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这几天照旧是吃吃喝喝,每天中午黑瞎子和小花准时在11点40抵达胖子的后厨,我们几个就连分工都没变过:胖子炒菜、闷油瓶烧炉子、我和小花洗菜切菜,而黑瞎子负责打扰我们,顺便祸害我们的劳动成果。
五个大老爷们聊天侃地,吹尽牛逼,转眼间过了3、4天,我们也该回福建了。
来到宠物寄养中心,小满哥已经气得不想搭理我们了,虽然说它还没傻到不跟我们回家,毕竟它自己又掏不出一天100多的寄养费,但却像和男朋友冷战的小女生似的,不和我眼神接触,不让我摸不让我抱(不和我身体接触),也不跟我说话(?)。它这一套对付我这种感情丰富的人还算有点作用,对于闷油瓶那种天生的面瘫根本就是毫无意义,所以闷油瓶把狗绳一牵,爷爷辈的一人一狗保持着同样面无表情的状态走出去了。
小邪倒是丝毫没有被寄养中心的压抑氛围造成心理阴影,除了对我表示出久别重逢的欣喜之外,还跟隔壁笼子的大边牧对吵了好一会才怒气冲冲地被我牵着离去,脸上带着狗仗人势的得意,好像在说“你看我的主人来接我了,你还没人接呢,略略略”。而老王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半个月不见又足足胖了一圈,我真怀疑它是不是已经到了喝凉水都长肉的狗生阶段。
推开院子的小门时橘座正带着小猫噗噜噗噜地喝着水呢。看到我们回来有一丝惊诧,往后退了几步,再看到我们脚边的三只狗子,顿时进入警戒状态,背上的毛都竖了起来。
“哎哟,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这才10来天就都不认识啦。”胖子放下行李,就想去摸橘座的小猫崽,人家早就几步蹿上了围墙,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戒备地盯着这个体型巨大的两脚兽。
我把行李放回客厅里,先把三个狗子安置好,狗粮盛上,纯净水倒上,又从闷油瓶的私家鱼缸里取出一条中鱼,片成生鱼片放到橘座的猫食盆里。闷油瓶抓了一把小米去喂鸡,这些日子是托隔壁大妈帮忙喂的,不知道她有没有趁机公报私仇,亏待我们家的鸡蛋供应商们。
把家里带毛的生物都安排好了,我们仨才开始换衣服、洗澡。出去这么一趟下来,换下来的脏衣服都快堆成小山了,洗衣机连续工作了3次才勉强洗完,院子里晾满了衣服,特别像武侠电视剧里反派暗算正派的地方。
我们这一去就是半个多月,新鲜的肉和蔬菜肯定是没有了,本想去鸡窝里掏几个鸡蛋,结果我们离家太久,鸡蛋已经趁机被孵成了小鸡,翻来翻去总共只有两个还保持着“蛋”的形态,被胖子毫不留情地掏走了。
胖子把冻在冰箱里的排骨拿出来,又下了挂面,做了3碗排骨面。两个荷包蛋被平均分成六份,每人得到两份。再配上一小碟榨菜丝,这顿饭吃得也是畅快淋漓。
人一回了家,包裹在熟悉的环境和气息里,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下来,疲倦困乏也随之如潮水一般涌来。我可能还是太高估自己的身体状况了,虽然我还顶着一张30出头的脸,但身体毕竟已经是向着40的门槛狂奔而去。这些年我把身体作的厉害,整晚整晚的不睡觉,一包接着一包的抽烟,这些和整天出入各种危险的处所、紧绷着神经随时可能被杀来说,都已经是小事了,所以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肯定不怎么样。
这次去美国虽然只有10天,回头想想好像真的玩的太猛了,之前靠着新鲜劲撑着,一直没感觉,现在回到家放松下来了,立马腰酸背痛,身子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好在我在胖子和闷油瓶面前从来就不是什么“吴小佛爷”,而是一个傻不啦叽的天真无邪,最讨喜的一点是,我还是三个人中最小的,用韩国话讲,叫做“忙内”。所以我其实不太喜欢盗墓五人组,因为我们五个在一起的时候,忙内之位就会被小花抢走。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没什么差别,虽然小花比我小,但他照顾我的次数远远大于我照顾他,即便有他在,我还是可以心安理得地当一个伪忙内。
作为忙内,我不知羞耻地倒在床上,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大师兄和二师兄果然闻声而来,关切地问我又有哪根神经搭错了。
“你们俩都没事吗?身上都不疼吗?”我哀嚎着问。
闷油瓶木然地摇了摇头(这个我早就猜到了,他连续下个10几天的斗都没事,现在改成坐过山车怎么可能有事),胖子把爪子架在下巴上想了一会儿说:“听你这么一说吧,这浑身上下,还真是有点不得劲。”
过去十年里,我伤痕累累、浑身剧痛的时候多了去了,可神经就像麻木了一般从来没有感觉。自从这闷油瓶子从青铜门里回来,过上了悠闲的田园生活,我这耐受力也一天不如一天,出去旅个游都能矫情成这样,还生怕刷不到存在感,声嘶力竭地嚎叫着在他们俩面前求关注。
闷油瓶默不作声地上前,伸出发丘指仔细在我的关节和主要肌肉处按了按说:“有些劳损,没什么大事。”
“也没‘劳’啊,怎么就损了?”胖子一脸的不可思议。
“你个忘恩负义的死胖子!”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老子费心费力,一路上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你现在告诉我说我根本没‘劳’过!”
