恃宠为后重生首发独发晋江文学城
盛夏之际, 汴京御街杨柳依依,桃李芳菲,灿烂如锦。
慕淮出行在外, 穿着绀色斓衫上镶滚着瑞草和衔雁, 腰间佩着容晞亲手所制躞蹀,阔步走向华贵轩车处时,引得周遭路过妇人和少女纷纷侧目。
众人皆叹, 真是个芝兰玉树清俊贵公子。
眉目矜然,俊美夺目, 就是气场有些过于摄人,瞧着脾性不大好。
但位于高位人大抵都是这种气质,众人正猜测他身份时, 他已然在轩车内坐定,命车夫驱驰前行。
旁人不知是,这轩车周遭其实还有穿着平常侍从, 他们随时观察着周围动向, 暗暗保护着慕淮。
慕淮适才去了趟鞍辔院,现在要前往封丘大街去接身在军营尹诚, 准备同尹诚一同去趟骐骥院。
一行人至骐骥院后, 左右马监已然在此恭迎,待慕淮和尹诚从轩车处下来后,慕淮便让那二马监带着他和尹诚去看看大齐今年所养官马。
骐骥院官马根据不同用途, 会在身上用不易褪色颜料分别写上左、右、千、上、永1等不同字。
这样一来,既标明了这些马是归谁所管,用于何处, 又方便骐骥院马监管理。
左马监牵来了一匹枣红骏马, 对慕淮恭敬道“殿下, 这匹便是今年最膘肥体壮骏马,原也是从鹘国那处引进马种,在齐国水土养大。”
慕淮与尹诚对视了一下,随后走到那马身前,他蹙眉打量了马一番,还是觉得这马品貌一般,不算是最好宝驹。
马为甲兵之本,国之大用2。
前世他攻伐缙国和邺国时,那二国都地处偏南,离大齐并不远。
直到他动了伐燕念头,才在战事中因着马匹不良吃了大亏,那时他才意识道重肃大齐马政重要性。
今日他看骐骥院这些官马,一个比一个清瘦,又都无甚精神,瞧着蔫头八脑。
都不用说打仗,让这些马跑个几十里都困难。
大齐现在步兵偏多,骑兵之数甚少,军中只有将领或军衔不低兵士才能配备马匹。
尹诚见慕淮面色发阴,劝慰道“齐境不如鹘国或燕国,有自己草原,北方确实比南方更适合养马,那儿青草肥美,又有丰盛水源,马亦能在草原驰骋,自是更加膘肥体壮。反正殿下也要从鹘国那处买马,不如放宽心绪。诸国各有不同盛产之物,我大齐有宝物,自是要比鹘国多。“
慕淮蹙眉凝目听着尹诚劝诫,低声回道“嗯,说得有理。”
随后骑上了马背,待利落地挽起缰绳后,他略有些愤恨地用鞭抽了下马背。
马都不行,还怎么同人打仗
心中这么想着,慕淮已勒马在马场疾驰了数圈,身姿英武又飒爽。
骏马微嘶,他狠狠勒马,那枣红大马前蹄顿扬。
待铁蹄再度重重落地后,慕淮挽缰,回想着适才尹诚之语。
就算这次他买了鹘国幼马,如若没有适合马生长地方,这马还是不能变成良马。
骐骥院虽有占地不小马场,但是终归不是最适合马匹生长地方。
但是从鹘国买小马驹确实是明智。
大齐本土官马再怎么生,都是品质不佳劣种。
鹘国马种起码血统纯正,一出生就要比大齐本土马多些优势。
慕淮再度挥鞭,低呵道“驾。”
枣红骏马再度驱驰起来,慕淮余光瞥着向后急退景色,暗想,待从鹘国买完马后,这骐骥院也该被挪个地方了。
鹘国大营。
夏季草原广袤无垠,天际湛蓝,流云似锦。
金雕发出阵阵唳鸣,遨游驰骋于天际。
拓跋虞着瑞紫窄袍,腰束犀玉带,脚上踩着獐皮缝靴,少年仰首看着天上盘旋金雕,身姿劲瘦颀长。
他束着鹘国贵族少年常见发样,墨发半散着,棕色瞳孔在煦阳照射下,呈现出淡淡琥珀色。
拓跋虞单伸一臂,亦拿起脖上挂骨哨吹响,那金雕很快便停在了他有力臂膀上。
金雕眼睛很锐利,但拓跋虞眼神比这金雕眼还要锐利,甚至多了几分存着血性狠色。
他将皮制眼罩盖在了金雕脑袋上,让它只露出了喙部。
金雕是一种野性很大猛禽,如若不将它眼睛蒙上,很容易就会突发凶性,伤到别人。
