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第 33 章

    程斐这辈子还从没这么认真打量一个男人,连第一次画人像都没现在专注,专注得连对方一丝一毫的微表情都不想错过。他想从邵听风的脸上,分辨出任何心虚或者慌乱的情绪。

    不得不说,邵听风这小炮灰长得是真好看,狭长的眼型有种二次元的苏感,皮肤是年轻男性都很少能见到的光洁紧致,甚至连一个明显点的毛孔都找不到。

    但很可惜,即便他用前所未有的细致观察,邵听风表情一如既往,呆得天衣无缝,也只有在他提及邵家大哥时,眼神才微微有些变化。

    却是双手插兜,不咸不淡道“我和大哥不亲近,婚礼我很早就走了。”

    程斐定定注视他,心里冷笑是啊,但你他妈第二天又折回来删录像是几个意思你到底是帮谁毁尸灭迹呢

    程斐眉一挑“所以你是真没见到我”

    邵听风“嗯。”

    程斐“呵呵。”

    他怎么不信呢。

    他目光灼热地仿佛要把小炮灰烧出一个洞。邵听风任由他看着,目无波澜,四大皆空。

    这表现太淡定了,甚至邵听风还能好整以暇地换个站姿,从站直的姿势,改成双腿轻微交叠,显得更闲情逸致了。

    片刻后,淡定的小炮灰薄唇微动“我饿了。”

    程斐“”

    “臭臭的鸭脚。”邵听风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生怕他不认账似的比了比,提醒道,“十个,说好的。”

    “你吖的闭嘴”

    程斐捶了他一拳,邵听风闷哼一声,才识趣地钻回书房,跟平时一样坐下来看直播。出乎意料地没打开奶油tv,而是开了别的平台,似乎是当前最大的酥梨tv,界面设计得有些土气,不如奶油简洁明快。

    邵听风平时站姿慵懒而挺拔,坐下来却佝偻得不像话。此时桌上没零食,他便把双腿搭在椅子上双手抱着,眼睛直勾勾盯着屏幕。

    用一个形容来说,就是长着夜神月的脸,艹着的坐姿。

    程斐走过去,对着他的背毫不客气地揍了一巴掌,训斥道“坐好,驼背了怎么办”

    “哦。”邵听风摸摸被打疼的后背,听话地挺直,比小学生还乖巧。

    程斐突然就没脾气了。

    行吧,等他把其他线索也找出来,一并摊开摆到这小炮灰面前,看看小炮灰还敢不敢包庇,还敢不敢跟他装傻

    不管怎么腹诽,小炮灰的口粮还是不能短缺的。

    宿舍里常年背着螺蛳卤水汤和酸笋,做田螺鸭脚煲很容易,没多久,一锅热腾腾鸭脚新鲜出炉。

    程斐因为有心事,做得心不在焉,最后一味调料辣油添加时没注意分寸,一下子抖了半勺。

    那辣油是改良的芥末藤椒口味,颜色不如红油吓人,因此他迷迷糊糊间也没注意,就这么端出厨房,豪情万丈地放在饭桌上。

    别说十个,这一锅至少五六十只鸭脚,冰箱里的存货全清空了,毕竟馋的人不止邵听风,他怀着小人儿,胃口也不遑多让。

    往常邵听风总是迫不及待地伸手就要吃,但程斐现在看他不顺眼,故意找茬,用勺子敲了他的手背一下“去洗手。”

    邵听风无辜地抬起头“用湿巾擦过了。”说着还摊开手,让他看自己干干净净的手掌心。

    一提到湿巾,程斐就想起那天晚上被他用湿巾擦拭嘴唇的一幕。不回想还没什么,一回想起来,他的嘴唇又萌生出某种诡异的酥麻。

    邵听风明明是很纯洁地帮他擦口红印,他却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就,很怪。

    很不想回忆那天晚上的事。

    他下意识舔了舔嘴唇,又觉得自己有点傻,一截舌尖僵在唇间舔也不是,缩回去也不是。最后还是啪叽缩了回去,没好气道“不行,必须洗手另外,那些湿巾质量不好,上次我的嘴被你擦过都干了。”

    邵听风闻言,淡淡地扫了他一开一合的嘴唇一眼,随即移开目光,依言进了卫生间。

    出来时程斐已经在给俩人分餐了。除了一人一半鸭脚,碗底还铺满了卤蛋、油果、莲藕片、土豆片、海带结等等,满满当当一大碗,最后再淋上滚烫滚烫的螺蛳汤底,香味馋得两人都咽了咽口水。

    邵听风的矜持果然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他装节食装了一段时间,现在看到这么重口诱人的美餐哪里还忍得下去。当下就用洗干净的手,抓起了一只鸭脚往嘴里送。

