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粉丝们的打赏还在持续不断地提示着,发出嗡嗡的声音。
邵听风把手机音量直接关掉,刚想说“斐斐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收拾”,结果转头一看,程斐原本紧紧捂住下半张脸的手,认命地松开。
程斐没忘记自己直播时答应过的承诺,以为他这是要让自己兑现,于是耳根红透地指了指自己“你亲吧,不过要轻点啊,我里面破皮了的。”
声音越来越小,但却是越凑越近,然后停在半空。
邵听风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就见他非常主动地闭上眼睛,嘴巴微微撅起,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邵听风“”
他本意只是想让斐斐赶紧下播休息,不想斐斐这般有精力。
程斐等了会见没什么动静,以为自己会错意,正觉得丢脸准备后撤时,就听到小炮灰幽幽道“那,换个地方亲”
程斐愣了愣,嘟囔“还要换地方啊这里不行么”
什么鬼,都在家里了还得找场合他怎么事前不焚香沐浴呢
两人脑回路没对上。
邵听风知道他有时候会语出惊人,但没想到这都能歪破天际,顿时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嗯,这里不行,不够舒服。”
“不够舒服啊”
下一秒,程斐惊呼一声,被他从桌子抱到了一旁的休息沙发上,然后又被轻轻摁在松软的靠背,紧接着,衣服下摆就被撩了起来。
孕肚蓦地接触到冷空气,若是以前也罢了,现在这暧昧的气氛,程斐一阵阵头皮发麻,慌张地推了推“不行不行,我现在”
“我可以亲亲小螺蛳吗”邵听风眼神清澈地看向他,“隔着你的肚子。”
程斐“诶”
邵听风神色期待,语气真诚“我听人家说,这叫胎教。”
程斐“”
“只是胎教,不做别的。”
程斐足足愣了半分钟,恨不得把刚才的自己丢进洗衣机用去污粉好好清洗一遍。他怎么就这么不纯洁呢看看人家小爹爹,多纯情啊。
羞愧难当,加上根本顶不住邵听风那哀求恳切的目光,程斐咬咬牙,迎来人生中第一次正儿八经的“胎教”。
他闭着眼,轻轻嗯一声,任由邵听风隔着圆滚滚的肚皮,把小螺蛳吧唧亲了一口又一口。
亲的时候,小螺蛳在肚子里闹腾得不行,隔着肚皮踹了好几次小爹爹高挺的鼻子。邵听风尚且能感到动静,更不用说怀着孩子的程斐了。他从没体会过这么激烈的胎动,最后一下更是怀疑自己被踹得五脏六腑移位,不由得疼得深深皱起眉,眼角都逼出了生理性的泪水。
没见过大阵仗的邵听风吓得没敢再亲他的孕肚,而是改成用手细细地安抚。
一开始程斐还埋怨地瞪他,但安抚了一会,察觉到小螺蛳慢慢安静下来,在肚子里乖乖巧巧地伸伸腿、吐泡泡时,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亲爹的手就是不一样,带着魔力。
不仅是小螺蛳舒适,连带着他都舒服得不行,瘫在宽大的沙发里,全身好似在暖洋洋的棉花中。以至于邵听风收回手要起身,他都有些不舍,下意识地抓住了它,想挽留一会刚才的感觉。
邵听风不解“怎么了”
程斐没吭声,耳根慢慢红了起来,半晌,他小声说“小螺蛳还要。”
顿了一下,补充“胎教。”
隐晦的邀请差点让邵听风没站稳。
他觉得自己就是一瓶刚从冰箱里取出的快乐肥宅水,原本已经被理智冷却了所有的气泡,却因为这微弱的五个字,沸腾得差点要把瓶盖顶出去。
但他不可能真“顶”出去,出走多时的“自制力”再度回归。邵听风深吸一口气,重新俯下身,语气不稳地警告
“那小螺蛳要乖一点才行。”
被警告过的小螺蛳果然很乖,也可能是刚才太累了,没怎么折腾爸爸。
但这个爸爸就不怎么乖了,胎教没几分钟就颐气指使地指挥小爹爹“刚才做了九菜一汤,后要有些酸酸胀胀的,你帮我揉一下好不好”
