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能不能告诉我?”阿不福思锲而不舍地说道,“你的秘密情人到底是谁?”
阿不思无奈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把目光放在了自己弟弟身上。自从他向阿不福思坦白自己有个喜欢的人之后,他几乎每天都会受到这样的逼问,如果不是他拦着,阿不福思甚至想把这个消息告诉坎德拉。
“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个?”他的语气有些不耐烦,“我交什么样的朋友与无关吧?”
“怎么与我无关了。”阿不福思竖起眉毛,他望向坐在一边安安静静发呆的阿莉安娜,“我们的家庭有些……特殊,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那个人敢对我们家有任何看法,比如不接受阿莉安娜,或者看轻她,那你最好赶紧放弃。”
阿不思的胸膛中瞬间有一股火焰升了起来,让他更加地烦躁。他环视着周围,只觉得忽然间变得难以忍受起来,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意义。”他硬邦邦地说,“我喜欢的人不是为了给这个家牺牲的,他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会见到阿莉安娜、不会见到你,也不会见到妈妈,就这么简单。这是我的私事,你最好不要再打听。”
“这怎么行呢?”阿不福思讶异道,“难道你还没毕业就打算离开这个家了?”
“你要记住,我不欠你们什么。”阿不思语气冰冷地丢下这句话,无视了阿不福思瞬间铁青的脸色,起身绕过茶几上了楼。当他从阿莉安娜身边经过时,女孩仰起头对他露出怯生生的微笑,这让他心中涌起了几丝愧疚,却又愈加恼火。
阿不思,你是哥哥,治疗阿莉安娜是你的责任……
阿不思,你是哥哥,阿不福思的脾气不好,你要体谅体谅他……
阿不思,你是天才,这个家都靠你了……
他论文得奖获得的加隆,全都贡献给了家里,他在学校广结人缘,才摆脱了父亲入狱带来的阴影,他只要一有空,就必须优先研究阿莉安娜的病情。他所有的一切,都为了这个家做奉献,那么他的才华呢?凭什么他的才华,就必须围绕着这三个人?
他“砰”地一声用力甩上房门,把自己关在卧室里。打开窗户,书桌上的羊皮纸飘了起来,他伸手抓住,在信纸的最上方看见了尼克·勒梅的名字,以及关于阿莉安娜病情的描述。
就连写给勒梅先生的信,他都必须先探讨一下阿莉安娜的病情,明明研究时空穿梭比这个有意义、有价值得多。
现在,这些人又想来打听哈利……
哈利是他的秘密,他不会让他们再入侵自己的生活。
阿不思长吁一口气,仰头望着天花板,吊灯被换上了仿真的翠绿色宝石,他凝视着那些宝石,仿佛透过它们看见了另外一个人的眼睛。他把羊皮纸往桌子上一扔,颓废地倒在床上。
敬爱的尼克·勒梅先生:
展信愉快!
阿莉安娜最近几天的病情比较稳定,每天都有服用魔药,情绪基本保持良好,上次您寄来的附有古代魔文的手串,她也一直带在身上。坎德拉打算培养她一些雅致的兴趣来配合治疗,目前正在学习绘画和手工编织。
随信附上半个月来最新的病历表。
之前您问起我为何会在长久的犹豫之后,选择再次前往百年后,并且确定和哈利的关系,我想我可以对您道出答案。在此之前,我甚至打算放弃对时空穿梭的研究,然而现在,我依旧需要您的帮助。
我的犹豫和忧虑全部来自于,发现自己百年后仍然活着,并且成为了哈利的校长。师生恋长久以来遭遇正派人士的攻击,并且被评价为不健康、不道德的缘由,关键就在于其中权利的不平等,且容易产生支配、威胁、利用等延伸危害。
我之所以害怕畏惧这段感情,正是出于对自身的不信任,当我的地位之于哈利发生改变,我的思想就容易遭到禁锢和破坏。这段感情中,我担心哈利处于不自由的一方,担心他受到了支配,所以我选择远离。
可问题恰恰产生了,远离之后,我和哈利的关系要如何处理?这次前往百年后,我震惊地发现,让哈利处于险境这个提议——偏偏是我提出来的,我赞同了这种做法。这令我感到深深恐惧,也许在我决定断绝这段感情之后,哈利就不再重要。等我垂垂老矣,再次见到他,面对这个年轻人,我只能把他当做学生。
我是否会这样对待我的学生?哪怕年迈的我依旧是在帮助哈利,可是却放开手让他一个人深入险境——难道这算是大家提倡的、信任的爱吗?
