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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睡前,容晞仍觉得喉咙的深处特别不舒服。
再加之适才的哭喊,那处略带着灼意,有些疼。
她求慕淮让她饮些水,慕淮亲自用唇度给了她,可容晞觉得还是不够,她耐住渴意和痛意,待夜半身侧男人熟睡后,方才悄悄下地去寻茶水喝。
容晞心中倍感酸楚。
慕淮今夜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容晞将凤头红木烛台上的蜡烛点燃了一盏,寝殿内登时有了幽微的光亮。
容晞饮完数口清水,折返回身时,恰能看见镜台中乌发微散、双目泛肿的自己。
她慢慢走向了镜台,用手覆上了自己颈脖处的浓红,明明自己求过他,让他不要再这处留下痕迹的。
可慕淮时常会失了理智,自是将她的请求都抛在了脑后。
容晞拿出叶云岚给她特意配的化瘀膏脂,静默地往那青红瑞紫之处抹着,想起慕淮今日对她的作弄,有一瞬竟希望这人永远都别回来,就死在缙国好了。
思及,容晞蓦地被自己的想法骇到了。
若慕淮真死了
容晞不敢再往深想下去,心中连道数声罢了、罢了。
左不过他也是要去出征打仗的人,脑袋要悬在腰间,再是皇子将军,一入军营那生活条件也是异常的艰苦。
容晞渐渐平复了心绪,每每同慕淮敦伦后,她总是要悄悄饮下避子汤药,可今日她嗓子实在难受,再一想到那些极苦的药汁入喉,便更觉难忍。
她决意今晚就先不喝这避子药了。
落下一顿,应该也没什么事。
便蹑手蹑脚地回到了床处,正欲小心地迈过慕淮,却发觉他已然被她扰醒。
容晞怕慕淮睡不好会发怒,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慕淮并未起身,低醇的嗓音仍掩着尚浓的睡意,他问道“适才做甚去了”
容晞抚着自己的咽喉处,艰涩道“奴奴”
听她言语支吾,一贯娇糯的嗓音略有些沙哑,慕淮回想起今夜的种种,心头竟像是被剜了一下,滋味难言。
明明身侧的人是个柔美温软的小姑娘,就像风中瑟瑟摇曳的小花骨朵一样,娇嫩又脆弱。
他对她,本该生出垂怜意。
可实际行动上,却是辣手摧花般的恶劣。
竟是总会突然生出邪祟的、想凌弱的心思。
慕淮多次都想克制这种心思,但即使是克制,容晞还是被欺负成了这副凄惨模样。
“睡罢,嗓子既是难受就不用回话了。”
慕淮的声音透着淡淡无奈,随后将身旁微怔的少女拥入怀中,深嗅着她体肤间的馨香,以低不可闻的声音又道“以后不会再这么对你”
寒风朔朔,深冬将过时,齐国大军得胜而归。
庄帝亲子、亦是龙镶将军慕淮,原本做为支援后军押运粮草。
可任谁也没想到,慕淮竟然兵行险招,而他走的这步险棋,却是齐军制胜的关键。
李瑞知缙国有难攻易守的天险,他原本在心中估计,凭大齐的国力,攻下缙国的都城有七成胜算,但攻伐的时日至少需要六月,所以后方的支援军和粮草必须充足。
但慕淮看似的冒险之举,却大大缩短了齐军攻城的时间。
原来,在李瑞大军到达齐国边境驻营扎寨后,还在整顿军心,观望缙军的动向时,慕淮便命随军的两名副将为统帅,将大部分粮草押往齐军大营。
自己则带了这两万兵士中最精锐的五百名兵士,冒险强越横亘于齐缙边境,可谓险峭至极的冀山。
慕淮已将缙国的地图熟记于心,虽说是首次带兵征战,但因他天生就有股威仪的霸者气度,底下的兵士对其也是由衷的听从和臣服。
他带的那几百名兵士都是热血少年,慕淮并不端什么皇子架子,一路上同他们吃住在一处,与他们打成一片,随他先行的部队士气极浓。
强越冀山只用了看似不可能的三日时间,而且在慕淮的引领下,这五百名兵士未折损一将。
