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 29 章

小说:小淑女 作者:伊人睽睽
    两人当夜依然同床。

    关幼萱闭上眼睛, 想到白日原霁被军棍打的那一幕。

    黑暗中,关幼萱轻轻挨过去“夫君”

    原霁拉扯自己的被褥,往床外的方向翻。他堵着气,很明显不想听她解释。

    关幼萱有了烦恼, 心中有点难受, 做了一晚上模糊的梦。关幼萱睡得不沉, 所以原霁起身的时候, 她一下睁开了眼。

    帐中昏昏,关幼萱看到原霁披衣坐起。他窸窸窣窣地穿衣下床,关幼萱看眼外面灰蒙蒙的天色,糊里糊涂地跟着坐起“夫君, 你是要如厕么我帮你。”

    原霁“”

    他原本不想理她,但她这么一句话,让他忍不住扭头, 看她的眼神几分诡异。

    原霁恍惚,声音里带着晨起时的沙哑“你说什么”

    关幼萱低着头抱紧被子, 愧疚道“你被打了啊, 你身上旧伤新伤一大片,必然行动不便。天还未亮你就起来, 定然是要去如厕。这次的事是因我而起, 我当然要帮你呀。我起码能帮你脱、脱裤子什么的”

    关幼萱见他长久不说话,便自觉明白了他的顾虑。她善解人意地爬向他, 原霁立马站起在床下,拢紧自己的衣带。他看着行动自如,一点没有受伤的样子。

    关幼萱忍着害羞“夫君, 我们是夫妻, 我可以帮你做一些私密事呀。”

    原霁哼“这时候想起我们是夫妻了, 昨天不是口口声声要离开我么”

    关幼萱愧疚低头,原霁略微好受一点。原霁嶙峋修长的指骨,扶住床柱。

    他深吸口气。

    再深吸口气。

    原霁“第一,我手没残,我如厕不需要你帮忙。”

    原霁“第二,我不是要如厕。我是要去练武。”

    关幼萱震惊“可是天还没亮”

    原霁“这就是我每天练武的时辰。”

    他轻蔑地看她一眼“战场上的将士,会因为受点轻伤就休息么娇气。”

    关幼萱便诧异地坐在床上,看他那么趾高气扬地走出去。关幼萱终是担心他身上的伤势,她急急忙忙地穿上衣,第一次在天没亮的时候,去了原家的小校场。

    原霁和束翼站在小校场中,挑着武器。

    清晨冷风阵阵,束翼打哈欠抱怨“你不是受伤了嘛,我还想着你受伤了,我能歇两天呢。这么早,十步都没起来。”

    原霁面子上挂不住“我这几个月一直在受伤,你就不用练武了你肯定退步了,小心月底被束远哥骂。”

    束翼扮鬼脸“我才不怕他现在开始打仗了,他跟原二郎天天在军营,只要我躲着,他就想不到我。只是你为什么还要来校场,受伤了都不休息,你没有享福的命。”

    原霁颓道“还不都是关幼萱。”

    他说“我去如厕她都要问。我岂是她能猜中的男人我只好来校场了。”

    他扶了一下枪,当即因后背灼灼的伤而痛得龇牙咧嘴。

    束翼望天“自作自受。”

    原霁踢他一脚“快拿枪随便练一练就好了。你小心点,我后背使不上力,你别打伤我。”

    束翼笑嘻嘻“知道知道。”

    两个少年便拿起武器,吊儿郎当地对打起来。他们两个都是喜欢偷懒的,说是练武,更像慢动作敷衍,随随便便。一边打,两个人还聊天。却是忽然,束翼看到了原霁后方一个从薄雾中远远走来的身影。

    束翼高兴地睁大眼睛“哎,那个好像小七夫人哎哎呀七郎你疯了”