“好。”
过了一会,程斐翻翻身“肚皮有些痒,你帮我挠挠。”
“不行,挠了要长纹。”
“你怎么知道”
“买孕妇枕的时候店家说的。”
“可我现在很痒。”程斐没撒谎,也没任性,其实他已经痒了两三天,只不过之前忍着而已,现在被这么一阻止,就越发觉得瘙痒难耐,又要伸手挠。
邵听风制止了他挠肚皮的动作,依稀记得店家说是因为肚皮撑开引起的皮肤不适,叫什么纹,五六月可能会出现症状,一旦开始长,就会越来越严重顿时脸色凝重几分,懊恼自己竟忘了这茬事。
程斐简直欲哭无泪,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被摁在身侧的手,想挠。
邵听风被他这模样弄得心砰砰跳,觉得自己也很痒是更痒,但同样的,他也不能挠。
半晌,邵听风克制地叹气“我帮斐斐吹吹,吹吹就不痒了。”
灼热的风拂过肚皮上干痒的地方,总算缓解了许多不适,但那呼出的气太热,灼得程斐有些晕乎。不知被吹了多久,他突然眼皮一颤,腾地直起身体,一把扣住对方的脑袋,想要推正在呼呼吹气的人。
结果没能成功推开,反而让邵听风注意到了他的变化。
沉默片刻后,邵听风抬起头,狭长的眼睛透着天真的疑惑“原来这里也痒吗”
程斐急了,这人,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问这么尴尬的问题
邵听风摁住他企图逃跑的动作,固执地又问了一遍。
程斐被问得恼羞成怒,怒吼“对啊,你要挠吗”
空气霎时安静。
意识到自己说什么胡话后,程斐羞耻得恨不得昏死过去,结果就听到小炮灰轻笑一声,声音有些微微的哑,让原本带着少年气息的嗓音多了一丝成熟的意味。
“要,这里不会长纹,可以挠。”
神奇的十分钟后。
邵听风抽了纸巾,把手擦干净,轻声问“还痒吗”
程斐缩在宽大的沙发里,完全失了力气。他此刻哪里都不痒了,就是呼吸有些急促,眼尾红红的。
邵听风摸摸他肚子,确认他没事,才起身哑声道“我去洗个澡。”
然而刚转身,程斐就勾住他的袖口,从下往上抬起湿漉漉的眸子。
“礼尚往来,我也帮你挠挠。”
止痒过程旖旎疲累。
第二天,程斐起晚了,手脚酸软,想到之所以这么酸的原因,他愣是埋在被窝和枕头里装死了许久。直到邵听风敲房门,让他出来吃早餐。
看到早餐是乳白色的醇厚豆浆和炸得酥酥脆脆的油条,程斐浑噩的大脑里塞了一脑袋的黄色废料,肚皮发麻。
麻了之后,便是痒,尤其吃完早餐的肚皮被撑起来,那种皮肤干痒的感觉越发明显。
兀自又忍了会,程斐忍不住偷偷隔着居家服挠了几下,结果就被邵听风逮到,又被摁回沙发里。
他还以为昨晚的事要重现,刚要斥责小炮灰白日宣淫的恶劣行径,谁知邵听风这回是老老实实地给他止痒
人家正正经经地买了一支专门用来涂抹孕肚的妊娠霜,挤到手上捂热,再按照说明书的手法一圈圈涂抹在肚子上。那妊娠霜跟护唇膏是一个牌子,味道也是甜甜的,涂抹的时候,小螺蛳似乎也很喜欢,在肚子里悠悠翻身。
程斐没想到自己跟小炮灰的同居生活,就从这支护肤霜开始,一早一晚,一日两回,总算遏制住了那些皮肤上的瘙痒,真正缓解了一大一小的不适。
但因为频繁的肢体接触,两人心底那瓶肥宅水的盖子,总是时不时就要被泡泡顶起来。
于是隔三差五,就得用另一种方式“止痒”一次,当真印证了几个月前医生的叮嘱,怀孕的人总会有些写出来就会被锁的需求。
没羞没臊地同居一段时间后,程斐迎来自己七个月的产检。
他的肚子已经完全隆起来,幸好人瘦高挑,穿上冬天的厚衣服勉强能遮得七七八八。出门的时候又是挑人少的时间段,在电梯上并未遇上邻居。而到了医院,南国妇产更是提前开辟一条特殊通道,因此从家里到检查的科室,全程保密,安安全全。
或许是月份大的缘故,之前一直只是远程指导的医疗小组来了,宣布以后产检都由他们操持。男性怀孕跟女性不同,盆骨狭窄的缘故,月份越大风险越大,而且十之都会早产,故而越往后期越需要注意。
