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口黑手党这边。
港黑首领与彭格列继承人谈判时遇袭受伤, 现在正在就医中。整个港黑彻底陷入了戒备的氛围。
当然,这只是在外界放出的消息。港黑确实处于戒备中,但港黑首领和彭格列继承人根本没有受伤。
一个好好地隐藏在首领办公室隔间的卧室, 另一个藏在港黑安排的住所里暂时不能出来。
reborn的训话肯定逃不了,沢田纲吉还被自己的老师交付了一个新的锻炼任务。
“亚利桑德罗埃斯波西托, 十年前叛逃彭格列的研究员,私下进行人体实验, 并卷走彭格列内部多项技术。上了彭格列的追杀名单,却一直找不到踪迹。最近有消息, 他在十年前加入了一个叫做沙姆哈特的人口贩卖组织, 至今仍然潜伏在横滨。沙姆哈特交由港口黑手党自己解决, 蠢纲,你的任务是找到亚利桑德罗埃斯波西托,将他抓回彭格列。”
先是让他去和可怕的港口黑手党首领谈判, 告诉他如果绷不住表情就开超死气模式冷静下来不要给彭格列丢人。
被强迫适应之后, reborn又从他身上不知哪里找出了一个闪着光的小机器,当着他的面扔到了一艘船上。
扔到船上之后他们才在岸边的一间屋子里开始谈判, 十分钟后,那艘船轰然爆炸。
然后告诉他彭格列已经和港口黑手党事先商量好, 配合他们找出馋噬横滨的蛀虫。
港口黑手党放出了港黑首领与彭格列继承人双双受伤的消息,沢田纲吉被港黑秘密安排到了一间住所。
然后就像这样,被自己的导师的新考验砸了一脸。
“不会直接把情报交给你, 也没有照片,甚至对方可能改了名字。只能告诉你对方在横滨, 以及一些可能是他的情报记录这次考验的是你对真相的寻找能力以及作为首领的判断力, 必要时可以活用超直感。在一个星期内找到他吧”
reborn用的仍然是熟悉的驱赶式教导方式, 事实上这次已经放宽了要求, 但沢田纲吉再次陷入了紧迫的境况中。
彭格列那边如何暂且不表,被抓进沙姆哈特的情死未遂和太宰的对话已经到达了一个相当针锋相对的程度。
因为目前暂且没有人来的缘故,他们的谈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哪怕是加入了武装侦探社,太宰的审讯技巧也没有落下,话术的运用也是理所当然。
但并非审问,只是打着互相交流的旗号获取对方的想法罢了。
也许是同为太宰的缘故,在只有他们单独两个人时,言辞似乎也锐利了许多。
“你说过拿到的十年后火箭筒是一个研究员的藏品,而十年后火箭筒又是一次性用品。如果想要再次得到它,只有从波维诺家族那边获取。”
太宰治一句句地分析着,也没有侧过头去观察银发少年的神色也是因为几乎能够猜出他的表情。
“你却告诉五岁的津岛修治,两个月后就送他回去。先不说两个月时间能不能得到波维诺家族的十年后火箭筒,森先生也不会同意在这种时候放你离开横滨的。”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五岁的津岛修治回去。”
情死未遂静静地听着他指出的骗局,微垂着头,银发落到苍白的皮肤上投下阴影。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第一时间回复。
安静的空气流淌着,抓捕他们的人找到他们的首领vvn先生来到这里还有一定时间,太宰治也等待着他的回答。
片刻后,银发少年承认了,话语中流淌的情绪暧昧不明,“如果告诉五岁的修治,要将他永远带走,他是不会答应的。”
人类对突如其来的陌生环境会产生不安,何况被突然要求永远不回到原本的世界。
“如果让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两个月,再让他留下来,就会容易的多。”
当两个世界都不再陌生,选择更加轻松的环境也无可厚非。津岛家的环境没有半点人情味,也不存在几分亲情,冰冷而沉闷。
