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我心疼你奶奶个腿啊……”花一燃又气又羞还尴尬,在情绪上甭提多复杂了,他也不知道刘天放抽哪门子的邪风跑来亲他,没错,花一燃就是觉着刘天放要亲他,如果不是自己挥拳相向,估摸着初吻就没了。
花一燃倒不是多恶心刘天放这么做,只是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换谁也遭不住啊。
刘天放感觉眼眶子肿了,眨了眨眼睛就疼的呲牙咧嘴,“不心疼我你也不至于下狠手吧。”
花一燃怒不可遏,质问刘天放,“你是不是有毛病,你说你刚才想干啥?”
刘天放吱吱唔唔说不出话来,他总不能告诉花一燃,我就是想试试自己是不是真的真喜欢你……刘天放心想这要是实话实说了,保不准还得挨揍。
得嘞,这事先别想着求证了,混过去再说吧。
“哎哟,好疼……”刘天放捂着被打的地方,就差哭爹喊娘了。
花一燃看刘天放疼成那个德行,这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你那腿怎么回事?”花一燃方才就看到了,只不过心里有气就没问。
刘天放一听这话,装模作样更来劲儿了,“你还说呢,回来路上我被车撞了。”
花一燃皱眉,“什么车?卡车轿车还是三蹦子?”
“自行车。”
花一燃冷哼一声,“真出息了,和自行车死嗑。”花一燃从地上捡起书包,想了想还是把手里另外一串烤鱼丸给了刘天放,“赶紧塞吧,塞完滚家去,别来烦我。”花一燃撂下无情的话后转身就走。
刘天放坐在地上郁闷的要吐血,“你真走啊。”
花一燃吹着口哨,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刘天放真的惨遭抛弃了。遥想曾经,花一燃啥时候这么对过他呢,他还记得小时候玩滑梯摔破了皮,花一燃心疼的咧嘴嚎啕大哭,那时候的花一燃多黏人啊,哪像现在,换成女的那就是妥妥的母老虎。
刘天放拿着那串烤鱼丸心里很不是滋味,“小时候还说要嫁给我媳妇儿呢,现在可倒好,翻脸不认识了,操。”刘天放是下意识说出这番话的,明面上看着是吐槽是抱怨,但内在却没有这简单。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等刘天放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吓的一哆嗦,紧接着就是一身的鸡皮疙瘩。
完了完了……
刘天放心里就这几个字来回的转圈了。
刘天放是真的怕了,不止是怕,还有紧张,他坐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和过来,他总觉着自己要真的看上花一燃了,这往后可怎么办呢?被家里人知道肯定是要牙打崩、腿大折、肋八扇打骨折的;被外人知道了,还指不定怎么笑话他呢,一个玻璃,说出去都丢人。
玻璃是啥?那是变==态啊!
刘天放感觉自己就要崩溃了,他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惊恐,从地上爬起来直奔着路边的小卖铺跑去了。
刘天放要打电话,给最好的几个哥们儿们打电话。
他……要寻求安慰,寻求解脱的办法。
“喂,谁啊?”
“顾仲,是我,天放。”
“我靠,你还知道来电话啊。”电话里传来了顾仲激动的声音,“你今天怎么回事,老黑可急眼了我告诉你,真急眼了。”
“先别说这个,顾仲,老子想喝酒,你陪不陪吧。”
顾仲听到刘天放要喝酒,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兄弟不是吧,你还来?上次都干医院去了,你知道自己那玩应都成钢筋了。”
“别扯没用的,老子就问你喝不喝。”
顾仲觉着刘天放有点不对劲儿,“天放,你是不是有事?”