我心里清楚,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就必须让他的灵魂独立、坚强。但爱同时是自私的,我不愿意看见将来的自己,放弃了私心,放弃了保护欲,就为了成全哈利的独立。这种爱固然伟大,却容易心碎。
你忠诚的,
阿不思·邓布利多
“也许我们可以尝试点别的办法。”哈利建议道。
此时他正和罗恩、赫敏、金妮以及双胞胎站在格里莫广场12号二楼的走廊里,透过楼梯间的缝隙悄悄地往下偷看。门厅尽头的那扇门时不时地开启、关闭,凤凰社的成员们进进出出,偶尔交谈几句。韦斯莱夫人守在外面,防止有孩子想要偷溜进去。
“会议还没有开始。”他压低了声音,“他们没有施抗扰咒。我们听不见他们正式会议在谈些什么,起码可以从聊天中得知一点消息。”
“好主意。”金妮说,“可是妈妈站在那里。”
弗雷德和乔治交换了一下眼神,脸上露出坏笑。“交给我们吧。”他们异口同声地说,下一秒便发出“噼啪”一声爆响,消失在了原地。一秒中后,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被掀翻的声音,门口的韦斯莱夫人瞬间变成了被点燃的爆竹。
“弗雷德!乔治!又是你们!”韦斯莱愤怒地举着魔杖冲进了厨房。
“就是现在。”赫敏说。
金妮拿出双胞胎的伸缩耳,悄悄地将长线放了下去,伸缩耳沿着墙角慢慢地降落到了会议室的门边,对准了门框处的缝隙。隐隐约约的交谈声传来,门口果然没有施抗扰咒,哈利几人挤在一起,将耳朵凑过去,试图听清他们的谈话。
“噼啪”一声响,弗雷德和乔治再次出现。
“……不好办,尽管《预言家日报》一再强调傲罗们逮捕了大部分的食死徒,但神秘人依旧在逃,这是毋庸置疑的。魔法部人心惶惶,支持各派的都有,其他的势力也一样。”一个声音模模糊糊地说,听起来似乎是韦斯莱先生。
“都是一群懦夫!”这个粗声粗气的嗓音是穆迪,“福吉屁滚尿流地下台前把一堆烂摊子丢在那里,就算有人想整顿魔法部,也需要好长时间。我们不如从其他的势力开始。”
“福吉下台了?”哈利十分惊讶。
“他辞职了。”罗恩解释道,“就在三天前,似乎是英国北部有村庄遭到袭击,可以确认是食死徒干的,把他吓坏了,就赶紧辞职。现在的部长是斯克林杰,他挺有手段,可惜魔法部内部有问题。”
“一团散沙。”赫敏评价道。
莱姆斯温和中带着疲惫的声音响起:“哪个势力?妖精?巨人?狼人?当魔法部公布神秘人卷土重来的消息后,魔法界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吓破了胆,天天都有人去魔法部想办理移民。现在这种时候,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我们坐在这里呢。”穆迪说。
“关键在于,还有多少个我们。”莱姆斯说,“我们的确不是魔法界仅有的反抗者,但事情也不是说说那么简单。前阵子邓布利多指派——”
“慢着。”一个对于格兰芬多绝大多数学生而言,绝对是最恐怖的声音制止了莱姆斯的发言,“我想你应该先闭上嘴巴,卢平,这里可不保密呢。”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下来,金妮一愣,赶紧手忙脚乱地往上扯着伸缩耳。这时门突然间弹开了,一道红色的魔咒击中了伸缩耳,把它炸得粉碎。
“喂!”弗雷德和乔治叫道。
门内露出几个脑袋,分别是斯内普、穆迪和小天狼星。
“你们偷听了什么?”小天狼星欢快地说。
“什么也没有。”哈利回答。
风风火火的韦斯莱夫人从厨房折返回来,看看门口的几人,又看看楼梯上。“我就知道!”她愤怒地大喊,“我就知道是你们在捣鬼!通通给我回去!晚饭之前谁也不许离开房间!下次再发生这种事,我就在门口放一条狼狗,看你们还偷听!”
斯内普收起魔杖,冷漠地说:“是挺方便,我们这里有现成的一条。”
小天狼星对他凶狠地龇牙咧嘴,看起来还颇像只狼狗。
哈利几人悻悻地离开楼梯间,双胞胎看起来意犹未尽,但也不敢轻举妄动。他们返回了哈利和罗恩的卧室,却在门口碰见了布莱克家族的家养小精灵。
“你好,克利切。”赫敏说。
“泥巴种又在说话了,一群血统背叛者,怪人,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可以留在这座屋子里。”克利切浑浊的眼睛瞥了他们一下,“如果女主人还在,一定会把这个泥巴种——”
“不许对赫敏说这个词!”罗恩和金妮气愤地喊道。
赫敏拉了拉他们,众人走进屋子,将克利切和他的讽刺关在了外面。“不用管他。”赫敏说,“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的思想并不清醒,这不是他的错。”
“你就是太好心了。”罗恩气呼呼地坐在了床上。
“我并不好心。”她笑了笑,“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无法和他争辩。靠别人咒骂是没有用的,他需要的是自身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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