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的出现没有任何的前兆,毫无痛感也毫无异样,就像是本该生长在她身上一般悄然绽放。
几乎是一瞬间就在她手背上绽放的椿娇艳像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待人采摘,又像是位身带盔甲头戴盔帽的武士看守着自己的一方天地。
控制了她身体的一定是这朵异常的花。
瞳孔发生微缩反应的承太郎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安格斯的身上,“是你搞的花招么……”
似曾相识的既视感扑面而来,曾经在去往埃及的路上也遇到过这种状况。
“躲进去…在我开门之前不要出来。”原本为了查看而托起佳纪手的承太郎松开了她,往外踏了一步,恰好让门框处于两人之间的空隙中,催促着她将门关上,在事情解决之前都不要开门。
已经回忆起自己是在什么时候被敌人种下替身的佳纪慌张的点了点头,不敢触碰花朵也不敢妨碍在替她阻挡的承太郎,完全听从他的指使躲到了房间之内,将房门迅速的关了起来。
背靠着房门的佳纪用自己完好无损的手落了锁,大红的颜色在她眼里与鲜血无异,原本是那么好看那么高洁的椿,现在却成了会夺取她意识的存在。
当椿落下之时,武士的生命也将迎来终结。
从很久以前开始,椿就被形容成了武士的生命,吧嗒一声落下来的椿就像是□□落那样干脆利落。
她能想象出手背上这朵椿花落下后她会变成什么样子。
除却刚才的开门以外,她一定还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早晨莫名其妙的梦游也肯定是为了安抚她而撒的谎。
对对抗替身完全没有任何经验与办法的佳纪有些不安,就在她走到了自己书桌旁,想要拿起剪刀的那一瞬间,勉强出现在门外承太郎|身寸|程范围内的白金之星按住了她的肩膀。
埃及之旅那场实在是不好的回忆也成为了承太郎大大小小的冒险中的经验之谈,完全能做到一心两用的他还在门外与那个不受欢迎的追求者周旋。
这边的白金之星已经拿起了佳纪常用的钢笔与稿纸,迅速的写下了一大串文字。
‘抱歉,我应该更早一点察觉的。’
‘交给我吧,虽然可能会有些疼,但是已经没事了。’
白金之星持笔划出的字几乎和打印文字一样工整,语气与词句的描述也与本人会说的那些有着细微的差异,还是第一次见到白金之星写字的她点了点头,一边将手地给白金之星,一边说道,“没关系的,只要不成为你的软肋,疼痛也不是什么无法忍受的事情。”
放下了纸笔的白金之星用左手握住了开出椿花的手,就像是法国人的吻手礼仪那样牵着她的手指,属于常用手的右手则罩住了整朵花苞,指尖掐在了最贴近皮肤表面的根茎上,避开了会脱落的那一节脆弱部位。
他有过好几次拔除dio肉芽细胞的经验,相对剔除这种连意识都没有的替身而言,根本就没有任何的难度可言。
管它是替身还是花种,统统取出来就可以了。
被种入的种子仿佛章鱼的吸盘一样紧紧的吸住了她的骨头,只是松动一下根基都疼的像是碎骨断筋,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苦难的佳纪吐出一口气,悄悄的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早晨用来敷额头的替换毛巾,塞进了嘴里死死咬住。
揷|入皮肤的地方因为脱离了表面而渗出了一些鲜血,凝聚在一出的血液顺着肌肤的弧度滑落,跌到了地毯上,在雪地中开出了一朵梅花。
随着梅花的增加,牢牢抓住骨骼的根茎也终于有了脱落的先兆,摇摇晃晃之中也依然抓紧了她的骨头,倔强的不愿落下。
之后的一瞬间,真的是短短的一瞬间,剧痛让佳纪咬紧了牙关,一度怀疑自己刚才的势头能把毛巾咬烂的佳纪吐掉了毛巾喘息了一小会儿,手背上的伤口已经被白金之星在时停期间处理过了,简单两层的布料根本无法阻挡伤口汩汩流出的血液,短短的几十秒,就把从床上撕下了床单条染成了红色。
宛如活物一样的替身种子在白金之星的手里扭动,前后扭动的仿佛绿色毛毛虫的花梗寻找着能让自己依附的寄生体,好不容易触碰到白金之星的手背却被它收紧的力道被迫伸直,发出了‘叽——’的一声噪音,紧接着就是更加剧烈的扭动想要摆脱白金之星的束缚。
硬物被压断的声音有些明显,隔开一小段距离也能清晰的传到佳纪的耳朵里,因为痛疼而冒了一身冷汗的她又用毛巾压了压伤口,为了不让她受到煎熬而使用了能力的承太郎还在外面与那个叫做安格斯的男人对峙,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除去像是承太郎这种能力卓越的人以外根本没人能听到外面说了什么,即使能听到也会因为疼痛而无心去听的佳纪目前已经有了缓和的趋势。
白金之星早她一步开了门,熟悉的怒吼从开启了一条缝的门外传来,当她慢慢靠近时就已经结束的战斗像是从未发生过一般。
“我劝你还是回家去的好,这里已经没有你能再揷一脚的余地了。”将安格斯打趴在地的承太郎发现了她,拧着眉毛看着她受伤的那只手,“在那之前,得先让你把债还清才行。”
“承、承太郎先生!”打断了承太郎继续讨债的是连电梯都没来得及乘坐就爬上四楼的仗助,没能抓住相片的他刚追着乌鸦跑到酒店外后就失去了最佳的时机,能力再强也没有办法揷上翅膀在空中飞行的他只能暂时折返。
不出他所料的是敌人已经被承太郎制服在地,隐约松了一口的仗助又在看见了佳纪的伤口手提心吊胆了起来,“佳纪姐?!我立刻给你治疗……”
“拜托你了。”即使不问也知道仗助失手了的承太郎让出了位置,也暂时把看上去奄奄一息的安格斯丢在了一边,“看来线索又断了……”
他不认为倒在地上的这个人了解的比他们更多,谨慎狡诈如那个幽灵老头,一接触到自己儿子的事情就和发了疯一样,是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有用的消息的。
还在思索的承太郎注意到了自己脚边正在蠕动的物体,没有选择逃跑而是往他们的房间内爬行的安格斯还没有触碰到门槛,就被仗助一脚踩住了手背,“Frulein……Ich liebe dich。”
“哈?”被德语暴击的仗助夸张的板起了脸,“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同样没用听懂的佳纪在仗助探寻过来的目光下摇了摇头,拆掉了手背上的床单收到了手中,有承太郎和仗助两个人同时在场的她并不担心会被突然袭击,隐隐约约知道对方可能在表达什么的她脸上带着歉意,“对不起,如你所见我喜欢承太郎,这点就算被控制或是威胁也不会改变。”
纯爱派少年正夹在夫妻两人之间,脚下踩着制造慌乱的犯人,仍然是如此他也忍不住吹响了一声口哨。
没有什么瓜比今天这个更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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