    他对面那懒洋洋的陪练对象,突然之间变得精神起来,手中长枪猎猎生风,锋刃卷着杀气,直冲束翼面门。束翼猝不及防地换招,狼狈地在地上一翻滚躲开。原霁正好和他位置互换,冰刃再次袭向束翼。

    这一次,原霁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向这边小跑而来的关幼萱。

    束翼大骂“你混账”

    他不再让原霁,不管原霁还受不受伤,扑上去二人便真正打起来。

    这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对打。哪怕关幼萱看不懂,她立在小校场边缘,也有些被那寒冽的冷风裹卷。她呆呆地追逐着场中原霁的身影

    他打起架时,狠劲和神气同时具备。他威风凛凛,不屈不挠。关幼萱认识原霁之前,从没见过有儿郎这般能打,这般三天两头地挂彩。

    有时候是手臂、有时候是额头、有时候是后背

    关幼萱望着场中那身法敏捷、举手投足间都煞气满满的少年郎君,她不禁捂住了自己狂跳的心脏。

    也许弱者天生向往强者。

    温柔喜欢强悍,年少爱慕英豪,淑女为那意气风发的少年天然折腰。

    关幼萱裙裾和额发都被场中寒风拂起,她轻轻地围着那个圆走了几步,想更多地看到原霁飘忽凌厉的身影。

    束翼一个腾空掀翻,将原霁猛踹出去。原霁用长枪抵着地面,刺啦巨响声让他划速减弱。他从半空中落下,提枪转身杀来时,束翼轻功了得,又是一个大篇幅的掠起,绕了开。

    原霁对上了关幼萱的眼睛。

    那纤柔的女孩儿干干净净地立在几步外,黑眸如拂晓一般,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她被风拂动的衣容和美丽的面孔,都在仰望着他。

    原霁恍惚出神,身后束翼一声厉喝“七郎”

    原霁猛地回神,堪堪压住力道,收回自己手中的枪。他的长枪停在她鼻前三寸的地方,原霁面上尽是汗,脸色霎时惨白。内力反噬,一股热血冲上咽喉,可他强硬地将血咽下去,只面色难看。

    束翼从后扑上“你没事吧”

    原霁冲关幼萱吼“谁让你来这里的”

    关幼萱怔住。她轻声“你脸色好难看,你是不是伤更重了我能看看么”

    她向前一步,原霁却快速打掉她欲碰到她的手。他被那逆上来的血冲得四肢发麻,眼前乌黑,握着枪的手背在身后颤颤发抖。原霁额上的汗越流越多,束翼已看出他被内力反噬,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就要用内力给他镇压下去。

    原霁不想关幼萱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他对她龇牙“你还不走”

    关幼萱“可是”

    原霁满心烦躁,脱口而出“你就是我的灾星。娶了你我没有一天好过。”

    关幼萱霎时呆住。

    束翼立即“七郎,别说了小七夫人,他是唔唔唔”

    原霁按住束翼的嘴大力捂下,他焦躁地看一眼关幼萱。关幼萱对上他眼神,当即不再说话,掉头便走。

    这一走,关幼萱便再也没理过原霁了。

    依然同床共枕,依然帮他换纱布,她还会给军营送饭。但她再未给过原霁一个眼神,不曾和他说过一句话。关幼萱心中斩钉截铁,想等他这次伤好了,自己就跟师兄一起离开。

    让师兄跟原家说自己思乡,回姑苏住一段时间。

    等时间久了,她和原霁就和离好了。

    军营中号角吹响,出战的出战,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便要听一听原霁讲他那心酸的失败婚姻。

    稻草堆上,原霁坐在最高处,拉着唯一的听众赵江河,愤怒至极“我错了么我哪里错了明明是她说想离开我的,她还没跟我好好道歉,现在就不理我了。凭什么”

    束翼在旁边拿着军营的名册点卯,随口给云里雾里的赵江河补充知识“人家小七夫人说对不起了,七郎不听罢了。”

