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阿,你准备的茶点呢?为何本公子没看到。”宇文玥觉得自己只是没看到她准备的茶点心里才会有怒火,不做它想,直接走了过去。
望舒见宇文玥突然出现,一惊,忙站了起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道:“茶点已经端到公子房中了,公子没有回房吗?”
宇文玥见她一看到自己,脸上的笑立刻消失了,心里的怒火更加大了,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一时间望舒被宇文玥身上散发的寒气冻的打了个激灵。
“本公子有说送到房里吗,自作主张,该罚,去将书房内的词集抄十遍,不抄完,不准休息。”
宇文玥此刻只想将她与燕询分开。
燕询一听这话急的直接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我说冷公子,没有必要这么严厉吧,又不是没有给你准备茶点,看在我的面子上惩罚就免了吧。”
“青山院有青山院的规矩,燕世子还是少管闲事的好。”宇文玥冷冷的扫了燕询一眼。
引诱女奴叛主,还敢大言不惭。
若不是看在平日里同他的交情上,这会儿已经直接将他撵出青山院了。
“公子,奴婢领罚。”望舒平淡的向他们二人行了个礼,便直接朝着书房去了。
宇文玥不是无缘无故惩罚奴才的人,以后还是离燕询远点。(不,就是故意的,玥玥可是长安第一醋王。)
留下宇文玥和燕询大眼瞪小眼。
“燕世子若无事便早些回府,明日陛下还要当众抽查你这段时间所学的知识。”宇文玥直接下了逐客令,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青山院的婢女奴才也用不着燕世子操心。”
说完转身就离开了花园。
“好你个冰坨子,本世子再找你就是小狗。”燕询被宇文玥一番话气的直接将手中的花砸向了他,一跺脚,气势汹汹,大摇大摆的出了青山院。
书房内,望舒坐在书桌前颇为头痛的看着词集,心里忍不住将宇文玥吐槽了个遍,他还真是懂得挑别人的痛点啊,抄这些毫无韵律,毫无意境的词,还不如罚她去挑水来的痛快。
刚刚抄完一遍,月七就进了书房,直接走到了她面前,将一支带有银铃铛的蝶恋花银簪递到了她面前。
“这是公子亲自绘制,命人特意赶制给你的。”
望舒放下笔,接过银簪,对月七道:“麻烦月侍卫替我谢过公子。”
“要谢的话,还是你亲自去和公子说,对了,晚上公子要去魏府赴宴,命你不得出青山院半步,除了公子,无论什么人来找你都不准出去。”月七想着替公子制造点机会,所以直接拒绝了她的要求。
“诺。”望舒点了点头。
自己被宇文玥选为青山院婢女的事情恐怕已经在长安传开了,那些无所事事的贵公子们平日最爱消遣人,宇文玥的突然惩罚,看似不近人情,实际应该是怕那些人寻她消遣。(不,玥玥只是单纯的吃醋了。)
等月七走后望舒拿起簪子认真的看了看,想到自己曾写过一首词牌名为蝶恋花的词,不禁心情大好,直接取下头上的簪子,换上了这支。
另一边,宇文玥带着月七去了魏府,一进魏舒烨设宴的院子,就见宇文怀,赵西风几人正在说笑。
见他来了,几人笑着过来打招呼,宇文玥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就坐到了席位上。
过了片刻,燕询,元嵩拥着淳公主进来了,等所有人都就坐后,魏舒烨才拍了拍手,宣布开宴。
一时间,一群舞娘婢女踏着轻盈的步子走了进来。
宇文怀几人没一会儿就开始左拥右抱了起来。
“兄弟们,我听说了桩趣事。”宇文怀被婢女喂了一杯酒后扬着嘴角,故意装作一副神秘的样子。
坐在上首的淳公主立刻来了兴致,追问:“什么趣事,说来听听。”
宇文怀带着几分坏笑,看向宇文玥道:“听说我们的玥公子近日新收了个女奴,这可是件稀罕事了。”
在场的所有人,除淳公主外,都知道宇文玥收下姜家六娘的事,一时间大半的人都看好戏似的看向宇文玥。
宇文玥早知道他会拿这件事做文章,面色如常的瞟了他一眼,没搭理他的话。
倒是燕询脸色微变,想要岔开话题。
“今日魏兄设宴,提个女奴做什么,喝酒喝酒。”
宇文怀却有些不依不饶,道:“你们就不想知道玥公子新收的婢女是谁吗,淳公主,这个人你也认识哦。”
淳公主被宇文怀的话勾起了好奇心,不顾身旁元嵩的阻拦,开口问道:“是谁呀,你倒是快说呀。”
“姜家六娘,哦,不对,我们玥公子已经为她改了个名字,叫纤阿。”宇文怀说完,咧着嘴大笑了起来。
“姜家六娘。”淳公主一听,先是一愣,随后皱着眉道:“宇文怀,你笑什么?”
