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烟。”关南行走进便利店，将钱放在柜台上，借着身体的遮掩，用余光打量身后那人。
接过店员递过来的烟，眼见着那人也走进了便利店，关南行又开口，“哦对了，请问能不能借用一下你们的厕所？你知道的，人有三急。”
店员指了个方向。
关南行和店员道谢，捂着肚子真像是肚子疼一样进了厕所。
见关南行进了厕所，那人便借着挑东西的名义盯着厕所。
但他等了快半个小时，一直没有看到关南行出来。
那人看看表，确定关南行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试探性地走近厕所推了一下门。
门没锁，随着吱呀一声，门被推开。
但里面已经早就没有关南行的身影了。
那人暗骂一声，摁下耳机。
“被发现了，跟丢了。”
而此时的关南行已经开着车慢慢悠悠的在街上晃着。
嘴上叼着刚买的烟，脑子中思考着研究所和何辞的事情。
异能者出现的时间并不长，已知异能者的人数也不多。
但异能者和非异能者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
异能者们开始逐步形成自己的组织，异能者集团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个。
异能者集团其实说不上是犯罪集团，在关南行处理的这么多异能者犯罪的案子中，异能者大多是独行侠。
异能者集团将自己隐藏的很好，也一直算得上安分守己，从前关南行只是听说过他们，并没能得到他们太多的消息，这还是第一次如此大张旗鼓的团队作案。
关南行开到一个街区，在街道旁停下车。
这里研究所遭到袭击当晚监控开始损坏的地方。
监控损坏的方式出奇一致。
在某一个时间点，所有的监控都被内部损坏，内存卡直接折断，叫他们什么数据都查不到。
这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事情，一定是异能者所为。
不过这也间接表示，他们能够影响监控的范围只到这里。
关南行不知道他们的异能强度是多少，能影响的范围是多少，不过根据他以往的经验来看，他们的据点不会太远。
关南行将车熄灭，门窗关好，在车中打量着眼前的人流。
这里是个商业中心，人流量很大。
关南行本想在这找到什么线索，但事违人愿，他并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眼见着和梁易约定的时间要到了，关南行无法，只能转头去了咖啡店。
梁易推开咖啡店的门时，比他先到一点的关南行正在喝他的咖啡。
“呦，等很久了吗？”梁易走过去，将帽子放到桌子上。
“刚到。”关南行放下咖啡翘起腿。
“大警官最近的工作怎么样？”梁易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咖啡。
“手里的案子不多，林柯克的案子不让我们查，伦纳德那里一时半会又查不到什么，异能者集团更是像条滑不溜秋的泥鳅。”关南行不在意的说着。
“异能者集团？和伦纳德的事有关系？”
“就是他们干的。”关南行点头。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是和你说了，我得到了研究所的秘密武器了。”
“我还想问那个，那是怎么回事？”梁易来了兴趣。
“一个被研究所控制的异能者，出逃的时候被我捡到了，多亏了他，我总算是得到了一些伦纳德研究所中的情况，虽然也不多就是了。”
“这很危险。”
“我知道。”关南行摸摸下巴，“不过机遇一直与风险并存不是吗。”
“但愿如此。”梁易耸耸肩，拿出公文包，从中拿出一沓文件递给关南行。
“这是黄回永的资料，这家伙和伦纳德研究所关系匪浅，他晋升如此快的背后绝对少不了伦纳德研究所背后的帮助。”
关南行接过文件，边看边咂舌，“如果林柯克当初同意了伦纳德研究所的条件，他的儿子就会是下一个黄回永吧。”
“没错。”梁易点点头。
“我知道了。还有一件事，”收起资料，关南行将手机中刀疤脸男人的照片递给梁易，“这人应该是异能者集团的什么人，帮我查一下他。”
“看起来真凶。”梁易将照片传到自己的手机上，“如果他是一个异能者，我不确定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没关系，我那边也在查他。”关南行站起身，“万事小心，伦纳德已经盯上我了。”
“我知道。”梁易点点头，“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了，你妹妹的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劝我放弃的话就免了，我已经坚持了五年，并不在意再坚持五年。”关南行拿起桌子上的车钥匙，“再会。”
梁易看着关南行的背影叹口气，将帽子扣回头上，也出了咖啡厅。
关南行回警局看了一眼，冷树带人去街上调查，另外一批人去了研究所，眼看着没有什么事情做，关南行干脆利落地打道回府。
