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剑励得意的从兄弟们手里拿过钥匙,义正言辞的说:“这是大哥交给我的任务,不能算到我的用车时长里面。”
兄弟们互相看了好几眼,不甘不愿的承认了刘剑励的说法。
刘剑励得意的骑上哈雷跟着余金往校外走,脑子里一直想着余金的表情,那样的表情不是回家去的表情,所以他着要跟着余金,看看他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刘剑励骑着自己的哈雷跟着余金的车子后头,因为此时正好是下班高峰期,于是刘剑励停停开开的也没有跟丢余金。
余金开了半个多小时,才开到目的地,一家挂着闪亮招牌的酒吧。
刘剑励小心的把自己的哈雷停好,做贼心虚的跟着进入了酒吧。
刘剑励是练拳长大的,所以长得比同龄人快,身材也比同龄人强壮,于是酒吧保安并没有拦住他。
看见他畏畏缩缩的,也只以为是年轻的小男孩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胆小羞涩。
刘剑励目光追随着余金,但是酒吧里面的服务生拦住他,问他要喝什么。
刘剑励拿起酒水单,然后发现他身上所有的钱加起来,只够负担一杯啤酒。
刘剑励看着服务生有礼但强硬的笑容,心在滴血的点了一杯啤酒。
刘剑励哀伤的想:一杯在外面只要五块的啤酒,为什么到了酒吧却能够翻倍再翻倍再翻倍还翻倍呢?
刘剑励委屈巴巴的端着自己的啤酒,在酒吧找了个昏暗的角落呆着。
刘剑励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酒吧开门这么早呢?酒吧不都是很晚很晚才开门吗?
毕竟他们做的是晚上的生意,刘剑励有些想不通,他就不去想了,好好品味这杯昂贵的啤酒。
余金一个人坐在吧台处,面前放着一杯各种红色叠加的液体,刘剑励暗戳戳的猜测,或许那就是血腥玛丽吧。
刘剑励呆呆的站在角落里,虽然在学校里是个横向霸道、无所顾虑的少年,但是在这样的场合里面,他心里还是慌得很。
余金一个人喝了一个多小时的闷酒。
刘剑励就呆在角落里,捧着自己的啤酒看着余金灌下一杯又一杯的各色的饮料。
刘剑励有些烦躁,总觉得今天得不到什么消息了。
就在刘剑励第五次这样想的时候,一个男人坐到了余金的旁边。
那个男人看上去很颓废,头发剃成平头,然后上面还胡乱的画着什么,让他看上去有些坏坏的。
露出的脖子上好像也纹着什么?刘剑励看不清,但他心里总觉得不妙。
那个男人很是自然的和余金搭话,然后余金先是震惊的看他,然后又笑了,两个人搭起话来。
刘剑励心想:难道这就是大哥让我找的余金的靠山,看起来不像啊。
刘剑励一时捉摸不定,继续乖巧的等着了。
刘剑励珍惜的喝着最后一口啤酒,暗自垂泪道:喝完这一口,姐姐赶我走。
刘剑励还在为啤酒掉泪的时候,酒吧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嚣,刘剑励抬头看过去,就发现余金被男人抱在怀里。
刘剑励懵逼的看着这一幕,接着发现有什么东西从余金的胸膛里面喷了出来。
刘剑励吓呆了,无论看上去多么成熟,他的心智依旧是个小孩子。
酒吧里的人已经被这场变故惊呆了,尖叫声和报警声此起彼伏,乱糟糟的一团,不少人趁乱离开了酒吧。
刘剑励也想走,但是他的腿完全僵持住了,动不了。
短发男子好像也意识到了什么,他把刀子松开,然后慢慢的举起了手,向众人表示,他愿意认罪。
酒吧老板率先反应过来,扔了胶带过去,让他把自己缠上。
短发男子听话的做了,他平静地看着倒在地上的余金,完全接受了这样的命运。
刘剑励奔过去,慢慢的跪到地上,叫了一声,“余老师?”
