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奉之胡乱的抹去鼻血,心脏却砰砰跳个不停
他有些尴尬自己的力像纸糊一般脆弱,又暗自庆幸少年没看到自己如此狼狈的一面。
努力缓了半晌,雕花屏风内忽而又响起水声。
叶奉之刚静下来的心顿时被打乱,无法克制的生出诸多念头。
水声小,少年是站起来擦洗了吗
等会会会沉下腰、露出雪团,细致的清洗纤细的小腿
或者说少年没站起,只是将温软莹润的腿搭在木桶边沿。
一边温柔缓慢的擦拭轻抚,一边任由水珠从上而下的滚至深处
光是想想,叶奉之就有些把持住。
他滚了滚喉结,手心渗汗,明知不对,偏又脚下生根,怎么都踏出离开的那一步。
僵持片刻,他终于挪动脚步。
却是来到屏风后,目光灼热的往里看去。
少年缩在水中,乌墨般的长发在水面飘荡,如海藻般摇曳,衬得他肤白胜雪、眼尾一点殷红艳丽而勾人,仿若霜雪中盛放的红梅,当属凛冽寒冬第一香。
然而他私底下显然不如表面那般冰冷矜傲,然就会趁着此时无人,把小半脸藏在水下,鼓着脸颊咕噜咕噜的吹泡泡。
叶奉之原先一直好奇桥雀的相貌,这会真的瞧见了,却在惊艳与痴迷中,被对方吹泡泡的动作所吸引。
好可爱。
那鼓鼓的脸颊怎么像个软糯白团子
过咬一口的话应该味道错吧
叶奉之心尖发痒,忍住就这么炙热的盯着桥雀看起来。
桥雀被盯的头顶发凉,吹泡泡都没了趣味,纳闷的一抬眼正见屏风上长了个人头。
桥雀“”
卧槽
卧槽
这惊悚的一幕吓到桥雀瞳孔地震,险些没尖叫出声。
靠着极大的毅力绷住人设后,他蓦然起身,拽过一旁的外衣匆匆系上腰带,顾不上打理蜿蜒及腰的湿漉漉长发,抬脚便迈入木桶,抽出长剑指向屏风后的叶奉之,声音冷的宛如九天寒冰“出来”
叶奉之沉默两秒,老老实实的绕过屏风,等桥雀怒骂斥责,先一步噗通跪下,郑重道“奉之倾慕前辈,方才做出此等下流之事,
请前辈赐罚”
桥雀被他这个直球打懵了“什么”
叶奉之弯腰叩首,额头抵着地面,轻声道“寒潭初救,奉之尚懂前辈心性,误以为前辈是登徒浪子。之后以功法百般试探,发现前辈性如冰雪,贪恋外物,方彻底改观。”
“几日相处下来,奉之知晓前辈虽然看着冷冰冰的,性子却如稚儿,单纯但蠢笨,狡黠心机,每一面都吸引着奉之情自禁的靠近。”叶奉之似是想起什么,抿了抿唇“修炼那日,前辈以唇度灵气,虽是好心救助,奉之却恍然开窍,明悟了自己对前辈的心意。”
“今日之举,着实孟浪,奉之自知有错,望前辈惩罚。”叶奉之抬眼,眼中是不加掩饰的爱慕“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只求前辈消后,给奉之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桥雀语,只一双漂亮眼眸含着冰雪。
他刚开始还听的怔忪,后来便冷漠下来,此时听完,更是冷笑一声“愚蠢。”
“你可知我是谁”等叶奉之回答,桥雀淡漠的接着道“我乃清虚宗长老,道号妖鹤,身怀媚骨,生来便是祸乱人间的妖物。你之所言情真意切,却不知道我早已听到多少类似的话,想把真心挖出来送我的人不知凡几,你又怎知你是被迷惑的其中之一”
叶奉之怔住;“媚骨”
他诧异了瞬,又很快醒悟,眸光坚而执着“是否被迷惑,我自心中有数。若连真正爱慕的是什么都没弄懂,奉之又怎敢将心意说出来惹前辈心烦”
桥雀没有所动,只淡淡道“你们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叶奉之的脸微微发绿。
倒是气恼桥雀郎心似铁,他只是在恼火到底有多少人试图哄骗过桥雀。
咬了咬牙后,叶奉之反而冷静下来,他知晓桥雀既然认了他与寻常人无,自然不会听他的百般解释。
既如此他眸光一闪,无视桥雀手中的森寒长剑,直接起身去环抱桥雀的腰。
桥雀微微睁大眼,本能的想收剑。
只是想到原主的性子,他又停下动作,只不动声色的偏移了长剑,没伤及叶奉之的要害。
即便如此,长剑还是因叶奉之的突然
凑近而刺入他的血肉中。
叶奉之以为意,径直把桥雀抱到椅子上坐下,见桥雀松开剑柄,便低笑着把剑拔出道“多谢前辈手下留情。”
桥雀有些生,小脸却冷冰冰的“早知你想寻死,我当初就不该救你。”
叶奉之在衣摆撕下一条布料,随意包扎了伤口,继而单膝跪下,手掌松松环握住桥雀的足踝,柔声道“前辈莫恼,奉之只是见得您赤足站在地上,想要帮您穿上长靴罢了。”
桥雀心下一甜,又要顾忌着人设,只好从他手中抽出腿,满含抗拒的抵住他的肩膀,拒绝着他的亲近,还要叭叭叭的说着冷漠的话。
只是说着说着
叶奉之便流出了鼻血。
桥雀“”
咋了这是
上火
他深感纳闷,细看之下,却见叶奉之的视线不在自己上身,而是微微下移,落在他因为抬脚而掀开的衣内。
刚才起来的仓促,他只顾着震惊与演戏,倒是忘了他里面是真空的
