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末,C城。
一场雨下得太突然,让人猝不及防。
元若浑身都湿透了,宽松的轻薄白衫紧贴着皮肤,将她凸凹有致的身材曲线都勾勒出来,纤细的手臂,紧实的小腹,再往下是两条又白又直的腿。
被扶着的沈棠也没好到哪里去,全身都湿漉漉的,像在水里泡过。
这人有些狼狈,醉得站都站不稳,几缕湿发黏在了她脖颈上,发梢都在往下淌水。
元若用力搂抱着沈棠的腰,并把对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以免摔倒下去。
这样的姿势过于亲密,两个人的身子贴合在一起,都能清楚感受的彼此的温暖体温。
只是元若顾不得那么多,赶紧腾出手开门。对方的酒气很重,怀揣着野心,连同微烫的呼吸都落在她的脖颈上,一下又一下。
手上沾了水,连试了两次都没能解开密码锁,只得摸钥匙出来。
怀里的人有点沉,又比自己高,她费了好一番劲儿才将锁打开,然后吃力地带着沈棠进去。
把门关上,接着要开灯。
夜雨滂沱,对面楼房的微弱光亮照不进这里,房子里黑沉,什么都看不见。
元若一只手搂紧沈棠,另一只手摸索着找开关,刚摸到插座,肩上忽而再一沉,颈侧的不平稳气息加重。
——沈棠整个人都伏趴下来,暖热的唇差点碰到元若的脖子,突如而来的触感似有若无。黑暗中谁都看不到对方,像是凭空生出的错觉。
元若顿了顿,不过也没太在意,随即把灯打开。
光线一亮,照出房子里头的样子。
客厅面积不大,不远处就是沙发,往前是透明玻璃茶几,茶几底下铺有软和干净的地毯,另一边的墙壁上挂着液晶电视,下方的矮柜上立着一个相框,照片上是三个人的合影。
两个年轻女人依偎在一块儿,剩下的小姑娘则站在最前面。
鞋子里进了水,必须先脱掉,不然待会儿到处都会弄得脏兮兮的。
元若两三下甩掉平底鞋,又去帮沈棠。
沈棠站不住,只能靠在她身上,脚下虚浮。
“醉成这样,到底喝了多少,”元若忍不住念了两句,但又不能放任不管,偏头看了看,“很不舒服?”
沈棠皱了皱眉,没有别的反应。
把人抵在墙角,让扶住一旁的实木衣帽架,元若轻声说:“先自己站着,别摔了。”
白衫在滴水,黏贴着肌肤,不脱不行。
她今晚本来要去夜跑,所以才这么穿,浅灰色的露腰小背心搭配超薄外衣,底下是同色系的热裤,看起来十分清凉干练,可惜遇上了大雨。
小背心紧身,胸口的柔美线条显露出来,成熟,风情十足。
随意将外衣挂在衣帽架上,元若抬手拢了把长发,见沈棠一歪斜就要往下坠,连忙接住对方,然而沈棠已经不是当初的十来岁小孩儿,哪能轻轻松松就接住,两个人险些一块儿倒下去。
把人再次搂紧扶起来,元若有些无奈地说:“小心点,再坚持一下,还要换衣服。”
沈棠依旧没回应,也许是太难受,她埋在元若颈间动了动,低低地说:“渴……”
“先回房间,等一会儿。”元若温声道,搀扶着沈棠往前走。
从门口到次卧的距离不长,但肩上这个人不太省心,中途又去厕所拿了张干毛巾,一路跌撞,两三分钟才过去。
进了次卧,顺手关上门,元若习惯性摸黑找开关,后知后觉这里的灯坏了,还没来得及换。
房间里黑魆魆,什么都看不清楚。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急骤的雨点随着狂肆的冷风斜飞,啪啪打在玻璃窗上。
元若犹豫了片刻,想到还要给沈棠换衣服,还是将就继续,带着沈棠到衣柜那里。
“要喝水……”沈棠无力地喊道,不大消停,几乎把自己完全压在元若肩上,还抬起手环住元若露在外面的腰肢。
她俩周身没一处干的,到处都是水,连小腹上都湿了。
由于醉酒发热,沈棠手心的温度偏高,即使是不小心的触摸也教人无法忽视。
可能是实在难受,沈棠下意识抵住了元若,把手贴了上去,贪图那一点点凉意。
元若下意识要躲,但又不能把人推开,便拍了下这人造次的手,“老实一点,别乱动。”
醉意熏染,沈棠半张半合着唇,不过还是听话,没再动了,仅仅把手搭在元若身上。
元若推开衣柜门,胡乱扯了一件宽松休闲的中长款衬衫出来,紧接着帮怀里的醉鬼换衣服。
