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被反扑(三合一)

小说:恃宠为后(重生) 作者:妩梵
    恃宠为后重生独发晋江,感谢。

    慕淮对她喂养慕珏的事实在是过于在意,容晞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她偷偷喂过儿子的事。

    如果承认了,入夜后她一定是要吃苦头的。

    实在是太令人羞赧。

    慕淮睇着美人儿闪躲的眼,冷声命道“还有几月慕珏那小子便能断奶,你安分一些,别再让朕抓到把柄。”

    容晞闭着双目,频点了点头,软声回道“臣妾知道了。”

    她想,或许是因为慕珏被慕淮选为辅佐帝王的东宫太子,所以慕淮才不希望她们母子二人的关系过密。

    太子既是年幼,很可能会任由其母摆布,朝纲难免会不正。

    慕淮应该不只是同儿子吃醋,皇家夫妻还是与民间夫妻不同,容晞能理解慕淮的那些心思。

    丹香这时进了偏殿,半屈着双膝,恭敬地对二人道“皇上、皇后娘娘,王太妤现下在椒房宫外,想求见皇后娘娘。”

    慕淮对王太妤略有些印象,庄帝生前最是宠爱这位年纪尚轻,且擅盘中之舞的婕妤,他驾崩前的两年,亦总是让此女相陪在侧。

    却觉得,这些太妃都要出宫去庵堂祈福去了,竟还要来椒房宫寻容晞,心中不禁生出了嫌恶。

    便沉声命向丹香“同她说朕在皇后宫里,让她走,闲的没事总来皇后这处做甚”

    听罢慕淮略重的语气,丹香纤瘦的双肩抖了抖,却没敢应是,反是看向了容晞。

    容晞这时柔声对慕淮道“皇上,那王太妤不像是会轻易麻烦人的,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臣妾还是应当见一见她。”

    慕淮沉眉看了她一眼,不悦地问道“朕还在你宫里,皇后是要把朕晾在这处”

    容晞丝毫未因男人的凶相而感到惧怕,反是笑意盈盈地用纤白的小手牵着男人,将他引进了书房内。

    随后对丹香使了个眼色,让她跟过来。

    丹香迈着小碎步跟在了帝后的身后,便见容皇后将高大英俊的新帝引到了书案后,小手亦按着新帝的肩头,让他落了座。

    待慕淮坐定后,便用那双稍显凌厉的眼,看着小皇后在书案上铺好了洒金纸,细声细气地同他道“皇上先在这处练些字,臣妾见完王太妤便过来陪您。”

    慕淮修长的手伸向了笔架,随意择选了一支狼毫笔,却是冷哼一声,语气不善地又问容晞“你让朕练字,朕就要练字皇后好大的权力。”

    容晞这时却对着丹香的耳朵小声嘀咕了些什么,她侧颜精致恬美,讲话时耳垂坠着的碧玺耳铛也在轻轻地荡着。

    丹香迫于慕淮周身散着的森寒气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强迫自己认真记下容晞交代的话语。

    书房里的狮子还愠怒着,容晞一时半会还见不了王太妤,便让丹香先让她稍等片刻。

    丹香出室后,容晞方才走向书案旁,用柔荑细细地为男人研着墨。

    “臣妾这宫里虽然华贵,却没悬挂什么字画,皇上不如给臣妾临个字,臣妾也好将您的御笔裱起来,再挂在椒房宫内最显眼的位置上,时时都能看见。”

    慕淮听罢,面色稍霁,语气也平复了些许,又问“想让朕给你提什么字”

    容晞忖了忖,她得让慕淮在安分地在书房里多待些功夫,便从书架上寻了本王羲之的兰亭集序。

    容晞将其放在了男人的手边,随后用那副甜柔的嗓音道“皇上就给臣妾临个兰亭集序罢。”

    慕淮蹙眉翻开了黛蓝色的书封,他喜欢挥毫书大字,并不喜欢写小字,便道“字太小,写得费眼,换一个。”