桥雀霎时气血上头,从耳尖红到脖颈,脚下一用力,就这么把叶奉之踹倒在地。
叶奉之回过神,跟着心虚起来,赶忙擦掉鼻血,先前忘掉的话说出来“前辈信我的心意,没关系,我会用行动来证明”
桥雀哪还有心思听他表忠心,直接羞恼道“滚”
叶奉之被赶出了主屋。
之后几天缓过劲了,他又厚着脸皮想凑进去亲近桥雀,结果反而差点被夹到脑袋。
一直到第三日,桥雀才主动踏出了屋子。
天地灵气受到牵引,纷纷踊跃的向他靠近。
他乌发挽起,白衣胜雪,昳丽的容貌仿佛为霜雪所幻化,与那日的艳景判若两人。
叶奉之心下有些惋惜,却还是在第一时间凑上前,笑眯眯道“恭喜前辈恢复修为”
桥雀身形一顿,微微蹙眉,仅没损半分美感,反倒是美人嗔怒,别有一番生动的韵味“你前两日那边放肆,仗的便是我修为尽失,如今我恢复修为,你怕我第一个杀你”
叶奉之眼含笑意“前辈会。”
桥雀冷声道“何以见得。”
叶奉之想了想“直觉”
桥雀神色更冷。
等他生,
叶奉之便掐着点的顺毛道“我只是不怕罢了,能死在你的手上,岂是一大幸事”
桥雀“”
他很想骂一句你有病吗。
是为了逼格。
他忍住了。
恢复了元婴期的修为后,桥雀成功感知到体内的本命剑。
作为一名剑修,他的本命剑自然不是之前那些普普通通的长剑,光是外形,便是在几百份方案里精挑细选出来的,而打造剑身,更是上任掌门亲自出面,以欠人情的方式请了东海隐居的炼器大师铸造而成。
这把剑名为极霄。
极乃巅峰造极之意。
霄乃九天云霄。
原主心性单纯,对万事上心,抗拒所有人的亲近,唯一的野望便在这把剑上。
他一心向道,为的便是有朝一日,成为这九霄寰宇最强者。
追求极致的强大,便是他的道。
可惜垃圾剧情害人浅。
桥雀光是想想妖鹤后期的凄惨遭遇,便一阵怜悯心疼,更坚了早点出崖,处理好陆玄便去找胡满的念头。
把那个罪魁祸首挖坟鞭尸,他都羞愧于使用妖鹤的身份。
系统
看着桥雀动力满满的去和叶奉之商议出去的事,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闭上嘴。
算了。
桥雀有这个心又是坏事。
虽然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妖鹤的存在,桥雀用的身体也是他本人的复制体,问题的关键还在魔王的手笔上,只有弄清对方的意图,他才能没有后顾之忧的告诉桥雀。
想到这,他赶紧看了眼后台。
后台的屏幕上,显示着几字。
已收集碎片7。
追踪魔王本体中
预计追踪时间658年。
出崖之前,桥雀跃跃欲试,满含期待。
出来之后,他从极霄上跳下来,用麻木的面容掩盖手软脚软的真相。
叶奉之成功被他迷惑,感慨道“前辈好厉害,御剑而,实属潇洒。过我们为什么要在山崖边停下,直接回宗门”
他顿了顿,忧郁的看向桥雀,可怜巴巴道“难道前辈想丢下奉之,一个人离开吗”
他边说还边伸出手,偷偷摸摸抓住桥雀的衣摆,一副打主意缠着放的姿态。
桥雀
瞥了他一眼,好意思说自己害怕坠机,便思索着开口“我此番出来,是为了去枯骨岭采摘天煞莲,如今事未做完,自然不能回宗。”
叶奉之松口气,含笑道“那我陪前辈一起去,若是遇到妖兽,我就是宁死也会护前辈周全”
桥雀别过脸“自量力。”
叶奉之听出他语气的松动,眼中由露出笑,抬步跟他一起下山。
山下是人间皇朝的领地,因为距离京城较远,这些偏僻村庄显的极为穷苦。
叶奉之自幼在底层摸滚打爬,见惯了世人皆苦,对此毫无波动,甚至担心这些人污了桥雀的眼,想询问桥雀为何御剑离开。
然而一抬头,他却见桥雀自芥子空间里拿出饱腹的食物、一些保暖的衣料、以及少量但足以引发旁人贪欲的铜钱,就这么一路施舍了过去。
他看的怔忪,恍然明白了桥雀为何仗剑离开,而是选择用慢慢行走的方式前进。
当前魔力值75。
桥雀诧异回头,淡淡道“为何跟上。”
叶奉之回神,上前几步,看着收到食物的孩童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眼神柔和道“我在想若是我当年流浪时,有幸与前辈相遇,那该有多好。”
桥雀神色不变,摸出一枚铜钱递给他。
叶奉之哭笑得的接过“我是贪图前辈的馈赠”
他只是有些惋惜自己够幸运,即便是险些饿死在枯树边,都没能遇到一束光垂怜自己。
所幸他还是挣扎着活了下来。
活到现在,他已经用那一抹温暖驻足怜惜。
他可以自己努力,拼尽一切的去追随对方,去主动的握紧那束光
作者有话要说小麻雀张着毛绒绒的翅膀,开始一蹦一哒的闯荡修真界啦
无数饲养员已经在虎视眈眈的准备小面包,让我们康康大魔王能不能顶得住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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