程斐听到这些也没什么反应,他觉得自己已经比原主幸运太多了,原主在那么艰苦的条件下都能顺利生产,自己一定也行。
不过他心态放得好,一旁的邵听风就没那么淡定了,在听到医疗团队一个接一个的风险预告后,僵硬得宛如石头,好几次都紧紧握住他的手,仿佛生怕他出什么意外。
程斐原先听张医生旁边的小助手说过,很多准爸爸因为太担心妻儿,往往比产妇本人还要紧张,甚至还会在产房晕厥,他以前听了还不以为然,现在总算是领略到了一点。
程斐一方面不忍心吓到小朋友,一方面又嫌弃他在诊室里碍手碍脚,索性把他轰了出去,并拜托张医生给他做点开导工作。
邵听风被赶出来委屈得不行,还想进去旁听,却被张医生拽了出来。
张医生却没开导他,神情显得有些肃穆“小邵,有件事我得给你说一下。”
在医生面前,邵听风脸色又木然了“您说。”
“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来打听小程的资料。”张医生沉声道,“很执着,还试图花钱买消息。”
邵听风闻言立即蹙起眉“泄露了吗”
“没有,幸好我们提前做好措施,已经早早把小程的资料都转了出去,不过我看对方这态度,怕是不会轻易罢休啊。”张医生有些忧心,“这件事我也不敢跟小程提,只能跟你说,你看看是不是得罪了谁”
邵听风沉默不语。
张医生又喃喃着说了几句。
他敛下眼眸,静静听完,半晌后道“我知道了。”
张医生“诶”
邵听风没答话,而是朝他点了一下头,然后长腿一迈,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张医生听到他在用一种完全不合乎年纪的冰冷语气说“杨助理,没必要手软了。”
张医生莫名打了个冷战。
诊室里。
程斐躺得端端正正,任由医疗小组的人给他检查小螺蛳的发育情况。
小组专家大部分都是外国人,见他全程淡定舒展,都感到十分惊奇和佩服,连连用蹩脚的华语称赞他勇敢,说别的男性在这个月份基本上都哭哭啼啼,只有最轻松,甚至比一些孕妇的心理素质还强悍。
程斐被夸得哭笑不得,心想哭了又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省点h2o。
现场唯一的华人面孔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刚才一直用冷冰冰的术语吓唬邵听风的专家,此刻在一旁静静观察他。
等他检查完后,年轻男人拉来一张椅子坐在旁边,冲他微微一笑,先是称赞他的好心态,然后低声道
“小程先生,其实我也跟你一样的体质。”
程斐没能听明白“什么”
年轻男人自嘲道“就是当初没能像你这么淡定,我上手术台的时候直接吓晕过去,生到一半才醒过来。”
程斐愣了一下,随即惊讶地睁大眼睛,总算是反应过来。
这男人,也是
“很意外吗”男人摸摸鼻子,“可能是我身处这个圈子,接触得并不算太少,但大家都不说而已。”
程斐想到时祯,也笑笑“还行,不算太意外。”
这可是世界,超脱他的认知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哪天出现妇产男科,他也觉得不是不可能。就像同性婚姻一样,男人怀孕指不定哪天就能成为一件小众而常态的事情。
程斐轻松地聊着自己的想法,提到妇产男科几个字时忍不住笑出声“我希望到时候那些衣服商家能多出几套男款大肚裤,现在的裤子快勒死我了。”
年轻男人定定看着他,郑重地拍拍他的肩“会的,这是我们协会的目标。”
男人说,他们小组在筹谋一件大事。
作者有话要说“”的内容不敢详细写啊:3」,,,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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