    容晞将手搭在了男人的胳膊上,轻轻地晃了晃,小声哄道“好皇上,臣妾可喜欢这兰亭集序了,求您给臣妾临一副罢”

    慕淮阴着脸,却将手中的狼毫笔沾了沾墨,一言不发地依着女人的要求,书起兰亭集序来。

    容晞稍舒了一口气。

    临这些,足可让慕淮专注一阵子了。

    待理了理冠发后,容晞便携着丹香去了花厅。

    王太妤已然在花厅一侧的圈椅处坐定,见容晞终于到了花厅,便起身同她见了礼。

    她穿着素色的宫衣,上面绣着些清淡的玉兰花样,明明也正值如花似玉的青春妙龄,瞧着却面色苍白,神情憔悴。

    说来,王太妤的年岁只比她大了一岁。

    王太妤今年刚满十九岁,容晞的年岁过了年节便是十八岁。

    容晞态度温和地让王太妤再度落座,同她寒暄道“太妤久等了。”

    王太妤微垂着首,语气谦谨道“是嫔妾贸然叨扰,还望娘娘不要怪罪。”

    这番,王太妤终于得以近距离的看清容晞的相貌。

    从前遥遥见之,便觉容皇后的相貌属实生得秾丽绝艳。

    这近一看,她那五官长得便跟女娲精心用手捏得般,肌肤亦是细腻如新雪,比那牛乳还要白皙。

    王太妤从前觉得,自己的相貌已然算是顶好的。

    可跟这位容皇后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

    像她这样的美人儿,历经数朝都出不来一个。

    这张脸蛋,实在是太会长了。

    王太妤刚来此,容皇后亦没开口询问,自是不好主动先提搬殿的事。

    容晞命了宫人,去备热茶和鲜果、糕饼等物。

    她端坐于主位,想起还是宫女时,俞昭容也曾嫉妒过王太妤,毕竟那时王太妤是庄帝后宫中,相貌最美、最年轻,也是最得宠的妃嫔。

    容晞那时也曾多次劝谏过俞昭容,让她不要去寻王太妤麻烦。

    庄帝驾崩后,太医院有几位年岁已高的太医便向慕淮请求告老还乡。

    容晞如今的境遇跟她从前做良娣,亦或是太子妃时完全不同。

    现下,能供她动用的力量很大,她做起事来自是也不会再束手束脚。

    那些老太医的去向被容晞从录事那儿调来,其中一位太医并未回老家,而是在汴京置了宅,同儿孙妻妾直接在汴京养老度日。

    容晞便先派了丹香去那老太医的私宅套话,翟太后如今无势,她从前在太医院的势力也再不会忌惮她。

    果然,容晞只让丹香用了五十两纹银,便从那老太医的嘴里套了些有用的讯息。

    而这讯息,自是与王太妤有关。

    “奴婢奴婢蠢笨,还望太妤恕罪。”

    花厅内宫女的声音打断了容晞的思绪,她唇畔不易察觉地牵动了一下,随后便换上了副面色微愠的神情。

    那宫女为王太妤呈茶时,竟是将滚烫的茶水洒在了王太妤白皙的手背上,王太妤明显是被烫到了,立即从圈椅处站起了身。

    王太妤的宫女连忙为自家主子擦拭着手背上的茶水。

    容晞这时故意斥向椒房宫的那名宫女“怎么做事的连个茶都端不好,还烫伤了王太妤,一会记得找丹香姑姑领十个巴掌。”

    宫女听罢,语气怯生生地对容晞和王太妤连连认着错,可眼神却没存多少惧怕。

    王太妤的手背被热茶烫得,是火辣辣的疼,不由得颦起了眉目。

    容晞又命丹香“去为王太妤寻些冰水和烫伤膏药来。”

    丹香应是后,王太妤的宫女却对容晞道“皇后娘娘我们主子在冬日是浸不得冰水的。”

    王太妤耐着手上的灼痛,勒令那宫女噤声,又对容晞解释道“嫔妾宫人口无遮拦,还望娘娘恕罪。”

