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待屋内的烟雾散尽之后,齐陵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了林枭面前,他紧紧地皱着眉,平静的眸子里难得的多了几分懊恼。

    完了,这迷药的量没掌控好,原本是想让它在不知不觉间发作的,怎么主上还没等睡呢就把他给撂翻了......

    齐陵一阵气闷,只道这次的动作只怕是真的要被主上发现了,心中更加忐忑,可事情已经做了,他现在就算后悔也没什么办法。

    他抿着唇把林枭从地上扶了起来,安安稳稳地放在床上,熟练地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林枭昏迷当中痛苦地皱了皱眉,想要挣扎,可无奈意识昏沉,四肢无力,那点微不可查的抗拒根本就没齐陵注意到。

    齐陵把包好的林枭抱起来放在了床的里侧,自己脱了鞋子磨磨蹭蹭地爬到了他的身边,自暴自弃地抱上了去。

    也许是做好了第二天被骂的狗血淋头的准备,他这一晚上都十分不安,最后索性把腿也骑了上去,抱了个结结实实,也不枉他最后一次动手。

    也许是喜欢的狠了,齐陵甚至还张口在林枭肩膀上咬了一口,而林枭果然又在窒息和压迫中做了整整一夜的噩梦,梦里见到的依然还是曾经的齐陵。

    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束缚着齐陵的手腕,撕开了他的衣服,齐陵的眼中满是彷徨和无措,就那样在他身下挣扎着。

    两个人凌乱的呼吸和低喘似乎仍然响在耳侧,甚至林枭还梦见了在自己进入的那一刻,齐陵闷哼了一声,张口咬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记得那尖锐的疼痛,记得那人沙哑的喘息声,甚至还记得那因为强行克制和忍耐绷紧的身体。

    住手!马上住手!什么都不要说!

    林枭疯狂地想从噩梦中挣脱出来,可身体就像是被铁索重重束缚,外面总是有着一道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法逃脱。

    他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也知道自己将要为此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可他无法制止这一切的发生,只能徒劳地看着梦境中的自己笑的苦涩,眼中满是疯狂。

    “齐陵。”

    林枭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身上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全身都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无法言喻的冰冷和绝望在心头中迅速蔓延,让他更加疯狂地想要挣开身上的桎梏。

    现实中,齐陵看着眉头紧皱神情痛苦的林枭疑惑地皱了皱眉,看着自家主上被自己抱住后拼命地挣扎躲闪着,面容上的委屈更加强烈的几分。

    主上......怎么这么不喜欢被自己抱着???

    齐陵抿着唇,眼里头突然闪过了几分狠色。

    不行,他就算现在不喜欢,也得慢慢培养!

    自己还不喜欢看书呢,不也看了那么多么!主上怎么可以不喜欢被自己抱着!他不可以不喜欢自己!

    他愤恨地拽掉了一旁的床幔,拧成了绳子,结结实实地把林枭捆好不让他再挣扎乱动,林枭呼吸愈发急促,脸上似乎也更加的痛苦。

    他无力地看着梦境中的自己张开了口,说出了那句让他后悔终生的话。

    “齐陵,你是我的,到死都是。”

    果然在听到了这话之后齐陵停止了所有的挣扎和反抗,他茫然地看着林枭,任由林枭的手掌抚摸过自己的脸颊,最后在要害的咽喉处轻轻地磨蹭着。

    林枭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底的深渊当中,周围满是绝望的死寂,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远离了自己,世界中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

    在黑暗的深处,他看见齐陵封住了自己身上的穴道,舍弃了所有反抗的机会,就那样平静地躺在自己身下,黝黑的眸子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决绝。

    “是,属下的一切都属于主上。”

    林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猛然从噩梦中惊醒,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浸透,此时他的手臂仍在颤抖,指尖似乎还弥留着那个人身上的温度,似乎还能感觉到那人放弃抵抗时身体的战栗。

    后来齐陵果然将命都给了他,就那样安静地躺在他怀里,脸色苍白,似乎带着些委屈和解脱。

    林枭想着,齐陵是不是早就盼着那一刻了,所以死的时候是那样的平静,仿佛终于不用再被自己束缚。

    他耳边轰鸣声不断,脑中钝钝地发痛,似乎意识正在从过去中不断回归,而齐陵那压抑的闷哼和痛苦的喘息也仿佛渐渐远离,最终化为了可怕的死寂。

    林枭睁着眼睛,目光空洞,虽然醒了过来,但是许久都没有办法恢复清醒,他就那样在床上躺了半晌,直到刺眼的阳光直接照射在他脸上的时候,他仿佛才终于恢复了些意识,紧接着便听到了韩剑急促的敲门声。

    “阁主!阁主你没事吧?阁主!!!”

