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年后,师尊墨渊的元神随着白浅修为法力的蕴养变得越来越完整,越来越浑厚。将要醒来的日子也一日比一日提前……
一天白浅在修练完了,感觉好生无聊。细思一下发现自己好久都没有去打劫折颜的桃花醉了,真是太不应该。整整六万多年啊,折颜这得变得懒惰了多少啊,没有了我这小可爱的鞭策,唉,折颜快变老米虫了。
心随意动,白浅向十里桃林飞去,在这里我们先向那些将要被白浅喝掉的桃花醉表示默哀,向继续能得到白浅鞭策的老凤凰回以欣慰的笑容……
十里桃林还是老样子,桃花灼灼,美不胜收。白浅扫视一周,嘿嘿——折颜不在。估计是又追着四哥去寻毕方了吧,唉,这么多年了想要与四哥待在一起的理由还是这么蹩脚。
嗯——让本女君看看我的小宝贝在哪里啊?白浅宛如猥琐的痴汉般搓了搓手,发挥了九尾天狐灵敏的嗅觉找起了酒。用九尾天狐的技能找酒,要是狐帝狐后或者是二哥白奕在此,或许我们会看见一道——竹条炒狐狸肉也说不定啊!
桃花树上,白浅惬意地喝着桃花醉,树下酒瓶几乎要落成了孩童高的小山。白浅喝啊喝,正在兴头上时,一道低沉又熟悉的声音在识海中响起——“小酌便罢,十七就喝多了伤身。”
听到这低沉充满磁性的声音,白浅被惊得一时身形不稳,险些从树上跌落下来。“十七,小心——”见此,那道声音又在识海中焦急提醒道。
白浅虽然做好了师尊将要随时醒来的准备,但骤然听到师尊的声音,白浅依然被惊得久久缓不过神来。
感知到白浅情绪波动的墨渊,担忧地问道:“十七,师傅回来了,你可还好?”
听着师傅的声音再次从识海中传来,白浅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她白浅等了6万四百多年的师尊终于醒了……
你有没有过近乡情怯的感觉过,那个人明明你等了很久,久到都快要忘了他的声音,他的样貌,久到都快要忘了等待一个人的感觉,久到从绝望——忘记绝望——白浅真的等的太久了……
清醒过来的白浅闪现近神海中,看着端坐在青莲台上,身着白色衣袍的男子,张了张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该说什么……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不自觉地笑了,却又在无意识间流下泪来……
白浅知道此刻又哭又笑的自己一定在师尊面前丢脸极了,但是她却不再在意——她此刻只想在师尊面前放声大哭。哭诉自己的委屈,哭诉自己的害怕,哭诉自己的如愿以偿,太多太多……
墨渊见白浅如此不由揪起心来,走下青莲台,踱步到白浅眼前,心疼地擦拭着白浅眼角旁的泪珠。墨渊知道自己的十七这些年一定过得很不容易。还好自己终于醒过来了,今后为师会护着师傅的十七,再也不让你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白浅看着温柔地为自己擦拭泪珠的师尊,再也忍不住,扑进了他怀里放声大哭起来——这些年,实在太苦了!
墨渊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十七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有些茫然无措,后来回过神来,不由得更加心疼起来。伸出手轻拍着白浅的背脊,无言的安慰着……
感受着师尊的安慰,白浅终于从委屈难过的情绪中走了出来,吸了吸有些哭得发红的鼻子,看了看师尊那有些濡湿的白袍,不禁感到羞愧难当,自己都那么大年纪了,还哭得如此孩子气,真是羞死人了。
似是看出了自家徒弟的害羞,墨渊无声的笑了,一挥衣袖拂去了那抹湿痕,拍了拍白浅的头顶,缓声道;“无妨。”
看着师尊的笑容,白浅也不由得跟着笑了起来,一时间师徒二人彼此相顾无言,但一切却又都在这无言中……
这一天白浅在识海中师尊墨渊的身旁与师尊待了很久,聊了很多,当然最多的还是这些年白浅的道法,毕竟我们要原谅一个钢铁直男的脑回路,跟他讲情趣,你就输了……
一直到白浅看见师尊累了,毕竟师尊墨渊才刚醒,有些精神不济,也是正常的,这样想着,白浅准备俯身行礼告退。俯身间看着自己宽大但明显是女仙样式的裙袍,不由一呆。自己就这副女仙打扮与师尊聊了许久,天啊——这这——
看着自家小徒弟一脸惊慌,墨渊不由眉头一皱,他不喜徒弟这副慌张无措的样子,会让他心疼。“怎么了,十七?”墨渊关心地开口问道。“这,这,十七是——原是——青丘帝姬白——白浅,还望师尊赎罪!”
墨渊听见自家徒弟吞吞吐吐的话语,不由心下一松,随即竟笑出声来,看着自家徒弟疑惑地抬头看向自己,墨渊不禁稳了稳心绪,开口道:“你难不成真的觉得折颜的幻术能瞒过为师,嗯?”