    容晞语气略带愧疚,回道“是本宫的宫人办事蠢笨,王太妤的手生的美,万望不要留下疤痕才好。”

    丹香端来了一盆冰水,却略有些无措地对容晞道“娘娘椒房宫里没有烫伤药膏了。”

    容晞扬声又命“赶紧再去尚药局取一些来顺便再叫上太医,来为王太妤看看伤势。”

    丹香颔首应是,正要出宫去尚药局,容晞却再度将她唤住,她没让丹香跑腿,反是让丹香用帛巾沾些冰水,让她主动为王太妤冰敷手背。

    王太妤自是有些受宠若惊,因为她知道丹香是容晞身侧的大宫女,她既是让大宫女服侍她,便是用另一种方式尽表了对她的歉意。

    容晞又关切地询问道“王太妤的手既是浸不了冷水,那用沾了冰水的巾帛敷一敷,可有大碍”

    王太妤笑意温和地摇了摇首“无甚大碍的,嫔妾多谢皇后娘娘关切。”

    容晞颔首,道“太妤无需言谢,只是适才你那宫女说,你冬日浸不了冰水,这是因为什么缘故”

    王太妤再度落座圈椅后,淡淡地回道“妇人之疾罢了,每到冬日,嫔妾的月事总会不顺,太医叮嘱嫔妾不能着凉,嫔妾的宫女才说了适才的那番话。”

    容晞表情状似关切,眼里却带着些幽深的笃然。

    不经时,太医便到了椒房宫。

    王太妤的手背被及时冰敷,痛感已然渐渐消褪,表情也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但太医既是已至此,容晞还是命着丹香,让她为王太妤涂了些烫伤膏药。

    太医恭敬道“这些膏药涂下去,保证太妤手上的烫伤明日便消,且完好如初,不会留下任何疤痕。”

    王太妤点了点头,本想着这太医便可退下了。

    谁知容晞竟道“太妤,这太医既是都来了,不如再让他为你诊诊脉,顺道看看你这月事不顺的小疾。”

    王太妤认得这位太医,他是新帝慕淮的心腹,虽然年纪尚轻,却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太医。

    王太妤也想让这太医为她看看身子,其实庄帝在世时,她便有这毛病了,却因着位份不敢恃宠生骄,更不敢动不动就请太医来瞧病。

    她刚进宫时,从前的翟皇后念及她年岁尚小,对她还算照拂,有一次她患了风寒,皇后便遣了位老太医来为她诊脉。

    王太妤的风寒很快便好了,又恢复了以往的康健,往后的日子,来为她瞧病的太医也总是这位年岁已高的太医。

    但她这月事不顺的毛病,却一直未被治愈。

    王太妤便应下了容晞的提议,让这太医为她诊了诊脉。

    太医诊脉时,眉宇间藏着的情绪却是愈发沉重。

    王太妤自是瞧见了太医的神情,她心里一惊,还以为是自己患了什么恶疾。

    容晞这时开口,问向那太医“如何,王太妤这月事不顺的毛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深锁愁眉地回道“回娘娘,太妤这脉象,瞧着不大正常”

    王太妤这时掀眸,看向了那太医,略有些急切地问“为何不正常”

    太医躬了躬身,又询问王太妤道“太妤有无长期服用,或是外敷的药”

    王太妤忖了忖,蹙眉回道“先帝在时,最喜我做盘中之舞,那舞的难度极大,为了保持身型窈窕和筋骨的纤软,我需时常服用一味和筋丸。”

    太医问“可为内服之丸”

    王太妤点了点头,又道“我自八岁起,便开始练舞,到十二岁后,便开始服用这和筋丸,之前身子并未有恙,月事也没有不顺过。”

    容晞问道“那王太妤现在还会服用这和筋丸吗”

