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6.1

    山洞内阴凉入骨,胡满却觉燥热难当。

    他大步向桥雀逼近,目光随之在少年身上流连。

    妖鹤自幼修行,入道甚早,是以外貌不至青年便定型,此时无力的躺在地上,握剑的玉白指尖垂下,俨然全无抵抗之力。

    纵使对方神情冰冷,好似无所惧,但那狭长眼尾处的一点殷红,仍如薄薄纸面上窜起的火星,烫的人欲火焚身,脚步都不由加快三分。

    胡满被美色所迷,已然顾不上警惕,一心都是不可言说的欢好手段。

    故而他一靠近,桥雀便掐着时间蓦然抬眼,以无形的魂力操控落地长剑,凌厉的刺向胡满丹田。

    这一剑如长虹又如秋练,与它的主人般似薄霜似弯月。

    清冷出尘至极,偏又在锋芒毕露的刹那艳杀古今。

    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太近,近到胡满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防守,只能目眦欲裂的看着这一剑直入腹中、与自己的金丹发生碰撞。

    下一瞬,清脆的破碎声伴随着剑鸣而响。

    他辛辛苦苦修炼几百年的金丹,成了废渣。

    胡满猛的喷出一口鲜血,凄厉的惨叫了声,再想不起贪花好色,只恨极又怒极的汇聚残余的修为,一腔杀意的击向桥雀。

    桥雀迅速躲进空间,成功避开了这含恨一掌,并在最后冷笑一声,极具嘲讽道“就这”

    胡满的脸顿时绿了,发狂的近乎失了智,哪怕找不到桥雀,仍无能狂怒的攻击着山洞各处。

    桥雀将他抛到脑后,进空间直奔灵泉。

    感受到药力在灵泉水中有所减缓后,他舒了口气,这才有时间翻阅剧情。

    这个世界是一个奇奇怪怪的修真,男主名叫陆玄,身怀魔族血统而不自知,只听从母亲的遗言,远离一切修仙者。

    因为这个原因,他在幼年被检测出灵根时没有拜入清虚宗,而是留在小乡村里,一边遭人排斥与打骂,一边捡柴养活自己。

    直到他年纪稍长时上山,见到一位貌美女子被老汉欺辱,怒而上前英雄救美却被突然窜出来的修真者打个半死后,他终于改变了心意开始拜入宗门修行。

    如果这个女子不是被胡满禁锢多年的妖鹤,而男

    主也没对妖鹤一见钟情的话,这剧情勉强还算正常。

    男主在宗门里过关斩将,打了炮灰打精英怪,打了精英怪打长老小boss,最后成功在掌门面前露脸。

    掌门忧心失踪的妖鹤多年,便暗中嘱咐他去寻找妖鹤的线索,男主领命下山,在修真界闯出了一番名头,最后成功找到了妖鹤。发现对方正是自己的暗恋对象后,他怒而斩杀了胡满,不顾妖鹤满身异样的痕迹,径直向对方表白。

    妖鹤被折磨多年,早已麻木,不仅没搭理男主的示好,还在被救出来的当晚自爆而亡。

    男主傻了。

    傻完之后就疯了。

    体内的魔族血统被唤醒,侵蚀了他的灵力,从此他不再是修真界的少年剑者,而是魔族的一员,性格也被扭曲,至死都在浑浑噩噩的厮杀中沉沦。

    桥雀真没见过这么毒的剧情。

    说是男频文吧,主角他爱上一个男的。

    说是女频文吧,通篇都是修炼打脸升级。

    思来想去。

    桥雀将其定义为报社文。

    “我这是做了什么孽。”他从剧情中脱出,感觉思绪都被毒的有些迟钝,忍不住和系统吐槽道“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么辣眼睛的东西。”

    系统欲言又止。

    桥雀吐了口气,慢了半拍察觉身体内有股挠心挠肺的热浪,不由下意识的往泉水里缩了缩,继续道“话说回来,不是还有块叫叶奉之的碎片吗我怎么在剧情里查无此人”

    系统止言又欲。

    桥雀等了会,歪了歪脑袋。

    他自认是在正常的说话,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已然不自觉的拉长,甜腻的宛如拉丝的蜜糖“你说话呀。”

    系统你是不是忘了,你中了忘忧香。

    桥雀呆头呆脑“这药不是被灵泉水压制了吗”

    系统只能压制的了一时,在得到解药前,你拖的时间越久,药效就越烈,直至神志不清,跟随本能行动。

    桥雀愣神了会,认真的点点头“那你赶紧把解药给我。”

    系统语塞我、我给不了你。

    桥雀疑惑“为什么”

    系统沉默良久,小声道这是胡满从倾覆的合欢宗遗址里找到的药,此药可解,只有获得男人的元阳,才能解毒。

    桥雀恍然,点点头道“那你赶紧把元阳给我。”

    系统这玩意我怎么给你。

    桥雀好脾气道“那你把解药给我。”

    系统都说了没有解药,必须要元阳。

    桥雀“那你把元阳给我。”

    我没艹。系统骂了句脏话,反应过来道和你说了这么久,我还当你是清醒的

    桥雀在水里眨了眨眼,继续不折不挠道“要解药”