宇文怀:“淳公主,我一直都是这么笑的呀,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真猥琐。”淳公主嫌弃的吐槽了句。
“姜家六娘平日不总是以才女自称吗?玥公子今日怎么没带她来给我们做首词啊。”宇文怀挑衅似的朝宇文玥挑挑眉。
坐在他一旁默默喝酒的赵西风听他这么说,脸色是越来越臭了,将酒杯狠狠的磕在了桌案上。
因为他家有位庶出的姑母嫁进了姜氏的旁支,所以从前他总是唤姜六娘为表妹,也因为这个表妹,他在长安贵公子圈中没少神气过,听宇文怀将她比作伶人,下意识的出言维护。
“宇文怀,你什么意思,在场所有人都曾受教于姜尚书过,如此羞辱一个女子,是否有失你怀公子的风度。”
“赵西风,你不要和我说什么风度,本朝已经没有什么姜尚书了,只有姜罪人,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当初追在姜六娘身后一口一个表妹的可是你,如今表妹成罪奴了,面上挂不住了?”宇文怀将身旁的奴婢一推,直接朝着赵西风挑眉嘲讽。
宇文怀一番话使得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姜尚书也曾兼任过国子监祭酒,教导过所有门阀子弟,宇文怀如此轻蔑的语气实在令人心生不悦。
当真人走茶凉,世态炎凉。
元嵩见场内所有人都不说话了,想要缓和气氛,有些勉强的挂上笑脸,道:“魏兄,听说你近日得了只猛兽,还不快快带上来。”
魏舒烨也是尴尬不已,好好的宴会被宇文怀这么搅合了,有些埋冤宇文怀不分场合,见元嵩肯出来调解气氛,也忙起身道:“对对,来人,快将兽笼推上来。”
宇文怀没达到目的,自是心中不快,端着酒杯,一个人自言自语道:“有猛兽,却还少了个为猛兽写词的人,可惜了。”
“宇文怀,你有完没有。”赵西风怒视了他一眼。
宇文怀哼了一声,“没完,我就是想听听这才女做的词,玥公子,你就满足为兄我这个心愿呗。”
宇文玥冷冷的开口道:“纤阿近日犯错,被我命人带下去受罚了,来不了。”
“是来不了还是你不想让她来啊,这样吧,朱顺,你亲自去将她带来,我宇文家的女奴还敢不听本公子的话。”宇文怀转头,对朱顺道。
宇文玥还没开口,淳公主反倒站起来了,指着宇文怀道:“够了,宇文怀,宇文玥都说了她来不了,你干嘛揪着不放,本公主不想听词,你若下次还这样,那以后的宴会只要有你在,本公主绝不参加。”
这么些年长安众贵女中也只有姜家六娘还算入得了她的眼,母妃也很欣赏她的才情,她父亲所犯之错和她又没关系,现在她已然沦为罪奴,自己能为她做的也只是尽量保全她的尊严。
宇文怀没想到淳公主如此生气,只得悻悻的闭嘴,想到当年被姜六娘当众批评不协音律,就气的咬牙切齿。
宇文玥总会带她出来的,到时候再让她好看。
宴会到一半,大家都对着猛兽惊叹,宇文玥则是默不作声的带着月七离开了魏府。
等回到青山院后,本想着回房梳洗,将一身的酒味去除,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书房。
书房内已经燃起了蜡烛,望舒还在抄词。
“用过晩膳吗?”见她没有察觉自己进屋,宇文玥轻咳了一声。
望舒被这突然的声音吓得一跳,笔尖重重的戳在了纸上,有些勉强答道:“还没。”
宇文玥忍不住皱起了眉,“陪我用晚膳。”
“可是我还没抄完。”望舒疑惑的看着他。
“明日再抄。”
“诺。”
玥文玥先是吩咐月七准备晚膳,然后带着望舒直接去了花园的凉亭。
“坐吧。”宇文玥坐下后指着身旁的石凳让望舒也坐下。
“诺。”望舒笔直的坐在了宇文玥身旁。
“本公子很可怕吗?比燕询可怕吗?”宇文玥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这样的话。
望舒一愣,忙说:“公子不可怕。”
宇文玥:“不可怕为什么你坐的这么拘谨,你和燕询坐在一起时可不是这样的。”
“啥?”和燕询坐在一起是什么样她自己都不清楚,难道不是这样吗?
望舒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宇文玥的心思还真不是一般人猜的透的。
宇文玥无奈的揉了揉额角,轻叹了一口气,以最柔和的口吻道:“算了,日后见了本公子,不必如此拘谨,本公子又不会吃人。”
“额……好。”不知道宇文玥是怎么了,反复无常宇文玥。
月七将晚膳上上来了,望舒起身道:“公子,纤阿服侍您用膳。”
“本公子有说要你服侍吗?自作主张,坐下。”宇文玥脸色又有些难看了。
望舒只得乖乖坐下了。
“拿筷子,夹菜吃啊,难道还想本公子喂你吗?”宇文玥见她只是坐着,气的肝疼,她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的。
去参加宴会怎么可能没用晚膳,饿着肚子回来。
“啊,公子是让我……”望舒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对,是让你陪我一起用膳。”宇文玥没好气的说。
姜家六娘写词和批评起人来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怎么到了生活中就反应不过来了呢?
还是才女都听不懂别人的潜台词,情商低啊。
“公子,您是用过晩膳了吧。”看她没吃,所以特意这么说的吧。
望舒突然反应过来了,明亮黝黑的双眸直直的看向宇文玥。
宇文玥没想到她这会儿看穿了自己的小心思,然后还这么直白的说出来,有些窘迫,板着脸道:“食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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