听见师尊的话语,白浅不由面上一哂。是啊,自家师尊贵为天族战神,乃是父神嫡子,法力高强,老凤凰折颜的幻术自然瞒不过师尊的法眼。可叹,自己这么多年来都没搞明白,真是丢人啊丢人……
一天下来,在师尊面前丢了那么多次脸,白浅再也待不住了,像师尊再一次行礼后,头也没回的就闪出了识海。墨渊看着自己徒儿那羞赧狼狈的模样,没忍住地又笑了……
就这样白浅与自家师尊开启了幸福的二人世界,当然也因为十里桃林就剩他俩了的缘故……
你有过每天跟自己班主任待在一起的经历吗,此刻白浅的心情就是格外的复杂。因为她的师尊每天跟她待在一起讨论最多的就是你今天的功课怎么样了,或者今天修炼如何,呃——甚至少喝酒多休息等一系列长辈与晚辈的谈话,呵呵——对于单身十几万年的老光棍,直男癌晚期患者,我们不应该对他要求太多,企图奢望他开窍的……
其实也不能怪梦中的白浅一直没能完全看明白自己的心,面对苏醒过来的师尊的一系列骚操作,如果没有梦中的白浅的经历,还有那被自家四哥一语道破的三万年的凤求凰,白浅真心也看不出来师尊对自己的情谊啊……
不过凤求凰确实是个挺好的主意。小狐狸真心不想再与师傅一直谈论学习了,学习使小狐狸头秃啊——白浅变强了——白浅也变秃了,人间惨剧啊……
于是这一天白浅再次闪现进识海拜见师尊,墨渊又一次开口准备与自家徒儿论道学习时,白浅唤出了她的琴——那把从自家四哥手中强抢过来的。
墨渊看见自家十七突然唤出一把琴愣住了,没有弄明白小十七这是要干什么。只见自家十七突然对他灿烂一笑,眼中又透漏出几分计谋得逞的狡猾灵动。墨渊把这些都看在眼里,额上眉头轻轻一挑,静看自家徒儿作妖……
白浅看见师尊一愣,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摆脱头秃的命运了,不禁露出了灿烂的笑容,殊不知这都是彼此的心照不宣,互相迁就罢了……
白浅轻轻勾起一丝琴弦,看向师尊道:“十七素来弄不懂这些琴啊,棋啊,书啊,画啊的。不过师尊言传身教的那首曲子徒儿倒是弹得熟悉,练了好几万年,如今师尊不如听听看,点评一二。”
听了自家徒弟的话,墨渊登时就意识到了白浅要弹得是哪首曲子,一时间就呆在了原地,然后一股莫名的热气就从胸口用到了头顶。脖颈、耳朵、脸颊两侧都染上了耐人寻味的桃粉色。
正弹着凤求凰的白浅自然也看见了,唇角间不自觉地勾起。山不来我就来见山,果然面对师尊这样木讷爱害羞的还是要对方主动出击啊……
一首曲终,师尊仿佛已灵魂飘荡在了虚空之外,整个人呆呆的。白浅见此不由笑意更深,随即捏了捏嗓子,温柔做作道:“师傅,你觉得徒儿弹得好吗?看师尊这副样子,难道是不好吗,十七练了很多年,很努力呢——”
听见十七带了些委屈的声音,墨渊立刻回了神,不自然地躲开了白浅看过来的视线,清了清有些发烫灼烧的喉咙道:“十七弹得自然是极好的,为师很喜欢——”墨渊的话还没说完,白浅见此连忙插话道:“师尊既然喜欢,那十七每日都弹琴给师尊听,来解闷儿可好?”无法,墨渊只好颔首同意了这个提议。
自此白浅每当师尊要跟自己谈论道法感悟时,就会唤出自己的古琴,弹得也自然还是那首情意绵绵的凤求凰,别问白浅为什么不换,问就是不会。也别问墨渊为什么听不厌,问就是自家十七的凤求凰是只闻天上有,人间几回闻,让人白听不腻……
日子就在这样你看着我,我为你弹琴的温馨平淡下度过着……
可能这样温馨美好的日子会遭天妒吧,就在这天白浅在识海中与自家师尊如胶似漆时,感受到了十里桃林的结界处有异,无法,只能与师尊依依不舍告别,去探查一番。
来到了结界处,发现是迷谷在十里桃林外等候,不由诧异起来,毕竟身为青丘大管家的迷谷若无重要事情,是不会轻易离开青丘的,想到这里,白浅心头不由一沉……
“发生了何事迷谷,竟让轻易不出青丘的你来到了十里桃林?”白浅打开结界,将迷谷带进十里桃林。“还望姑姑赎罪迷谷的无礼,只不过这次确实是有关青丘有关姑姑的大事。天族不知为何竟态度十分强硬的想让姑姑与天族太子夜华联姻,甚至传出消息,如今四海八荒都已知晓,天族大义凌然道是为四海八荒的和平安稳,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却把青丘放在了火上烤,如此狐帝特派迷谷来唤姑姑速回青丘。”
听了迷谷的话,白浅不由心绪起伏,随后讽刺一笑,我不找天族麻烦,天族竟不知死活上赶着上来。想拿四海八荒的大义威胁我青丘,恐吓我,那就让我们看看到底是谁怕了谁吧!
白浅理了理衣衫,神情严肃地与迷谷出了十里桃林。此刻日光照在白浅独步八荒的脸上划分出了阴与阳的界限。天族皇族,我们走着瞧吧,看谁笑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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