她没在意那么多,毕竟沈棠是自己看着长大的,这几年又在一块儿生活,不必避嫌避成这样,而且湿衣服不赶快换下来,明天肯定会生病,到时候更恼火。
沈棠穿的一字肩上衣,背后有拉链,底下是牛仔短裤,要换下来也方便。
“站好,”元若不厌其烦地说,把拉链拉到底,见怀里的人还不安生站着,有点没辙了,但还是按耐住了脾气,“听话,不要动。”
黑暗中视线受限,做什么都得凭感觉慢慢来。
沈棠还算老实,比先前规矩了不少。
这人今天是出去参加朋友的生日聚会的,晚上去酒楼吃饭,元若还以为应该不会闹得太过,就没怎么上心,哪能想到会喝成这样。
接到电话的时候元若刚要出门,要不是别人用的沈棠的手机打过来,她都不会信。沈棠平时在家安分听话,在外面也文静温和,哪像是会这么干的人。
她开车赶到酒楼时,沈棠正在大堂的椅子上躺着,明显就醉得厉害,酒楼的员工和另外那些没喝酒的朋友都守在一边,一问才知道,沈棠竟然喝了不少啤酒掺杂白酒,难怪会醉得站不起来。
年轻人疯闹起来就没分寸,不管不顾的,元若有点生气,但没好说什么,只能先把人接走。
将湿衣服湿裤子扔一边,又拿起毛巾给对方擦身上的水。
沈棠不让,抓住了她的手。
元若随即挣脱,没好气地说:“躲什么躲,扶稳别倒下去了。”
沈棠背靠着衣柜门,将后脑勺抵在上面,意识不清地扬了扬白细的脖颈,而后闭着眼睛换了口气,胸口重重起伏了一下,似乎因为醉酒而很是难受。
相较于身材姣好的元若,沈棠更瘦一些,腰细,腿长,直角肩性感,这个姿势撑住身子,好看的锁骨便格外凸显。她有些乏,也累,不大好受。
元若没有乱看,动作很快,帮着擦干净细瘦腰腹上的水,接着要继续,却再次被抓住了手。
沈棠断断续续地说:“我……我自己来……”
还不至于醉到不省人事的程度,知道在做什么。
可仅仅只是一句话,说完就要往下倒,哪有力气自己动手。
元若没听这些,耐着性子搂住这人,担心再这样下去会着凉,就三五下擦干水,利索地把衣服这些给套上去,最后系衬衫扣子。
还剩一颗扣子时,沈棠站不稳直接压了过来,差点把她扑倒。
“口渴——”
“马上就去倒水,”元若轻轻说,再系上一颗扣子,又帮她擦擦头发,而后带她到床边坐下,柔声叮嘱,“先别睡着了,喝完水还要吹头发,不然明天会感冒。”
沈棠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半晌,疲倦没力地嗯了一声。
元若开门出去,顺道回对面的自己房间把衣服换了,几分钟后端着水杯进来。
次卧的门没关,完全敞开。
走近一看,方才躺在床上的人站了起来,正步伐虚晃地往门口走。
沈棠光着脚,衬衫皱巴,身形隐在昏暗当中,修长冷白的一双腿很是惹眼。
她像是要出去,直至看到元若回来,这才停下。
元若过去,一边扶着她一边喂水。
沈棠眸光都散的,提不起劲儿。
她身上在发烫,耳根都烧红了,晕乎而乏力。
“慢点喝,”元若说,摸了下她的额头和脸,再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解酒药,“把这个吃了,和水吞。”
沈棠听从,配合地低头喝了口水,舌尖一卷就吃下药片。
元若松了一口气,可下一瞬忽然被箍紧了腰身。沈棠有些奇怪,用脸挨着她的耳朵蹭蹭,意味不明地小声喊道:“元若……”
连名带姓地唤人,没大没小的。
不跟这小孩儿计较,元若完全没当回事。
“回去坐着,我给你把头发吹了,之后好好睡一觉。”
对方没应声,趴在她肩上。
元若搂着这人朝前走,可才到床边,都还没有松手,沈棠像彻底脱力了一般压过来,元若没抱住她,身子一歪,就这么一齐倒下去。
身上一沉,元若吃痛,要将人推开。
沈棠真的是醉昏了头,半点自觉都没有,非但不起开,还攥住了元若的手,蓦地变得强势不讲理。
她恍惚地瞧着元若,眼神迷茫。
元若未曾察觉到不对劲,当这只是意识不清醒,挣了挣,说:“压痛我了,快起开。”
身上的沈棠反应迟缓,一会儿,伏下来埋在她颈间讨好地蹭蹭,手下却用力抓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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