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某处洋馆内的人全数失踪还是你精神受到冲击,时间都不曾停留,依然迈着步伐前进。
距离梅洛尼握着你的手断送了一条人命后已经过了三天。
这三天里,你光顾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Baby Face」缩在床上。
并不需要吃喝的「Baby Face」似乎又长大了一圈,成为了大型犬那么庞大的体型,如果抱着它脱离地面或许会感觉有些吃力,但却不妨碍你现在把它搁在床上搂着它。
「Baby Face」一动不动的任由你把它当做成了依靠,在你自闭的第一天里它似乎和他们谈判过一次,你并没有兴趣知道结果。
它一个人始终无法完完全全的保护你。
伊鲁索随时随地可以把你和它分开。
你缩了缩抱着「Baby Face」的双手,将它更锁紧了一些,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在对它解释,“没事的,我很好。”
这里是梅洛尼的房间,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是你被迫杀人之后还得睡在这个杀人犯的床上。
「Baby Face」相当的担心你,它分解了自己的一只手,然后抬起了胳膊的部分又把方块重新组合成了手臂,它用自己唯一抽出来的肢体摸了摸你的脑袋,想要安抚你。
你感受到了「Baby Face」的动作,想起了他们所说的温柔还有怜悯。
从「Baby Face」身上抬起头的你有些复杂的看着它。
无法理解。
你仍然无法理解它身上的温柔还有怜悯为什么会源于你。
你并不相信上帝的存在,即使无数次坐在礼拜堂的长椅上听着修女神父的念诵,即使从小就提着保温桶去为那些无助的贫穷的或者是残缺的贫民送餐,都无法让你承认上帝的存在。
就连三天前拒绝将刀送上那个半死人脖子上时候也是,你脑袋里想着的只是杀了人后就再也回不去修道院平静生活这件事。
无论那个人是不是你杀的,他们都不会放过他,唯一的区别就只有是不是被你杀死而已。
圣职者都说上帝会拯救众生。
但是奇怪的是众生中不包括那些死去的人,也不包括被你杀死的那个男人,更不包括你。
那么上帝在干什么呢。
躲在天堂观看着人间百态,举着葡萄酒或是甘露评论每一个被他观赏了一生的人。
忽然想明白了什么的你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了「Baby Face」,将它抬起来安置在了床上,“谢谢你。”
你很感谢「Baby Face」,它被你无数次丢出窗户也没有离开你,在你差点被杀掉的时候抢走梅洛尼的刀子,在你需要陪伴的时候安慰着你。
「不客气,妈妈。」
「Baby Face」执拗的用母亲这个称呼叫着你,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它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称谓,加上梅洛尼的教导,它至始至终都想汲取你身上根本不存在的母爱。
“唷,打扰你们母子温情了。”从你带来的小镜子里走了出来的伊鲁索根本没有对几天前的事情感到愧疚,他觉得你和「Baby Face」抱在一起的场面十分的滑稽,自觉仁慈的伊鲁索难得没有开口激怒你第二次,他只是往门的方向走了两步,替门口的梅洛尼打开的门,“你这个‘父亲’是不是也应该和她们两个抱在一起哭一哭?”
“哈?”难得没有抱着电脑的梅洛尼不太明白伊鲁索的话,唯一露出的眼睛转移了视线,一言不发的靠近了你。
在梅洛尼踏入门槛的同时伊鲁索也离开了房间,与梅洛尼擦肩而过的伊鲁索似乎对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怎么在意,或许他愿意帮忙开门的原因只是想让梅洛尼早点把你弄出去给他们做饭。
你就像是回到了被神父带走之前的日子,一直都在一个房间里,一旦有人靠近就会往角落缩去。
很快你就没有地方可以躲了,背部贴墙的你看见自顾自的向「Baby Face」发布了任务的梅洛尼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个陌生的男人,西装革履,满面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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