紧抓住气得当时就要跳起来的罗恩，一边拼命用目光示意长桌对面那对笑眯眯撑着下巴的双胞胎。
“果然赫敏也是女孩子啊……”乔治若有所思地说。
他的兄弟点头附和：“不过有点儿雀斑也挺可爱，为什么她们总是要想方设法把它们去掉呢？”
“而且为了达到目的，连斯莱特林都知道麻瓜用品了。”乔治继续若有所思，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周围的学生听到这句后一齐变了脸色，罗斯玛丽·布朗宁的叉子更是落在碟子上，发出“哐当”一声大响。
“所以说——”
“这个世界上——”
“女人才是最神奇不可思议的生物！”
双胞胎在完成合奏的瞬间同时跳起身，拽着书包哈哈大笑着跑出礼堂大门。
“今天上午三年级的课程是神奇生物保护。”安吉利娜·约翰逊忍着笑，轻声为一时脑子还转不过来的一年级男孩们解惑。“你们最好赶快去魔药教室……留在这里看布朗宁脸色可不是什么好选择。”
哈利他们迅速领会了这句话的含意——同时注意到格兰芬多长桌边眨眼间减少的学生人数。“但是赫敏……”起身同时，纳威犹豫地问。
“她会赶上的。”哈利干脆地回答，“我们帮她把书包带去教室。”
***
赫敏果然赶上了魔药课，在正式开始上课前三十秒钟冲进了教室大门。她飞快地跑到哈利和纳威中间坐下来的时候那扇大门还在砰砰作响。斯内普，当然，对此非常不悦。但他没有因此而扣分，而是立即地、准时地进入到课程当中——连一秒钟都没有浪费。
当听到魔药课教授宣布这节课他们将学习野棘栗的魔法特性和用途，以及如何初步处理它们时，所有的学生都大吃一惊——因为野棘栗本来是二年级下学期的内容，而且还在课本非常靠后的位置。他们不得不怀疑这是受到魔法实践课的影响，三年级以上的学生最近都在拼命复习各种用到野棘栗的魔药的药方和制作，试图“不断刷新魔法世界最拙劣兴奋剂的纪录并谋杀霍格沃兹全部的猫头鹰”……使斯内普不得不修改课程计划，提前教授有关的知识以便他们急救自己的宠物。
看来他们今天能够应付得很好，考虑到最近一个多星期，他们每天晚上帮助实践课教授做的那些准备工作——哈利、纳威、赫敏三个互相看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放松的笑容。
而这笑容立即被魔药课教授捕捉到了。他点了纳威的名：“看起来你很有些想法与你的同学们分享，隆巴顿先生，所以请告诉大家，生长在湿润和干旱环境的野棘栗在外部形态上有什么不同，以及向阳和背阴面的野棘栗魔法特性的差异。”
即使赫敏，对这两个问题也是所知寥寥，而可怜的纳威一个字也回答不出来。斯内普冷笑着，将矛头转向哈利：“你，波特先生，或许可以告诉大家第一年结实的野棘栗和第二年所结的果实在药用上的不同？”
哈利耷拉下脑袋：“我不知道，先生。”
“而你，格兰杰小姐，我假设我不能指望你知道，如何区分去掉了外部硬壳的野棘栗的种属以及果实本身的成熟程度？”
“很抱歉，教授。”赫敏沮丧地低着头，她的声音听起来像是要哭了。
“很好——非常好。我得说我很高兴没有听到任何自以为是或者胡蒙乱猜的回答。”魔药课教授的声音低沉而平滑，包裹着辛辣的讽刺，从音调中透出深深的危险。“魔药，是最精密的学科；永远不要满足于学习和掌握的那些，如果你不打算就此停留在无知和浅薄。在这个教室里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自以为了解魔药——所以现在拿起你们的笔，把黑板上的东西记下来！”
原本什么都没有的黑板一下被密密麻麻的文字填满了。一年级新生都拿出了羊皮纸拼命抄写，斯内普则在教室里大步地逡巡。“记住那些要点，关于如何辨识野棘栗和羯苍耳！前者顶多让你感觉到刺痛和短时的晕眩，但后者一根细刺里含的毒液就可以让你昏迷上整整三天！生长在不同环境的野棘栗在外部形态上是没有差别的，但是生长期间光照充足的野棘栗在植株上要比生长在背阴处的小，而且作为魔药原料的效果也不如背阴处生长的好。另外野棘栗的硬壳晒干磨粉后制作抑制它们果肉为主要原料的兴奋剂的中和剂，栗壳的年份必须比果肉长两年以上，否则它们的效果是对兴奋的增强而不是抑制！记住怎样分辨去掉外壳的果实年份，关键是中间凹下去的缝隙，那里的颜色越深意味着年份越长，而第一年的果实和第二年的果实在效果强弱上是天差地远的两档！如果错误地把初次结实的野棘栗当成第二年、第三年的果实用进了魔药中，那么原本只相当于一杯咖啡的提神作用的魔药可以直接把你送进圣·芒戈治疗精神错乱的病房——”