    王太妤摇了摇首,庄帝既是驾崩,她也无须再起舞去邀宠,这药已然断了数月。

    容晞便建议王太妤可以将剩下的和筋丸拿到椒房宫这处,让太医帮着看看药性。

    王太妤立即派了宫女去棠玉宫去拿剩下的那几盒和筋丸。

    待宫女回来后,容晞面色凝重,立即让太医去验药。

    这太医将和筋丸放在嘴里尝了尝后,宫女端来了盥器。

    太医漱口后,面带惋惜地对王太妤道“这和筋丸里,被添了提纯后的知母和芦根这两味药材虽可调和药性,但都为大寒之物。偶尔服用不会有虞,但若长期服用身子必会受损太妤这月事不顺的毛病,便是与这和筋丸有关且且”

    王太妤听太医讲话支吾,语气也急切了几分,问道“且什么”

    太医重重地阖了下眸,语带喟叹地回道

    “太妤应是一早便不能生养了。”

    话落,王太妤纤瘦的身子蓦地僵住了。

    容晞的眼神闪过一瞬的不忍,复又将那抹情绪掩去。

    王太妤的宫女听罢也是大惊失色,泪水从眼眶里簌簌地落了出来。

    容晞询问那太医有无方子医治王太妤的宫寒之症时,王太妤的美目怔怔,思绪却飘回到了她初入宫的那段时日。

    王太妤初入雍熙宫,便因舞姿得获圣宠。

    那和筋丸本是甜水巷舞伶的秘宝,王太妤入宫不久,和筋丸便吃完了,便想托人出宫再买一些。

    那时李贵妃还在,自是不肯容她,还说甜水巷的物什不正派,会霍乱宫帏。

    她不知所措时,还是翟皇后帮她梳通,给了她宫人令牌,从甜水巷买了一批和筋丸入宫。

    当年李贵妃独大,王太妤也清楚,翟皇后拉拢她,也是想牵制李贵妃。

    却没成想,这个毒妇竟是在这批和筋丸里做了手脚。

    翟太后竟是害得她再也无法拥有自己的孩子。

    原本王太妤还觉得,庄帝年岁虽大,但不至于没了生育能力。

    毕竟先前的那位俞昭容也怀了身孕,虽然最后她小产了,但这也能表明,庄帝是有生育能力的。

    王太妤暗暗将凤仙花沁染的指甲嵌入了手心中。

    庄帝既是驾崩,她再要这生育能力也是毫无用处。

    可庄帝在世时,她是多么想要个孩子。

    王太妤也想同德太妃一样,母凭子贵,就算和徐太媛一样,有个女儿也总要比没子嗣强。

    翟太后那个老毒妇害了她,若不是因为这次意外,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王太妤双目微红,想起之前一直在为她看诊的老太医,应该也是翟太后的人,所以她才一直不知情。

    “太妤可还好本宫刚才问了太医,说你那月事不顺的毛病,若好好调养,会慢慢好起来的。”

    容晞温柔的话语打断了王太妤的思绪。

    王太妤的面色已然变得惨白,她从圈椅处起身后,险些摔倒,幸而宫女及时扶了她一把。

    她语气微颤地对容晞道“皇后娘娘,嫔妾身子不适,便先回棠玉宫了。”

    容晞却唤她留步,又问道“太妤来此寻本宫,可有何事要同本宫讲”

    王太妤恍然,她来椒房宫,原是想让容皇后同意,她搬到徐太媛宫中与她同住的事。

    便回道“幸而皇后娘娘提醒,嫔妾竟是险些忘了这事嫔妾与惠太妃不睦已久,便想着在出宫祈福前,搬去徐太媛那处住。嫔妾昨日已询问了徐太媛的意见,她并不反感嫔妾搬到她那儿住。”

    容晞精心描绘的蛾眉微挑,却没成想这王太妤竟是要同徐太媛同住。

    这倒是又替她省了好些功夫。

    容晞语气和煦地回道“你既是同徐太媛都商量好了,那本宫今夜便让内诸司的人帮你收拾收拾新殿,你安心地回去,明日便能搬去同徐太媛住。”