至冀国境内后,慕淮边带着兵士们休整,便想法子让他们伪装成缅因的商队,在都城小住了几日。
在摸清了缙宫各处布局时,慕淮便令兵士整军,于缙都宵禁时分夜袭皇宫。
缙宫一是驻卫不严,二是那缙国君主一直认为齐军还在边境处,一月内都不可能让数十万大军越过那险阻的冀山来。
谁能想到首次出征的慕淮竟然先带精锐部队强越至境。
宫里的御林军大致有三千人,平日也只佩长矛,因着在帝王面前不宜终日佩甲。缙国御林军穿得都是布面甲,压根抵不住无情的刀剑。
慕淮容貌端的是芝兰玉树的英隽俊美,可这样一副玉面君子长相,杀其敌来却是骁勇蛮悍,在缙宫曳曳的火光中,宛若从地狱走出的修罗战神。
他兜鍪下那双深邃的眼让缙宫御林军生畏,他们数十人围他一个,都丝毫不是他的对手。
还未等持箭羽的御林军赶到,慕淮便已携兵冲到了缙国君主的寝宫,将他从床上薅了起来,做为了人质。
缙国所有的兵力几乎都在边境驻守,慕淮胁迫着缙国君主,让他在其宠妃恐慌的眼神下,颤着双臂向齐国下了降书。
李瑞得知后,不由大吃一惊。
但慕淮只率五百兵士就让缙国君主受降一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李瑞一路心思莫测的带着大军入缙国境内后,便占了齐国都城的城池。
齐军得胜而归这日,庄帝虽咳了血,却是兴奋异常。
容晞在衢云宫自是也听到了慕淮的赫赫战功,想着他今日就该归返,心中悸动个不停。
这日汴京晴雪初霁,窗外雾凇挂枝,空气透着冷梅的清寒。
慕淮的玄光甲胄上,遍布着血污刀痕,待见到殿中女人时,他耐着想将她抱起来的,对她扯了唇角,道“眼睛怎么直了,看傻了去备水,伺候爷沐浴。”
容晞也不知怎的,眼眶竟开始泛酸,她耐住想哭的,点了点头。
容晞熟稔的为男人沐浴濯发后,心中有些庆幸,好在他回来时,她的面貌未掩,是美丽的。
慕淮下巴上起了淡青的胡茬,容晞细心地为他剃净,他在衢云宫歇不了太久,便要去紫瑞殿参加庆功宴。
待他换上月白宴服,用青玉冠束好发后,气质却丝毫都不像宫人所传的狠戾骁勇战神,反倒是她印象中,那副惹人倾慕的矜贵皇子模样。
光风霁月、孤冷英俊。
容晞想,慕淮是极出色的英杰。
虽然他对她一贯强势霸道,但在日日夜夜极为亲密的相处后,她到底还是对他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愫。
尤其是在许久未见后,那种情愫亦是愈浓。
今日黄昏甚美,橘黄暖芒,也不知是不是殿中燃着的炭火过于充足,容晞的心竟也是暖洋洋的。
慕淮抱着她坐在了罗汉床处。
容晞觉得眼前虚闪着白光,浑沌的脑子里就像燃绽了一簇簇的烟花,在阵阵崩裂之声后,便是灭顶的欢愉。
慕淮衣衫依旧整洁,她却瘫软在了他的肩头,就像只吃到了鲜鱼的小猫咪,餍足又乖软。
见她这副模样,慕淮不禁失笑,这么会儿功夫就受不住,那入夜后她得变成什么可怜模样。
便略带戏谑地低声道“一会多用些晚食,待我参宴归宫后,再好好喂喂你。”
容晞的耳侧很痒,她无甚气力,最近也总容易倦怠。
双颊已是不能再红。
慕淮的语气竟有些温柔,容晞想,今夜便最后一次将慕淮当成情郎,而她则是不顾后果的私奔少女。
就这么一日就好,这一日她许自己就这样沉沦于,这一看就无果的露水情缘里。
明日她再做那个沉稳清醒的容姑姑,只对慕淮有奴婢的忠心,不再带半分女子情丝。
一日便好。
容晞唇角微漾,声音比平日更甜腻了几分,她伏在慕淮的肩处,小声回道“嗯,奴婢等着殿下回来。”
这四皇子凑近一看,皮相瞧着愈发俊朗,可周身散着的气场却或多或少令人有些怖畏。
容晞稳了稳呼吸。
人啊,喜欢看美好的事物是趋于本能,但这四皇子可不能多看,多欣赏一眼兴许会掉脑袋。
容晞垂眸,对着镜中慕淮福身问安,恭敬道“奴婢伺候殿下束发。”
慕淮阖着双目,淡淡道了声“嗯。”
