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才想过，不能把秦奕钦当做纸片人看待，人家是真人。
但韩斐墨万万想不到，秦奕钦在一成不变的格子审美之下，在纸片人设定是大男主无cp的情况下，真人竟然会说骚话。
可能，是因为用了假名吧？
所以剪彩戴口罩的原因，是方便隐姓埋名说骚话吗？
被秦奕钦的骚操作惊了一小下，可说韩斐墨想不想看，那当然是——
韩斐墨因为纸片人太完美才单身至今，他曾经对着纸片人喊老公买抱枕乐不思蜀，现在，完美的纸片人具现化了还撩他，要展示英俊眉目以下的肌理，他又怎会不想看！！
但。
如果是纸片人，韩斐墨会去找福利基的福利图。
可是真人的话——
不是一饱眼福之后就可以一了百了的。
秦奕钦以假名示人，秦司篁这假名不走心得很，有自己的一套审美标准，身居高位，嘴儿又不甜，说话不客气。
如果想谈一段甜甜的恋爱，韩斐墨想不出来无cp大男主秦奕钦能怎么嘴甜，还用的不走心的假名，不是可以交心的好人选。
如果只是贪图男色，他不知道也管不着秦奕钦对多少人说骚话，毕竟真人和设定是无cp的纸片人不一样，如果对方同时段与多人运动，那挺膈应的。
想到这里，韩斐墨垮起一张脸，叉子戳了戳鲜香嫩滑的鱼排。
鱼排分成一块一块，像散开来的美人卡牌，韩斐墨突然想通！
等他手游赚钱了，成了白富帅以后，找个帅气嘴甜听话还专一的小哥哥，隔一段时间换一款不重样的，像集卡这样，岂不美哉！
可能秦奕钦也这么想的，所以才三番四次给他打钱。
韩斐墨：……
本来以为秦奕钦是无cp大男主，他才接受机器人那些好意的，当时贺晁川上他家，秦奕钦还因为担心他安危而一直通话，可现在——原来是因为心里有别的想法吗？
韩斐墨冷漠地打字：【不看。】
不过韩斐墨也很快释然了。
可能是他想太多！或许人家真的觉得自己身材好，但是没给他见过，才这么问。
是哦，也不见得人人都是Gay，这个概率太少了！
或许秦奕钦是迷之直男喜欢展示身材呢。
韩斐墨：……
好像更迷了。
*
秦奕钦那边等久了，看着聊天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中……”，显示了很久很久，车子都停好了，韩斐墨那边才回复。
竟然拒绝了。
秦奕钦惊愕了一瞬，很快就微笑起来。
小可爱分明是害羞了。
国人就是太含蓄了，不敢正视心中的渴求，不敢说真话。小可爱画作里的他，也含蓄得只露出一小片胸膛，若隐若现，就不敢画得张扬一点。
本来秦奕钦第一次这样说话，都挺不好意思的，但小可爱一害羞，他的害羞就消散于无形，还觉得挺有意思的，甚至想回去之后，在小可爱面前给他看。
秦奕钦眼神柔和了几分，打字回复：【啧。】
打字完，保镖开了车门，秦奕钦长腿迈出，来到京城首富章家举办的七十大寿宴会。
章家的小孙子章城阳早就在大门等着他了。
章家祖上出国学习，掺了外国人的血脉，子女几乎都带点混血的美貌，美貌度在豪门中数一数二，家族财富产业积累惊人，婚姻市场炙手可热。
可惜一脉单传，儿子孙子都爱玩懒做，败了不少资产，让章家老爷子连连叹气，叹息后继无人。
这次七十大寿寿宴，章家老爷子花了大力气邀请他来，提前给了不少好处，把孙子介绍给他，望他照拂一二。
一下车，见到章城阳，虽然黑发黑眼，但果然有混血的风采，五官深邃俊朗，目光坚定，光看脸，都想不到是个很会败家的草包。
章城阳见到他，眼前一亮，欢喜地喊了一声：“秦总您来了！爷爷让我等您，我可以和您拍一张合照吗？太秦真的太厉害了，我想发朋友圈炫耀一把！”
秦奕钦拒绝得很快：“不行。”
章城阳愣住，想不出秦奕钦都来参加寿宴了，都换下了一向穿的蓝色格子，换上正装，却这么不近人情，对他这个章家继承人都不假辞色，连合照都拒绝！
