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程信之疑惑的与望舒对视了眼,找三姐怎么找到花房来了。
“我是乌池来的尹静琬,余师长带我来的,我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对三小姐说。”尹静琬见他们看起来应该像是比较好说话的样子,所以直接对他们表明了目的。
“三姐在棋牌室,你可以直接过去。”望舒被搅了赏花的兴致,语气有些冷淡。
尹静琬看了眼这偌大的公馆,有些为难的道:“我是第一次来这公馆,不知道棋牌室在哪里,可不可以带我去一趟。”
从那纤弱女孩的话中可以听出他们与三小姐应该很熟,若是他们带自己去,见到三小姐的机率会比自己一个人去大很多。
程信之一向乐于助人,叫她为难的样子对望舒道:“我带这位尹小姐去见三姐,你一个人在花房吃吃点心,可以吗?”
望舒神色厌厌的“嗯”了一声。
“我很快就回来。”程信之安抚的揉了揉她的头。
尹静琬感激的连连道谢。
看着他们两并排着走出了视线范围,望舒赌气般的将点心塞进了嘴里。
程信之还真是对每个人都那么好。
好像把他关进小黑屋里,让他永远只能对着自己。
等了好一会儿程信之还没回来,望舒有些不耐烦了,起身就出了花房,在花园的小道上一个人慢悠悠的走着。
一名身穿休闲装,手拿网球拍的英气男人迎面向她走了过来,看了她半天,不太确定的唤了一声她的小名。
“小舒?”
望舒也认出了眼前的男人,承军统帅慕容沣,怯生生的叫了声“沛林哥。”
慕容沣瞧着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园子中瞎逛,带着几分关心的问:“怎么就你一个人,跟着你的人呢?”
大半年没叫她了,听说又大病了几场,出门也不带人,程信之怎么照顾人的。
提起怎么一个人,望舒就有点不高兴,小声道:“信之哥哥带人去见三姐了,我一个人无聊所以到处走走。”
“他去多久了。”慕容沣问道。
“大概去了半个多小时吧。”望舒不敢直视慕容沣,他身上散发的霸气与冷硬让她很不适应。
慕容沣心中暗道了声不靠谱,然后对望舒道:“你跟我来。”
“什么?”望舒有些惊讶,跟他去做什么。
“园子里日头毒辣,我带你去找程信之。”慕容沣耐心的说。
主要是担心她这么逛下去受不了这么毒辣的日头。
“哦,我不想去找他额。”望舒小声嘀咕。
找他做什么,说好了马上回来的,不守信用。
慕容沣耳尖的听到了她的嘀咕,复杂的睨了她一眼,小女孩这是闹脾气吗?
“那就不找他,我带你去打网球……哦,带你去看我打网球。”
“嗯嗯,好的。”望舒想着和慕容沣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点头答应了。
望舒前脚跟着慕容沣出了花园,程信之后脚便赶回了花房。
一进花房,不见望舒人影,急的立刻在花园里找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
想到巡视的守兵,马上拉过一个,问道:“有没有看到我夫人,之前和我一起到花房赏花的那个,瘦瘦的。”
边说边用手比划望舒的身高体型。
守兵回忆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您夫人大约是和四少一起离开了。”
一听是慕容沣带走了她,程信之一颗七上八下的心这才稍微平静了点,“那有没有见到他们去哪里。”
“好像是往网球场的方向去了。”
“网球场?”程信之吓得额角青筋都蹦出来了,这不是瞎胡闹吗,慕容沣怎么带她去网球场了,她怎么能剧烈运动。
想也没想便急匆匆的赶去了网球场。
网球场内慕容沣和副官正打的起劲,望舒坐在遮阴棚内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看,还是不是的鼓鼓掌。
“小舒,你怎么和沛林来网球场了,不是答应了在花房等我的吗?”程信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直接坐在了望舒身旁。
为了找她简直是惊出了一身汗,此时坐下才觉得舒坦了些。
望舒见他来了,本是不想理他的,可他满头大汗的样子又着实让人有些心软。
还是倒了杯水,递给他了。
“先喝杯水吧。”
程信之也确实是口渴了,喝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
“刚刚在花房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程信之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后将望舒的身子搬的面向自己。
他很少露出严肃的表情。
望舒看着他皱着眉头,眼中满是担忧,忍不住伸手想要为他舒展眉头。
手还没碰到他的眉便被他抓住了。
“小舒,为什么不在花房等我?”程信之又问了一遍。
望舒将手从他手中抽出,闷闷的道:“我在花房等了你半个多小时,点心也吃了,茶也喝了,你还没回来,我就在花园里逛了逛,就被沛林哥带到这里了。”
谁让你去了那么久。
听她这样解释,程信之严肃的面色才稍微松了松,又继续道:“那为什么不让沛林直接带你去找我?”
