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哪了”
“别动, 别动,我看看”
林知整个人都慌了神,赶忙给老太太做检查, 可这大冬天的, 老太太穿的也厚实,这会儿就一点微弱的灯光,实在是看不清楚老太太到底伤哪儿了
慌乱之中,林知赶紧把手搭在老太太的手腕上。
师兄教过她, 要静下心来感知病人的脉气,脉气的多寡、强弱、流动,全都是判断病人身体情况的依据。
脉气在体内的行进,流畅还是阻滞
林知的心跳得飞快。
“姑娘,我没事,你快起来, 地上脏。”老太太说道。
天空飘着雪花, 雪落在地上,被人一踩就化开, 连带着人脚底的灰土,就会变成泥浆
她刚才着急忙慌的,“噗通”一声跪下来给老太太做检查,压根儿就顾不得地上脏不脏。
林知自己反正也看不见,她这会儿满眼是泪, 憋又憋不住,眼睛全是蒙的, 什么都看不清楚。
“您,您别动,我是, 是医生,我给你做个检查”林知哭着说道。
“呀,姑娘你是医生啊,我真没事哟,姑娘你可别哭了,你这脸是过敏还是怎么了,红成这样,再一哭这脸该皴了。”
老太太越说,林知越发哭个不停。
“您,您尾椎骨折,得去医院。”
这是她大致的判断,脉气走到那一块,明显不对劲,但她不敢轻易下判断,她没经验。更让她难受的是,脉气不光是在那一块不对,老太太全身很多地方脉气的感受都不对,跟正常健康人不一样
换句话说就是,这老太太一身的病。
而她之所以判断是尾椎骨折,也是看老太太的摔倒姿势,还有脉气在那一块最新鲜的表现,老师说她对脉气感知非常敏锐,她也的确是敏锐,但她对于看病的经验差太多太多,就只能大致判断。
林知说着,就着急忙慌地往自己口袋里摸手机,想要打120,可是摸了半天没摸到,她又忽然想起自己刚才假装打电话把手机给掏出来了,可是手机呢
手机呢
林知哭着找,可满眼的泪水叫她什么都看不清楚,越是着急越找不到。
“姑娘,给,这是你手机,刚摔下来好像屏幕摔裂了。”老爷子把刚才捡起来的手机在身上擦干净,递给林知。
老爷子又赶紧来搀扶老太太“能动吗不行咱就去医院。”
老太太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就是扭了一下腰,真没事,不用去医院,回去抹点跌打油就行了,你再炒点粗盐,给我敷一敷。”
老爷子“真行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吧。”
老太太“说没事就没事,我自己都能站起来”
说着,老太太自己就要爬着站起来,吓得老爷子赶紧去扶她。
起来的时候,老太太还又倒抽一口冷气,但她脸上没什么痛苦的表情,只是抓着老爷子胳膊的手,使了很大的劲儿。
林知也赶忙扶住老太太,哭着说“您骨折了得去医院。”
老太太连忙摆手“没有的事,你看我好好站起来没事。”
老太太在忍着疼。
林知眼泪哗哗地下。
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老太太就是怕花钱,家里大概也没钱了,才不敢去医院。
老爷子一脸担心“还是去看一眼吧,拍个片也花不了什么钱,就是住院也没事,咱医保能报销不少呢。”
“都没事住什么院大过年的。养几天再说吧,哪儿那么容易就骨折了,应该没事。”
“你还当你是一二十岁的时候啊,这事儿必须听我的,去医院。”老爷子说着,又看向林知,“姑娘谢谢你,我们回去收拾一下,待会儿到前面公交站搭公交去医院,你放心吧。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去吧。”
老爷子说着,就搀扶着老太太往家的方向走,两人步履蹒跚。
林知的鼻子酸得不行,只能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冰冷的空气带着雪花呛入她的肺,呛得她胸口生疼。