关南行将车停到家门口，刚打开自家的门，电视的声音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关南行走进去，不出意料，何辞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关南行并没能引起何辞的任何注意。
何辞盯着电视中的场景正入神。
关南行好奇何辞看什么看的这么出神，转眼看过去，电视中男女主正在接吻。
关南行再看一眼何辞，何辞一脸郑重。
关南行有些好笑地开口，“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吗？”
“不知道。”何辞摇摇头。
“那你看的这么专注。”关南行将何辞的被子扒拉到一边，一屁股坐到沙发上。
“他们在做什么？”何辞看向关南行。
“他们在进行一项伟大的细菌交流活动，每进行一次这样的活动，口腔中上亿的细菌就会融合交汇一次。”关南行撑着头随口说道。
何辞一歪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关南行也点了点头，对自己的胡说八道感到十分满意。
至于这句话对何辞的影响，现在的关南行并没能预想到。
“今天遵守规定了吗？”
“嗯。不出门，不使用异能。”何辞点点头。
“那你看了一天电视？”关南行指指电视中的爱情片。
“很有趣。”何辞拿起遥控器，电视上跳转到一个电视剧，“里面有很多坏人。”
“哦？”关南行感兴趣的看向电视，“你觉得哪些是坏人？”
“他们。”何辞指向主角，“他伤害了好人。”
“怎么说？”
正巧电视转到反派的镜头，何辞指指反派，“他照顾好多人，是个好人，但是他被那个人伤害了，所以那个人是坏人。”
“那这应该是个烂片。”关南行将电视拨回到原来的爱情片的频道，此时的女主哭的稀里哗啦。
关南行看了一会，发现是男女主要离别了。
女主的泪如雨下没有影响到关南行，关南行甚至感觉有些无聊。
何辞这次没有死死盯着电视，反而将头枕在膝盖上看向关南行。
毫不掩饰的视线自然引起了关南行的注意。
关南行侧过头看他，“怎么了？”
“不开心？”何辞开口。
“我吗？”关南行一愣，指向自己。
何辞点点头。
开心，这已经是个关南行很久很久没有听到过和感受过的词语了。
每天处在漫长的寻找之中，所有的事情堆在心上，他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了。
关南行扯扯嘴角，“这样看起来开心一点了吗？”
何辞摇摇头。
“电视上说，人总是需要帮助。我能帮助你吗？”何辞思考一瞬开口。
何辞说的认真，关南行隐去勉强扯出的笑容，定定地看向何辞。
“我完成任务的时候他们会开心。你想要找到什么吗，或是杀掉谁？”何辞说着，将一条腿压在沙发上，俯身凑近关南行，伸手捞起关南行的手，将脸贴在关南行的手心，看向关南行的双眼。
“使用我吧。”
关南行挑挑眉，拇指划过少年眉眼。
从这个角度，他能看到少年白皙的脖颈，看到垂落衣领下的胸膛。
少年用最纯净的眼神注视着他，反倒叫关南行喉咙一紧。
关南行抬手，在何辞认真的眼神中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跟谁学的？”
“电视里。”何辞捂着脑瓜说道。
“没事少看点爱情片。”关南行揉揉肩膀起身，“我先去洗漱，等下你再去。”
“好。”
何辞目送关南行进到浴室，坐在沙发上沉思起来。
他是万万没想到关南行这都不为所动的。
关南行在这里的愿望是找到妹妹失踪的真相，如果他怀疑这件事与异能者有关，那么就会需要他的帮助。
他这两天一直尝试向关南行传递他可以信任他的信号，不过到目前为止关南行并没有太过信任他。
这样下去不行，可能需要其他突破口。
何辞在这边盘算着，关南行在浴室并不如何辞想象中的平静。
水冲到关南行脸上，关南行一闭眼睛，脑中就浮现出刚刚何辞的样子。
关南行狠狠地抹了一把脸。
醒醒关南行，他没有别的意思，他什么都不懂。
冷静下来，关南行关掉水龙头。
不过，这份关心，他确实收到了。
关南行打开门，不出意料，何辞正在看电视，没有一丝异样。
关南行开口喊道，“何辞。”
何辞听到他的声音侧头看他，眼神清澈。
“你去洗漱吧。”关南行将身前的门大打开。
何辞点点头，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电视，踩着拖鞋从关南行身边走进浴室。
关南行坐到沙发上，拿起遥控器，电视中正播放着游乐园的场景。
关南行看着看着，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亏待何辞了。
何辞之前就一直待在研究所，现在一直待在这里，完全没有出去过。
等何辞推开门，坐在沙发上的关南行看向他开口，“哪天，我带你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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