“哎呀呀,吴司令息怒,吴司令息怒啊。小的信口胡言,吴司令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属下一般见识。”胖子连忙装出一副狗腿子的模样。
我“哼”了一声说:“跪安吧。”
胖子收敛了开玩笑的表情,转头问闷油瓶说:“小哥,那怎么办啊,天真这趴在床上,像狼嚎似的,这穷山僻壤的,晚上再招点野兽过来。再说隔壁那老太婆事儿了吧唧的,再报个警说咱们扰民,还不够麻烦的。”
闷油瓶只是点点头,说:“我来给他按摩,可以缓解。”
嘿嘿,这个不错啊。我转过头去说:“按摩得来点按摩油吧,家里好像没有啊。”
话音未落,胖子去厨房拎回两个瓶子,一个是橄榄油,一个是芝麻油,一脸坏笑地对我说:“家里油是大大滴有,在花生油大豆油菜籽油葵花籽油中呢,这两瓶应该是最适合按摩的了。”
“你大爷的,”我说:“按摩完正好两面把油刷匀了,是不是直接可以上烧烤架上烤了呀。”
“那我再去拿瓶蜂蜜来给你刷一刷,孜然和白芝麻也得撒点。”
“行了行了,”我朝胖子挥挥手:“小爷我要开始享受大保健了,你哪凉快哪待着去吧。”
“大保健呢,”胖子脸上露出yin笑:“那杜蕾斯的按摩润滑一体油最适合你们俩,一油多用,经济实惠。”
我抄起床头的矿泉水瓶子朝他砸过去,胖子用与体型不相符的敏捷动作避开了,大声yin笑着去厅里看电视去了。
小哥的手法相当娴熟,他先把橄榄油和芝麻油混合,兑上一定量的红花油,在手掌里搓热之后,先把油布到后背和腰间。为了按摩腰椎,他把我的内裤往下拉了拉,我脸上一阵发热,好在我的脸埋在枕头里,闷油瓶看不到。
闷油瓶的力度适中,穴位找的很准,而且按的非常仔细,从颈椎开始,肩膀、后背、腰椎,再到大腿、小腿和膝关节,几乎把全身上下都照顾到了。把我按的飘飘欲仙,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舒坦。
唯一有点惨的就是我身上散发着浓浓的香油味,我做饭的时候喜欢放点香油,不管是炒菜还是凉拌菜,都特别提味。幸好刚刚吃过晚饭,不然我非得被自己弄饿了不成。
“小哥啊,我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虽然我的鼻子基本失灵了,但是在村头买的这小磨香油真TM的太香了。
“嗯,以后吃。”闷油瓶一边按一边回答。
死闷油瓶子,还想吃我,看谁吃的了谁。想到这我突然反应过来,橄榄油没味,干吗给我抹香油啊。我转过头去问了这个问题,闷油瓶的回答让我哭笑不得:“你皮肤干,香油滋润。”
神经病吧!这世界上有不滋润的油吗?!除非那是汽油!!!哎算了不和他一个老年人生气了。好几百块一瓶的橄榄油也是近几年才在国内流行起来,他这样的古代人觉得只有香油最滋润也不奇怪。
按完之后我打了好几遍沐浴露还是洗不掉身上那股子香油味。胖子打趣我说。你得用洗洁精洗才对路,沐浴露那是洗人油的,洗不了芝麻油。嘲讽完我之后胖子又屁颠屁颠地去找闷油瓶,说他身上也有点酸痛,让闷油瓶也帮忙给按按。
闷油瓶没有拒绝,我一把夺过橄榄油和芝麻油放回橱柜里,说:“他身上自带猪油呢,用不着浪费这么贵的东西。”闷油瓶也不答话,拎着红花油就去胖子那屋了。不一会儿房间里就传出鬼哭狼嚎的喊声,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
等闷油瓶又面无表情地拎着红花油出来之后,胖子的房间里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你怎么着他了?”我推推闷油瓶。
他转过头来向我轻笑了一下,有些得意地说:“我给他按摩的穴位和你不一样,用的力度也比你大得多,他明早有得疼了。”
------瓶邪按摩play小插曲一则--------
“小哥啊,你这手法可比黑瞎子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闷油瓶的动作明显地一滞。
“其实也不能这么说啦。他也不是给我按摩,他说就是看看我的骨骼适不适合练功夫。”我赶紧解释道。
见闷油瓶不答话,我又自顾自继续说下去:“结果估计你也猜到了,根本不是那块料,哎。”
闷油瓶仍然没有答话。
“哎,对了,小哥,黑瞎子作为一个瞎子,他按摩技术应该很好吧,他不是还在德国学过医?”
闷油瓶终于开口了:“他一个学解剖的,会按什么摩,江湖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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