她的父母,满打满算也才刚刚六十,这个时代营养好医疗条件好,人们又注重锻炼养生,六十岁甚至都不能称之为老人。
可她父母,看这样子却像是七八十岁了一般
甚至她见过那么多七八十岁的老人,身体都还好的很。
都不用问就知道,全都是因为她。
他们从未放弃过找她,原本在海市也算是小康偏上的家庭,有房有车衣食无忧,父母也都有不错的工作,可是到现在
为了找她,生活上、身体上、心理上,他们都遭受了巨大的摧残。
这么多年她过得苦,可他们更苦。
林知泣不成声。
“妈,爸,是我啊,我是知知啊”
“我是知知,我是知知”
林知“噗通”一声跪下,跪着扑向两位老人,在两位老人惊愕和不敢置信的眼神中,她抱住两人的腿,嚎啕大哭。
“我是知知,我是知知”
两个老人扭头看她,宛如雕像一般。
“妈,爸,是我,是我啊,对不起对不起”
压抑许久的林知,哭得几乎喘不上气来。
“我们去医院,妈,你肯定骨折了,我们去医院好不好”
林知哭着拿手机,要划开屏幕打电话。
屏幕摔碎了,触摸有些不灵。
她划了半天,刚划开,手机就亮起来,是师兄的电话。
顾深回家的时候,碰见妹妹顾浅,听说林知聚餐的时候没吃饭就走了,说是要回家去找她爸妈,他觉得有些奇怪,想了一下就给林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如果是别人他也懒得管那么多,主要是沈画把带林知的责任都给了他,再加上林知的情况也着实会让人多关心她一点,顾深想了想,还是决定打电话。
这电话一接通,就听到林知的哭声,可把顾深给吓了一跳,赶紧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回事你先别哭,慢点说。”
顾浅刚脱了大衣要上楼,闻言也愣了一下,赶忙凑过来,一脸担忧地看着顾深。
“好好,你等着,我这儿距离你那边应该挺近的,我开车过去接你们,老人看着没别的什么吧高血压什么的别一时激动,再出什么问题行,你等着,我马上过去。”
顾深说着就起身去换衣服,拿钥匙出门。
在家里穿的家居服,不适合外出,这不换衣服也不行。
顾浅也赶忙追上去,顾深在屋里换衣服,她在追问“知知出事了怎么回事我本来就说吃晚饭跟岳丰一起送她回去,她偏不肯,非要自己回去,这大半夜的,又这么冷。”
顾深“是她妈妈不小心滑倒摔了一跤,她判断说应该是尾椎骨折,应该没别的大毛病,她应该是控制不住跟她爹妈相认了,这会儿几个人的情绪都非常激动,那俩老人岁数大了,身体又不怕,万一有什么基础病的话,恐怕会出问题,我去一趟吧,把人带去医院做个检查。”
顾浅连忙说“我跟你一起去,反正这几天也没事。”
顾深一边穿大衣一边看她“你明天不是要跟岳丰去他家一趟吗”
顾浅“那也没什么啊,礼物都准备好了的,再说啦,岳家爷爷奶奶我都见过好多次,也那么熟了,他们也喜欢我的很,我又不怕什么。”
顾深点点头“行吧。”
兄妹俩出门,上车。
好在雪不算太大,再加上这会儿也没到深夜,这一带的车还是比较多的,地上落的雪花都被车轧化了,开车的时候倒是也不必那么小心翼翼,车速也不慢。
没多久就到了。
顾深的车并不是什么张扬的豪车,但跟便宜车的区别也还是挺大的。
林家父母虽然现在落魄了,那也不是没见识的人,一看就知道这车价值不菲,里面的内饰更是验证了他们的想法。
“我们我们打个出租吧,这一身泥啊水啊的,太脏了”
“叔叔阿姨,没事的,车正好也好些天没洗了,明天拿去洗洗就行。”顾深说道,“你们还是快点上车吧,咱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才好放心。”
老两口虽然在跟顾深说话,可眼睛却一直死死地黏在林知身上,好像是生怕一转眼,女儿就不见了,这一切都是幻觉