心中却觉这宫女的声音属实娇嗲,说话像唱曲,也不知是不是特意矫饰的。
容晞未摸清慕淮的喜好,猜他这种性情的主子最不喜欢下人在他面前胆小如鼠,这般扭捏的作态反倒是会更触怒他。
便大着胆子轻声问“殿下想梳个什么样的发式是梳成昨日那般,还是想换一样”
容晞说最后这一“样”字时,音调微漾。
这副娇音软嗓令慕淮的心里泛酥泛胀,这感觉属实怪异。
他掀眸,略有些不悦地看向了容晞,冷声问“你说话一直是这个动静吗”
容晞呼吸一滞,忙解释道“奴婢奴婢说话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的,殿下若是不喜欢,奴婢便改改”
慕淮蹙了蹙眉宇,顺势打量了番容晞。
这宫女也是有趣,说话如雀鸟啼鸣,娇娇滴滴的。
长得却差强人意,不衬她这副嗓子。
不过慕淮倒是不怎么在意下人的长相,瞧着顺眼便可,容晞现在的模样虽算不上美,但也不算丑。
她肤色恁白,颈线修长纤美,身段虽不算高挑还有些娇小,却有着少女的曼妙玲珑。
容晞被慕淮审视的目光灼得有些不自在,却知道自己现下要做的事是为他束发,便故意粗了嗓子对慕淮道“那奴婢就梳殿下昨日的发式了”
慕淮的视线止步在了容晞面上的淡斑处,随后对上了她略带惶意的眼,垂目道“随意。”
容晞绷着嗓子应了声是。
慕淮听她故意粗了嗓子,正觉有些滑稽好笑。
这时,少女微凉柔软的指腹无意地碰了碰他的后颈。
慕淮呼吸微滞。
他本以为自己会排斥她的靠近,之前顺福与他提起容晞时,他还觉得容晞在这衢云宫里待不长,他说不准哪天就会让她滚出去。
可当这宫女摆弄他的头发时,心中虽升腾出了异样的感受,他却清楚,这不是反感。
具体是什么样的感受,他也不清楚。
慕淮厌恶自己被这种不明的情绪缠裹,他微抿薄唇,眉头又锁了几分。
容晞的手生得极美,指肚如玉瓣,可担得柔荑二字。
此时此刻她低眉敛目,心无旁骛地为慕淮篦发束发。
动作小心温柔,却又不失熟稔迅速。
不经时,容晞便为慕淮束好了墨发,见他今日穿了清贵的烟青弁服,便从木匣里寻了个青玉的小冠,束至发顶。
幸亏慕淮平时穿得衣物颜色都是浅淡的,不然这人的气场实在太强太冷峻。
容晞甚至觉得,他连头发丝都彰显着强势二字。
若要真穿那种深黯的衣物,她在他面前做事时,手肯定会被骇得发颤发抖。
为慕淮束发也就用了不到一刻钟。
容晞心中却起了些疑虑。
按说如果他是十三岁时双腿便不能行走,那这具身子便不会再怎么发育生长。
可慕淮的双腿纵是坐着,看着也是修长。
光拿视线比量着,他的身量也绝对过了八尺,得比她高出一头半来。
容晞这般想着,顺福见慕淮束好了发,便进内啧啧赞道“到底是姑娘家的手艺更出众,殿下今日瞧着愈发俊朗了。”
容晞听后谦虚地垂下了头。
慕淮依旧冷着眉眼,对顺福道“话多。”
顺福噤住了声,心中却如明镜。
慕淮嘴上虽不饶人,但顺福最是了解他跟了多年的年轻主子。
他目前对容晞是满意的。
可光会束发远远不够,容晞能不能留用,他还得再观察观察。
顺福今晨还问了容晞,磨墨铺纸这些书房琐事可还熟稔。
容晞未入宫前的主子是书香世家出身的小姐,自是对这些事信手拈来。
如慕淮这种尊贵身份的皇子,本是会有官家儿郎做伴读。
可慕淮之前的伴读被他吓出了毛病,不敢再进宫陪他一同治学。
顺福犹记得那礼部侍郎的三子本也是个贵气的官家少年,可前几年慕淮的脾性最是乖戾,那礼部侍郎家的儿子不算太聪慧,对古籍的背诵和理解都比旁人慢了半拍子。
慕淮天资聪颖,性格多少有些矜傲,便嫌这伴读蠢笨。他倒也没欺辱过那侍郎三子,只是终日对其横眉冷对。
侍郎三子见别的皇子与其伴读都相处融洽,而这四皇子却天天用那双凌厉的眼睛冷冰冰地看他。
就像在看蠢货草包一样。
他心中愈发不是滋味,夜里入睡后每每梦到慕淮的眼神,都觉可怖。
