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太受欢迎怎么办?》
文/系田
“我会说—”
[去问森先生。]
森鸥外愣了愣,仿佛没料到这种答案,须臾笑得直不起腰。
“没想到产屋敷老师这么大胆。”他凑近耀哉耳畔吹了口气。
耳朵是产屋敷耀哉的敏感点。
他的右手紧攥成拳压抑唇缝间的低呼,若无其事从森鸥外怀里脱出来。
“我是不是大胆,森先生不是最清楚吗?”
耀哉摸了摸颈间厚重的绷带,暗示。森鸥外狭长的细眸酝酿惊涛骇浪。
除了极大程度满足校医的掌控欲,时刻帮他“重温旧梦”也很必要。
红灯—
疾驰中的出租缓缓减速,停止。
前排的司机从后视镜里偷看他们,咧嘴笑得过分肆意,他说:
“客人们不用顾及我,大叔见多识广得很。”
森鸥外循声望去,发现司机的目光定格在耀哉身上。
说的是刚才他脱离自己怀抱的事儿。
森鸥外似笑非笑,抱着几分看好戏的态度。
产屋敷耀哉没好气地睇他一眼,不卑不亢:
“司机先生,我们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那种关系是哪种关系?
森鸥外在思考,想不出所以然。
暧昧总是感情最好的阶段。
微风从产屋敷半开的窗户漏进来,森鸥外撩起刘海一声轻叹。
尽管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遗憾。
“产屋敷老师和港黑好像挺有缘。”
他扯开话题,两人的大腿紧贴着,到底不如片刻前搂在怀里那么亲密。
“是啊,”耀哉挑选适当的措辞:“听说港黑的首领身体不佳。”
“哼。”森鸥外想起形如僵尸只差最后一口气的老头,忍不住嗤之以鼻。
“先是碰上爆炸的列车,再是试图买下俱乐部成为干部的男人。我看呐,只要首领一天不换,这座城市就一天鸡犬不宁。”
校医半真半假地喟叹,一边用余光打量耀哉的脸色。
他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
耀哉打个哈欠,紫罗兰的眼眸覆上些许倦色。
他轻轻靠上森鸥外的肩膀,含糊不清地说:“森先生,我困了。麻烦到目的地后叫醒我,谢谢。”
森的手僵硬地悬在半空。
有的人嘴上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又毫无防备地接近。
一抹淡笑在校医的薄唇绽放,掺杂无奈和宠溺。
“好。”他揽住耀哉肩膀,小心翼翼地说。
如果司机不在就好了。
*
产屋敷睡得迷迷糊糊。
他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辆奔驰的公交上,路况不好,一路颠簸。
他睁开眼,夜色如墨,不远处是一棵歪脖子树。
[形状真奇怪呀。]
耀哉暗自思忖,不久困意袭来,他又不情不愿地阖上双眼。
*
等睡醒的时候耀哉早不在车上了,当然也不在自己家里。
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月明星稀,乌鸦啼鸣。
他靠在墙边,挣了挣,发现自己的四肢被粗粝的麻绳缚住,动弹不得。
产屋敷耀哉居然被绑架了!
产屋敷耀哉果然被绑架了。
他垂头闭眼,佯装仍未清醒,悄无声息地观察周遭动静。
悉悉索索。
“首领,您要的人带来了。”
熟悉的声音拂过耳际,比平时少了分慵懒,多了分恭敬。
“很好,你果然从不让老夫失望。”
踢踏踢踏—
沉重的脚步渐近,过了会儿,一双干瘦如枯树皮的脚出现在耀哉眼前。
老头俯身狠狠捏住他的下巴,迫他睁眼。
“嘶—”耀哉倒吸口冷气。
老头面如枯槁,露出一口黄牙狞笑:
“老师你知道吗?人在睡着和清醒时候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森医生的麻醉剂药效一过,我就知道了。”
他的语气透露出一向的狂妄自大。
老头的手指在耀哉白皙细腻的脸庞流连,带着一股将死之人的臭气,熏得他直皱眉。
“不过,”老头话锋一转:“这种纯真更让人爱不释手,不觉得吗森医生?”
“森先生?”
耀哉不可置信地抬头,找寻到黑暗里散发盈盈紫光的眸,如鬼如魅。
一瞬间,他面上的平静分崩离析,眼里闪过许多情绪。
惶恐,震惊,愤怒,失落最后归于沉寂。
他的心如石沉大海。
“是的,首领。”
皎洁的月光照耀在森鸥外略略凹陷的脸颊,居高临下,面无表情。
他避开了耀哉的凝视。
“啧啧,你说你怎么能欺骗这么个美人儿呢?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多让人心疼呵。”
森对老头的讥讽置若罔闻,抿着唇躬身。
“首领,那鸥外先告退了,您注意不要过分激动。”
森鸥外转身欲走,瘦长的背影微微佝偻,近乎于落荒而逃。
“等等。”
老头头也不回地叫住他:
“森医生你说得对,我的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激烈运动,所以—”
老头背着手,兴味的目光在两人间梭巡。
“要劳烦森医生代劳了。”
森鸥外眯起的眼里划过一道流光,疑惑地敛眉:
“您的意思是?”
现任首领的注意力集中在森身上,看他的方式像审视一个可以随意差遣的奴仆。
“老夫的意思是—”
[就请你们两位在我的面前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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