    待王太妤眼眶微红地离了椒房宫后,容晞本想着自己该去乾元殿陪慕淮用午膳了。

    转念一想,才发现自己竟是糊涂了。

    慕淮还在椒房宫的书房内为她临贴呢,她和王太妤讲了好久的话,一直将慕淮晾在书房里。

    这坏脾气的男人一定被气惨了。

    这般想着,容晞立即便去了书房,准备迎接慕淮的一脸愠容和斥责。

    却没成想,回到书房后,慕淮非但没怒,反是面容平静地仍端坐在书案前,照着那兰亭集序的拓本,在洒金纸上耐心地临着。

    他五官立体深邃,面部线条敛净分明,专注做事的模样格外的英俊迷人。

    案上还置了几个被团成球的废纸,应是慕淮觉得写的不满意,才被废弃的。

    容晞原本让慕淮临贴,是想将他糊弄住,她真没想到慕淮竟是如此的认真专注,不禁觉得有些愧疚。

    便轻声唤道“皇上”

    慕淮并未掀眸,手中的动作未停,只嗓音温淡地回道“晞儿先别吵朕,待朕临完这字帖后,再陪你说话。”

    容晞乖顺地噤了声,安安分分地站在了慕淮的身侧,缄默地等着慕淮临完了这兰亭集序。

    王羲之毕竟是不可超越的书法大家,慕淮的字迹虽跟他差了些,但在容晞看来,慕淮的字已然是很好看了。

    慕淮看向容晞,问道“可还满意”

    他这样一问她,容晞心中更觉得赧然了。

    却还是将那洒金纸摊开,连啧了数声,赞叹道“皇上的字刚柔并济,且缥缈灵动,当真是极好的。”

    说着,又用指抚了抚那纸上已然变干的字。

    慕淮唇角微牵,见容晞的表现是如此的爱不释手,不禁又问“就这么喜欢”

    容晞自是喜欢的,这副字与慕淮平日赏她的玩意大不相同。

    这可是慕淮亲自用心写的。

    便细声回道“当然喜欢,这可是御笔,臣妾不仅要将它挂在椒房宫里,死后还要将它带到棺材里。”

    慕淮失笑,站起身后便将小皇后拥入怀中,低声道“真有那么一日,你身侧躺着的是朕,还要这御笔入葬做甚”

    容晞闭目靠着男人健硕的身子,回道“那就将它留给珏儿,再让珏儿留给他的孩子。”

    翟太后的翊安宫被翻葺完毕后,便邀了一众太妃去她的新宫落座。

    这些太妃心中都有些酸涩,其实都不大想去翊安宫听翟太后炫耀。

    因着言官的上谏,这日辰时三刻,容皇后也得一脸悻悻地来翟太后这处晨昏定省。

    不过这番,这些太妃却没了看容皇后笑话的心思,反是想赶紧离开翊安宫,不想再看翟太后的那副嘴脸。

    众人坐定后,翟太后语带挑衅地同容晞提起了子嗣之事,道“新帝目前只有太子这一个孩子,皇后也该大度些,让皇帝纳几个妃嫔,好为皇家开枝散叶。”

    一众太妃只见,容皇后的面色骤然变沉,却还算恭敬地回道“皇上目前没纳其余妃嫔的心思,儿臣也不好主动提起,惹皇上不快。”

    翟太后不以为意,又道“皇后的肚子又不能一直这么争气,皇帝的孩子总不能都是你一人所出,有些事,皇后合该早些想明。”

    容皇后在一众太妃的印象里,一贯是个刁蛮的,自是驳翟太后道“现下这后宫又无其他嫔妃,没了那些明争暗斗,恶意陷害,儿臣的肚子又怎会不争气”

    翟太后清楚容晞这是在意有所指,语气幽幽道“能不能有孩子,要看你的福气和同孩子的缘分,有些人就是同孩子无缘,这才一辈子都没有子嗣。”