他年纪十五岁,却被慕淮骇得如幼童般,夜夜遗溺。
礼部侍郎见此便请求皇上让其三子回家静养,不再做慕淮的伴读。
慕桢为帝一向仁厚,便应了礼部侍郎的请求,准备为慕淮寻别的伴读。
可纵是换了伴读,那些官家少年还是觉得慕淮性情乖戾,难以相处。
最后,整个汴都的官家子弟都没人敢再做慕淮的伴读。
顺福想到这处,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对容晞道“许是我有些贪心,若你曾读过些书,识些字那便更好了。我看殿下蛮中意你,若你能私下陪他治学,他或许不会排斥。”
容晞听后对顺福微微一笑,并未多言。
她是认得字的,之前家里还没落败时,她也是被好好教养的大小姐。
但慕淮如此乖张阴戾,她可不敢在他面前卖弄肚里的那点墨水。
待天色又明亮了些后,容晞随着慕淮及侍从一并去了翰林院。
去翰林院的路上,慕淮只带了她和几名佩刀侍从。
他的轮椅是特制的,平日其实是可以自己推动的,但路途远些,或是上坡须得下人来帮。
容晞本想帮慕淮从衢云宫推轮椅到翰林院,可刚一走到慕淮轮椅身后,手还未触及轮椅的后把手,慕淮便道了停。
慕淮适才瞥了眼容晞的纤细胳膊,看着一掐便要断。
他沉了沉眉目,心道女人近身伺候就是麻烦。
这宫女嗓音细声细气、胳膊也细。
一想到容晞推轮椅费力,嘤嘤轻叹的模样,慕淮就觉得通体不适。
真麻烦。
慕淮冷声命侍从推轮椅,又对容晞语气不善道“你推轮椅就你那胳膊”
他语气微顿,上下看了容晞一眼,又道“若是折了或是断了,就别在我宫里伺候了。”
容晞见慕淮态度恶劣,却也不打怵,低声应道“奴婢晓得了,不为殿下推轮椅了。”
慕淮见容晞模样乖顺,脸虽一如既往的阴沉,这一路却没再难为她。
秋高云淡,烟空水清。
众人至翰林院时,已有两三宗室子在书院坐定。
夫子还未来此,慕淮算是到的较早的。
容晞听顺福说,若是天阴,慕淮的双腿会犯毛病,疼痛难忍。
可纵是这般,他也从不辍学业,疼得唇瓣都泛白也不吭一声,冒雨不便出行也要来翰林院听夫子授课。
翰林院授课风格仿古,众皇子席地而坐,身前均放长条檀木矮案。
慕淮却是其中的特例,他的腿也不方便跪地端坐,夫子授课时仍坐着轮椅,身前放的是与他人不同的高几。
容晞觉得现在的主子明明可以是最恣意潇洒的人,可偏偏身有残疾,在诸位宗室子中算是异类,脾气不好也是有缘由的。
她心中颇感惋惜,既是跟了四皇子慕淮,那便用尽忠心和细心地伺候他。
如若慕淮的生活能顺遂舒心些,她便算尽到为奴为婢的职责,拿那两倍的月俸也心安理得。
翰林院门前为了方便慕淮的轮椅经行,还特意设计了小坡,容晞从旁边的门槛迈过,又走至了慕淮的身侧。
屋内到的都是宗室子和其伴读,皇子皇女们还未至。
见慕淮至此,宗室子们纷纷向慕淮揖了礼。
慕淮向他们颔首后,用余光注意到容晞停了步子,正抬头往屋顶上看。
慕淮刚要开口询问,便见容晞急步护在了他的身前,细软的嗓音比平日说话高了几分
“殿下当心”
慕淮双眸微瞪之际,自己的轮椅已被容晞向后推出了一端距离。
“哗、哗”
倏然之间,大汩大汩的水竟是从屋顶处泼降,尽数浇到了容晞瘦小的身子上。
那冷水极寒,还带着冰碴。
秋日清晨甚寒,容晞从头到脚被淋了个透,不由得瑟瑟发抖起来。
慕淮见状,神情倏地变得阴鸷。
身侧侍从已然护在了他的周身,还有一侍从立即出室施轻功登上屋顶察看情况。
慕淮仰首,见前日被秋雨侵洗的屋顶露了个洞,内诸司竟是还没差人来翻修。
他笑意极冷。
作者有话要说没到一万字,晚上补个更,零点之前,等不了明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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