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离开后,国中生这边的气氛有些暗淡,很多人原本就看不惯平等院在球场上咄咄逼人的模样,现在更加不满,连带着对教练组也生出了几分埋怨。
“教练他们也真是的,干嘛非得把越前逐出训练营!”
“就是啊!”
在大多数人看来,事情根本没严重到这种地步,怎么看都是那个叫平等院的高中生更过分!
几十个人待在休息室内,想要讨论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去找教练把越前叫回来,还是什么都不做就接受这个结果。
另一变,平等院和鬼在电梯里不期而遇。
“德川他怎么样了?”
“在休息,目前还不会威胁到职业生涯。”
“那正好,替我把这个给他。”平等院手里拿着的正是原本属于越前龙雅的4号徽章,越前走后,他的哥哥也跟着离开了训练营。
看到这枚徽章,鬼原本压在心底的不满又像火山一样爆发出来,他强压着怒气道:“虽然我知道你很看好德川的发展,但我实在不满意你这种做法!”
“德川跟那件事无关,他不是你可以无辜牵连的对象!而且那件事你做的并没有错。”在那种情况下,任何一个有良知的人都会选择去救人。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说你们这些人太幼稚了!”
平等院从失败的那一刻开始就告诉自己,相同的失误他不会再犯第二次!他要做的就是引领日本网坛登上世界的巅峰,只要能达到这个目的,他不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有多么冷酷不近人情!
走出电梯间,二人的争吵也惊动了国中生。
“把越前还回来!”时常缠着越前的远山,一看到平等院火气就冒上来。
对于不认识的无名小卒,平等院连眼神都懒得给对方,撇下一众国中生,直接穿过休息室的走廊去了另一边。
“可恶,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桃城恨恨地锤了两下拳头。
菊丸等人议论纷纷,都在想能不能有什么办法让越前回来。
“你们讨论也没有用,越前已经离开基地了。”幸村被这些人吵得脑门疼,但他的出声仍旧不能安抚有些人激动的情绪。
“但那并不是越前的错!”
“那这是谁的错?平等院的错?还是教练的错?”
一连三个反问压得众人哑口无言。
“对你们而言,球场上的对决到底意味着什么?”幸村的语调猛地降下来,空气顿时安静了,淡淡的眼神扫过对面一张张或紧张或困惑的脸,他慢慢地又说道:“各式各样的比赛你们也参加过不少,越前的这种行为你们见过几次?”
“可这只是……”
“只是什么?”幸村打断远山的话,“队内的洗牌战?”
“所以……不是正式比赛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吗?”幸村有些心累,一个两个全都是心智不成熟的小孩子,正式比赛如果也是这样,不止越前,连德川甚至整支队伍也会受到牵连,平等院是有错,但越前的处理方式也不对。
“到了这个时候才争吵这个问题不觉得太晚了吗?”迹部也开口道,“越前在出手前就很清楚会有什么后果,既然选择去做就没有反悔的余地。”
“真的就没有别的办法么?”大石也明白这是越前主动触犯规则。
“之前不想着阻止,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真田吼了两句,大家渐渐不说话了。
看到这一幕,幸村眉宇间的小山愈发隆起。
手冢走了之后,青学就像少了主心骨一样,他们全变成了一盘散沙,现在越前也被迫退出了训练营,大石这个副部长已经撑不起来了,不二也管不了事,其他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部长,小矮子真的不能回来了吗?”切原小心试探地问道,嘴上说讨厌,但他心里还是跟越前建立了很深的革命友情,也希望对方能回来。
“这个你要去问教练,问我也没有用。”
此刻的幸村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笑意,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是谁都不想看到的,但发生的事情也无法改变结果,如果越前真这么容易就可以回来,那其他人还能严格遵守比赛的规则么!
所有人噤若寒蝉,明显是感觉到了幸村周围的低气压。
“越前离开训练营已成定局,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要再议论了。”
“幸村,你去哪儿?”
“我有点事,你们晚餐不用等我了。”
真田他们只能眼看着幸村起身离开了休息室。
走出房间,幸村打算去看望一下德川,经过走廊时被等在这里的平等院拦住。
“要去看他?”