顾深也赶紧说“知知,来来,扶着阿姨先上车,叔叔您也上车。”
suv的空间还是比较大的,林家三口在后面正好,顾浅坐副驾驶上,但是老太太尾椎骨折的话,坐着会很疼,只能趴着,就把后排一个座椅的靠背给放下来,连通后面的后备箱,这样能叫老人趴着。
林父上车了才想起来“哎,我先回去拿钱包,拿卡”
这上医院没钱怎么办
顾深“不急,晚点再说也没事,先去看病要紧,别耽搁了。”
来的时候他就已经第一时间给老太太把脉,确实是骨折,然后就是一身的毛病,血压也高,肝上似乎也不清爽,这会儿激动得气血翻腾的,也的确是有些吓人。
一路上,老两口都不住地盯着林知。
顾浅找了纸巾和湿巾递给林知,叫她擦擦脸。
林知接过擦脸,可是却不敢跟父母对视。
老两口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着女儿,那样子好像是还没完全接收这个事实一样。
失踪那么多年,他们找了那么多年,找得都绝望了的女儿,忽然出现了
想说什么
可偏偏好像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紧紧地攥着女儿的手
先看女儿好不好。
女儿这手这脸,还有脖子里的皮肤看起来都有些怪,但是车里光线暗,这会儿也看不清楚。
老太太不光是骨折,还有别的问题,既然到医院了,就全面检查化验一下,有什么情况也好及时治疗,林知也会放心一点。
骨科这边病房常年不足,自从沈医生和骨科冯主任搞的那个感染保肢之后,海一的骨科就也一号难求。
平时不是特别严重的,骨科这边能在门诊上治疗的就在门诊上治了,能让回家养的都回家了,必须非得住院的,没病房,排不上,就建议病人转院,因为不是特别严重的话,别的医院也能治的。
所以现在想在海一骨科住上院,可是难上加难。
顾浅陪着林知和老太太去做检查,也顺带给老爷子检查一下。
“我不用检查,我没事”老爷子还在推拒。
顾浅笑道“也不费事,一并检查了,省的改天还要再跑,白天检查到时候还要排那么久的队,人多。”
可这大半夜的
顺顺利利检查完,骨科这边说给在走廊里加张床,实在是没有病房,一个床位都没有,走廊都加满了,这要不是顾医生亲自带来的,就连走廊的位置都没有呢。
不过顾深却说“不用在这儿住院,喻和堂有床位。”
其实过来检查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怕直接带老人去喻和堂,老人不信任中医怎么办中医正骨还是非常厉害的,喻和堂就有很厉害的正骨大夫,为了让病人放心,也是为了少点医患纠纷,喻和堂正骨前后也都是要拍片对照的。
另一个原因就是,老太太这骨折还是小问题,她肝脏才是必须要马上解决的问题,在海一这边先做检查确诊,等一家人心情好好平复下来的时候,再看选择什么方式给老太太治疗。
骨折的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
“骶骨i区骨折,病人可能还伴随有骨质疏松,目前检查结果来看的话,病人的情况还算稳定,也没有骨折移位,保守治疗即可。”
“顾主任,喻和堂那边有床位的话,您带来这边干嘛呀。”
晚上值班的骨科主治医生笑道。
顾深笑着说谢谢“主要是顺便给老人做个全身检查了,谢谢啊,太晚了,我先带老人去喻和堂那边住院,其他检查结果等出来了我再拿。”
林父林母都说“问题不大的话,我们就回家吧,不用住院”
顾深笑“问题不大也得治疗,住院更安全一点,这边人多,也确实没床位,保守治疗的话去喻和堂也是一样的,其他检查结果等明天出来了,我再叫人来拿。”
林父林木却是一脸踟蹰。
去喻和堂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喻和堂
喻和堂的明起足够大,但也足够贵啊