“为什么要去找你,你都带别人走了。”
她这话一出口,程信之简直被她气的肝疼,再好的脾气都要被她整没,没好气的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越来越任性了,刚刚找不到你我心跳都吓的快停了。”
“哼,你才知道我任性呀。”望舒瞪了他一眼。
一开口就是质问自己,为什么不解释自己去了那么久。
也许是她脸上的不满表现的太明显了,程信之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道:“刚刚带尹小姐去找三姐遇到了瑾之,瑾之见她手上拿着沛林的怀表,不依不饶的,劝了她好久才冷静下来。”
“她怎么会有沛林哥的怀表。”好像有什么八卦,涉及沛林哥瑾之总是变得不太理智。
见她双眼瞬间变亮,就知道她的注意力偏了,无奈又宠溺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没心没肺的小丫头,她怎么有沛林的怀表的我就不知道了。”
“那她肯定是来找沛林哥的,早知道就直接带她来了。”望舒想到有可能错过一场大戏,就觉得有些遗憾。
突然想到瑾之的脸,忍不住打了个激灵,大戏什么的还是算了,瑾之发狂起来谁都拉不住。
“你又在瞎想着什么,不管他和沛林有什么关系,都和咱们无关。”程信之知道她肯定想多了,有些好笑的道。
“你怎么知道和我们无关。”瑾之还是你亲妹妹呢。
“好啦,你这小脑瓜子不知道装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我带你去街上逛逛吧,看他们打网球有什么意思。”
慕容沣和副官一场切磋下来两个人也都有些累了,微微喘着气走到了遮阴棚。
“信之,你刚刚干嘛去了,怎么将小舒一个人放在花房,出什么事怎么办。”慕容沣一见程信之就是一通严厉的批评。
程信之只能无奈的任凭他批评,确实是自己考虑不周。
“沛林哥哥,我和信之哥哥打算去街上逛逛,你要不要一起。”望舒可不许别人批评她的信之哥哥,忙开口打断了慕容沣还想要说的话。
慕容沣板着张脸,摇摇头,拒绝了。
“那行吧,我和信之哥哥先走了。”说完拉起程信之就走。
出了网球场,程信之带着几分戏谑道:“怎么,见我被沛林批评不开心了呀,可是让我被他批评的人是谁呢?”
“哼,是我,早知道就不拉你出来了,让你被他批评。”望舒语气有些冲的说。
程信之笑道:“这样就生气了呀。”
望舒不说话。
程信之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道:“知道你见不得信之哥哥被批评,还是小舒厉害,不怕沛林,解救了信之哥哥。”
想起之前被父亲责罚她也总是拦在自己身前,目光坚毅的不似那个弱不经风的她,心头就涌起一股暖意。
望舒像是很受他的哄,脸色也柔和也下来,带着点小傲娇,“我想去做几身旗袍,直接去制衣店吧。”
“嗯,我也裁几身衣服。”
到了制衣店后望舒选了几匹颜色浅,花纹淡的布,又让老板娘量了尺寸。
程信之看了看店内的成衣样式,指着其中一个长袍让老板娘就做这个样式。
望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是不爱长袍马褂的吗?
“你不是最讨厌穿这种样式的衣服吗?”
“谁说我讨厌的?”
“从前爸爸为我们定制的衣服,这种样式的从来没见你穿过。”
“你记错了吧。”程信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子。
记错了吗?明明印象中没见过他穿这样的衣服呀。
望舒有点怀疑自己了,
“象牙白和灰蓝色的布也各自替我做一件。”程信之翻了翻望舒选的布匹,吩咐老板娘。
望舒选的布匹颜色花纹都很符合他的审美。
“我明明没记错呀,不可能记错的。”望舒还在纠结他刚刚的话。
明明他的喜欢自己是最清楚的。
“你没记错,我现在喜欢上的。”程信之见她一个人喃喃自语,怕她钻牛角尖。
“哦。”望舒有些失落,也是,他出国两年,喜好发生变化也是正常的。
所有人都在改变,就只有她一个人还站在原地。
无措,害怕瞬间涌上了她的心头。
“我不逛了,我要回家。”丢下手中捏着的布匹,就一个人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程信之见状也忙追了上去。
也不知道触碰到了她的哪根神经,让她突然这样。
不敢刺激她,直接搂住了她,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轻声道:“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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