余金已经没有了意识,也就无法回答刘剑励的询问。
短发男子下手非常狠厉,他就是对着余金的心脏捅的,他不想让余金活着。这个人不配活着!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家酒吧里居然还有余金的学生。看这个学生的态度,想来这个学生是被余金捧在手里的学生了。
短发男子的想法没有人知道,众人发现刘剑励认识余金后,也把位置让开来,让刘剑励守着余金。
等救护车来了以后,人们让刘剑励跟着上了救护,离开了酒吧。
刘剑励的手颤抖着,他盯着病床上的余金,觉得躺在床上那个人好陌生,太白了,根本不像平时的余金啊。
这不是他的老师,他也没有经历一场杀人案,他本来这个时候该在家里好好休息的。
刘剑励看着救护车上的医生们动手救治余金,然后也听到了他们的叹息和讨论。
他知道余金活不成了,这个人在他眼前消失了,这么突然,这么的意外。
刘剑励的手黏糊糊的,很不好受,他一直使劲搓着,搓出了许多的红色小球。
刘剑励想不起来自己的手是怎么沾沾上血的,他刚刚有试图去捂住余金的伤口吗?
刘剑励想不起来,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到了医院后,刘剑励僵坐在凳子上,不知道怎么办,拿出手机,他给程抑打了电话。
听到程抑声音的那一刻,刘剑励再也忍不住了,他哭着说:“大哥,余金死了。”
程抑得知这个消息非常意外,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好像冥冥之中有只大手,要把一切在今天终结。
程抑在电话里面安慰刘剑励,“别哭,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刘剑励颠三倒四的把事情说出来,他也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等他意识到的时候,余金已经倒在了地上,而行凶的人,脸上也没有后悔的样子,而是满脸的快意。
刘剑励哭着问程抑,该怎么办?
程抑让刘剑励冷静,想办法通知余金的家人,他和徐远卿马上就到。
刘剑励听到这个消息,听着程抑的命令拨打了他认为可能联系余金家人的电话。
他打给了林烁。
程抑则是快速的穿好了衣服,然后从楼梯跑下去,敲响了徐远卿的门。
等徐远卿开门以后,程抑严肃的告诉徐远卿,“余金死了。”
徐远卿愣住了,就连系统在他耳边说:任务完成,都无法把他从这种恍惚中惊醒。
徐远卿用一种不相信的语气重复道:“余金死了?”然后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程抑。
程抑肯定的点头,然后上前一步,抱住了这时候显得特别脆弱的徐远卿。
徐远卿伸手扯住了程抑的衣服,下巴抵在程抑的手臂上,整个人靠在程抑的怀里,他依旧不相信,重复道“余金怎么可能死了?他虽然坏,但坏不至死啊。”
徐远卿的想法正是程抑的想法,余金所作所为确实让人不耻,但也罪不至死。
眼泪从徐远卿的眼睛里面涌了出来,徐远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他与余金并没有任何私交,也没有任何的感情,但想到余金这样子突兀的死掉了,他还是觉得悲切。
程抑托住徐远卿的头,慢慢的抚摸他的头发,安抚这个时候脆弱的徐远卿。
徐远卿没有拒绝程抑这样子的亲近,这个时候,他不想一个人消化这个消息,这是他第一次深切感知到生命无常。
林烁接到刘剑励电话的时候,正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刘剑励的来电铃声打断了他获得高额积分的连跳。
他不高兴的叹气了一声,把手柄一扔,接起了刘剑励的电话。
林烁本以为这又是一个刘剑励打来的无聊电话,但刘剑励却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余金死了。”
林烁的手瞬间有些使不上力的感觉,手中的电话变得很重,他不知该怎么说,中午还和他针锋相对的人,晚上就不见了,这实在是个天大的玩笑。
刘剑励在电话里面恳求林烁联系一下余金的家人,因为在最后的时刻,没有家人陪在身边,实在是太凄惨了。
林烁没有听到刘剑励的请求,他把电话一扔,匆匆忙忙的套了双鞋子,然后披了个外套,就叫司机带着他去找顾卓了。
到了顾卓家门下,林烁在顾卓家地下,大声的叫着顾卓的名字,被其他人骂了也不在乎。
顾卓听到林烁的呼唤,听出了林烁的焦急,立刻从家里面跑了出来,奔下楼梯,站到了林烁的面前。
林烁看着顾卓如同小鹿一般迷茫的眼睛,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话还没说,眼睛先湿润了,他哽咽着说:“余金死了。”
顾卓僵住了,“怎么可能?”害得他一年痛苦的人死掉了吗?就在他打算反抗他的时候?
顾卓不知道怎么回应这件事情,他突兀的想到了一句话,上帝爱开玩笑。
林烁猛的、紧紧地抱住顾卓,把脸埋在顾卓的头发里,轻声呢喃,“怎么办啊?”
顾卓慢慢的回抱住林烁,轻声说:“会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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