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儿,你为那个女人受伤了,你动情了?”
宇文玥一进祖父屋内,迎面便砸过来了一本书,宇文玥也不躲闪,书直接砸在了他身上。
“祖父,我这次受伤并不是因为她,红山院派人偷袭的目标是我,她是受了我的牵连,我确实对她动情了,但这并没有什么错。”面对祖父的质疑与愤怒,宇文玥并没有找借口开脱,直接承认了自己确实动情了。
“放肆,以前她身为姜家女,和你一起,祖父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如今她只是罪奴,你若公然和一个罪奴在一起,至我们宇文家于何地,老夫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宇文灼指着宇文玥怒斥。
宇文玥垂眸不语,宇文家世代忠于大魏,自己不可能不顾宇文家的世代忠诚,但是放弃她,是绝对不可能的。
片刻,宇文玥缓缓抬眸,开口,想要说什么,却又始终说不出一个字来。
宇文灼见他如此模样,颓然靠在了椅背上,痛心疾首的拍着桌子,声音有些颤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的样子,道:“玥儿,你是祖父一手培养的,是宇文家的希望,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而丢下整个宇文家吗?祖父老了,还有几年可活,你不可以。”
宇文玥神色动容,直接走到宇文灼身旁,握住了他的手,承诺道:“祖父,玥儿可以守着宇文家一世,也会誓死效忠大魏,但是玥儿也不会成亲,除非是她,但若是有人敢伤她,不论是谁,玥儿定会与那人不死不休。”
这是他为了宇文家做出的最后的退步,只要她平安快乐的在他身边。
宇文灼叹了口气,嘴里喃喃了几声“冤孽啊,冤孽啊。”
然后猛然坐直了身体,将宇文玥推开,冷冷的道:“玥儿,记住你今日的承诺,守护宇文家,效忠大魏,祖父可以不逼你成亲。”
宇文玥道:“祖父放心,玥儿说到做到,也希望您效忠,守护的大魏,不会有让您失望的那一天。”
如今的大魏被门阀所掌控,陛下又猜忌多疑,民心早已全部失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陛下不会不懂,但他恐怕早就已经被权力蒙蔽了心。
“下去吧,日后无事不必来此。”
宇文灼看着宇文玥出去的背影,握着椅子把手的手青筋暴起。
最爱的孙子也走了他的老路,他最终是失去了这个孙子。
宇文玥从未想过自己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家族一直都是扛在他肩上不能放下的重担,放下了这个重担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离开宇文家,离开大魏会是什么样。
望舒见他从宇文灼老先生那里回来后便一个人呆呆的坐在书桌前出神,也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
不愿意看他这样,又想不出怎么才能逗他开心,只好默默的坐在了他的身旁。
“公子,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若是我只是宇文玥,不是这大魏宇文阀的公子,你会跟我走吗?”宇文玥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了吻。
若他只是他,她会喜欢吗?
望舒一愣,又轻笑一声,反手握住宇文玥的手道:“公子何时这般没自信了,不论公子是谁,有怎样的身份,只要公子伸手,纤阿定会紧握公子的手,和公子走。”
“我若一辈子无法与你成亲,你会一辈子留在我身边吗?”
“那公子会娶别人吗?有别人的话我就走的远远的。”望舒眨了眨眼,知道他不会。
果然,宇文玥想也没想就道:“不会,不会有别人。”
望舒眼中露着柔情,声音中带着雀跃的道:“那我当然会在公子身边一辈子,我是公子的人,能去哪里呀。”
“好,一辈子。”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看了一下午的书。
一杯茶,一本书,足矣。
等到夜幕降临,望舒回房后,消失一天的月七出现在了宇文玥房中。
“公子,我等埋伏宇文怀,就要将他除去,宇文席的人突然出现,救走了他,不过他的双腿已废,再也无法站起来了。”
宇文玥看着红山院的方向片刻,薄唇微启,声音冰冷的道:“算他走运,不过成为一个废人,比让他死更难受。”
月七突然想到之前月十五的话,有些疑惑的开口道:“公子,月十五前几日看到宇文怀将长安城内一些名士带进院中,不知道又密谋了些什么,难道他突然爱谈论风雅了?”
名士?