    系统头疼的点开后台,运用权限搜查起最近的碎片位置,同时认命的安抚道“好好好,给你找解药。”

    兰丰山上有间破庙。

    庙里原本有些香火,只是随着山中妖物增多,百姓渐渐不敢过来,这才败落。

    虚和途经兰丰城时得知此事,便戴上斗笠,向山而行。

    他一袭白色僧衣,步伐不徐不疾,遇见妖物便停下脚步,转动念珠,从容诵经。

    杀业不重者耳清目明,叩拜一礼后退去。

    以杀人为乐者烦躁出手,却在怒目金刚下碎成肉泥。

    及至傍晚走入破庙时,虚和所行之路已经被血色勾勒成型,腥味浓郁的令妖物都胆寒。

    而僧人的白衣上,依旧纤尘不染。

    破庙里安安静静。

    可虚和一步踏入,便顿了顿。

    慈眉善目的佛像后。

    有一道略微急促的呼吸。

    虚和收敛眉目,继续走入庙中。

    他并不在意那人是谁,只放下斗笠,如往日一般坐于蒲团上,阖眼念着经文。

    夜色渐浓,随着黑暗降临,佛像后的人终于从迟钝中感到躁动。

    空气里有淡淡的檀香,他顺着味摸索,最后爬到始终端坐的虚和身上。

    虚和无动于衷,手指平静的转动念珠,薄唇轻启,兀自诵读佛经。他生的俊秀,即便是闭着眼,仍有种圣僧坐于莲花之上、慈悲点化混沌世人的圣洁感。

    与他相比,两条雪白藕臂环抱着他的脖颈,小脑袋一个劲想钻进他胸前的桥雀,就宛如聊斋里的艳妖,专门来勾引出家人的。

    寂静的夜里,桥雀温软的身体变的滚烫,因为一直索求不得,还发出委屈的声音。

    虚和的念经声不知不觉的停下,双眸随之睁开,露出乌黑的眸色。

    他定定看着怀中人,开口道

    “妖鹤尊者。”

    桥雀没有反应,脸颊被烧的泛红,已经开始伸出舌尖,眯着眼舔他的佛珠。

    虚和沉默片刻,两指一捏桥雀软嫩的脸,将湿漉漉的佛珠从他口中拽出。

    桥雀发出含糊又不满的声音,开始蹭他的脖颈。

    虚和皱眉,第一次感到苦恼。

    他与妖鹤尊者并不熟,但同为宗门佛院里的最强者,在战场与魔族厮杀时,也曾并肩作战过。

    只是在他的记忆里,对方虽身怀媚骨,却性如霜雪,总是冷着脸,即便是对待同宗之人,也寡言少语极为淡漠。

    是以虚和并不了解他。

    不过再怎么陌生,对方作为清虚宗长老、剑意大成的妖鹤尊者,都不该在一间破庙里,对着路人露出这般姿态与神色。

    委实过于危险。

    不管是对于路人而言还是对于这位高高在上的尊者而言。

    虚和垂眼,同时开始沉思。

    回忆少顷,他便想起当年导致合欢宗覆灭的灵药,忘忧香。

    能将元婴期尊者变成这副模样,也就只有这东西能做到。

    至于解毒之法

    虚和抿唇,一时有些无措。

    没等他思量好接下来该怎么办,桥雀已经被折腾的受不住,开始呜咽着挪动小屁股,试图自力更生的解决问题。

    虚和的眉头一皱再皱,既不知道自己该压制对方,任对方在药力中枯竭而死,还是舍身为对方解毒。

    若选前者,便是见死不救,有违他的佛法。

    若选后者只怕尊者事后清醒,羞愤难当。

    他纠结斟酌的功夫里。

    桥雀成功钻木取火。

    虽然火苗犹犹豫豫的只有一丁点苗头,还没长成大火,但他干枯到现在,哪还想得到更多,当即对着小火就蹭了过去。

    虚和的下颌蓦然绷紧,察觉后不由沉默。

    原来他的身体,已然替他做了决定。

    破庙中响起极轻的叹息,紧接着便响起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声音持续许久,久到桥雀一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忍不住气到抽泣。

    虚和始终保持着钻研佛法的专注,见他一直哭,边哭边捶打自己,便沉稳道“妖鹤尊者,可是贫僧何处做的不对”

    桥雀抽抽噎噎“我、我累了,我要元阳,我不做

    了。”

    虚和平静道“贫僧暂无泄元阳的冲动。”

    桥雀茫然“那怎么办”

    虚和想了想,礼貌道“贫僧进深处试试。”

    桥雀点点头,努力抱住自己泛粉的腿,认真道“那你快进来。”

    虚和动作一顿,古井无波的眸底忽而掀起涟漪。

    他薄唇紧抿,顺从桥雀的建议,凶猛的捣进藕花池,惊起几声雀鸣。

    一夜过去,朝阳初起。

    桥雀在破庙中茫然四顾,看着垫身的僧衣陷入迷惑。

    他是谁

    他在哪

    他这是梦游着嫖了个出家人

    作者有话要说记者这谁顶得住啊,你顶得住吗

    魔王の碎片们全军覆没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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