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瀮脚尖轻点,飞上了某处房顶,踩在瓦片上飞速走动,在某一处停了下来。轻轻一跃便到了门口的一棵大树上,仔细观察着周边的环境,寻到一处还亮着的屋子,闪身过去。
轻轻扣了两下门,里面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是谁?”
宋瀮没有说话,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这人是盛绯纸上记录的第一个夫人的丈夫,孙弘文,他是兹帨城的知府,看盛绯的描述,他夫人与其他官夫人似乎有龃龉,好些聚会都不参加,可盛绯参加的聚会她却次次都来了,还有心向盛绯示好,那几张纸上的关系图全是这位孙夫人提供的。
原本宋瀮是打算解决这些事情之后带着盛绯在南蜀周边逛一圈,没想到最后这件事的转机是盛绯给他找到的,想到这个,心里越发不是滋味了。
孙弘文打开门见到宋瀮,一个腿软差点跪下,声音带着惊惧:“这么晚了,王爷怎么过来了?”
宋瀮凛声道:“本王有些事情想要找你谈谈。”
孙弘文连忙往后退,将人引了进去。
房间里的烛火亮了一宿,第二日宋瀮踏着曦光直接上山去找了许峰,和他低语几句之后又匆匆下山了。
回到府上的时候正好撞见巡抚在他的院子面前转悠,瞬间冷下脸色,在他身后冷冷出声:“齐巡抚在这里想要做什么?”
巡抚一个激灵迅速转身,脸上带着讨好:“下官担心王爷身体不适,这才想过来看看情况。”
宋瀮嗤笑一声,抬步往院子里走,一句话也没和巡抚说。
***
五日后,宋瀮突然让人叫上巡抚,两人一同前往茅山。
巡抚:“不知王爷此次让下官跟着所为何事?若是有用得上下官的地方,王爷尽管开口便是。”
“齐巡抚跟上便是,”宋瀮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巡抚,语气凉淡,“齐巡抚,你们这儿的贼人可真是藏得隐蔽,人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不少金银细软。”
巡抚面露惊恐,背后起了一身冷汗,外头的山风一吹,冷的一个激灵。他擦擦额头的汗,跟着干笑不敢接话,心底确是一阵惊慌。
在茅山腹地,有个巨大的瀑布,但是瀑布后面却是一个巨大的山洞,宋瀮往里走时,金衣卫还在往外运送里面装金银珠宝的箱子,足足有两百箱。
齐巡抚看着一箱又一箱往外运的珠宝眼泛绿光,贪婪的神色怎么都藏不住。
“王爷是如何寻到这处的?”齐巡抚试探着问了句。
宋瀮肃着一张脸道:“没有金衣卫找不到的东西。”
赃款已经被找到了,接下来就是找到真正的山匪到底在那里了,宋瀮意有所指的神色让巡抚心慌了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一事情要发生了。
巡抚回到城内的时候,心底的恐惧越盛:“王爷,下官突然想起还有些事要办,就不与王爷同行了。”
“要办什么?是去通知张大人销毁证据还是通知宋都司将假扮山匪的人全部转移?”宋瀮将人逼至角落,语气森冷。
“下官听不懂王爷在说什么。”
巡抚在装傻,瞅准时机想要跑了,被宋瀮一个反手擒住了,摁在地上跪着。
“齐巡抚,莫要做这些无用的,老实点。”
齐巡抚见自家房子已经被军队围了起来,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却被许峰捏住脖颈,强迫他清醒着。看着自家院子里跪着的一众人,心里明白,这回是真的玩完了,却还是挣扎着问了一句:“王爷这是什么意思?”
宋瀮坐在上首位,看着这群狼狈为奸的父母官,语气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淡漠:“巡抚应该比本王更明白才是,给你一个机会,告诉本王王妃在哪里,到时候会让你死的痛快一点。”
其他人将目光都投向巡抚,眼神里带着愤恨,觉得是巡抚动了王妃才触怒了勤王。
巡抚知道这回大概是没办法善了了,做好了断臂求生的准备了,绑了盛绯之后也找好了替罪羊,唯一算漏的就是宋瀮动作太快了,让他的戏还没来得及上演就落幕了。
他看着这些被他威逼或者利诱进入这件事的人,忽然瞳孔一缩,是了,还有个人没有参与,他偏头四处寻找,却在宋瀮身后的角落看到了他。
孙弘文。
肯定是他叛变,不然勤王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查到他头上来,齐巡抚阴毒的眼神落在孙弘文的身上,恨不得咬下一块肉来。
“本王再问你一次,王妃在哪儿?”宋瀮耐心即将告罄,满脸都写着不耐烦。
巡抚动了动唇,还是没有开口。
气氛变得异常紧绷,宋瀮突然起身,却见另外一个人站了起来,语气颤抖:“王妃在西郊的庄子里。”
宋瀮笑了笑,脸色缓和了不少,将这边的事情教给林大人,自己带着人朝西郊赶。
西郊这边大概就和王府的西侧院一样,荒凉,破败。
宋瀮眼神里仿佛有化不开的浓墨,一脚踹开院门,率先走了进去。
还以为能看到有人守在门口,可这里的院子静悄悄的,仿佛没有人居住一般。宋瀮心往下沉了沉,气息有些不稳,眼神越发骇人。
慢慢朝里走,却隐约能听到一点说话声,越接近声音就越嘈杂,宋瀮眉头紧皱,心紧紧揪了起来。
“大大大大。”
“小,小,小。”
男男女女的声音都有,宋瀮猛的推开门,许是力气太大,门直接倒了。
里头的人都转过身,中间空出一条缝,宋瀮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担心许久的人。
一点也没有他预想中的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反而笑意盈盈,红光满面,比他的气色还要好上几分。
“王爷,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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