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EST 13:07.（东部标准时间）
门的另一边又是一阵有人被打的声音，而后吵吵嚷嚷的劝阻声听的人头大。
凯特靠在走廊墙壁上静看这一场闹剧。
事情还得从……大概一个多小时前说起吧。
先往回推一点，她来这家酒店应聘，然后被带去见老板测试体能和格斗技术，紧接着进了训练室还没开始外面就发生了巨大的骚动——根据后来的警务人员说明，是有一个连环杀手绑架了昨晚住在这里的一个富有顾客并将人藏了起来还准备了炸弹给酒店老板作为礼物。
“你还好么？”可能是被当成了误入这里的顾客，凯特收到了来自GCPD女警官的一杯水，“需要点水吗？”
“谢谢。”她抬起头，女警官那双漂亮的琥珀眼睛就这么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芮妮看见这位女士正脸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大概率搞错了，那股子军队里退下来的肃杀气儿怎么可能是个普普通通的女顾客。
被女警官那双夹着些提防的眼睛挠的心底痒痒的凯特收敛起自己因为等待太久的不快，故作疑惑地询问道：“警察小姐，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你不是在这里工作的吗？”芮妮微微皱眉。
“没啊，”格外无辜的凯特眨了眨眼睛，“我是今天来面试的，然后还没面试完就……”她指着人来人往的办公室，“这样了。”
那就还不是科波特家的鹰犬。芮妮感觉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她好心同这位女士说：“这里可不是什么工作的好地方，如果你想要找工作的话去韦恩家的酒店会更好一点。”跟着企鹅人混指不定哪天就没命或者把自己也混进黑门监狱了。
“啊这样的吗？”凯特有些“惊讶”，“这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呀，我好几年没回哥谭了，是错过了什么事情吗？”
错过的东西可能真不少，芮妮想，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多的数都数不清楚，各路愈发奇怪的罪犯，神神秘秘的义警。唯一值得庆幸的可能是普通犯罪率的下降——取而代之则是更为疯狂的罪案。
“说来话长，”看见上司同自己招手的芮妮有些抱歉地朝凯特说，“我得先过去了。”
“稍等一下，”凯特把手里简历的联系方式撕了下来塞给女警官：“如果方便的话有空可以给我讲讲吗？我有点搞不明白，你们警察肯定很清楚吧？”
挠着头的短发姑娘看起来有些莫名的青涩，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的芮妮心下有些慌。
世人皆爱好皮囊，她也免不了俗——尤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对方和自己是同类的时候。
“我会打给你的。”你还有正事还有正事……平复了下心态的芮妮接过那张小纸条，上面写着对方的名字，凯瑟琳·凯恩，“……凯瑟琳。”
“叫我凯特就好。”
凯特目送着女警官进了房间，轻轻吹了声口哨。
办公室内。
双手撑着桌子边缘的酒店老板奥斯瓦尔德·科波特，AKA哥谭著名披着良心企业家皮的恶棍企鹅人，气的身体一直在那里颤抖。
“你们跟我说让我撤走我的人？我让你们来这里是找到谁在威胁我，炸弹又在哪里，不是让你们来告诉我该怎么做的！”
这帮子警察局的废物在他这里掰扯了一个多小时，结果也没找到谁放的炸弹，又被放在哪里，现在竟然跟他说让他把酒店里的客人先全部请出去？这损失他们来承担？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在他的地盘里搞事情，不然他非得把人沉进哥谭港口里不可！胳膊腿全拆掉的那种！
不同于哥谭本地人对于企鹅人的了解，来自匡提科的FBI探员显然并不明白哥谭人的风格。霍奇纳往前走了两步，非常认真地同科波特说：“我们在加紧排查炸弹和人质的位置，出于安全考虑，我们才希望您能协助我们先进行人员的撤离，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和伤害。”
科波特的身子往前倾了倾，然而一脸正色的FBI探员完全感受不到来自哥谭顶级罪犯的压力，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他倒是看出来了这位科波特先生估计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是现在和他经手的案件无关，所以霍奇纳只希望对方能够配合他的工作。
戈登看了眼老朋友，心下差点笑出声，努力了半天才让自己说的话里尽量不带幸灾乐祸的意味：“这个，霍奇纳探员也是为了大家好，科波特先生你看在炸弹被找到之前这里都是危险区域，为了避免伤亡我觉得你需要配合我们的工作对吧？我相信你也不希望事情变得更麻烦。”
狗屎戈登！
企鹅人气的说不出话。