    赵江河看向原霁。

    原霁瞪那个多嘴的束翼“她只敷衍地说过一两句而已,从来没认真道过歉。”

    束翼“那你不是报复回去了嘛。你骂人家是灾星,人家生气了,不理你了,多正常。”

    原霁傲然挺坐“如果不是她当时非要看我,我怎么会走神,又怎么会被内力反噬。我生气,说她两句,她就这般说不得”

    赵江河头疼,他连忙止住兄弟的诉苦“你等等、等等。让我捋捋你内力反噬不反噬,和人家小女郎有什么关系”

    原霁一滞。

    赵江河盯着他的眼睛,非常肯定的“你是见色起意。”

    束翼在旁连连点头“我亲眼看到了,就是见色起意他眼睛都直了”

    原霁愤怒踹去“滚”

    赵江河嘻嘻哈哈地往后一翻身,自己跳下了稻草堆。一会儿,赵江河又爬上来,见原霁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肩。到底是自己好兄弟,赵江河唏嘘着搂住原霁的肩“你呀,放下架子,跟人家好好道个歉不就行了。身为郎君,你要大气一点,脸皮厚一点。

    “小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的道理,你总懂吧”

    原霁低头,嘀咕“床头打架都没有过,床尾和个屁。”

    赵江河伸长耳朵“你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原霁淡然“没有。”

    赵江河坏笑。

    他继续出主意“你是真的不行啊这样,听哥们儿的,睡了她。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这你总行吧”

    原霁没吭气。

    正在这时,一个军人路过这边,冲着他们喊“午膳时间到了,有人来送饭了”

    赵江河预感到原霁又要开始炫耀,便不甚情愿,不想去观看那对斗气的小夫妻是如何“情深似海”的。但是原霁非要架着赵江河,兴冲冲地将人拉到营帐门前。

    原霁进帐之前,略微矜持地理了理袖子。原霁拉开帐门,两个女郎的身影一前一后地站着,背对着他们。

    听到动静,两位女郎回头。一个年长些,一个年少些。年长的女郎一脸严肃地看着帐门口的几个少年,年少的女郎穿着胡服,滴溜溜眼睛一眨一眨,充满灵气。

    小女郎用熟练的大魏话跟他们打招呼,声音好听得如同百灵鸟“你们好。”

    她们谁都不是关幼萱。

    年长的妇人是原霁的姨母,金姨。

    金姨让他们三个少年进来,跟他们介绍自己旁边的年轻小女郎“小七,这是铃儿。以后见了面,不要当不认识,要照顾表妹,知道么”

    原霁一直知道这个表妹的存在,但这时他才第一次见到金铃儿。原霁麻木道“我知道了。”

    金铃儿生得甜蜜活泼,对着他们露齿而笑。金铃儿笑吟吟地说自己之前帮母亲去采草药治旧伤,错过了表哥的婚礼,心里很过意不去。

    金姨早年跟着丈夫打仗,身体弄得不好,一直流产,无法孕育子女。丈夫死后,她收养了一个女儿。

    金姨对自己收养的这个女儿分外满意,因金铃儿虽是羌人出身,但从小长在凉州,和大魏人也差不多。且金铃儿说话甜蜜,又在金姨的教导下,能弯弓射马,还耍得一手好枪。

    在金姨原本想来,封嘉雪自然是最适合原霁的人选。可若是封将军不下嫁了,金铃儿做贤内助,那定也是优秀的。

    赵江河察觉金姨的心思,登时觉得不好参与原家的家务事。赵江河目光闪烁,想逃离这片尴尬的地方。

    金姨满意点头“如今打仗,营里没什么好吃的,我和玲儿路过军营,就给你们送点儿好吃的。”

    原霁忍不住道“关幼萱为何不来”

    金姨瞥他一眼。

    金铃儿声音清脆地在旁边笑答“我和母亲出门的时候,遇到小表嫂登门看望母亲。小表嫂听说我们要来,就跟我们说表哥你最近又受伤了。母亲心疼你,才跟小表嫂说以后天天给你送饭,小表嫂听了特别开心。”

