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过得很快。
季节的变化不止体现在场外那些绿色植物变得更茁壮,禁林的树木再一次的郁郁葱葱。
还有一点,里德尔的袖子短了。
他不得不在一次霍格莫德行时又定了一套校服,不得不说,他确实有将简单无奇的素面袍子穿出高等定制的气质。
但不能因此判定他是否更受欢迎,毕竟他已经深受众人的喜爱,在身高方面的优势只是让他在已经满级的魅力中溢出更多。
当然,他毫不在意这些对于现在的他已经可以无视的分值。尽管不太想承认,他发现自己除了黑魔法、密室、斯莱特林的传人之外,有那么一点在乎他与玛丽之间的关系,哦,这自然仅是一点点罢了。
所以,他时常要在心里自我讨论这个事情。
他是想解决的,只不过这比古代的如尼文还要难懂,比高深的魔法还要难以练习。
该怎么形容呢?
呃,他们之间的关系绝对说不上“很好”,在有求必应屋相遇之后,他连虚伪地跟她道歉都开不了口,当然她也是一走了之了。
他首先要否认的是,那些奇怪的念头,真的不是他对她那些在校医院的小动作的自我排解。
“她”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出现了,在那扇门关闭之后,他就把“她”从脑海中驱散了,他已经足够假惺惺了,别的虚假对他来说提不起什么兴致。
可他们的关系也不能说是“很差”吧?如果几个月没有对话就算很差的话,他跟学校里很多人的关系都很差。
只要你不去观察她,他们之间的关系就维持在一个阶段,不好也不差,不是吗?
所以,他想通了——保持这样就不错,毕竟他更伟大的事要做,有那么多,玛丽算什么东西?
真不错。
“我之前上过几节神奇生物保护课,原来它们吃肉!”
在思考的时候,玛丽就出现在他回来的路上了。
她和那个明明只有三年级却已经窜上两米的格兰芬多站在返校马上旁,提着铁通聊着天。
马车前明明什么都没有,她在和另外一人谈论的时候却时不时地伸出手抚摸着车前的空气。
“海格,你比其他学生更爱钻研这方面的话,完全可以朝这方面努力,成为一个神奇动物学家呀!”她手中的桶已经空了,正控制手腕的力道随意地轻晃着,“我们学院的斯卡曼德学长,就出书了哦!”
——知道一些拉马车还看不见的动物真的有那么骄傲?
拜托,玛丽。这个大块头可没你想的那么纯真善良,他知道他的很多秘密——这都是从他消息灵通的秘密组织里得来的,可比教授们知道的多的多。
他还敢在学校里养八眼蜘蛛呢,还有他的血统也值得推敲,毕竟正常人可不会跟吃了催长素一样。
“里德尔,下午好!哦,已经到傍晚了啊!”这位并不知道某人正腹诽着他,在里德尔经过时,反倒先热情地打了声招呼。
他的声音太大了,整个归来的学生队伍都听得到。
里德尔肯定是不例外的,但他没理他,对于海格,几个月不说话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很差”。
斯莱特林们看了看海格,又看了一眼目不斜视的里德尔,纷纷窃笑起来。
“他看起来心情不好,对吗?”海格伸手挠了挠脸颊,毫不在意地跟着笑。
“呃,说不定他就这样呢?”玛丽当然知道他是什么脾气,“你知道的,人不可貌相,外表看起来是好好先生的人心里在想什么谁又能知道呢?”
她的话音刚落,那位里德尔同学的耳朵忽然又好了起来,往她的位置剜了一眼。
“你看,他瞪我了吧。”玛丽耸耸肩。
“玛丽,任谁听到自己被别人说了坏话都会生气的。”海格冲里德尔招了招手,一副乐观开朗的样子,“虽然他是个斯莱特林,但我向你保证,格兰芬多的大多数人都喜欢他。”
玛丽闷闷不乐地撇了下嘴,心想海格声音那么大都不理人,她就小小地说了他一句坏话,都能被他逮住发脾气,真是没理说了。
再说,这几个月她也过得不好。
她真的铁下心来跟伊格内修斯彻底断了,她越想越清醒,自己对于“爱”实在太渴求了,很容易在被告白时接受对方,以至于在爱情这条路上屡次失败。
仔细一考虑,虽然在她眼里是否会魔法根本不重要,但是独自的秘密总会形成隔阂的种子。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另一半的天赋异禀,而自己仿佛“差人一等”。
对于休,就算是她懵懂时期的歧路吧。
而对于伊格内修斯呢,他本身是极好的,古老的纯血家族的教育中,对于麻瓜出身者应该一视同仁的观念也是极少数的。
唉,这么想来,他又是一个好到不得了的人了。只是她并不敢成为他离经叛道的理由,她本来的愿望就是组成一个家庭——如果是建立在破坏一个家庭的基础上,这是她所不容的。
那么,就把他归为少女时期的遗憾吧,不要再想他了。
玛丽心里一通输出,然后把他们都扫进了名为“十九岁回忆”的小盒子。
因为今天,她已经二十岁了。
许愿出现一个没有家庭因素干扰,是巫师,又爱她的人出现还来得及吗?