去住院
顾深笑着说“费用上你们二位就甭担心了,知知是我们喻派的人,在自家医院看病,不说费用全免吧,也确实是花不了什么钱,到时候从知知工资里扣就行了,您二位只管好好看病。”
林父林母更加吃惊地看着女儿。
林知挽着母亲的手臂,连忙说道“这些稍后再跟你们说,我们先去住院,让喻和堂正骨的成大夫先给您看看,开点药。”
骶骨骨折如果不是很严重的话,行走站立都没有太大问题,就是不能坐,会很疼,所以老太太这会儿也不用轮椅不用什么的,自己走就成。
一行人正要离开,骨科的冯主任匆匆赶来。
“哎,沈医生也不早点跟我说,我这刚下手术,就听助手在说。这这病房确实是满了,这样,普外那边今天出院了几个,空的有病房,要不先把老人家安排在那边”冯主任笑着说道。
顾深笑“不用,不是太大的问题,喻和堂那边有病房,也更方便一点,冯主任您这么忙,这点小事,师叔肯定也不会打搅你的。”
“这说的哪里话,我可巴不得沈医生来打搅我。”冯主任笑道,又详细询问了林母的情况,“确实不算严重,老人家年纪也大,保守治疗更好。”
“那行吧,我也不说客套话了,老人家这情况在喻和堂那边治是比较方便。”
冯主任笑着把众人送走。
到了喻和堂,时间比较晚,成大夫回去了,好在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顾深自己就能处理,给老人开了吃的要和敷的药。
顾浅点了外卖送过来,林家三口都没吃饭,得吃点东西。
“晚上有什么情况的话就叫值班医生,休息室的钥匙你有,带叔叔去那边休息比较好一点,要是都想在病房话,就加两张折叠床过来,空调调好,别冻着了。”
顾深看看时间说,“我跟顾浅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好好休息。”
这一家人需要安静独处的空间,再加上老太太的情况也确实不算很严重,住院也有值班医生,别的就不用再多管了。
沈画睡前,给林知打了个电话。
“还好吗”沈画问。
林知的声音还带着哭腔,连连点头“都好的老师,我妈没太大问题,保守治疗就好,老师您快休息吧。”
沈画点点头“行,我明天再过去看叔叔阿姨,你们好好聊聊。”
挂了电话,林知看向爸妈“刚才打电话的就是我老师,沈医生。”
“那个沈医生喻老的弟子,那个很厉害的沈医生”林父林母吃惊不已。
林知点头“对,是这个林医生。”
林父林母的心情五味杂陈,又特别骄傲,自家女儿能被沈医生看中并且收为学生,说明自家女儿的确有过人之处。
“知知,你的脸怎么回事啊”林母总算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林知微微抿唇,最终还是决定说谎。
父母这些年因为她而受过的罪已经够多了,她的那些经历说出来,更是在剜父母的心,已经过去就过去了,没有必要再翻出来。
“我那时候心情不好,就想着先冷静冷静,去了南方找了工作,可是不小心遇上火灾,头也受伤了,醒过来之后就不记得自己是谁了,证件什么的也没有,又被人当成他们的孩子给带走”
“后来意外碰到老师,老师说我头里有血块,给我治疗之后,我才慢慢恢复了记忆。脸上这些是当时烧伤留下的疤痕,收养我的那户人家也没钱治疗,我被老师带回来之后,老师让刚才那位女的顾医生给我治疗的。”
林父林母攥紧女儿的手“就是沈医生之前救那些化工厂爆炸事件中的伤者们,使用的那种神秘药膏是吧,前段时间沈医生那药膏可是特别引人关注。”
“被沈医生接诊的都是特别严重的烧伤伤者,有好些都烧得面目全非了,全都是危重症,可是在沈医生的治疗下,他们却无一例死亡并且那些人出院的时候,有记者采访,他们的脸上身上竟然一点儿疤痕都没有那皮肤,就跟你这皮肤一样。”
“现在人们可都说沈医生就是神医呢,那么严重的烧伤,以往就是做植皮都不可能完全无疤。”
