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宗主绘声绘色地描述唐斩天如何夺第一,退婚,说得慷慨激昂唾沫横飞,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在现场。
“他余家不就是有个元婴期老头坐镇才么,就敢瞧不起咱们靠山宗!”
“我们还有羽公子呢!”可惜这事儿还保密着,目前只有他们和珍福楼小部分人知道。为了羽公子的安全不能到处宣扬,否则的话,州主府敢不给靠山宗面子?
“大家都在说,那许老寿元不足百年,等那老头子死了,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屠宗主不忘给苏羽白灌输靠山宗的主题思想,“羽公子以后回去了,也得把爹娘给哄好了,有靠山,什么都好说,否则那就是无根浮萍,经不住风吹浪打啊。”
感叹一句后又回归正题,“这次州比前十,都会得到一枚身份铭牌,等到北域荒古秘境开启,持铭牌即可入内,我们靠山宗,这次有四个名额。”
说到这里,屠宗主满脸骄傲。
苏羽白很配合地吹捧了一下宗门。
事实上,作为一个知道大地图的人来说,靠山宗真的是渺小如尘埃一般的存在,大能打个喷嚏,就能将整个宗门吹得灰飞烟灭。
修真界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域,其中北域最为狭小,一共仅有九个州,其中,小雨州又属于九州中最弱的一个,是当之无愧的新手村。
*
荒古秘境是北域九州唯一一个拿得出手的练级点,十年现世一次。骨龄小于二十,修为超过筑基了的修士,才有资格进入其中。
每次开启,有身份铭牌可以直接入内的修士仅有百人,其他人想进去,没有铭牌接引,就只能穿越荒原入内,危机四伏不说,还没有半点儿机缘,因此这铭牌就十分珍贵了。
靠山宗这次能得四个,屠宗主笑得满脸开花倒也可以理解。
眼界决定一切。
重生的唐斩天暗中灭了州主府,引得小雨州大乱,结果北域其他州的修士在大家等在秘境外时强行拦路,夺了他们的铭牌,压根儿不带他们玩了,并且还说,从此以后,北域就只有八州。
唐斩天他们那十个修士还被其他州的修士冷嘲热讽,说要是给他们当牛做马的话,就给他们个铭牌资格,带他们走大门,否则,自己钻狗洞。
唐斩天自然不会答应。
他穿过荒原,翻过雪山,摘下雪曜火,解开铁棍的第一层封印。
然后,在荒古秘境找到那些羞辱过他的其他八州弟子,大开杀戒。用那些修士的血,祭他刚刚开刃的剑。
他的优秀表现引出了荒古秘境的真正秘密,一个高阶魔修的残魂。魔修知道自己大限将至,弄出这么个秘境传承下来就是为了夺舍年轻又资质优秀的身体重生,只不过她眼界高,这么多年,一直没寻到合适的接班人。
看到男主,魔修就觉得机会来了,除了性别,那身体哪哪都适合她。魔修不拘小节,觉得性别不是障碍,这样好的资质可遇不可求,所以她没忍住,主动攻击唐斩天。
结果一进行神魂攻击,魔修就悲剧了。她是想夺舍重生,然而唐斩天,那可真的是重生过一次,神识内还有混沌至宝,主动进入唐斩天身体,她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无视美艳女魔修的威胁、勾引、求饶、唐斩天将女魔修扔进了混沌至宝炼化,最后得了个干净纯粹的初生灵智,被他随手封进了炼丹炉里,当了个器灵。
《逆天魔神》这篇文里的主角不同于许多男频男主文之处就在于此,就在大家以为他要收个妹子的香艳时刻,下一秒,大家就看到他一剑把妹子咔擦了……
文中前段,他唯一想要守护的妹子就是小师妹。
后来,小师妹也死在他剑下。
而小师妹死后,他就更加恣意,在欲望方面也是自由随心,不拘男女,不受束缚。
天要压我,我就屠了这天,带着这样的气势,一路杀到了最后。
苏羽白把这些细节过了一遍后,忽然觉得有些奇怪,这样的书,怎么会出现在他网页里,关都关不掉?以至于他就莫名其妙的看了下去,胖子过来瞧见他看小说,他随口说了名字,之后胖子也搜到了,跟他一起看。
胖子作为一个老小说迷,以前都没听过这篇文。
以及,严打和谐的春风都没把这样一篇文404吗?