    韩剑一上午都没看见林枭的身影,按理说林枭不是贪睡的人,所以只觉得格外反常,他问了一圈人都没有看见林枭今早从房内出来,再加上这两天不断有贼人闯进,这也让他格外担心林枭的安全。

    果然他在林枭房门口敲了半天的门都没有听见里面的回应,这下心里大急,又喊了半天都没听到动静,也顾不上许多了,抬起脚朝着木门狠狠地一踹,咔嚓一下踹断了门栓,径直闯了进去。

    林枭身子动弹不得,茫然地转过头看着破门而入的属下,有些缓不过神来。

    而韩剑在闯入之后,脸上的神情瞬息万变,从最开始的焦急担心,到骇然震惊,再到最后的恐惧,他死死地捂着嘴,看着床上被人五花大绑衣服被扯得散乱的林枭,猛地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这......这是发生了啥啊??!!!

    “阁、阁主?”

    韩剑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脸上面无血色,哆哆嗦嗦地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特别不应该知道的东西。

    林枭此时也颇为头疼,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想要把捆着自己的东西挣开,可那绳子绑的太牢了,让他根本就没无法挣脱出来。

    “吵什么,过来,赶紧帮我解开。”

    林枭糟心地坐起身来,不用想也知道这是谁干的好事,韩剑连滚带爬地跑到他身旁,颤抖地帮他解开身上的绳子,当他看见林枭肩膀上那个咬痕的时候,眼角狠狠地一抽,只当是什么都没看见,更不敢提醒林枭。

    林枭身上的被子被解开之后,一拳头又把床板砸出了条裂痕,低声怒吼道:“齐陵呢?”

    韩剑全身一抖,猛地反应过来,面上更加惊慌:“对啊,齐堂主夜里亲自守在这,主上这里出了事,那他会不会有事?”

    说完他慌慌张张地就要去找人,结果却被林枭厉声喝住。

    “站住!”

    林枭原本正阴沉着脸粗暴地给自己整理着衣服,听到这话后猛地回过头,死死地盯着韩剑。

    “你刚刚说什么?是谁在我这里守夜?”

    韩剑茫然地回过头答道:“齐堂主说别人守着他不放心,所以这几天夜里都是亲自过来看着的,没想到还是把人放了进来,我这就去找他,但愿他没有事情!”

    林枭的脸色迅速变换,甚至有了几分扭曲,他闭了闭眼睛,冷冷地挑了挑嘴角,制止住了韩剑。

    “他没事,不用去找了,刚刚的事情你就当没发生过,不许对任何人说起。”

    韩剑诧异地看着他,一想到闯进来时看见的景象,心中骇然,虽然觉得此事即诡异又奇怪,却不敢多问,只是悄悄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朝着林枭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可心中的某个猜想却愈发的强烈起来。

    阁主......不会真被采花贼给......

    韩剑走在路上,猛地打了个冷颤,使劲地摇了摇头把那不着边际的想法从脑子中晃了出去,不可能,不可能的,阁主是个男人啊......哪个采花贼这么生猛,能看上阁主这种人......

    韩剑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林枭身形高大,眉目硬朗冷峻,再加上一身武功不弱,身上带着上位者的霸气,倒是姑娘们喜欢的类型,可这人肯定也不属于好人那类的。

    平日里就算了,林枭手腕强硬的时候杀伐果断,毫不留情,干过不少见血的勾当,在江湖中的评价也是亦正亦邪,心狠的时候,就连韩剑有时候都会感到害怕,要说这样的人物会被采花贼惦记上......

    韩剑猛然想起了刚刚看见阁主被人五花大绑的那一幕,还有那肩膀上红色的咬痕......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感觉那贼人口味好像挺重的。

    另一头齐陵折腾了一晚上,因为心里忐忑不安,再加上林枭也不安稳,所以他又没睡,此时困得东倒西歪,将衣服随意地从身上扯了下来,光着膀子就倒在了床上,睡得不省人事。

    林枭穿好衣服之后怒气冲冲跑过来准备兴师问罪,结果刚一推开门,腿还没等迈进去,远远地就看见一道人影趴在床上睡着,露出了白皙光滑的后背对着自己,一截柔韧的腰线若有若无的隐藏在被子里,显得格外的勾人。

    他心头狂跳,只觉得鼻子有些发热,突然就把门关上捂着脸落荒而逃。

    落日阁内打扫的下人看着自家阁主满脸通红地从东暖阁跑了出来,这临秋末晚的竟然让人送一桶冷水进来,心里都大感惊异,只道阁主果然内力雄厚,这种季节都还要用冷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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