这只金雕是罗鹭可汗刚收养他时,送给他礼物,它还是只幼鸟时,便跟着他了。
这金雕是他亲手养大。
他引以为傲金雕是可以猎狼,曾有数十匹恶狼均都惨死在这金雕从半空猛落利爪之下。
这时,罗鹭可汗帐内奴仆寻到了拓跋虞,恭敬道“世子,可汗在寻您。”
拓跋虞淡淡颔首,带着那金雕入了帐。
帐中,罗鹭可汗正同一娇俏鹘国少女亲热着,拓跋虞忙避开了视线。
罗鹭可汗适才还带着笑意面孔骤沉,对怀中少女道“先下去。”
少女衣衫不大整洁,立即怯声应是,将身子裹得紧紧,仓皇而逃。
拓跋虞择了帐中矮案处席地而坐,奴仆立即送上了用漆器装生肉,上面亦有把匕首。
拓跋虞执起那把匕首,边割着血淋淋生肉,边将其喂向那蒙眼金雕喙部。
罗鹭可汗这时问道“齐国要同我鹘国买马,大齐太子亦要在金明池旁大婚,此番大君次子和幼女也要跟着一并去。听闻那太子妃姓容,跟你之前中原姓氏是一个。你不是一直想寻你在中原阿姊吗那齐国太子妃原本好像也是个罪臣之女,该不会就是你阿姊罢”
拓跋虞容色淡淡,道“儿,不知。”
嘴上虽这么回着罗鹭可汗,心中却确定了,那大齐太子妃就是他姐姐容晞。
拓跋虞几月后被慕淮赶出齐境前,讶于那人能识出他身份,回鹘国后亦派人暗暗查过,竟是没想到他姐姐跟着男人竟是大齐太子。
他一想起那夜,姐姐自称奴婢,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又下跪又磕头,便心中愤恨。
这么些年,他能在这异国活下去,从一个不谙世事奶娃娃,变成了如今可汗世子,其中受种种磨难,常人是想象不到。
为了生存,他也曾像畜生般,茹毛饮血过。
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心里一直有个信念。
他想寻到姐姐容晞,然后再不同她分开。
他一定要成为强大男人,护好自己姐姐。
拓跋虞知道,容炳和自己亲生母亲,还有祖母都已离世。
在这世上,除了视他为亲子罗鹭可汗,他只剩容晞一个亲人了。
他原来名字叫容晖,是大齐太常寺卿容炳庶子。
亲生父亲容炳对他不宠爱,甚至有意疏离,亲生母亲那时亦因着容炳缘故,不敢过多疼爱他。
祖母身子不好,时常缠绵病榻。
惟姐姐容晞对他最好,拓跋虞亦是与容晞相处时间最长。
在拓跋虞心里,世界上对他最重要人,便是姐姐容晞。
拓跋虞犹记得,他那时因顽劣而被容炳责打,他娘亲不敢站出来保护他,而姐姐容晞却不顾父亲手中挥舞鞭子,挡护在他身前,替他捱过了责打。
那时祖母就常提姐姐嫁人事,他一想到姐姐要嫁人,心中就极不爽利。
拓跋虞不喜欢别男人靠近容晞,甚至连容晞贴身丫鬟跟她亲近些,他都要故意哭嚎,以此来吸引容晞注意。
他那时也就五六岁,但一想到容晞几年后会嫁给别男人,他心中既有失落,亦有嫉恨。
若是姐姐不嫁人就好了,就这样一辈子,只宠他一人。
拓跋虞把玩着匕首,却在不知不觉中,划破了自己食指。
鲜血汩汩而出,那金雕亦是嗅闻到了主人身上血腥气,倏地振翅,变得有些兴奋。
拓跋虞无视自己伤口,眸色稍狠,低声对那金雕道“嘘。”
金雕立即停止了振翅。
拓跋虞这时对罗鹭可汗道“阿耶,儿亦想这次随鹘国商队入齐。”
这番入齐,无论用什么法子,他都要将姐姐抢回来。,,网址,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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