苏羽白觉得有点儿奇怪。
他打算等宗主走后好好问一下系统了。
结果宗主还没走,唐斩天和小师妹又来了,唐斩天全程不吭声,杵在他屋子里像根木棍,小师妹则是说个不停,她一个人,堪比屋外树上那一整窝麻雀。
小师妹很懊恼,她没能看到二师兄最后一天的比斗。
“我昨夜想着给二师兄多炼点儿丹。”她委屈巴巴地解释,“结果一不小心就入迷了,等我一炉丹药炼成出去,外头的人都在说二师兄拿了第一。”
“还有个什么神秘圣君……”她哭丧着脸道:“我全错过了。”
呃,这是小师妹能干出来的事。
听她的语气,好似相比起来错过圣君更遗憾似的。
果然,下一秒小师妹继续道:“二师兄天天可以看,圣君错过,就再也见不着了,呜呜……”
苏羽白:不,圣君你也可以天天看。
有小师妹在,屋子里的气氛都欢快了许多。
屠宗主和小师妹两个都没到现场的人聊得热火朝天,反而是那个拿了第一的一直站在那一言不发,视线时不时落在苏羽白身上,看似随意,但次数多了,总觉得有些探究的味道。
苏羽白想起小说里主角的粗大金手指,比如冥冥之中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又或者,直觉告诉他,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怀疑自己这次是不是被唐斩天给直觉了一波,否则的话,唐斩天为何会控制不住一般的审视他。
苏羽白不是被动的性子,他唇角微微上翘,“师弟怎么老看我?”
“是想等师兄夸你吗?”
唐斩天面沉如水,眉头都拧起了结。他冷哼一声,“谁说我在看你?我看你枕头上那只寻宝鼠罢了。”
“过段时间我就要去荒原秘境,你那寻宝鼠貌似不凡,不如借我一用。”
寻宝鼠方方本来正窝在床头睡得迷迷糊糊,冷不丁被点了名一个翻身惊坐起,叽叽乱叫。“吵死了,谁叫我!”
唐斩天:“你看,它也很想去。”
方方:“你们这群愚蠢的人类不会兽语就不要乱翻译好嘛,窝草。”
为了不在唐斩天面前崩人设,苏羽白只能选择委屈寻宝鼠方方了……
“那你走之前,来我这里领它?”苏羽白用手指头按了一下方方的头,“还是说,现在就要带在身边,适应一下?培养一下感情?”
唐斩天目光落在苏羽白按方方的手指上,沉默片刻,说:“现在吧。免得到了地方,它不听我的话。”
说罢,唐斩天大步走到床边,直接将方方捉到手中。
方方本想挣扎一下,感觉到杀气后登时僵住,一动不动。
唐斩天:“方方是吧,瞧着还挺听话。”
握过铁棍的手还带着刺骨的寒意,抚摸在寻宝鼠身上时,让方方全身的毛都像个刺猬一样的炸开了,它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球,从他的手心里滚出去,然而它不敢动。
唐斩天:“那就谢谢师兄了。”
苏羽白继续道:“方方认了我为主的,师弟要带到秘境去用的话,没办法跟它好好沟通吧。”他转头看屠宗主,“是不是我跟方方解除契约了要好一些?”
“得抹掉我的神识印记吧。”他想了想,正要断了那联系,结果方方挣扎起来,它那边一挣扎,苏羽白立刻就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屠宗主连忙劝住:“使不得,使不得!”
本来苏羽白神识就脆弱,哪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他看向唐斩天,“这小老鼠才一阶,荒古秘境的风暴它都难以承受,出去寻宝是难为它了。这样,我让宗门给你准备一个玄级机关鸟,比寻宝鼠的用处大一些。”
玄级机关鸟,靠山宗这次也是下了血本。
唐斩天也学着苏羽白的样子,用手指头按了几下寻宝鼠的头,他没急着回答,似乎很难抉择一般。
小师妹:“可能二师兄觉得方方运气好?”
屠宗主好笑地看着她,问:“那你选寻宝鼠还是机关鸟?”
小师妹:“机关鸟。”
那不就结了,一次运气好有什么用?还能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唐斩天这才跟屠宗主道了声谢,将寻宝鼠又放回了它的窝。
方方把自己藏在窝里的毛料底下,再也不肯冒头了。
病弱苏羽白陪聊的时间不能太长,他强打起精神聊了一会儿,脸上就有了颓色,靠坐在那里,显得有些没精神。
这次,冬至居然拿了个扫把到处扫,扫把在小师妹脚边晃了好多次,连屠宗主的脚背都没逃过被扫把光顾的命运,赶人的态度非常明显。
最终,小师妹道:“那我们先走了啊。”
等人走光,冬至把他们用过的茶具又洗了一遍,接着在屋子里点了一盘凝神的香,最后又在窗台上换了一盆有淡香的花后,他才关门,重新坐回了门口。
苏羽白:“夜里风大,你回屋子修炼啊。”
冬至犹豫了一下,默默地拿起垫子往自己房间走。他得听羽公子的话。
苏羽白:“怎么今天没听到屋外的麻雀叫了。”
冬至脚步一顿,说:“我端走了。”他爬上树把麻雀窝给端了,放到了隔壁那座山的树上,这样,就吵不到公子了。
苏羽白:“辛苦你了。”这小孩,其实很细心,怕麻雀吵闹,还强行给一窝麻雀都搬了家。
看来他以后用第二法身的时候,还得注意一些,不能因为冬至傻乎乎的,就在他面前露出破绽。
免得被唐斩天顺藤摸瓜给揪出来。
唐斩天,不是省油的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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