秦奕钦本来不屑于解释的，此刻却心情颇好，若有所指地炫耀道：“我不能和别人单独合照，小可爱会吃醋。”
章城阳：“啊，这。”
真想不到，像秦奕钦竟然是妻管严。
不是说秦奕钦工作起来是大魔王吗！现在迷之微笑的脸色是怎么回事。
章城阳被炫耀了一把，略带酸意地恭喜道：“哈，大家都以为秦总和芯片才是对象呢，原来不单身了！恭喜恭喜，不知秦总对象是谁？有合照吗？”
秦奕钦哽住，却只能掏出一张偷拍的照片。
他和小可爱都还没合照过。
章城阳这下平衡了。
秦总虽然恋爱了，但和对象还没合照过！不过他没当面幸灾乐祸，对着韩斐墨侧脸的照片赞了一番。
*
韩斐墨还不知道自己被对象了，他收到那意味深长的“啧”，猜不到究竟是啥意思，有几分懊恼，便不再回复。
吃完饭，回到新租屋。
夜幕降临，一开门，韩斐墨低头，对上一双金色的圆溜溜的眼睛。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像两盏金色小灯泡。圆灯泡眨了眨，很快就耷拉下去，半眯成两条缝。
韩斐墨开了灯。
门关处，橘猫老橙无精打采地趴着，脑袋枕着爪爪，眼睛都懒得看他一眼，更别说欢迎求撸什么的了，和贺晁川还在的时候判若两猫。
韩斐墨洗手换衣过后，给老橙添了水，热了猫饭，可老橙还趴在门关，不为所动。
韩斐墨：“啧啧啧。”
贼老猫，果然，之前的亲近都是为了偷饭装的！
韩斐墨轻哼一声，跟着蹲在门口，从头到屁把老橙撸了几把，老橙仍是无精打采的，一动不动，趴着任撸。
顺滑的猫毛手感太好，韩斐墨把结实的老橙抱在怀里，感觉充实，稍稍满足。
韩斐墨抱着猫猫道：“知不知道以后多少人羡慕你！羡慕你能和贺晁川亲亲密密，知不知道多少将来粉丝想成为你，别这样啦！”
老橙终于有点反应。
它蹿起来挣脱韩斐墨的怀抱跑了！
富有重量的一跃让韩斐墨大腿一痛，可老橙也没跑去哪儿，仍然趴在门口，猫脸上写着无聊两个字。
韩斐墨揉了揉大腿，打开手机，给贺晁川发信息：【方便视频吗。】
贺晁川那边直接开了视频。
明明他没有开美颜，视频里的他，却是美得惊人。
及肩的长发像是古人那样束冠而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俊雅非凡。
立志当演员的贺晁川很有镜头感，不会出现直男死亡角度。何况，贺晁川本来就五官精致，补充营养之后肌肤白得发光，发质改善，真人极美，镜头中的他更是姿容出尘，眼神有些清冷的气质，像是谪仙下凡尘，就像画里走出来似的。
比韩斐墨画过的纸片人还要俊美几分。
贺晁川见到他，清冷疏离的眼神逐渐变得温润，他含着笑，嗓音清润好听：“小墨，刚刚我在练习演戏，我找到工作了。”
贺晁川的背后，是泛黄的墙壁，背景单调，没有其他陈设，显然还没进剧组，工资没到手，不舍得花钱租房。
韩斐墨开了免提，问：“什么工作？”
贺晁川略略垂眼，仿似不好意思：“去影视城逛了一圈，先是找了群演的工作。电影导演要求比较严格，有位配角演员受气退组，之后导演一眼见到我，让我试试。”
清润的嗓音通过免提传遍室内，老橙猫耳一转，从门关那边蹿了过来。韩斐墨一转椅子，背对着老橙，残忍地让老橙扑了个空！
也不算韩斐墨残忍，橘猫的飞扑不是瘦弱的他可以承受得来的！
韩斐墨挑起眉毛旋转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的老橙，矜贵地说：“求我。”
贺晁川：“什么？”
韩斐墨把手机摄像头对着老橙。
此刻，老橙乖巧地蹭蹭，可怜巴巴的眼神看了上来，躺出肚皮，爪爪轻柔地抱住韩斐墨的脚，一副躺平任撸的乖巧模样，和刚刚飞窜逃跑的臭猫猫判若两猫！