“可是教授……”赫敏忍不住抬起头，“书上不是说野棘栗对巫师没有影响？”
斯内普停下脚步，黑色眼睛目光直刺棕发的女巫。“书上说野棘栗对巫师没有影响？《常见魔药配方及原料，300种》第199页，第四章第三节？格兰杰小姐，你让我怀疑你的阅读理解能力：‘野棘栗对有巫师以及类巫师魔力的生命体没有影响’。这句话的关键词是‘有魔力’和‘生命体’。举简单的例子说明，普通的巫师，野棘栗药剂对他们没有影响；所有的动物，包括昆虫、鸟类、两栖类、爬行类、哺乳类……药剂对它们都有影响。妖精属于生命体，同时它们具有魔法力，于是野棘栗对它们没有影响；幽灵不具有生命，无论是否保存魔力，野棘栗药剂都可以产生影响；纯哑炮属于生命体，但是不具备魔法力，因此野棘栗能对他们产生非常明显的影响——听清楚了？”
魔药课教授如念绕口令一般说得又快又急，教室里一年级新生们脸上纷纷现出晕眩的神情。哈利敬畏地看到赫敏一边跟着念念有词一边非常地飞快地在书上做好记录，“是的，先生。但是巫师不可能变成哑炮，如果并非生来就是的话？”
“我说过，在这个教室里任何人都没有权利自以为是，格兰杰小姐。”斯内普冷笑，“魔法，还有魔药，要比你那核桃般大小的大脑所可能想象的复杂深奥的多得多……知道怎么去除野棘栗的硬壳，在所有有关野棘栗的知识里不过是皮毛的皮毛。”说着他随手一抖魔杖，罗恩的旧魔杖杖头突然喷出一团火焰，把他面前几张的羊皮纸瞬间化成灰烬。“或许抄写是一件辛苦的工作，对于你来说，韦斯莱先生。但是从第一节课我就告诫过你们——除非我允许，这里没有傻乎乎的挥舞魔杖的行为！五分，为你的擅自行动和懒惰！”
罗恩死死盯着那堆灰烬，红色的头发衬得脸色越发苍白。斯内普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他在教室里的逡巡。在红头发格兰芬多的前鉴教训下，所有学生都开始安分地抄笔记，再没有一个人试图用复印咒来减少这项枯燥的工作。
大约半个小时的抄写结束后，一年级新生们看到他们的桌子上出现了用小筐盛着的满满一筐比拇指略大一些的、不规则的球状果实。球果外皮上布满了带倒钩的小刺，密密麻麻，让人看着就感觉无从下手。
“这并不是野棘栗。”魔药课教授的话让紧张地瞪着那些球果的学生们再次吃了一惊，“这是温室培养的鹅冠棘栗。作为长角蛞蝓的食料，除了外部那些细刺，它们没有任何毒性或者其他可能引发伤害事故的特质。而我假设现在你们已经猜测到它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它们的物理特性和野棘栗完全一致。”
“换句话说，就是让咱们先用这些没危害的玩意儿练练手。”西莫和罗恩小声嘀咕，“但是斯内普怎么会这么好心？”
“这些鹅冠棘栗上施了魔法。在一个小时内，它们造成的伤害无法利用魔咒治愈，当然，疼痛之类也无法被消除。所以如果有谁笨手笨脚地被刺到而流血不止，向梅林祈祷能够支撑到下课。”斯内普的目光在红头发的格兰芬多和他的室友脸上掠过，两人几乎当时就瘫在他们的座椅上。“现在开始吧——记住，作为教学材料，它们不允许被糟蹋和浪费。任何这一类的行为被发现，五分。”
他真的不需要更多的威胁了。哈利在心中想。绿眼睛的男孩像在这十来天里每天晚上做的那样，从筐子里倒出一些球果在桌面上，然后用银质小刀轻巧地拨动它们，迅速地寻找并挑开球果表皮上某道凹下去的缝隙——球果的个体决定了它们必然十分纤小，但还没有小到让人找不到的地步——小刀刀刃顺着缝隙将球果表皮割开，随即刀尖轻挑，果肉就从外壳里完全地分离出来；桌上所有的球果都被如此处理后，再用小刀刀面将果肉和果壳分别扫进两个大碗。他的动作是如此熟练，以至于在不到十分钟时间里筐子里的鹅冠棘栗已经少下去了一小半。他的身边，赫敏和纳威的速度要略慢一些，但也完成了将近三分之一。而教室里剩下的绝大部分学生，包括德拉科·马尔福在内，都只处理了不到十个球果。