    实则,翟太后这话,也带了些许自我调侃的意味。

    可这句话,却属实像把利刃,直往王太妤和徐太媛的心口插。

    从翊安宫出去后,王太妤便陪着徐太媛一起往宫苑走。

    待至无人的宫道后,王太妤却见,徐太媛倏地便红了眼眶。

    王太妤赶忙从袖中掏出了块绢帕,递给了徐太媛,让她拭泪。

    宫里的女人若不抱团,仅凭自己的力量,向来是没活路的。

    王太妤性情温和,不惹是非,与徐太媛同住后,又很关照病中的慕薇。

    二人彼此心照不宣,暗暗成了一种类似于盟友的关系,想着就算日后出宫去庵堂为先帝祈福,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王太妤见徐太媛的眼泪愈发汹涌,心里也是一紧,不禁劝道“姐姐莫哭若心中不平,可同妹妹讲讲。”

    徐太媛年岁也未过三十,一想起自己的女儿饱受病痛的折磨,她便觉心如刀绞。

    翟太后今日的一番话,也彻底激怒了她。

    她边泣,边咬牙愤恨地回道“什么叫做福薄若不是她害了我的薇儿,我的薇儿又怎会福薄”

    王太妤立即观察了番周遭可无其余宫人经过,她自是清楚,徐太媛这是对翟太后的那番话心里有怨怼。

    她心里又何尝不是呢

    若不是因为翟太后,她也不会失去了生育能力。

    王太妤劝慰道“姐姐的苦,妹妹心中清楚只是现在新帝刚登基,他不能让其余大臣心寒,只能善待翟氏你看,就连一贯跋扈的容皇后,今日在翊安宫,都不得不在她面前低下头,装也要装得仁孝一些”

    她未称翟太后,而是称翟氏,已经表明,她也是恨极了翟太后那个毒妇。

    徐太媛眼中倏地闪了一抹狠色。

    凭什么凭什么翟氏这样的恶人还能被留下一命,还能被新帝奉养,继续过她的皇家富贵日子

    但现在徐太媛什么都不想祈求,她只希望她的薇儿能恢复康健,只要薇儿无事,她可以继续忍耐那个翟氏贱人。

    但若她的薇儿挺不过这一劫,她是一定不会放过翟氏那个贱人的。

    这时令的汴京刮着积北之风。

    容晞身披华贵的氅衣,站在了东宫的阙楼上,这处是雍熙禁城内,除了宣华楼,地势最高的建筑。

    她俯瞰着整个宫廷,恰能见到宫道上,徐太媛和王太妤那两抹小小的身影。

    丹香站在容晞的身侧,自是也看见了那二人的身影,顿觉自己的主子心思实在是过于诡谲。

    王太妤和徐太媛的结盟,虽有些机缘巧合在,但若没有她主子在后的算计和推波助澜,也未必能成。

    容晞的表情异常平静,想起从前在俞昭容身侧做事时,虽因着各为其主,在立场上同其余的妃嫔是敌对的。

    但许多时候,她对这些妃嫔心中也是存了悯恤的。

    都是深宫可怜人,那时她便清楚,宫里有些主子的处境,还不如她这个做奴婢的。

    “娘娘,风有些大了,奴婢扶着您下去罢。”

    容晞温声道“好。”

    这两颗棋子,已经按照她的计划,顺利地落在了棋盘上。

    她有了两把刀,下一步,便该是借刀杀人了。

    七日后,庄帝三女慕薇,薨。

    这日赶巧,汴京竟还落了簌簌的细雪。

    慕淮命礼部的太常寺卿将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厚葬,容晞这日也为了慕薇的丧事奔波劳累。

    徐太媛因伤心过度,在丧仪上哭昏了数次。

    翟太后虽被解了禁足,却并未来参加慕薇的丧仪。

    得知些许旧事的太妃都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翟太后不来,是因为心里有鬼,不敢来。

