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苏玖正在看书，头也不抬地问了句“干嘛”。
“老大，刚才有人和我说了件事。”齐天华等了会儿，见苏玖不问，只能直说，“你见过那人另一张脸吗？”
“谁？”苏玖抬头，顺着对方手指方向看见了龙妍冰，下意识点头，“怎么了？”
齐天华就是问一下，没想到她还真的见过，不由得愣了下，喃喃道：“那是她五岁的时候想拿热水烫睡午觉的妹妹，结果被保姆发现吓到了，自食恶果烫到自己的脸。”
苏玖想起那块疤痕，确实像是烫伤的。不过她不信对方是这样的人，严肃地打断齐天华：“你从哪里听说的？人家五岁的时候你也认识？”
齐天华被她问住，抬手拍向前面的关永嘉：“小嘉，你和老大说你查到了什么？”
苏玖严肃提醒：“你要知道这些事情可不能乱说。”
关永嘉看两人目光不一样，缩了缩脖子，喏喏道：“我是听以前小学同学说的，她和龙同学是多年邻居。”
“邻居？”苏玖挑眉，“她亲眼看见了？”
关永嘉还没说话，齐天华就抢先出声：“既然是邻居，应该不是假的吧。”
“万一也是听说的呢。”苏玖坚信自己直觉，“再说了，有些事情就算看见了，也未必是真相。”
她见过龙柳儿对龙妍冰的态度，气焰嚣张，飞扬跋扈，可不像是什么好人。
“老大，你怎么就不信呢。”齐天华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两人认识还不到两天，苏玖怎么就这么相信龙妍冰。
“只要我没亲眼看见、听见，我就不会相信的。”苏玖态度很坚定。见齐天华还想说什么，她抬手打断，“你说别人奇怪，我看你更加奇怪。”
齐天华愣住：“我哪里奇怪了。”
“你这么关心人家做什么。”苏玖疑惑，“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齐天华猛地拍桌而起：“开什么玩笑，我才不喜欢她。”
他拍桌子的声音很响，教室里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消散，一同看向站起来的齐天华。
“不喜欢就不喜欢，你反应这么激烈做什么。”苏玖看他这样就更怀疑了，“虽然我们快成年了，但现在还是学习比较重要。”
齐天华又不蠢，当然听出言外之意，只能求助地看向关永嘉：“你给我作证，我才不喜欢什么龙妍冰。”
关永嘉缩了缩脖子：“这个我不清楚。”
“你——”关永嘉气得吐血，正想发誓明志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
苏玖看见数学老师已经到了讲台，抬手扯了扯同桌的下摆：“上课了，坐下吧。”
齐天华郁闷坐下，但却不放弃解释：“老大，我真的不喜欢龙妍冰。我调查她也只是为了让你看清楚点，别被她骗了。”
别人误会他无所谓，但他不想苏玖误会。
“我不会被她骗的，你放心吧。”苏玖见对方还想说话，伸出食指在嘴唇上嘘了一声，“我要听课了。”
齐天华再不甘心也只能老实把话憋回去。
*
上完数学课，苏玖脑子涨涨的，只有一个感觉：数学比语文难学多了。
“老大。”
苏玖有气无力地应了声“诶？”
“我——”
突然有一位女生走了过来，看着苏玖：“苏玖，舒老师让你去找他。”
苏玖勉强认出说话的人是语文课代表，点了点头，推开椅子起身。
她到办公室的时候，里面除了舒宛老师之外，还有之前在医护室有过一面之交的校医。
她敲了敲门，打断两人的说笑声，然后才走了进去：“老师，你找我有事？”
舒宛点头，招手叫她过去，然后才问：“苏玖同学，我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为什么一道题都不写。”
苏玖以前考试最差也会随便写点东西，还是第一次除了名字以外就什么都不写。他是想起钱安荷说的话，才想着了解一下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原因。
苏玖小心瞄了眼对方的表情，发现舒宛的表情并不像是震怒或者责骂，反而像是饱含期待？
期待？期待什么？苏玖想不明白，也没时间去想，只能拿手疼作为理由搪塞过去。
认真来讲，这个理由实在是没什么说服力。舒宛表情瞬间就转变为失望。
