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思妤蓦然笑了起来,暗戳戳计划着等会儿怎么在他们俩相遇的时候横插一脚,不知不觉就走了一段距离。
“施主,若要请开光器物,请进偏殿稍坐。”一名僧童温声细语对权思妤道。
权思妤停下脚步,关云寺面积极大,抬头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不知走到哪里来了。
“这尊佛像是近日才入寺中,供奉的这批宝物成色皆是上等,赠与有缘人。”
白衣僧童侧身微微一笑:“施主,请吧。”
权思妤望着殿内的闭目虔诚跪拜的夫人们,顿时想起原著中权若凝在寺中求了个什么宝贝回去讨好老太太这么回事。
鸽子站在权思妤肩膀上随着她进殿,凑近她耳朵边低声叫起来:【原著中说的有缘人分明是我家女主,这关你这个恶毒女配什么事?】
权思妤勾起唇笑,凑近鸽子的侧脸轻轻吐气:“说明你家女主不如我有缘,她不配。”
鸽子脸颊上的羽毛飞快泛红,听见这话立时又勃然大怒,“你才不配,你这个恶毒女配!”
权思妤没有理它,在蒲团上凝神静气地想事情。过了好一阵,殿内诵经的僧人忽然停了,而与此同时门外却传来权若凝不耐的声音:“凭什么她能进去我不能进?”
白衣僧童面不改色淡声道:“施主并非有缘人,请就此离开。”
权若凝才不信!这臭和尚分明就是歧视她庶女的身份!当即便非要闯进去,却被白衣僧童轻而易举拦住,气得咬牙切齿却无可奈何。
殿中僧人缓缓摇头,旋即起身将香案之上的宝物一件件赠出,到权思妤手里的不是金银玉器,而是一串保平安的佛珠。权思妤目光微动,将它收好。
出了殿堂,权若凝立马就凑了上来,又怕权思妤不顾场合对她动手,便温声商量道:“妹妹,关云寺每年只出这么一批宝物,你留着也无用,不如交给我替你保管?”
她这话说得还算温和,宛如完全不记得方才在偏殿中她出言污蔑权思妤的事了,还真是能屈能伸。
权思妤盛着讥讽意味的笑看了她一眼,道:“你怎么就知道我留着没用?”
近日老太太身子不大好,权若凝无非就是想从她手里抢了东西,好到老夫人跟前卖乖讨欢心罢了。这么多年她在陈国公府不都是这么过来的?
权若凝忍着脾气道:“你将东西交给我,你之前霸占我首饰又砸花盆污蔑我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权思妤又笑了,砸花盆的事不过就是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权若凝嘴上说着不跟她计较,实际上心里怎么可能不计较?
权思妤故作惊讶道:“若凝姐姐你可不要乱说啊,谁污蔑你了?你有证据吗?”
权若凝见她无论如何就是不将东西交出来,禁不住气道:“你别以为你讨好了母亲你就能在府里高枕无忧了,我告诉你权思妤,你跟我作对不会有好下场的,识相的就赶紧将东西交出来!”
权思妤见她露出真面目,也懒得跟她再装,被她吵得当即就扬起了巴掌。
她本来也只是吓唬权若凝,可权若凝却怕得立即怂了下来,今日场合这么隆重,要是再闹出点什么事,回去后老夫人非得骂死她不可。
她缩着脖子立在原地不敢说话,却见一人突然急匆匆赶来,隔着老远就指着权思妤道:“权思妤,你给我住手!”
权思妤:“……”
她真是服了这狗血文了,每次权若凝找麻烦都必然有人突然跑出来帮她说话。她可真是半点想纠缠的心思都没有,见来人还是她那个眼瞎未婚夫萧璿,当即扭头就走。
她倒是想走,萧璿却不想这么轻易让她跑掉。他快步上前拉住权思妤:“你给我站住!”
权思妤被迫停住,转头不耐问:“干什么?”
萧璿道:“你这女人真是愚蠢又狠毒至极,仗着是国公府嫡女整日对若凝非打即骂,当真以为没人治得了你?”
权若凝左看右看,心里打着鼓,但瞧着此地较为偏僻没什么人,便动了歹毒心思。
她红着眼眶楚楚可怜对萧璿道:“世子哥哥,思妤妹妹抢了我方才辛辛苦苦为祖母求来的佛珠,怎么也不肯还我,我一时心急便缠得紧了些,妹妹便生气打了我一下……”
她抿紧唇,像是受了多大委屈还不得不忍着的模样说:“世子哥哥你不要怪她,她也是一时冲动。”
说完她又对权思妤道:“妹妹,平日里我什么都让着你,但这佛珠却是我的一片孝心,你可不可以将它还给我?”
萧璿一听这话心里的火就直往上窜,不耐道:“哪有被抢了东西的人还得替恶霸开脱?若凝,你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这种人欺负!”
萧璿觉得权思妤空有一张绝色的面容,实则内心恶毒至极,这种人怎么配做自己的未婚妻?他要娶的必然是权若凝这样温顺善良的女子。
“前几日我便说了,你若再欺负若凝,我必然不会轻饶了你。”萧璿看着权思妤,神色蓦然狠厉起来,“若凝你别管了,今日我非得教教这个这个自以为是的女人什么是规矩!”
萧璿和权若凝都没看见,他身旁的侍卫突然见鬼似的望着后殿殿门处,身子已经开始抖了。
权若凝乖乖退到一边去,得意洋洋地望过去,满心期待着权思妤挨打的样子,却冷不丁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嗤笑。
权若凝登时感到一阵心惊肉跳,谁?这里怎么会有人?!
但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身后一人便忽然猛地冲出,身轻如燕,倾刻间便横在了权思妤和萧璿之间,面对萧璿骤然抬手,在萧世子爷一干小厮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面无表情一把攥住了他的领子。
权若凝倒吸一口凉气,那侍卫跟萧璿差不多高,身手却不凡,一把攥住萧璿的领子将他拎起来,抬腿一脚就将他踹到了假山灌木丛中,侍卫腰间的锦囊不小心掉了下来,一袋子肉干腰果开心果登时撒了一地。
权思妤:“……”
打个架还自带零食,权思妤直接看醉了。
萧璿满身酸痛从灌木里爬起来,骂道:“是哪个不要命的?立即给我滚出来!”
璟王府的下人都默不作声,实则手心已经在冒汗了。萧璿紧锁着眉头,下一瞬便对上了宣谢那张死人脸。
与此同时,璟王府的下人们统统跪了下来,“参见太子殿下,二公子。”
萧璿:“……”
他扭头朝权若凝身后看去。便见萧谨言彬彬有礼地立在那,笑眯眯道:“兄长顶好的雅兴,不论在哪都能撞见您英雄救美的身姿,弟弟真是自叹不如。”
萧璿当即就想说我救不救美关你屁事,但旋即便想到自己救的还正是他的未婚妻,当即喉咙一梗,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
又不得不硬着头皮行礼道:“太子殿下。”
权若凝呆呆听着太子身边这人屡次唤萧璿为兄长,竟是直到此时才得知这位温文尔雅的白衣男子竟然便是自己从未见过的未婚夫!
但她已经没心思管这些了,她望着立于白衣男子身旁面罩寒霜的萧砚,两条腿软地简直快要就地跪下来,“太……太太子殿下……”
今日是先皇后忌辰,萧砚穿了一身金纹白衣,气势不如往常锋利,但无端又添了几分冷淡。眉峰如剑,深不见底的眸子静如潭水,在望见权若凝那一刻又骤然汹涌。
他冷声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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