然后为了他的钱，还得捏着鼻子让手下撤人。
“道尔，”见着那些警察离开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回椅子上的科波特手落在椅子旁边的伞柄上，也没去看手下，“去一趟阿卡姆。”
“想办法把爱德华弄出来……算了，我自己去。”
冰山餐厅并不大，比起一个正经酒店，它更像一个夜店，也算是哥谭的纳税大户。顾客和工作人员陆续撤离以后，FBI和哥谭警局的人开始从头到尾地搜查人质和炸弹可能在的地方——每一个探员后面都跟着一位属于科波特先生的工作人员，这是他妥协的条件，他不可能允许这些人肆无忌惮地践踏他的地盘。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凯特也没着急离开，距离小格雷森下课还有点时间，现在让阿福来接她太麻烦了，再加上那位小警官……现在的她站在了探员们身边，低声询问道。
“凯瑟琳·凯恩？”巧的是这里还真有人认识她，曾去过西点军校做心理评估的吉迪恩有些意外，“你们提前放假了吗？”
“没，”凯特这才注意到这位一面之缘的探员先生，“因为一些私人问题离开了，我经过专业的排爆训练，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
“那真是太好了，”吉迪恩并无意过度窥探对方的隐私，他也很清楚这个小家伙不是什么反社会选手，“我们的排爆人员刚好不太够，介意和他们临时合作吗？”
“当然不，”凯特扫过那些探员，“我需要和哪位合作？”
“我们。”
芮妮往前走了半步。
说来也巧，还真就只有他们这组没分到排爆人员，以至于戈登都打算让他们在外面协调工作避免危险了。
“那还真是……”惊喜的笑容在凯特面上绽开，“你好，凯特·凯恩。”
“芮妮·蒙托亚，我的搭档克里斯帕斯·艾伦。”
不知道为什么，艾伦先生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多余。
.
“Have wings, never fly, Love riddle, must be...”
铁窗里的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低低念叨着些莫名其妙的词汇，复又自己否定：“糟糕透了简直，糟糕的谜面。”
爱德华·尼格玛，AKA谜语人，哥谭另外一位名声极其响亮的罪犯先生，同时也是企鹅人科波特先生最好的……朋友？也许两个人可能都不太满意这个身份定位呢。
“无聊……”靠坐在叠好的被子上的尼格玛看着空荡荡的上铺，“一个人真无聊。”
是时候想个办法让他的企鹅先生回来陪他了。
……
“我们不能就这么释放谜语人，”阿卡姆的负责人看着眼前西装革履但站姿有些奇异的律师，眉头紧锁，“他前几天才在钻石区造成了三人死亡，这不合规……”
“我的当事人当时精神状况失常，我们已经向法庭提供了相关证据，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会在阿卡姆，但是目前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精神已经恢复正常，我相信我们可以走一个合法合规的保释程序。”
律师先生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来厚厚的文件夹，只露出来两页左右的文件，平稳地塞进了负责人的手中。
“我愿意为我的当事人缴纳保释金，”他笑着说，“无论多大金额。”
……
“企鹅叫你来的？”
被带到会客间的尼格玛兴致缺缺地扫了眼那个律师，完全没有理人家的意思。
“不，”律师先生变戏法似地拿掉了头上的伪装，“惊喜？”
“我得到它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尼格玛的眼睛亮了亮，“我爱死它了，小企鹅。”
……
“所以你伪装成了一个律师，你是在开玩笑吗？”
“为什么不行？”
“哦别这样企鹅先生，你的企鹅腿都在打颤吧？当你说什么“当事人”，“保释”之类的词？”
“不！没有！”
“被创造时没有意义，直到有人相信它的存在，消散在它真的存在的时候。”尼格玛伸手揽住了他一瘸一拐的企鹅先生，“我讨厌这个，企鹅，没有必要，不要对我撒谎。”
“行吧，我承认，就一点，只有一点！”
“我喜欢一点，所以，为什么你又来保释我了？我还以为你一直都不想见我呢。”
“我从来都没有……”像是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科波特止住了后面的话，转而提起他的目的，“你说过的，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会一直在。”
“当然。”
尼格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保证。”
“现在，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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