钱安荷眼神示意他淡定，随后笑着看向苏玖：“手受伤的话，我给你看看？”
苏玖捂着手：“现在已经快好了。”
“那就是还没好，我给你看一下。”钱安荷起身走到苏玖面前。
那温柔的笑容让苏玖难以抗拒，最后还是把手递了出去。
钱安荷一手抓着她的手臂，一手在手掌按按捏捏。
苏玖一开始还没什么感觉，过了会儿真的感觉到一点刺疼，低呼了声。
钱安荷看了她一眼，退回刚才的位置按下去：“这里疼？”
苏玖点头。
“应该是伤到筋了。”钱安荷又问，“你有没有做过什么需要力气的事情？”
苏玖下意识想起昨晚打架的事情，连忙摇头。
她什么心思都流露在脸上，钱安荷看明白了也没拆穿，只是找舒宛借了药酒帮忙按摩，直至上课铃声响了才让苏玖回去上课。
苏玖道了谢，又和舒宛点了点头才转身离开。她五感敏锐，就算两人压低了声音说话也听得十分清楚。
“要不是钱老师你在，我差点又误会她了。”
“下次多相信你的学生就好了。”
……
苏玖听到这里，加快速度出了办公室，
“宿主，快夸我。”
“为什么？”
“要不是我刚才机智帮你把手弄伤，你就露馅了。”
苏玖反应过来，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她就说手之前没事，怎么被对方捏一捏就觉得疼了呢，原来是系统动的手脚。
想到这里，她诚恳地说了句“谢谢。”
系统也就打趣一下，没想到她这么认真，反倒是觉得不好意思，丢下一句“不用客气”就再次归于宁静。
*
苏玖回到教室门口时，遇见了齐天华。
齐天华凑上前，关心地问：“老大，老师叫你有什么事？不会是考试的事情吧？”
苏玖不知道齐天华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啰嗦，抬手打断对方絮絮叨叨的话，“就问了下，没别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真的？”
“真的。”
齐天华这才放下一颗心。但他还惦记着数学课之前的喜不喜欢龙妍冰的事情，又跟着苏玖解释一通。
苏玖回到位置，才回答：“我知道了。”
“真的？”
“真的。”苏玖当然不信。但她不在乎齐天华是不是喜欢龙妍冰，只在乎怎么才能让所有科目及格，让大家都及格。
齐天华这才满意。
苏玖没搭理对方，思索着学习的事情。最好就是中午就让龙妍冰搬过去，这样的话她中午就可以开始学习。距离期末并没多少时间了，她必须要分秒必争。
她是个行动派，想到就做到。等下课，她就找到龙妍冰说让对方中午就跟着她回家。
“中午？”龙妍冰没想到苏玖这么急切。
苏玖点头：“你在酒店住着也不舒服，刚好把东西带上，然后回家一起吃饭。”
龙妍冰觉得也是，也就顺了她的意。
等第四节课的铃声一响，苏玖就迅速拿起早就收拾好的书包，找上龙妍冰火急火燎地走了。
两人先是去酒店退房，然后就直接回公寓。
苏玖把人带去卧室旁边的屋子里，问：“可以吗？”
次卧虽然没人睡，但该有的床单一类东西都备着，加上佣人也会定期把被子拿出晒，龙妍冰直接入住完全没问题。
龙妍冰放下书包，四处打量。
这房间面积也不算小，装修比较素雅，还有个小小的阳台，和隔壁苏玖卧室的阳台距离不到一米。
“可以。”
“那就行。”苏玖想说可以就来学习，但想着还没吃饭，便叫人出去吃饭。
等吃完饭，她就憋不住了，直接将自己的请求说了出来。
直至这时候，龙妍冰才明白苏玖为什么这么急切地想她搬来公寓，原来是为了早点学习。
苏玖见对方没反应，又加大声音问：“可以吗？”
“可以。”龙妍冰回神，“不过在给你补习之前，我要先给你做个测验。”
“测验？”苏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龙妍冰点头，拿起一边的书包掏出一沓卷子递给苏玖：“我要了解你的水平，这样才能针对你的弱点开始辅导。”
苏玖看着手中厚厚一沓卷子，呐呐道：“不可以直接从头开始教吗？”
“不可以。”龙妍冰看了眼时间，“中午先写半个小时。”
“不是还有一个半小时才上课？”
“我要午睡。”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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