    这下,换原霁不开心了。

    原霁抿直唇,压着的眼眸里戾气掠起,阴翳重重。

    金姨了解这个姐姐留下的唯一儿子,原霁活力四射,几时有这般无精打采的样子她若有所思,给金铃儿使个眼色,让干女儿帮自己去打听打听。

    金铃儿早听母亲说表哥桀骜肆意,霸道妄为,是个很难打交道的人。她做好准备,却还是没想到自己只尝试和原霁说第一句话,原霁就说“我去找关幼萱。”

    原霁拉着赵江河就走,留下金铃儿在原地,满脸尴尬。金铃儿追上两步,原霁蓦地回头看她一眼,那一眼中的阴厉色,吓得金铃儿心脏砰砰跳。

    赵江河回头,对满脸尴尬的金铃儿解围道“你在军营中玩一玩,我们很快回来”

    金铃儿还是在军营中转了一圈,试图了解原霁最近在做什么。等回去后,金铃儿便对金姨说“阿母,小表哥是因为和小表嫂闹了别扭,才不开心的。”

    金姨一愣,想到自己出门前见到的关幼萱“是呀。萱萱提起小七,也是别别扭扭如此,是说两人吵开了哎,我早就说萱萱不合适做小七媳妇嘛。”

    金姨喜滋滋地盘算开“太好了,等萱萱走了,阿母就努力给你说亲。你看小七一表人才,你嫁给他,阿母也放心”

    金铃儿脸猛地一红。她却偏头,并不认同母亲“可是小表哥明明很喜欢小表嫂啊。”

    金姨茫然“你怎么知道小七亲口说的”

    金铃儿坐下来,撒娇地搂住母亲的脖颈“小表哥见面就问表嫂为什么不来,表嫂不在,他说话都有气无力。我和他说话,他正眼都没看过我,急匆匆就去找小表嫂了。这不就是喜欢么”

    金姨固执道“这说明我们小七是个好丈夫。”

    金铃儿想到原霁那看自己时眼中的寒气,至今仍让自己小心肝噗噗跳。谁想嫁给那种凶巴巴的郎君而且听说,小表哥整天打架惹事,太吓人了。

    金铃儿便耐心地说服金姨“阿母,你不觉得小表嫂其实才是最合适小表哥的么小表哥那般强硬,正需要柔情似水的妻子啊。小表嫂漂漂亮亮,不说表哥,我看着都喜欢,想和她亲近。小表嫂嘴甜,肯定能哄得表哥整天开开心心”

    原霁和赵江河走在回府的路上,他说“关幼萱没来看我,一定是去她师兄那里去了。世上怎么有这么讨人厌的师兄别人家的师兄是盼着小师妹夫妻恩爱吧,关幼萱那个师兄,他是天天巴不得我和关幼萱吵架。

    “他整天煽风点火,似笑非笑。”

    赵江河一听,这问题有点严重。

    他严肃道“你说的有道理。哪有父亲都走了,师兄还死赖着不走的。非说自己对凉州的花草感兴趣,想研究研究呸,我们这地方哪来的好看花草一听就是借口。”

    原霁颔首。

    赵江河“那你夫人那位师兄,是如何使手段对付你的兄弟帮你想想法子。”

    原霁“那倒也没有。我和他没说过几句话。”

    赵江河“”

    赵江河问“那你是如何判断出来人家整日煽风点火,破坏你们夫妻感情的”

    原霁理所当然“我只消看一眼裴象先的眼神,我就知道。”

    赵江河“我只消看一眼你的眼神,都想揍你。这说明你是个混蛋吗”

    原霁愣住。

    然后他忍怒“我没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那是一种直觉我不用跟裴象先打交道,就能看出来。”

    赵江河“你是嫉妒。”

    原霁“我没有。”

    赵江河“你是吃醋。”