因为他们都在处理第一个的时候就被那些细刺扎伤了手指，而哈利·波特三人在整个过程中避免了手指接触到球果表面——斯内普腹诽着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尔对那个绿眼睛格兰芬多以及他的小朋友们的偏心，提前传授那些通常自己只在N.E.W.T班级才可能提示的东西：五年级以下的学生所能学习到的配方中使用到野棘栗的数量很少，那些真正聪明的、对魔药也有足够热情的学生到六年级时几乎都已经自行摸索出处理的诀窍。而哈利·波特……不需要任何更多的东西来炫耀。
在这样想的同时斯内普已经大步走到了绿眸男孩的身边，他阴沉着脸：“我突然意识到这任务对你来说有些简单了，波特先生。”魔杖挥舞，哈利、赫敏、纳威桌上的球果一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罐墨沉沉的、看起来像腌渍过的水草。哈利注意到水草瘦长叶片的边缘长着细密的锯齿，还有些叶片紧紧包裹着某些像是水泡一样的东西。
“这是蛇棘藻。现在从泡囊里把种子剥离出来。我要提醒你们的是这些水草拒绝任何金属制品，而直接用手挤压泡囊将是最没有效率的行为。”
说完斯内普带着一丝冷笑离开。他成功地达到了他的目的：在上午课程结束的时候，所有的学生都被那些多刺的植物扎得手指鲜血淋淋，而他们的“任务”还只完成了不到一半。布置了有关野棘栗和鹅冠棘栗的作业，魔药课教授吩咐他们用教室大门两边水槽中的药水浸泡双手一分钟再离开地窖。
他看着德拉科·马尔福安静地待在一旁，一直等到哈利·波特的格兰芬多三角最后走出教室的一刻才紧跟上去。他也听见了马尔福故作不满的抱怨，波特小心翼翼的解释，混合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的嬉笑。斯内普坐回到座位上，伸手按住微微发胀的太阳穴，心里却感觉莫名的失落和迷茫。
“莫特拉鼠汁。”黑发绿眸的青年实践课教授走进教室。他在水槽边微微躬下身，迅速而准确地分辨出药液的主要成分。“而且是十五倍浓缩的提取液……您非常的慷慨，教授。”
“如果不是近期野棘栗在霍格沃兹的泛滥，”斯内普放下手，不满地皱着眉，“谁会如此浪费代价昂贵的药材？”
哈利·佩弗利尔微笑一下，步伐轻快地走近魔药课教授。“学生们能够发现野棘栗的更多用途，其中甚至有一些连我们都没有发现的，这本身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新用途？你是指用劣质兴奋剂谋杀学校的猫头鹰？”斯内普嘴角勾出一个轻蔑的弧度，“药剂师协会禁止普通人调配动物用药品是有其最基本与必要安全考虑的，佩弗利尔教授。我很怀疑你会有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或者，你有什么新的打算，针对禁林中某些可怜的生物？”
佩弗利尔挑眉，绿色眼睛闪烁一下，不过他没有回答。“我来是想同你商量下周的实践课课堂测试，教授。你知道，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希望它能给学生以深刻印象。”
“那么一头真正的巨怪将是完美的选择。”斯内普讽刺地扯扯嘴角，随即站起身来。“我假设在下午上课前你还有一点时间？关于泛滥的猫头鹰兴奋剂，我也有一些想法要和你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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