    “诶,你怎么不坐下就吃了”程斐拎起勺子,刚想把他按在椅子上。

    谁知邵听风这一口下去,登时被辣得剧烈咳嗽起来。那卤汁看着清汤寡水的,却是经过程斐精制过的浓缩椒油,只是表面清澈,风味和刺激度都达到十成十。

    邵听风毫无防备,被呛得死去活来,把鸭脚和汤水都咳得飞了出去,其中一些汤汁不轻不重打在程斐的肚子上。

    邵听风余光看见,心里一紧,一边惊天动地地咳嗽,一边抬手圈住对方肩头,把他往旁边带了带。

    程斐压根没在意自己肚子上的那点点触感,他只注意到自己刚换的居家服还是他最喜欢的最柔软而且最贵的那套男士丝绸睡衣,被弄脏了。

    邵听风油乎乎脏兮兮的爪子,把他的宝贝睡衣蹭出好几个巴掌印。

    因为咳得太剧烈,邵听风一不小心又带翻了饭碗,纵使程斐眼疾手快把碗稳住,汤水也涌了出来,溅在衣服下摆处,整套睡衣从上到下都汁水淋漓。

    程斐磨着牙“邵、听、风”

    邵听风立即把手松开,捂唇又咳了两声,眼睛都是辣出来的水雾。

    “你个混蛋,我这套衣服可贵了”程斐骂骂咧咧,想脱下来,却发现无济于事,油污都渗透到皮肤里了,得洗澡。

    可是他其他睡衣都没这套舒服,怀孕后肚皮变得敏感,原来的棉质睡衣有点刺激皮肤,他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再买几套丝绸睡衣呢,结果身上这套就报废了。

    邵听风的咳势渐渐停下来,勉强压抑住喉间灼烧的奇痒,一脸不知所措。

    程斐恶狠狠地瞪着他,刚想回房间拿换洗睡衣洗个澡,却又想到什么,灵机一动,心底突然有了个计划。

    “你弄坏我的衣服了,要赔我。”程斐理直气壮道,“而且我现在就要,要最好最舒服的那套。”

    邵听风眼睛微微睁大,半晌才点头“好。”

    说着,他默默走回房间,片刻后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

    程斐当然不是真要穿他的衣服,他就是要用个理由把邵听风的衣服诓出来,小炮灰显然不知道他的打算,正在屋子里老老实实地找衣服呢。

    程斐悄悄拎了一件备用的睡衣先进了浴室,快速冲澡擦干身体,然后把门打开一条门缝,示意邵听风可以把衣服给他了。

    门外的邵听风看着这截伸出来的手,上面有点淡淡的被水蒸气熏出来的粉,嘴唇抿了抿,便把滑溜溜的丝质睡衣递到那只手上。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心里有些开心和满足,庆幸能有机会为对方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上次选购娃娃裙的时候,他就把这些衣服也准备好了,都是很亲肤的布料,适合怀孕的人。可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出去,没想到现在就能这样不动声色地让对方穿上了。

    程斐接过衣服才发现是一套崭新的睡衣,布料柔软丝滑,一看就是很舒适的材质,没想到邵听风还挺会享受的,鞋子和居家服都舍得买好东西。

    他没着急穿,而是快速翻了翻衣服的尺码标识。

    两秒钟后,一个大大的疑问浮现在眼前。邵听风这高个子,穿这么小的码数

    他尝试地穿上,心里更茫然了。衣服正正好是自己的尺寸,肩宽一分不差,袖长略微长一些,裤子也是稳稳盖过脚踝,一看就是为了保暖采用的包边设计。最神奇的是裤子,腰围松紧适宜,甚至在侧边有一段活动扣,可以来回调节围度,不勒腹部。

    程斐心情复杂,邵听风莫非是买错尺码了

    晚饭最后是叫外卖解决的。

    程斐没心思继续做饭,草草吃完后留下一大堆东西给小炮灰收拾,趁他收拾的间隙,程斐偷偷观察他的体型,越看越觉得他的尺码至少是自己身上这套家居服再加两个x。

    明明这么大只,却要用一套小可爱来诓骗他

    以前从没留意过邵听风的体型问题,现在一看,越觉得某种欲盖弥彰的意味简直呼之欲出

    程斐冷哼一声,探究的目光死死盯着小炮灰忙碌的身影。

    小炮灰浑然不觉,正不熟练地系上围裙。那围裙上有张大大的猫脸,两个猫耳朵设计成擦手布,激萌又方便。小炮灰蹲下来,匍匐在地,开始处理刚才喷得到处都是的卤汁。

    程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干脆趁着他忙活,悄悄去了洗衣房。

    他决定偷一件衣服跟那套西装比对一下,如果分毫不差,那小炮灰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了