几年后的津岛修治能下定离家出走的决心成为太宰治,在更加年幼的时候也不可能对那种环境充满眷恋。
而反色宰有把握让年幼的自己更喜欢未来的世界。
加入了港口黑手党的反色宰可不像站在光明之下的人一样循规蹈矩,会选择为了自己的目的控制另一个自己,也是完全不让人意外的事情。
哪怕是经历不同,太宰治也在他做出这种事情的时候猜到甚至理解了他的想法。
然而即便是理解,终究是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事情。同为太宰治,武侦宰始终没办法对反色宰的所作所为感同身受。
“你对五岁的自己好得过头了。”就算是他也不会对待一个人那么亲热友善,除非是别有居心。
太宰治回忆着银发少年先前的表现,分析着,“你想看到获得不同人生的津岛修治,目睹从未经历过黑暗的自己能否找到活下来的意义。”
“你不信任自己的感受,因为你已经缺失了很多常人的同理心。你想通过另一个自己得到答案。”
哪怕曾经的太宰也基本上不会去与他人共情,却也不会冷漠到这种程度。那时的太宰只是选择不去理会他人的感受,而非无法共情到他人的感受。
“所以,你为什么还要活下来”
最后一句话,是太宰治不带半点讽刺意味的,真心实意地疑问。
那么痛苦的话为什么还要活下来呢
这样死掉不是更好吗
一直活在痛苦中也太难以忍受了,绝对、绝对不要忍受就这样活着
哪怕代入自己的黑手党时期,得到的也是相同的想法。
他偏过头注视着少年,像是探究,想要得到一个答案。
也许对方是“自己”的缘故,也有都说到这一步了的言语诱导因素,银发的少年对待太宰没有在他人面前那么强烈的不愿敞开伤口的羞耻心,回复了他,
“我接受生命如同接受一个伤口,我不允许用自杀来治愈创伤。我希望造物主在他那永恒的每时每刻都凝视这道敞开的裂缝。这就是我给予他的惩罚。”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太宰愣了愣,觉得这怎么也不像是自己会说的。又很快从银发少年均匀的语速中反应过来,他只是在复述别人的话。
“你是这样想的”太宰问。
“我只是觉得不允许用自杀来治愈创伤这句话很有道理。”银发少年回答,目光没有落点地看着前方的地面,“你会允许选择以自杀的方式来治愈他人带来的伤口吗”
确实,无论是黑时宰还是武侦宰都不会允许。
他们是非常小心眼而又自尊心强烈的,因为无法放下的伤口而去自杀,简直像是将自己的所有自尊踩在脚下践踏。
哪怕真的去选择自杀,他们也只会选择能够放下那道伤口的时候,或者说对一切都再也没有牵挂的时候。
换位思考后,太宰治也确实地理解了这个十五岁的自己得到的答案。
“你还是要将五岁的自己带去未来么。”太宰说道,“这算也是人口拐卖呢。”
“反正我是黑手党。”银发少年不在意地回答。
哪怕对方是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也已经说出太多了。这并不是倾诉真心的环节,他只是回答了太宰的话,作为太宰帮助自己的交换。
是否要带走五岁的自己少年却已经不像最初一样确定了。即便是没有经历过沙姆哈特那段黑暗,这边的太宰治也没有得到答案。
但他却站在了光明下。
原本从未问过长大后的自己,为什么会选择叛逃港口黑手党加入武装侦探社,觉得经历过那种事情的自己未来是不会选择也没有资格站在阳光下。
现在却突然升起了探究的。
“你为什么会选择加入武装侦探社。”
既然问了我那么多问题,作为交换,就告诉我答案吧。
银发少年仿佛在这样说。
太宰治沉默了很久。
最终他弯了弯唇角,像是无可奈何,却又带着流溢着温暖感情的伤感,
“因为我有一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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