宇文玥双眉微蹙,眼中也是闪过一些疑惑,宇文怀从来不爱和那些侃侃而谈的名士打交道,突然带那些人到院中,难道是为了纤阿。
思及此处,宇文玥马上吩咐道:“去查,看他和那几个见了面的,又谈论了些什么。”
“诺。”月七领命。
“对了,纤阿的家人也派人守着,不能让他们有什么闪失。”他已经将自己的软肋摆在了明面上,想要戳他软肋的人肯定会想尽办法出手,她的亲人定然也在其中。
和她的一辈子不能出任何意外。
“诺。”
月七刚准备出门,又想到了回府时碰到燕询的事,一拍头,道:“对了,燕询世子邀请您三日后务必要去参加他举办的宴会,据说是新得了个侍女。”
“无聊。”宇文玥扫了月七一眼。
月七忙一缩头,退出了宇文玥的房间。
三日后,宇文玥嘴上说着无聊,却还是给了燕询面子,去参加了他的宴会。
去之前将月七留在了青山院,命他一步不离的保护望舒。
宇文玥走后,望舒乖乖的呆在书房内看书,月七则是坐在离她不远的地方盯着她。
“月侍卫,也不必如此吧,你可以喝喝茶,看看书。”望舒被月七盯的有些不自在,知道他是听从宇文玥的命令保护自己,犹豫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才开口建议他可以不用这样。
月七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道:“公子吩咐的,姑娘自便。”
“好吧。”望舒无奈的说道。
“月七,月七。”月十五急匆匆的进了书房,在书房内环顾了一圈,问道:“公子呢?”
“公子去赴燕询世子的宴了,找公子何事。”月七问。
月十五看了眼望舒,欲言又止,月七开口道:“无妨,纤阿姑娘和公子一样。”
“我查到宇文怀让朱顺带那些名士进红山院是为了作词。”月十五说到这里又看了眼望舒。
望舒被他的举动弄的也升出了些许兴趣,放下书,看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
月七也被他这断断续续的话弄的一头雾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作词干什么,你倒是说下去呀。”
“为……为了嫁祸纤阿姑娘。”
“什么?和我有什么关系?”望舒大惊,忙问。
“宇文怀让人模仿你的风格作关于姜尚书含冤,陛下昏庸的词,然后让人故意传到陛下耳中,这样陛下定然就会发怒,然后……”
“然后命人将我处死,宇文怀好歹毒,我自问与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这样害我,母亲,哥哥……”望舒面上先是愤怒然后突然想到家人,马上担忧了起来。
陛下定然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我要去见我的母亲与哥哥。”望舒直接朝门外走去。
月七起身拦住了她,“姑娘,公子有令,他不在的时候你不可以出青山院,你母亲和哥哥公子早就派人守着了。”
“是吗?”望舒想到亲人们有可能会受害就头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任何东西了。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房顶直接跳了下来,直接朝书房本来。
月七一惊,立刻吩咐月十五,“带纤阿姑娘到密室去。”
说完拔出长剑飞身朝黑衣人而去。
青山院内月卫也都出动了。
一时间月卫与黑衣人打做了一团,一批黑衣人倒下便会有另一批补上。
月十五拉着望舒朝着密室飞奔而去,从厮打中抽身出来的黑衣人也紧随其后。
月十五一到密室门口,便忙去拨弄密室的开关,石门刚打开,黑衣人便冲到了他们跟前。
“姑娘,快进去,我拦住他们。”月十五一边朝望舒大喊,一边转身和黑衣人们厮打了起来。
望舒看了眼月十五,咬紧了牙根,拔腿跑进了密室,月十五见状想要去关上密室的门,但还没碰到开关便被黑衣人刺伤。
一个黑衣人闪身进了密室,举着长剑直接刺向了望舒,然后又果断的抽出了长剑。
望舒被长剑刺穿身体的那一刻,脑中宇文玥的模样一闪而过。
答应他的一辈子,似乎不能了。
再见了,宇文玥。
赶到的月七见望舒倒下,目眦欲裂,发狠的将黑衣人一剑刺倒,踢在了一旁。
其余的黑衣人见望舒倒下,做了个撤的手势,都纷纷不再与月卫纠缠,消失在了青山院。
月七丢下剑,将望舒抱了起来。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月卫道:“拿止血药来,快去请神医,通知公子立刻回来。”
等到将望舒放在密室的床榻上后,月七双手忍不住发抖了起来。
公子该怎么办。
“月……月七。”望舒张口唤了唤月七,却只是发出了气音,强忍住身上的疼痛,嘴角止不住的往外涌血,想要抬手拉月七的衣袖,手却像被压了千斤巨石般。
月七看到了她的举动,又急又怕,忙蹲到榻前,安抚道:“姑娘再坚持一会儿,神医马上就到了,公子也快到了,不会有事的。”
“我……我怕是活……活不了……告诉宇……宇文玥好好……活着。”望舒脸上全是痛苦之情,眼中满是不舍和遗憾。
她还没有和他过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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