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进来之前就在病房前台那边问过了男孩情况的女人毫不迟疑的回答。
闻言,男孩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恶狠狠咬了下自己的唇,不说话的径自走到一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双肩包,背上之后对着简因。
“走啊!”
哭得哑哑的嗓子,不耐烦的吼,却怎么看都是一副强装的样子。
简因闻言走到人对面,从兜里拿出纸巾抬手在男孩眼睛上擦了擦,却被人瞪了一眼。
但看人没拒绝,便又试探着在对方鼻子底下擦了下
要知道姐姐其实是有洁癖的,这动作...
只一个简单动作,男孩故作的凶恶眼神瞬间就软了,没全软绵下来,却也差不多了。
简因擦干净对方鼻子之后换了张纸,在那张又溢出了些许泪渍的漂亮眼睛上轻轻摁了下。
“姐姐最坏了!”
却惹来几乎哽噎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大颗粒的水渍沾湿了她的纸,简因心疼的抬开手,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让人抱住腰将脑袋抵在了肩头。
男孩抱着她的身子细细的颤抖,无声的水渍沾满了她的肩头。
简因胃部那种无法克制的酸涩再一次袭来,她其实不怕男孩大吵大闹的,可她经不起对方这样无声的哭泣。
搁在身侧的双手压抑了又压抑,最终还是忍不住抱住了对方抖得不行的身体。
Wtf?
两人走后,病房里,留在原地的王芸,保持着目瞪口呆的状况直到护士进来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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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院门外,两人打了车。
男孩哭够了之后倒是觉得有点丢人,上车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坐在内里,不搭理她。
简因却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想起了这一世,和男孩第一次见面的情形。
明明是初次见面的人,却那么放心那么欢喜的跟她上了车,还让她在车里对他...
而上一世婚后,她发现其实对方性子很软,别看外表长得高高大大的,遇到任何事情,无论是欢喜或者悲伤,都喜欢蜷着,特别是喜欢缩着长腿长胳膊,蜷在她怀里——高兴了就蜷她怀里,笑嘻嘻的,有意没意都想要她吻一下;不高兴也喜欢蜷她怀里,闷声闷气的不理人也不让人离开,她要敢走了,他能哭得她妈来打她!
可从来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除了那次她和植一出去。
简因自己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她现在已婚,丈夫是,她心爱的,不想要伤害的人。
可她当然也爱冉冉,这傻孩子上辈子以男性的身份为她生了三个孩子,陪了她一辈子,用一种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直白的爱情,走进了她心里。
怎么办呢?
计程车停下的时候简因还在思考,可思绪明明已经走到了死胡同里。
司机先生的声音响起的时候简因这才回过神,付了钱开了车门之后走出来,伸手去牵男孩的时候,被人无视的径自走了出来。
简因收回手,也没说话。
冉冉说的家,其实是上辈子两人住了六十多年的地方。
这地方距离冉氏集团的大楼不太远,大概半个小时的车程,但是个高档的别墅小区,整个小区里全是独栋的小别墅,他们在这里生养了三个子女,过了一辈子。
可这会儿别墅外的草坪只是维持着简单的修剪和绿色,一看就是只有物业的管理并没有主人的精心修理。
大门上都挂着蛛网。
冉月上走上草坪的时候视线下意识看了眼左边,那里空荡荡一片,眼眸就垂了下来。
简因也看到了那一眼,跟着看过去之后心里也是一暗,没有秋千——他们上辈子的家里有架漂亮的红黄两色的秋千架,在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带着几个孩子一块儿玩耍。
男孩儿暗淡的眼神让她想要说会有的,可意识里自己已婚的身份,另一个无辜的人...
男孩看到了对方的欲言又止,眼底暗了暗,果然——
用钥匙开了门之后,落入两人眼帘的是整个屋子里大片大片的白色——因为长期无人居住这栋别墅一直都是打包好的状态。
“我要住这里。”
走进来之后关上门,男孩从上车之后到现在,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
“好,我明天就让人把房子过户给,”你。
简因的话尾在人瞪过来的红通通的眼睛里停了下来。
“我要你和我一起住这里!”
男孩的声音落地,女人忽然就像是被一把尖刀擦到了脖颈里,被抵住,稍有不慎便——
“冉冉我现在——”
简因试图讲道理,
“你敢再和我提那个老东西你试试!”
男孩啪的一声,把双肩包从自己肩膀上甩下来丢掉,用那双红通通的眼睛瞪她,声音带着沙哑。
“我,给你生了三个孩子,陪了你一辈子,爱了你...”
男孩哽噎的声音顿了下,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一辈子吗?可他明明不止爱了她一辈子,凭什么不能说更久!
凭什么那个什么都没做的家伙就能得到你的爱?!
“你要敢说你不要我,简因你要敢——”
男孩气得哭都要哭不出来,整个人涨得红彤彤的,一副她要是敢在多说一句,他就要气死了的样子?
简因不敢,她根本就不敢。
换了之前的男孩她只要不见着人,可现在...
“我没有,我不是”我——
下意识话一出口,简因就愣住了,这对话怎么怎么看都那么诡异?
琼瑶呢这是?
可她,
“冉冉你听我说我...”
“那你要我!”
简因还在试图说些什么,一面想要让男孩冷静下来,一面也希望自己能够再想想办法,她甚至只是想着去拖延时间,可对面斩钉截铁的四个字,让她傻在了那里!
“什...”么?
“我说要我!”
“现,现在?”
可可可....
“就是现在!”
“我我...没带东西!”
自己也不知道话是怎么出口的,胡扯瞎编的借口,脱口就来——话一出口,她自己就臊得不行,她一直以为自己不是她爹那种随口胡话的人。
可不久之后,简因发现,人都是能变的,就像胸挤挤总会有一样,人胡说八道的能力还有渣渣的属性,都是有的。
她果然有着她爹那种,渣滓的血。
但好赖是个借口,这会儿的女人心里还揪着那根底线,像是抓着救命稻草,
“没关系,我们正常也做过不是吗?你不喜欢让人艹,我抱着腿就好了,这具身体比我们上辈子在一起的时间还早,柔韧性也更好。”
男孩却站那儿,冷着脸开始脱衣服。
一面脱一面说,
“还是说你,”
男孩歪着头,忽然就整个人变得冷冰冰的,
“在敷衍我?为那个老家伙,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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