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辞抱着盒子,坐在马车里。
如果是原主,大概真的会因宁无霜生气而惶恐吧,阮辞反而觉得很好。
他就是想出宫来玩的诶,谁管你太傅生不生气啊,滚一边去吧。
他打个响指叫来太监头子:“我在宫外有没有私宅?”
如他所料的,太子果然没有私宅。
而且要住在宫外,首先要报与丞相,魏王,太傅,三人都同意了才行,这三位是联合辅政大臣。
魏王就是原书里那个龙傲天男主,他已经混成了大越朝唯一一个异姓王,现在在边疆打仗,等他回来了,还有另一个楚大将军回来,《大越丽人歌》剧情就会正式开始啦。
阮辞想想,竟有点期待。
反正都与他不相干的啦,到时候在幽燕池或宁无霜扶着腰上朝的时候,去阴阳怪气关怀几句,他们的脸色会很精彩吧。
嘻嘻。
……
幽燕池的家,与宁无霜的家形成鲜明对比,又小又旧,在一个偏僻的小巷子里,太子一百来人的仪仗队,竟没法保持原先的四人并行队列进入这巷子。
有些尴尬。
阮辞也不讲究,掀了帘子,自己跳下马车,走进小巷。
幽燕池家里只有一对帮佣的老夫妻,老头子门房,老婆婆烧饭洗衣。
两个人看着被一群太监围着的阮辞,竟有些局促。
阮辞真有点佩服。
书里写了,幽燕池是真清廉,他父母双亡,自小寄居亲戚家,养成冷僻的性子,一朝三元及第天下知。
他被推为朝中寒门势力领头人。
为什么能成为寒门势力带头人呢,因为他是朝中最穷的啊。
幽燕池家的正厅,又矮又小,还布满阴影,然后正中又落下一丝阳光,仰头看,是因为那儿瓦片破的。
阮辞顿时充满了亲切感。
虽然他是史上最穷太子,可幽燕池也是史上最穷丞相。
他略坐了一会儿,说是等幽燕池回来,可是幽燕池这么勤勉的丞相,这个时候肯定不会回来的啦。
阮辞把从宁无霜家里薅的药留下,说出去转转,再回来等幽相。
他只要了太监头子跟一个据说最强的侍卫跟在一边。
街上人流如织,路无饿殍,可以看出大越朝不需要皇帝跟太子,只需要男主角跟他的老岳父们可以保持兴盛。
阮辞吃了些小吃,又一路走走逛逛,询问物价以及房价。
他想先在城外买所宅院。
太监头子对这些事挺熟,立刻找了个中人,几人去看房子了。
幽燕池在宫里埋了许多针对太子的耳目,因为囊中过于羞涩,在宫外却没这么用心,
等他得到太子去他府里的消息,已经许久了。
他急匆匆出宫,回家没见着太子,又出外寻找。
阮辞看第四所宅院了。
他觉得都很满意啊。
就是迫于价格,他都买不起。
原主虽然每个月有五百两银子的零花钱,可是他是个月光族。
这个月还有三天,只有五十两银子,真的很会计划用钱。
这所宅院,阮辞最满意。
前后两进院子,后面正房门口还有一方小小的水池,里面有几片半凋谢的荷叶,几条小锦鲤藏在下面,他觉得看见锦鲤,说明会转运哒。
可是这所宅院需要六百两银子。
阮辞搓搓手,跟房主交涉道:“你支持分期付款吗?”
房主:“?”
阮辞:“就是我第一次给你五十两,之后每个月给你五十两,十二个月付清总房款,,但是我第十三个月还会给你五十两,作为利息。”
贷款买房嘛,不知道古代有没有。
房主打量着阮辞及两个跟班的穿着,目光里透着不信任、
他们三出来逛都穿的挺低调普通。
“少爷。”一把清冷的嗓音忽然插入。
阮辞回头,是幽燕池。
他一身白,还披着早上自己赏的白狐裘,满头青丝散着,俏生生立在那儿,给这小小的宅院增添了几分光彩。
阮辞走过去,揪起幽燕池领口的狐狸围脖,对着房主说:“你看,这是我家下人,看看,我不是买不起房子的人,就是我暂时手头紧张罢了。”
幽燕池:“……”
房主走过来上下打量幽燕池,那目光像买肉似的,又伸手捋捋那狐狸毛,确定是真的。
他对阮辞说:“你得把这狐裘抵押给我,我在最后一个月还给你。”
“或者,你把这人抵给我也行。”
阮辞扭头就走:“不买了。”
拿人抵押?
他觉得恶心。
幽燕池却伸手拽住他,此时两人站在一起,阮辞才发现,幽燕池这样的病美人都比高一个头。
幽燕池伸手从领口揪下一枚金莲花扣子,那中间嵌着小小一粒翡翠,显然价值不菲。
“此裘出自北国,价值千金,做抵押,一枚扣子足矣。”
房主:“成交。”
幽燕池示意太监头子掏钱,房主拿了钱跟扣子走了。
阮辞:“???”
他不想要的啊。
这人说要买你,你怎么还帮我促成交易呢,你就不生气?
为什么主角团这些人使唤他的太监,比他自己使唤还灵呢?
想起早上壮阳药的事,现在买房子都需幽燕池这穷鬼帮忙,阮辞就觉得羞。
他清了清嗓子泰然自若道:“这所宅院本来就是为幽相看的,没想到还须幽相自己出手,倒让孤丢人了。”
他的心在滴血。
但是不想在唯一能找到优越感的史上最穷丞相幽燕池面前露了穷。
幽燕池又跪下行礼,语气漠然:“谢太子赏赐。”
“天色已晚,请太子回宫。”
阮辞不想回宫,他还想去赌场妓院看看。
下午的时候问过,这俩地方要吃完晚饭才开门。
他道:“孤想吃回民间的饭,就去幽相家吃晚饭吧。”
幽燕池看着他,眼神里有些不敢置信。
与太子平时的无理要求,这真的是很小很小一桩事了。
只是一顿饭而已。
身为臣子还真不好拒绝。
他们又一道走回幽燕池家里。
阮辞好奇地问:“幽相方才为何不生气?那人如此冒犯你……”
幽燕池面无表情道:“太子长在深宫,市井之徒,多是如此,言语粗鄙,不必较真。”
“只要太子想要,臣自然尽力。”
阮辞想起幽燕池的出身,没再继续问下去。
他少年时期应该吃了很多苦吧。
走回幽燕池家里,等饭期间,阮辞忽然觉得头昏脑胀,明明是在跟幽燕池闲聊,脸却忽然红起来了。
阮辞这摸样,让幽燕池十分紧张,莫不是太子的雨露期来了?
他通些医理,立刻把阮辞的手腕拿起来把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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