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你怎么也……？”
这段时间，白泽不敢回去，便只好与朱炔一起住。这会儿，他正从外边回来，手里抱着满满的食材，看到在门口转悠的男人，不由叫道：“是那里出什么事了？”
被叫到名字的男人回过头，见到被满满的食材挡住脸的白泽，眼睑低垂，说道：“我梦到她了。”
“啊？哦，要进来坐吗？”白泽抱着食材，用脚踢开防盗门，转身就招呼道：“你初来乍到的，还不熟悉现在的凡间吧？要不现在这里坐坐？反正朱炔还在后面，估计要等会才回来，我们先吃，不用等他。”
杨戬忽视对方话里的信息，跟着走入房间，只见里面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不见一粒尘埃——说实话，有他们在的地方，就很难积聚起灰尘，最多会因为他们的个人作风而显得杂物凌乱，但要说脏的话，那是不可能的事。
而现在杨戬面对的就是这样一间，格外干净，干净得一尘不染，却凌乱得无处落脚的房间。男人站在玄关的位置犹豫许久，才小心翼翼地踮起脚走进来，“你这里……都没有地方落脚啊。”
“啊，都是些我的东西。”白泽连忙站起身，就见一道白光闪过，所有堆放在门口的东西都被扫到一边，为杨戬空出一条足以一人过的小道。
杨戬的眼角一抽，看向白泽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应该是白泽变出他的尾巴，一把将那些东西扫到旁边去的。
一时间，杨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好。
他是没想到对方居然懒成这样，直接用尾巴一甩，一点也不怕被人类发现。要知道他们现在并没有关门，外面路过的行人随时会看到他们里头的情况。
“没事，反正也没什么人会路过这里。”白泽才说完，就从外面传来一声压抑的尖叫，两人的身形一僵，不由扭头看去，只见少女的小舍友站在门外的走廊上，看到他们的视线转过头，不由尖叫一声，迅速地跑开了。
不仅是杨戬沉默，就连白泽也沉默了。
“说好的不会有人经过呢。”杨戬无语。
“……那是她这一世的舍友，也不算……外人吧。”白泽摸摸脸颊，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解释，“而且……你没感觉到吗？她身上有酆都那位判官的气息。”
“不用你说，我看到了。”杨戬的眉心微亮，随后他揉揉眉心，显得有几分无奈，“我记得那位判官最是严谨的性子，怎么也搞出这种……”
“谁知道呢……”白泽笑起来，笑容却有些勉强，“反正她也不算什么外人，也……没什么事吧。”在他看来，最严重的是，也不过是小姑娘跑过去告诉风希，但问题就在于，白泽已经跟后者自.爆过身份。所以总的来说，倒是没什么需要注意的情况。
听完白泽的解释，杨戬垂眼，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反正白泽作为通晓万物的上古神兽，他做什么，想必他心中自有定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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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希扶着额头坐在床上，靠着崔小夏特地支棱起来的简易支架，只觉得太阳穴的位置一突一突的疼，似是无法从刚才的梦境回过神来。
就在此时，小姑娘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跑进来，又“嘭”的一声用力关上门，风希被她一吓，思绪一下就被中断，只好抬起头，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小夏，怎么了？”
“风希姐姐。”崔小夏的脸上仍带着惊惧的神色，她抵在门上，双眼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少女，“你说这世上，真的有‘鬼’的存在吗？”
听到小姑娘的问题，风希不由蹙起眉头，“小夏，具体怎么回事？你不就出去买药，怎么就……撞鬼了？”
“我也不知道……”崔小夏却蹲下来，抱住脑袋，抓在手里的塑料袋一下就掉在地上，里头的东西散落一地，都是些头疼时候需要用到的止疼药，只是现在，很显然小姑娘也没有心情捡起它们，“就……突然间，看到隔壁的那个白泽哥哥，他的身后突然出现一个白色的影子……就像是闹鬼一样——”
说着，她话锋一转，竟是直接向少女问道：“风希姐姐，你说，既然都有太上老君的话，那么传说中的那些妖魔鬼怪、魑魅魍魉什么的，也都是真实的吗？”
风希一愣，她倒是没想到少女会问她这样的问题。
说实话，自从爷爷跟她提起过她的来历，还有朱炔和白泽向她自.爆过身份以后，风希也想过，这世上既然存在着“神”，那么，会不会有“鬼”之类的存在？
只是爷爷他们没讲，所以风希并没有在意这件事。
“我……不知道。”风希垂眼，“也许有吧。”就像光和影是共生的一样，既然有神的存在，那么也许会存在着与之作为对立、属于“影”一方的鬼吧。
“我不知道。”风希又重复了一遍，“也许……小夏你可以去问本人？”
“怎么可能诶！风希姐姐，如果他真的是鬼的话，怎么会告诉我？”崔小夏瞪圆双眼，下意识就是拒绝，“反正，我以后绕着他走，不靠近他，应该就没事吧。”
“不过……”小姑娘话锋一转，又将话题带回少女身上，“风希姐姐，你觉得好点了吗？”
风希一愣，也是这一愣，让才有所退却的疼痛感如潮水般涌来，瞬间席卷她的整个大脑，随着疼痛的侵袭，少女的脸色在那一瞬间竟是扭曲起来，愈加苍白得吓人。
“风希姐姐！”崔小夏冲过去，一把握住少女的手，只觉得冰凉得可怕，“你没事吧？”
疼到最后，风希几乎是无法听清外界的声音，她感觉整个人就像在水里一样沉沉浮浮，耳朵仿佛浸泡在水里一般，只觉得像是有人在忽远忽近的地方喊她，可她无法给予回应，她只能放任身子在潮水中沉没，做不到一点反抗。
恍惚间，像是有人触摸她的额头，带着温柔的感觉。
不知为何，少女的眼角一热，似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夹杂在潮水之内，与之融为一体。
杨戬垂着眼走进来，他看着少女，抿了抿唇，终究是低下头，吻上少女的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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