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源头要真是前魔尊大人,那我该是第一个被传染的人!”
阮安安没控制住音量,直到银沛白和店家震惊的看着她,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上一红道郑重道:“你们看我这个离前魔尊大人最近的人都没有中诅咒,源头怎么可能是他呢!”
银沛白连声附和阮安安:“就是就是,我家夫人和重霄大人那么恩爱,朝暮相对都没有中诅咒,源头不可能是重霄大人!”
“这我也只是听见了个风头而已……”
店家的表情看上去也动摇了,他没再说什么,阮安安和银沛白也就离开了店铺。
“夫人别把那些风言风语放心上,诅咒是不会传染的,那些中诅咒的人应该是另有原因。”
银沛白胳膊搭在阮安安肩膀上安慰她,阮安安苦笑着点点头:
“我只是觉得,前魔尊大人已经够惨了,为什么命运还要对他这样刻薄……”
“夫人别多想了,离恨天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银沛白搂搂阮安安:“我用法阵送夫人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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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银沛白的传送法阵踏出,阮安安暂时将诅咒的事情抛之脑后,抱着炼丹炉打开家门。
原本那个炼丹炉太破旧,她都不敢多炼生怕炉子破裂,现在有了新的炉终于能够好好的炼丹来发家致富啦!等有了钱,她就给崽崽买更多好吃的!
“崽崽我回来啦!”
仿佛万两黄金已经在向她招手,阮安安心情轻松起来,抱着炉子兴冲冲的走进家门,却没看见小兽的身影。
“崽崽——崽崽——我回来啦——懒猫起床了吗——”
阮安安拖长音调笑着呼唤小兽,忽然闻见一丝奇怪的味道,她脸上的表情有点凝固:
“怎么回事,家里怎么充满了血腥味!”
阮安安一向爱干净,家里被打扫的干干净净闻起来香香的,可是现在她居然闻见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破旧的房子到处都是腐臭,熏得她干呕了好几下!
“糟糕,家里不会来了野兽伤害了崽崽和前魔尊大人吧!”
阮安安心里咯噔一下,瞬间舌尖一麻,不顾一切的冲进了卧房:
“崽崽!”
砰!
房门被阮安安推开,眼前的血红腐海瞬间惊呆了她!一股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呼啸着从打开的门扑向阮安安,逼的她胃里瞬间翻江倒海!
“这、这、这……”
阮安安已经说不出话,傻愣愣的看着原本干净整洁的白色墙面已经全部被溅满黑色的污血,喷射而出的粘稠的血液顺着墙缓缓流淌下来,有时还会有黑色的毛毛黏在血中,所有的植物都死了,整个屋子仿佛浸泡在血海中一般!
然而最令她震惊的是,这腐臭的血海之中竟然站着一个男人,他浑身被黑色的诅咒覆盖,脸颊俊美却极端惨白,手里好像握着什么东西,一双金色的眸瞳十分灰暗,在看见阮安安的时候瞳孔瞬间收缩成一条线!
阮安安呆立当场——她太熟悉那张脸了,每一天她都会跟他说晚安,她像熟悉自己一样熟悉那个男人,因为她每天都给他拂身,而现在他正穿着她买来的衣服。
那男人紧紧的盯着她,阮安安被他用目光钉在了门口。
“前……前魔尊大人……”
唤出这个称谓的时候阮安安甚至有点恍惚,这个男人本该奄奄一息躺在床上,可是现在他手里好像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墙。
传言的嗜血暴戾和他脸上的难过愧疚毫不相衬,前魔尊大人竟然像只做错事情的小猫似的乖乖垂着头凄凄的盯着她,他要是有兽耳一定是已经难过到耷拉成了飞机耳。
好想揉揉他的脑袋啊,他会像只大猫一样对自己呼噜噜吧——阮安安打了个激灵,她居然想摸魔尊脑袋,她一定是疯了。
“……”
看阮安安愣在门口不再说话,前魔尊大人等了一会,慢慢的走了过来小心翼翼举起手试探着想要触碰她。
阮安安看见他修长的手指上甚至都是诅咒,她知道自己应该感到害怕,因为小说中说六界都传言重霄暴戾狠毒,连亲生母亲都能杀害。可是阮安安总觉得不是这样,银沛白口中的重霄面冷心热,小兽眼中的重霄也一定是个好主人。
阮安安定定的看着前魔尊大人,看着他的眸子里的光很脆弱,却因为自己没有躲开而被瞬间点亮,流转着欣喜的浓稠的金色,像个高兴的竖起尾巴的大猫。
前魔尊大人好像想要说什么,他苍白的薄唇微微嗫嚅。
“弄脏了……”
“你说什么?”
阮安安一张口,点点滴滴的血液就从她的唇角滑落。她震惊的捂住了嘴,看见前魔尊大人的眼神瞬间慌乱,阮安安甚至能感受到他全身都在散发对自己的担心和愧疚。
前魔尊大人太虚弱了,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九阶的威压。阮安安得出了结论,她再也听不见他的话,脑子嗡的一声炸开,耳朵像被狠狠堵住,喉间瞬间腥甜,眼前一黑。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她好像听见一声带着颤音的唤,夹杂着浓烈的自责,像是温润的玉跌落在地碎的不成样子:
“夫人……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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