    宿舍里的洗衣机带烘干功能,扔进去按下启动,几个小时后就能得到干净松软又香喷喷、暖烘烘的衣服,从来不需要晾晒在阳台上,非常适合邵听风这样的死宅。

    也正因方便快捷过头,程斐才从没留意过他的衣物细节,不知他什么时候洗衣收衣,更不可能了解他的码数。

    走进洗衣房,程斐快速扫了一眼,看到脏衣篓里零星的几件卫衣衬衫时,心里一喜,庆幸邵听风偷懒忘记洗昨天的旧衣服。他左看右看,快步上前,伸手就捞起了其中一件格子衬衫。

    理工男常穿的秋装款式,本地气候温暖湿润,深秋也不冷,邵听风的衣服全是单层的,是那种粗糙却耐操的廉价涤纶,显示着主人对外在衣着打扮的不重视。

    但这不重视的程度未免也太出乎意料了,衬衫旧得不知穿了多少个岁月,水洗标已经洗到发白,完完全全看不出上面的字样

    程斐索性扔回脏衣篓,又换另一件卫衣检查,哦豁,更绝了,大概是刚买回来经过暴力拆卸的缘故,两个标都被扯得只剩一半。

    程斐不死心,在脏衣篓里翻翻捡捡,衣服没几件,剩下都是裤子。

    行吧,裤子也可以看看,邵听风标准的宽肩窄臀长腿,他可以试着推算一下上衣尺寸什么的

    没翻两下,手指头突然接触到什么柔软的布料。程斐拿起来一看,一条纯黑色的四角内裤,款式保守,但前方隆起好大一个包。好死不死,他的手指刚好按在内裤那凸起的设计上,他愣了愣,鬼使神差又手贱地捻了捻。

    最终确定一件事情,邵听风外面可以随便穿,贴身的却都是好料子,还是新的,水洗标很清晰,尺寸是

    等等,他在干什么

    程斐“”

    程斐“啊啊啊啊啊啊”

    跟被烫到似的,程斐颤抖地飞速丢回去,不明黑色布料啪叽掉落在脏衣篓里,又被t恤埋住,埋得死死的,一丁点边缘都没暴露出来。

    程斐面红耳赤的同时,酸溜溜地冒起一个念头小炮灰他,居然这么大的吗

    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唧唧不可寸量。

    一无所获,程斐扇了扇自己有些烫的脸颊,失望地站起来。甫一转身,就对上了身后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狭长的眼型半阖,淡漠的视线缓缓移到脏衣篓,又缓缓移到他脸上。

    “你翻我的衣服做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

    邵听风还系着可爱的猫咪围裙,手中的抹布微微晃动,他语气温吞,一如既往没什么波动。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但通过他微红的耳根子,显然那些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看了,包括刚才程斐对他的小小裤衩上下其手。

    程斐“”

    这就,很尴尬了。

    他努力维持镇定,干笑“看你衣服没洗,想帮你放进去。”

    说到做到,他立即转身把脏衣篓里的衣服胡乱塞进去,结果某块黑色四角布料没塞好,勾住了洗衣机的门,恰时一阵夜风透过洗衣房的窗户吹进来,黑色柔软的小布轻轻晃着。

    程斐头皮都要炸了,手僵在半空,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空气尬得吓人。

    最后,还是邵听风默默走过来,沉稳地把自己的东西放进洗衣机,沉稳地按下启动键。

    忽略他红得能煎鸡蛋的脸颊的话,看着还挺镇定。

    程斐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帮舍友洗内裤什么的,这怎么看怎么基啊他发誓,他虽然喜欢男人,但绝对对小炮灰没有那方面的想法

    不过尴尬还是小事,现在最要命的是,偷看舍友衣服的小秘密被发现,以后若想继续偷偷对比他的衣服尺寸就更困难了。

    眼看邵听风垂下眼眸,沉默地越过他身边就要往外走。程斐心一横,干脆打一记直球妈的,偷看个鬼,他光明正大地看一眼怎么了

    他一把勾住邵听风的衣服后领,想把它往后翻。谁知邵听风正心事重重,整个人毫无防备,被他拽得重心不稳,往后倒了下去。

    邵听风只愣了半瞬,反应极快地左脚往后跨了一大步,想稳住自己身形,结果这一脚冷不丁踩在脏衣篓里。脏衣篓是柔软的硅胶材质,经不住他这一踩,立即坍缩成一条滚圆的长条,接着就因为惯性的缘故,擀面杖似的长条咕噜噜转着,反而加速了他身体下滑的速度。

    在他身后的程斐根本来不及躲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高自己一大截的男人排山倒海般压过来。

