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小说:[综英美]代号探员A 作者:TIF
    诊所的门被暴力冲撞开,荷枪实弹的匪徒们冲进来迅速占据伊森的诊室。

    最后进来的是个矮胖的大胡子,他在屋里扫视一圈,视线落到了艾什莉身上:“你就是那个从外面来的?”

    伊森接口道:“这是我的侄女,到这里来投奔我。”

    大胡子狐疑的瞟了一眼伊森,然后上下打量着艾什莉:“衣服不错,小姑娘,你从哪里来?”

    “她……”

    大胡子的枪托重重的杵向伊森,打断了他的接话:“我在问她,没问你!”

    他转向艾什莉,再次问道:“你从哪来的?”

    艾什莉想去搀扶伊森的举动引起了匪徒们的枪口戒备,她不得不重新举起双手,而伊森在大胡子背后无声的做着口型:“喀布尔。”

    大胡子说的是土语,伊森并不清楚艾什莉听得懂多少,他只希望女孩能懂他的口型,依样念出来。

    她没让伊森失望,而且令人意外的说一口流利的土语:“我是从喀布尔到这里来访亲的。”

    “喀布尔?”大胡子用枪抵着艾什莉胸口道:“看你的样子,你是美国人吗?”

    这种时候,地区间人种外貌上的差异就是他们这个谎言的一大阻碍——尽管艾什莉是个外星人,但以地球的标准来看,外貌上她偏向于日耳曼人,和阿富汗地区的女人长相截然不同。

    “我是混血。”艾什莉面不改色的圆谎,“妈妈曾经是德国人。”

    大胡子绕着她打转,将信将疑对二人道:“把你们的身份证都拿出来。”

    伊森紧张的看着艾什莉,他再清楚不过女孩并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可拿不出来就是谎言被揭穿的时候。

    那意味着他们两个都得死。

    他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证件,强作镇定地递给了大胡子。

    艾什莉快速的扫了一眼伊森证件的样子,掏出通灵卡片,在脑海中边想刚才编造的身份一边交给匪徒。

    大胡子仔细查看过两人的身份,把证件扔还给她们,然后恶狠狠地对伊森说:“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得跟我们走,再有这样的情况,不汇报就等着吃枪子吧!”

    伊森惊奇地瞪着眼睛看这一幕,一时不知作何反应。艾什莉则是暗自松了一口气,通灵卡片还从没让她失望过。

    大胡子一挥手,马上有两个膀大腰圆的男人上前来抓住了艾什莉的手臂,就要押着她离开。

    艾什莉不是很担心被带走,只有她一个人的话,想逃走是分分钟的事情。

    突然,大胡子腰间的手机响了。

    他肃着脸听完,阴翳的眼神落到了伊森身上:“你是个医生。”

    他没有询问的意思,不等伊森说话,大胡子粗暴地推了伊森一把,示意手下:“把他也带上,我们找到了一条大鱼。”

    想到刚才缩回地下室的小朋友,艾什莉担忧地看了一眼伊森,他不着痕迹的瞥一眼合上的门,顺从地被推出诊所,蒙上眼睛塞进了车里。

    见到所谓地“大鱼”时,艾什莉才发现自己确实搞错了方向——十戒帮确实在某个地方进行了一次袭击,躺在简陋的病床上人事不知的托尼·斯塔克,就是这场袭击最后的见证人。

    这恐怕是这位全美最受瞩目的男人有生以来的最大危机,他近距离的体验了斯塔克工业制造出的炸弹爆炸,大量高热量炮弹的弹片穿过防弹衣,刺进了他的胸前。

    伊森用需要助手的理由留下了艾什莉,让她不必被带到另一处集中关押。

    “我需要更多的药品。”伊森向负责监督他们的匪徒要求,“创口出现了感染,如果他一直这样高烧不退,最终还是难逃一死。”

    他花费了近二十小时,才取出了大部分弹片,并为斯塔克在胸前嵌入了一个电磁装置以吸附那些无法取出的碎片,避免它们随着血液流动钻入脏器从而夺走斯塔克的性命,从这一方面来说,伊森绝对称得上最为出色的医生之一。

    艾什莉正在为托尼做术后清洁,刚经历的那场缺少麻药的手术对双方都算是折磨,她不得不在托尼无意识的哀嚎中用尽办法压制住他,减小他的挣扎对手术造成的干扰,直到他在长久的痛苦中体力耗尽陷入晕厥。她用绷带将托尼胸前的伤口一圈圈的缠起来,一边缠一边注意着伊森那边的动向。

    不论出于什么目的,这群匪徒明显不希望托尼·斯塔克就此死去。手术时他就让部下用枪瞄准伊森和艾什莉,用行动展现了他的态度——如果斯塔克活不了,他们也一样。

    伊森要求的药品很快就被送进了山洞,然而这位军火商的情况并没有马上好转。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换药的闲暇里,伊森给艾什莉讲述了关于托尼·斯塔克的辉煌过往,以及他们曾在某次峰会上的会面。艾什莉则抓住一切取药的机会把周围的环境深刻的记在脑子里,伊森被带到这里多少都有她的责任,她一定得把伊森救出去才行。

    斯塔克曾被带走过一次,那是手术后的第三天,他依然陷在长久地沉睡中,断断续续反复的高烧让伊森十分头疼。艾什莉不清楚他被带去干什么,那些人的一言不发让她无法获取更多信息。但就他被送回来时的情况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伊森不得不为他插入呼吸管维生。