林知也连忙点头“对的对的。”
她又冲父母骄傲一笑,“那些烧伤病人的治疗,我也参与了呢。”
“真的吗”林父林母惊喜不已。
林知点头,笑着说“当时病人太多了嘛,老师那边人手不足,我们喻派总共也没有多少个人,老师觉得我能帮上忙,就叫我也去帮忙。”
林母骄傲之余,又忍不住叹气,伸手摸着女儿的脸和胳膊“烧伤的时候很疼吧治的时候是不是也很疼”
林知摇头“都过去了,顾医生说我这情况再有一次治疗就没问题了,爸妈你们看,我这五官是不是比以前还漂亮呢。”
谁都不愿意要这样的漂亮。
可这个时候,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谁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破坏气氛,就都顺着说。
“沈医生的药膏那么厉害,知知肯定能长好的。沈医生可真是明天见了可真得好好感谢人家。”林母看向林父,“咱家也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别的东西人家沈医生也不稀罕,倒是有支老参,那个一直还保存着,等回去了拿出来,送给沈医生,这点儿东西也根本不能表示什么,但到底是咱们的心意。”
林父也连忙点头“你好好养病,回头我去取。”
林知很想说沈医生不缺这些东西,也不会很稀罕,但这是爸妈能拿出来的最好的东西,是他们想要表达的谢意
林知就不多说什么。
一家三口在经历了巨大的情绪变化之后,都在尽量地说着轻松的话题,说着能让对方开心的话题。
可是说来说去,足足说了一两个小时,说得口干舌燥。
一旦安静下来的时候,一家三口互相对视一眼。
就一眼,就都忍不住又痛哭起来。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得止都止不住
这么多年的痛苦煎熬,全都在这哭声之中。
沈画次日一早,就过来喻和堂看林家父母。
她也就今天上午有点空,下午就要跟霍延一起赶去京市,左局长已经把时间通知给她了,要给那几位领导检查一下身体,同时也跟霍延一起去见一见他家人。
正过年的时候不合适,年前去见过了,过年她还是要在海市,跟自己家人一起过的。
“叔叔阿姨,你们别动,我再给您二位把个脉。”
沈画笑着说。
林父林母感激得不行,慌忙请沈画坐。
林知也笑“老师,您吃早餐了吗”
沈画点头“吃过了,你们呢”
林知也点头,赶紧给沈画搬凳子。
沈画坐下一边跟两位聊天,一边给他们诊脉“林叔叔这也没什么大毛病,但还是得好好调理,关键是不能太劳累了,现在喻喻也回来了,你们心放宽。”
林知赶忙跟爸妈解释“我想改个名字叫喻喻,林喻。”
林父林母一愣,连忙点头“行,是该改个名字,林喻,喻派,这是好名字这名字才有福气”
林知笑了。
沈画又说“喻喻你过来,也给你爸请个脉,我跟你对一下脉象”
这是要给林知讲解了。
林知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她知道老师这是在教她,同时也是故意做给她爸妈看的,好叫爸妈知道她是真的有用的人
“这样说能懂吗”沈画问。
林知连忙点头“我明白了老师。”
沈画“那再给阿姨也诊个脉,你先来试试,你来说,大胆一点。”
林知嗯了一声。
“除了尾椎骨折之外,我妈的脉气她肝气不活”
林知皱着眉头,“老师,我能感受到我妈肝脏似乎有些不对,但是我说不出来这是什么情况。”
沈画“阿姨肝脏上应该是有个瘤子,但问题不大,先控制一下,过完年后你们要想切的话就开到切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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