    原霁“滚。”

    话不投机半句多,走到半道上,赵江河不理解原霁,最后换原霁一人回府。

    原霁杀回府邸,是想看看关幼萱是否出门了,是否去找她师兄了。不过他尚有理智,也知道自己这种心思不太光彩。

    他特意弄开束翼和“十步”,自己从后墙悄悄进门,又一路躲避府中卫士,翻窗从自己寝舍的窗口跳进去。

    武功高强如原霁,他的行动,可以做到一点声音都没有。

    原霁跳入自己的房屋内,便听到了里面有人的呼吸声。他略微迟疑一下,突然想到一个借口为何今天不来军营送饭。

    原霁理直气壮进里屋。

    床帏半掩,日头倾泻。小娘子长发披散,正侧身坐在榻上,衣衫半褪,圆润肩头露出。

    关幼萱低头摘衣带,褪薄纱。裹胸上荷叶与鸳鸯交戏,手臂和小腹雪白柔亮。侧影成峰,月影柔和,远近雪光不减。长裙落下,小裤如沙,脚踝和细柔的小腿只手可握

    她弯腰,去捡床上干净的换洗衣裳。

    原霁猛地转身,向屋外走去。

    躲入净室中靠着墙,原霁浑身都在发抖,血液滚热。他脑中描摹方才所见,血性涌上,时刻想扑过去,撕咬自己的猎物。

    他在自己的想象中撕咬,喝那热血,咬那肌肤原霁手盖住脸。

    关幼萱换好衣裳后,疲声让侍女进来,将旧衣拿走。她抱着汤婆子躲入被褥中,苍白着脸,努力说服自己睡着了便好。

    每次癸水来了,都是这般痛。

    阿姆骗人。阿姆说嫁人了就不疼了,可是还是疼得她想撞墙呀害她早上出门,去过金府后就回来了,接下来几日,恐怕她哪里都去不了。她这辈子,恐怕都要被自己的癸水痛死了。

    关幼萱想得委屈,忍不住伤心落泪。

    关幼萱睡着不到一刻,原霁重新翻窗,去而复返。原霁站在放下的床帏下,脖颈滚烫,指尖发麻。他一鼓作气地掀开芙蓉帐,蹲下身,脸凑过去。

    原霁怔怔地看着关幼萱轻覆眼睛的睫毛上沾着的水雾。他伸出手,在她雪嫩的面颊上,果然摸到了眼泪。

    关幼萱睡梦中,还发出一声哽咽。

    原霁趴在床沿上看了半天,他判断出她一定是因为生气,才睡着了都掉眼泪。

    赵江河夜里刚歇下,就被原霁推开窗翻进来。

    赵江河指着原霁鼻子大骂了一通对方扰人清梦,骂完赵江河就赶紧跑,怕原霁动手。原霁却动也不动地坐着。

    原霁心如死灰地坐在小案前,喝一大口酒,才下定决心“教我。”

    赵江河没好气“什么”

    原霁长叹“教我该怎么做,我家夫人才不生气。她都因为跟我生气,影响到身体了。再气下去,可能就死了。”

    赵江河“胡说八道。”

    原霁煞有其事“我家夫人和旁人家女郎可不一样,一生病,说不定都会危及性命。”

    赵江河听了半天他的胡说八道,好气无比。赵江河只好说“那你就逗逗小女郎开心嘛,你挺在行的啊。”

    原霁想了想,摇头“我不在行。”

    原霁长吁短叹。他做过一些梦,梦中他就追小女郎追得可凶了。可是关幼萱还是跟着她阿父和师兄走了,走之前都不知道他喜欢她。

    现实中的原霁,他对自己产生怀疑,定然也并不会讨女孩欢心。

    赵江河沉吟“你问我,我永远只有一个答案。”

    原霁看过去。

    赵江河笑“周公之礼,阴阳协调。天下至乐,少青懂否”

    原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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