    又是四天过去,斯塔克的伤口愈合情况逐渐好转,匪徒们的耐心也像是到了极限,大胡子进来查看的时间从每日两次,缩减到了几乎每两三个小时一次。

    天知道山洞里的摄像头摆在那里是干什么的,艾什莉冷眼看着大胡子离开,伊森正对着唯一的那面小镜子剃须,眉头紧锁。

    “你留下的东西还够吃吗?”艾什莉靠近他,低声问道。他们被带到这里已经一周多了,也不知道伊森藏在地下室的那个小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

    伊森紧张的瞟一眼摄像头,同样压低声音:“够的,地下室里有足够半年的物资,莉莉很乖,不会随便跑出来。”

    他没说出口的担忧,沉重地压在心头——诊所没人,如果有心思不正的人进去发现了地下室,一个小孩子会经历什么,谁都不确定。

    “莉莉,所以是个小姑娘喽。”艾什莉同样体会得到他的忧虑,安慰道:“外面的路线我已经记好了,找到机会我们就可以逃出去。”

    “但愿吧。”伊森明显不怎么相信女孩的本事,但他还是感激对方的安慰,勉强笑了一下。

    此时,病床上的托尼·斯塔克,在手术一周后,终于清醒了。

    伴随着意识的逐渐清晰,胸口的不适慢慢彰显出更大的存在感,托尼睁开眼,摸索着拉出呼吸管,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考虑到长久的高烧昏睡消耗了他太多的体力,这并不容易。

    然后他看到了镜子前的艾什莉和伊森。

    “这是什么地方?”胸前的异物感让他没法置之不理,他警惕的盯着艾什莉,一边动手撕开绷带,“你对我做了什么?”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轻易去碰任何东西。”艾什莉示意他向伊森,低声道:“另外,我叫艾什莉,只是个助手,这些可不是我的功劳。”

    “不用谢,我救了你的命。”伊森透过镜子注视着托尼,“大部分都取出来了,但总有那么一些残留,这个,”他用手点点自己的胸口,示意斯塔克去看自己胸前,“用汽车电瓶供能的电磁装置,可以阻止残留的弹片进入心脏,专为像你这样可能活不过一周的人设计。”

    “留个纪念。”伊森把装有弹片的瓶子扔给斯塔克。后者接下后下意识地拿起来,对着灯光打量,然后他看到了洞顶的摄像头。

    艾什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耸耸肩道:“很多人都等着你醒来呢,跟他们打个招呼怎么样?”

    很快,十戒帮的人就用行动证明了这个摄像头一直在勤勤恳恳的工作。

    这回为首的不再是大胡子,而是个深棕色皮肤的光头,他自称是伟大的成吉思汗后裔,列举了一系列武器先进就能统治世界的例子,最后才抛出了他的真实目的——他要斯塔克为他们制造耶利哥导弹。

    中二的可怕。

    光头的这番话使用的是英语,因此省去了艾什莉翻译的过程,一时间山洞里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斯塔克的身上。

    托尼露出了被冒犯的神情,此前袭击美军的武器产自斯塔克工业已经让他感觉受到了侮辱,毕竟,前一夜他才信誓旦旦的对名利场的女记者发表了一番军火利润养活了诸多工业的言论,第二天,被派来保护他的人就死在了他制造的武器下。这戏剧性的现实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他的脸上。

    于是他说:"做梦去吧。”

    这句话就更不用翻译了,光头恼怒地叫人拖走了他,就在艾什莉和伊森的眼前对他进行了非人的虐待,鞭刑,水刑,种种刑罚几乎去了他半条命,他一次次地被剥夺呼吸,深刻体验濒临死亡的恐惧。

    饶是如此,托尼·斯塔克始终没有松口。

    艾什莉对此颇为震惊,无意贬低谁,但伊森口中那个喜好夸耀的花花公子,和她亲眼见到的这个托尼·斯塔克,一点都不像是同一个人。

    十戒帮很快就意识到斯塔克是个难啃的硬骨头,于是那些无法使他屈服的刑罚暂停了——山洞里的三个人谁都没有放松,毫无疑问,等待托尼的只会是更加严酷的惩罚。

    伊森尝试着劝说他:“你知道你的命就掌握在外面那群匪徒手里,对吧?这些无谓的抵抗对逃出去毫无帮助。”

    他注视着斯塔克,尽管后者只是放空一样的盯着篝火:“这就是伟大的托尼·斯塔克的最后一击?消极的被他们杀死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山洞里?”

    艾什莉沉默的帮托尼上药,被带来的那天或许是太过忙乱,又或许这些匪徒没有把一个小姑娘放在眼里,她的两把能量枪至今还被她贴身藏在西装里,但算一算在这么些匪徒中带他们两个活着出去的几率,真是小的不值一提——本来可以有大用的记忆清除器,很不幸的被艾什莉遗忘在新晋探员N的手里。

    “就算不是今天,一周以后他们同样会杀了我。”托尼皱着眉克制不住的闪躲了一下,浑身斑驳的鞭痕,说不疼是假的,“给了他们耶利哥也是一样,我不会再让我的武器落到这些人手里。”

    “这些人一直都是你的忠实客户,”伊森对这番话十分的不能理解,对女儿独自一人的担忧让他变得尖刻,“怎么你现在就突然良心发现了?”

    “斯塔克工业从不向恐怖分子销售武器!”托尼被人戳到了痛处,“至少我不会签发这样的出货单!”

    “我想现在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艾什莉道。

    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提醒着他们现在的处境,匪徒们大概等不及要开始下一轮的刑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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