    徐太媛虽对容晞很感激,但容晞心中并不是滋味。

    因为她在做局之前,也是算计好了慕薇将不久于人世。

    她对徐太媛母女的关照,虽有真心,却也是掺杂着算计。

    待容晞回椒房宫后,丹香立即命宫人备了热汤,伺候着容晞沐了浴。

    参完丧仪后沐浴,一为驱寒,二为除晦。

    容晞沐完浴后,倏地觉得,她对即将要发生的事,还是存了几丝胆怯和恐惧。

    既然都走到了这步,便不该生出这种想法。

    幕后布局的人就应该心狠,抛却所有不必要的良知,否则这棋局必败,她之前所做的一切也都会枉费。

    可此时,她的内心却是极度脆弱的。

    越到这种时候,她便越需要慕淮。

    容晞坐在床侧,将娇小的身子蜷着,亦将脑袋埋在了双膝中。

    殿外太监突地用那副尖细的嗓子亢声道“皇上驾到”

    容晞听到慕淮回来了,再不顾身份和端庄,就同从前做良娣似的,赤着双足便从寝殿奔向了殿外的男人。

    慕淮反应不及,便见小皇后难得莽撞一次,如幼莺归巢般,扑入了他的怀中。

    他本想训斥容晞,却见周遭都站着垂着头首的宫人,只得无奈地摸了摸女人微湿的发顶,低声道“当着宫人的面,你这样成何体统乖,先松开朕。”

    容晞依言松开了男人的蜂腰,掀眸看向他时,双目却蕴了层水,眼尾也泛着红。

    慕淮便当着宫人的面,将小皇后横抱在身,抱着她进了寝殿。

    容晞身量娇小,很方便被抱在膝上怜爱,慕淮扳正了容晞的下巴,又啄了下她沐浴后温热的小嘴,轻声问道“慕薇同你并无交集,何故这般伤感”

    她伤感,自然不全是因为慕薇去世。

    容晞重重地阖眸,小声回道“是臣妾无用,做事做到一半,却又心生胆怯臣妾属实不该这样。”

    慕淮将指抚上了她的眉眼,低声哄道“晞儿不必胆怯,朕在你身侧,你什么都不必怕。朕会守着你,也会一直护着晞儿。”

    男人熟悉的体温和清浅的气息亦将她强势地缠裹,慕淮的这番话,自是让容晞心中动容万分。

    她总算明白了慕淮从前的感受。

    现下她心中空落落的,又带着稍许的郁结。

    容晞想在慕淮的身上寻求慰藉,亦觉得,只有和他严丝合缝的交融时,这些郁结才能被抚平。

    慕淮一贯凌厉凉薄的眼,看向怀中娇小的女人时,很是温和。

    这时的他毫无防备,却见女人神情娇怯,竟是用小手将他推倒了。

    待回过神后,这只磨人的娇雀已然覆在了他的身上。

    容晞闭着双目,用柔唇吻向了他。

    慕淮扣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番吻。

    他对这种事一贯来者不拒,却无法容忍容晞这样娇小羸弱的女人处于上风。

    容晞边咬着慕淮,边暗想着,今夜的慕淮为何会这般安静

    既没斥她,也没凶她,还能任由她为非作歹。

    待她想要伸手扯拽华帐的玉钩时,却还是被男人重新摆布。

    回过神后,容晞已然抱着双膝,躺在了被堆叠好的香衾之上。

    这样比跪着更令她羞赧,她很不喜欢这样。

    便娇声央求道“夫君不行呐,这样太”

    慕淮替她扯拽了玉钩,嗓音泛哑地问道“太怎样”

    容晞红着脸,同他对了个口型,随后便从床上坐了起来。

    慕淮薄唇微抿,像看猎物似的盯视着她,命道“那也忍一忍。”

    作者有话要说容容想iao狗男人反被iao

    前五十红包

    其实这种心态类似于搞大事前通过aiai来解压。。

    那个情敌不会影响男女主谈恋爱的,不行就把他当成反派来看,不剧透了

    感谢在2020111222:21:482020111322:18: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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