不过,自从她九岁时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从烘焙店橱窗学来的生日蛋糕,并许愿有人来接她回家未果之后,她就再也没过过生日。
她的愿望不会实现,也从来没有礼物。
当然,这个生日只是她被孤儿院收留的日期,并不是真正的出生时间。她想,等到她暑假回家,一定要好好地问问她的父亲。
她眺望了一下霍格沃茨钟楼上的时间,就和海格道了别,念着要快点把饭吃了,二十岁的第一天还不是要值夜班。
其实观察夜晚的霍格沃茨城堡也成为了她一种乐趣,邓布利多曾经跟他说就连他也无法得知霍格沃茨的所有秘密。
与其把它叫做夜间巡逻,不如把称为一场妙趣横生的冒险吧!
再者,抓到学生时也是很有意思的。
“九点了,走廊上已经不允许谈恋爱了。”玛丽披着豆绿色的大袍子,用摆着油灯在二人脸上虚晃着。
“我们可没有,女士!”
黑色长发的一年级女生不服气地表示,并扭头斥责了旁边稍比她高一点的男生,“都怪你,埃尔科特,这下好了,我们该被扣分了!”
“是你要跟着我出来的,米勒娃!”叫做埃尔科特的男生倒吸一口气,像是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是怕你瞎跑,然后被抓住扣分!你明知道宵禁时间的!”
“如果不是你跟着我也不会扣分了,米勒娃,你分的清楚主次吗?我现在可是要去找那个石化别人的怪物,我敢说,有人在学校养鸡身蛇尾怪,等我抓到了他,会给学院加分的!”
“你就是爱这样异想天开我才会跟着你,你知道养鸡身蛇尾怪是要被开除的,谁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做这样的事,而且那个留下字的人不是说了是密室的继承人吗,拜托,你就不能从密室这个词下手吗?”
“这明显是开玩笑,斯莱特林真的留下了密室那早就该被人找到的——”
“停、停——孩子们,你们没看到我还在这里吗?”玛丽赶紧把这俩马上要架起魔杖决斗的小朋友拉开,“不管你们讨论什么,都不是现在。”
“哦,玛丽。”埃尔科特烦闷地翻了翻眼皮,“我本来以为你是个年轻人,你该对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是吗?别那么无趣。”
本来不想扣分的心情现在在跃跃欲试了怎么办?
“我只是怕你们出了事,还要到校医院去找我治疗,一年级的小朋友们。”玛丽皮笑肉不笑地说。心想要是在以前能跟她这么说话的小孩已经被她揍到床上去了。
是的没错,她说的就是那个叫汤姆·里德尔的男的。
忽然,一系列撞击声在他们周围响起,咣当作响。
“一定是鸡身蛇尾怪,我要抓到它!”埃尔科特跳了起来,抽出魔杖到处指着发出响声的管道。
“疯了!拉着他回你们休息室去,快点动起来,米勒娃!像保护学院分一样死死盯着他别让他乱来!”
玛丽从来没听过这种诡异的声音,并且像是某种巨大的东西在狂躁着,马上要从一出冲出来。
她挥动魔杖,给他们三人加持了一个盔甲护身。
她推着二人跑了起来,她想着首先要把两个学生护送回休息室,然后再通知——
跑到三楼的拐角,她忽然被一股蛮力拉了到了另一边捂住了嘴巴。
她眼睁睁地看着两个孩子头也不回地跑上四楼,奋力挣扎着,手中的油灯掉落在地面,里面的火星子在石板上苟延残喘。
汤姆!
他离得她很近,呼出的气息在她脸上发热。
“唔——汤姆,唔,有危险!”她的双手拼尽全力扒开他的,眼神中透出的惊慌不知是对谁的。
而他就在这份惊恐中寻找到了一种超凡脱俗的快乐,他甚至就在她拨开自己的手的时候短暂地思考了下他是不是就是需要这种,但他又马上予以否认,因为他恐吓过很多人,而他们的眼神中透露出的只让他无聊。
或许,这就是玛丽对于他的一种牛皮糖式吸引,他甚至决定要离得她更近一些,直到她被他压在墙边快喘不过气,只有轻声的嗟叹。
“小点声,小点声,玛丽。”
他简单地哄骗了她,又把自己置于一个高位施舍者的位置,他认为,就算她几个月没有来像儿时那样简单维持他们的关系,他也没有让蛇怪攻击玛丽,他原谅了她,上位者也有仁慈的一面,不是吗?
他也需要得到一些回报啊,她宽松袍子下的晨衣也染上一层夜色,衣料摩擦间略显燥热,此时诡异的伪善与焦灼的欲/望同时占据了一颗心,他设法把想法化作简明的语言——幸好还没到夏天。
“霍格沃茨的夜晚太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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