    情急之中,邵听风揽住了程斐的肩膀,快速转了个圈,把他抱在怀里,一只手稳稳护住了他的腹部。手部动作急促而隐蔽,自然得仿佛是不经意。

    “咚”的一声,重物落地伴随着邵听风的闷哼,两人连体婴似的倒在地上。

    邵听风的脑袋磕在滚成条的脏衣篓上,右手因为曲着,着陆时肘关节着地,麻得他脸上血色尽数褪去,一时间无法动弹。

    程斐安稳地趴在他身上,除了有点惊讶,并没有被吓到。

    “你没事吧”程斐紧张地抬起上半身。

    底下的邵听风被撞得眼冒金丝,目光略显呆滞,下意识地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弱弱的气音,显示自己还活着,没撞傻。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的上衣往上堆了一坨,后衣领已经上移到后脑勺的发尾线处,歪歪斜斜的,露出了一角水洗标。

    程斐刚要给他检查一下,就看到了眼前那白色的小标识居然,是字迹清晰的他现在身上穿的这件t恤,居然没旧到无可救药

    程斐心里一动,就这么趴在邵听风身上,肚皮抵着小炮灰的腹部,双手探向小炮灰嗡嗡作响的后脑勺,一边温柔哄着“疼不呀,哥给你看看。”

    一边接着检查的名义,把他的脑袋托起来,悄悄将那截水洗标拽了拽。

    完整的码数标识尽收眼底xxx。

    程斐心底一沉,生怕看错,又往前凑了凑,呼吸都喷在邵听风的锁骨处。

    温热略带点潮湿的感觉,令邵听风如梦初醒,余光便看到近在咫尺的睫毛微微颤动,那颗泪痣隐在投影里,说不出的

    他浑身都僵硬了,脑袋一片浆糊,只余一句话疯狂刷屏为什么离我这么近

    他已经无心去思考程斐那不可置信、逐渐染上恼怒的眼神代表什么含义。

    甚至,程斐假接着检查伤势的名义,从他后脑勺往下摸,在他肩膀用手掌悄悄比划肩宽,他都没留意到。

    程斐美术功底扎实,男人体也不知画过无数个,这一丈量,心中更是震惊,简直跟记忆中的某个身体十分吻合,他几乎都要发作了,但又在关键时刻遏制了自己的情绪还不够,证据还差点。

    他闭了闭眼,把邵听风这个名字置顶在嫌疑人列表首位,不管三七二十一,先鞭子抽了无数遍,抽得小人嘤嘤哭。这才深吸一口气,快速冷静下来。

    他装作若无其事地拍了拍邵听风的胸膛“还行,没磕破脑袋嗯你心跳怎么这么快”

    别说,小炮灰虽然看着瘦,手底下的触感意外有弹性,程斐有些惊讶,忍不住戳了戳他胸口“你还有胸肌”

    怪不得这么瘦的人,也要穿3个x。

    邵听风脸涨得通红,抓住他的爪子一甩,紧紧攥住自己的衣领,那模样就跟被土匪轻薄了的黄花大闺女。

    程斐气乐,你丫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但面上仍不动声色,还故意往下摸了摸,结果就摸到一排硬邦邦的腹肌。嗯,q弹坚实,手感真好。

    程斐“”

    程斐“纯瘦肉,带劲。”

    邵听风惊恐地瞪着他,身体拼命往后缩,结果咚的一声又撞在洗衣机上。邵听风揉着脑袋,眼里有几分委屈。

    若是以前,程斐定会关心一句,但现在,他只想冲上去咬人。

    说好的原文中的炮灰工具人呢一个名字都只在书里出现过几次的小炮灰,长那么漂亮的胸肌和腹肌干什么有胸肌和腹肌也就算了,关键是唧唧还那么大

    程斐又是酸,又是恼,却在想到某种可能时,脸又忍不住发烫起来。心境过于复杂,以至于他无法做表情管理,最后干笑着起身,暂时打消折腾邵听风的念头。

    邵听风暗自松了口气,可惜他没能看到程斐在转身一瞬间,脸上的调笑瞬间消失殆尽,眼底阴恻恻的。

    回到房间,程斐立即反锁房门,拉开衣柜,把那套西装取了出来,平平整整铺在床上。

    高级手工制作的衣服针脚细密,最是贴合主人的身形。他没再看那xxx的码数标识,而是张开手掌心,像刚才一样,用掌细细比对尺寸。几秒钟后,比对结束,程斐磨了磨后槽牙。

    他刚才趁着邵听风晃神,使出单身二十几年的手速,上上下下地快速摸了遍,并牢牢把估测到的数值记在心里,确保不会因为衣服品牌不同而出现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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