屏幕对面，贺晁川看到自家猫猫这样，叹息一声，又很是欣慰：“看来老橙挺喜欢你，他对我也没这样撒娇过。”
韩斐墨轻哼几声，把老橙从地上抱起来，接着控诉了一番：“他才不是喜欢我，他是贼老猫！”
贺晁川失笑，看着屏幕里的一人一猫，觉得人猫都可爱了几分。
韩斐墨问：“我要去工作室什么的，家里总没人，买只小猫让老橙操心一下怎样。老橙会揍小猫猫吗？”
贺晁川想了想，说道：“我曾经带过小猫回家，老橙会摁住小猫舔，教小猫用猫砂盘，它不会揍小猫，但是会打我。”
韩斐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贺晁川跟着笑了。
虽然拍戏很辛苦，导演很严格，今天他顶替了原定的配角，拍仙人出浴，在寒潭之中浸泡了半天，现在还有些着凉。明天要拍飞天的戏，吊着身体做出飘逸的动作，比今天更辛苦。
可看到屏幕里欢乐的韩斐墨和一脸写着“崽怎么不回家看你爹我”的老橙，贺晁川就更有干劲了。
韩斐墨笑完，问：“对了，你顶替配角的电影叫啥，能说吗？”
贺晁川：“《谪仙》。”
韩斐墨一听，非常惊喜：“妥了！！这名字，一听就火！”
《谪仙》导演一战成名，电影只是小爆，但，此后开启了谪仙系列电影的观影时代，连拍六部上座影片，贺晁川的清冷仙尊角色成为经典，第一部镜头不多，却美得震慑心魂，令人念念不忘，从只有几句台词的配角变成御用主角。
贺晁川却不好意思地道：“谢谢，不过我扮演把男主扔到凡间的反派仙尊，只有几句台词。”
他是临时上阵，多台词的角色也轮不上他。
电影火了他不一定火，电影扑街的话，他就更不可能火。
想到这儿，贺晁川眉宇之间染上几分忧郁的神色。
韩斐墨支持他追梦，可是他的还钱却遥遥无期。
不过，总算脱离原公司了，做群演打工他也能把钱还上。
但是，他想的，不仅仅是还钱。
比如，那日韩斐墨感谢过的那位先生。
贺晁川垂下眼眸，敛住几分失落。
韩斐墨加油道：“好好干！有戏拍就是成功的妈妈！”
贺晁川抬眼，眼中染了几分克制的笑意：“嗯。”
也只有韩斐墨这样支持他，给他打气。
他肯定好好干。
贺晁川舍不得挂断通话，思虑再三，忍不住问：“你那送机器人的朋友怎样了。机器人真送了吗。”
韩斐墨啊呀一声：“他送了，啊，我的测评报告还没写！”
韩斐墨把家用机器人召唤过来，在贺晁川面前展现了一把。
贺晁川的脸上看不出不高兴，他只是轻笑：“机器人太先进了，市面上都没有。我感觉，你要小心一点，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韩斐墨脑子一抽，道：“你莫不是在说我。”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是被潜移默化了，学秦奕钦说骚话吗！
贺晁川：“嗯？”
贺晁川骤然顿住，一股热气冲上头顶，耳尖粉了一遍，微微低下脑袋，很是不好意思。
的确，韩斐墨给他借钱了，资助他的梦想，更早时，还曾主动送他烧烤吃。
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贺晁川拳头攥紧。
他还配不上。
思绪只在一瞬间，再抬头时，贺晁川一片风轻云淡，他轻笑，像是和朋友开玩笑一样：“那你的审美挺，挺那什么，一言难尽的。我当时颓废，很久没洗头。”
韩斐墨：“…………”
韩斐墨哼唧一声：“亏你猫猫受得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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