幸村点头。
“那你把这个带给他。”对方把徽章扔给了幸村,之前被鬼拒绝,种岛也不愿意代劳,最后平等院只剩下幸村一个人选。
“要我送?这种事不是应该前辈亲自送过去才显得出诚意吗?”幸村低头看着徽章上的数字,手指抚摸过尖锐的棱角。
平等院没说话,拉不下面子或许是一方面,但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始终看不惯德川对待比赛的天真。
“为什么把徽章给德川前辈?”
“这是他应得的。”在实力上,平等院毫无疑问是认可德川的。
“既然认可,又何必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在幸村看来,有些事情明明可以避免,暴力只能解决表面问题,换一种温和的方式也不至于会是现在这样的局面。
就算是在他们立海大,真田的铁拳制裁也是口头说教大于实际行动,企图把对方改造成跟自己一样的人,结局无非只有两种,要么失败,要么对方放弃自己的网球,哪一种结果都不会好受。
“最后一次的攻击,你是收了力的。”幸村明显看出来对方在动作幅度上有所约束,不然越前也不可能打回去。
平等院不快地哼了一声,算是变相承认自己的留手。
“是因为即将举行的U17世界杯?”想到世界杯,幸村又想起两年前的事故,“如果时间倒回,前辈真的会选择见死不救吗?”
平等院被问住了,他一直刻意回避在心底的答案又重新被幸村提到了明面上来。
这次他不禁抚心自问,如果再来一次,他真的会见死不救么?
“失败是不可避免的意外,前辈不应该让过去的意外变成沉重的枷锁,救人不是错误,我相信如果当时你为了胜利而选择视而不见肯定会良心不安,就像渡边前辈愿意为了你离开法国追随你回日本一样,这样的前辈值得任何人敬重。”
“这次世界赛我们国中生也会参加吧?”
平等院瞪着他,“你想说什么?”
俊秀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幸村作出保证,“有我在,前辈不需要一个人扛着,身为队友,我也会负责分担这份重任,今年的冠军一定会属于我们日本队。”
“哼,自大的小鬼!”平等院笑了,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第二天,幸村他们被召集到中央球场上,属于直升机的轰隆声再次从远处传来,最后降落停在了球场上,三船从机舱内走出来。
幸村猜的没错,高中生的14名代表已经定下,现在是要宣布国中生这部分的名额。
做了一番简短的自我介绍,三船从胸口的衣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摊开,“下面我来宣布国中生的名单……”
“领队幸村精市。”
幸村面不改色。
“然后是迹部景吾。”
“啊恩……本大爷会入选不是明摆着么?”
“真田弦一郎。”
真田拉了拉帽檐,理所当然的结果!
“还有不二周助。”
不二腼腆一笑。
“嗯……丸井文太。”
丸井激动地吹出一个超大的泡泡。
“白石藏之介。”
被叫到名字的白石紧了紧拳头。
“仁王雅治。”
仁王朝柳生的方向看了一眼。
“切原赤也和忍足郁士……”
越往下听越会发现,幸村选入参战的名单几乎全在榜上,剩下入选的还有柳和木手,立海大占了近一半的名额。
“以及越前龙马,以上14名选手会作为国中生代表参加U17世界杯!”
众人没想到越前还能被选中,幸村也有些惊讶,看来事情还有回转的余地。
“不能遵守规则的废物确实成不了大器,但是……被规则所束缚的废物同样成不了气候!”三船在后山也看到了整个经过,越前的性子是冲动了些,但实力也是队伍不可或缺的一项重要因素,“代表选手只从强者中挑选,这就是日本队的规则!”
被选中的人欣喜若狂,没被选中的虽然失落但也真心祝贺入选的队友。
“问题是越前已经被逐出训练营了。”不二道,而且对方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被选入代表队了。
“你们没有联系方式吗?”幸村看向大石等人。
“有,打了好几遍,那小子就是不接电话!短信也不回!”桃城一说起这个就来气,昨天打了好几通电话,不是拒接就是转到语音信箱。
“太松懈了!”真田吼道,心情再怎么不好也不能不接前辈的电话,太不像话了!
“好不容易总教练这边松了口,小矮子的运气也太差了吧!”能听到越前入选,切原总归是高兴的。
“不华丽的家伙!”迹部看着幸村,“还是说要找替补人员?”
“再等等……”这个越前真是个让人头疼!
幸村皱着眉,决定直接跟手冢联系,让他来教育这个不省心的后辈,没想到电话还没打出去,当晚就接到了对方的主动来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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