“你别管,就问你喝不喝。”
顾仲拗不过刘天放只好答应,定好地点之后,刘天放挂断了电话,紧接着又给李朝阳还有沈东去了电话,等人都凑齐了之后,刘天放直奔着约定好的餐厅去了。
都是一群学生,哪怕是顾仲和李朝阳条件较好一些,家里也不会给他们太多的零花钱,所以几个人都凑到了学校附近的一家家常菜的餐馆里,菜码大还便宜,是最佳最合适喝酒的地点。
“天放人呢?”顾仲进了餐厅门,看到李朝阳和沈东坐在桌前说着什么。
李朝阳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去厕所了。”
顾仲叹了口气,坐下后说道:“不是我就纳闷了,天放这是咋了?朝阳,你小子是不是知道点什么?”顾仲下午可是亲眼看到李朝阳追着刘天放去了更衣室的。
李朝阳心里明白但不能说,只得装傻摊手,“这我哪知道啊,没准是和李晓莹之间闹矛盾了吧。”
“靠,至于的吗。”
沈东一旁打趣着:“得了吧,换了是你,要是女朋友跟你矛盾了,你看你脑不闹心。”
“闹心能咋地,还能把心掏出来挠挠?”顾仲站着说话不腰疼,接连“啧”了两声。
正说着话呢,刘天放从卫生间出来了,趁着也没人注意,竟然从吧台那边拎了整整一箱子的啤酒。
“来,今儿不醉不归。”
几个人看到刘天放这个架势都吓了一跳,“我靠,这是要干啥?借酒浇愁?”
刘天放坐下,“别废话,就问你们是不是兄弟,是就喝。”
几个人面面相觑,心照不宣了。
这事儿推不了,任谁也不可能看着刘天放这样不去舍命陪君子的。
李朝阳自始自终都有点感觉,刘天放这样和花一燃有脱不开的关系,但具体为了什么,他还是猜不出来,或许,刘天放是认识到了自己真实的想法而感觉到害怕了?
“喝啊,都给我喝啊……”刘天放这边给顾仲倒酒,那边拎着酒瓶子开始撒酒疯,也幸亏学校附近的餐馆晚上都没有什么人的。
李朝阳哭笑不得,“先坐下。”
刘天放闻言低下头,“坐什么坐,老子不坐了,坐不住了。”
“为啥坐不住了?”沈东夹了一块肘子肉塞进嘴里。
刘天放砰的一声把酒瓶放在桌上,“你就知道吃,你知道兄弟出事了吗,出大事了啊。”
“啥事啊?”沈东不明所以。
顾仲无奈道:“你一晚上都说出事了,完了,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咋了,还有,你眼睛怎么回事,谁打你了?再就是你那个腿,怎么破了那么一大块皮?”
“别他吗的扯别的,我告诉你们……嗝……老子完了,真的完了。”刘天放说到最后声音都是打颤的。
李朝阳见其他人还想逼问刘天放,不得已只能自己站了出来。
“行了,别问天放咋回事了,我看他也不想说。”李朝阳端起酒杯,“好兄弟一辈子,啥都别说了,喝吧。”
顾仲和沈东有点好奇,“你是不是知道怎么回事?”
李朝阳笑道:“我知道个屁啊,喝。”
李朝阳的话起到作用了,顾仲和沈东再没问过刘天放到底怎么了,四个半大小伙子就在餐厅里喝了个酩酊大醉,最后还是人家餐馆要打烊了他们才一个拖着一个离开了。
半夜的街道上没什么人了,倒是时不时过去一辆车。
“我□□大爷的……”刘天放在寂静的夜晚化身咆哮帝,扯着破锣嗓子喊道:“兄弟们,我跟你们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子终于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他吗的啥感觉了。”
“啥感觉啊。”
刘天放哈哈大笑,“啥感觉不告诉你,但是我……我刘天放,就是个活体的傻=逼啊。”
顾仲嬉笑着,“哈哈哈哈,你这算是认清自己的本质了吗?”
“兄弟自我认知够深刻的啊。”
大街上几个人笑的瘆人,但他们不在乎,刘天放喝的路都走不稳了,“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喜欢他的,我现在老后悔了知道不。”
“喜欢谁啊,李晓莹吗?”
“用你管啊。”刘天放嘿嘿傻笑,“他可好看了。”
“嗯,是不赖。”
刘天放刚才还笑,现在就要哭了,“可是老子不能喜欢他啊,喜欢了要被家里人打断腿的,你们也会瞧不起我的。”
“啊?……”
“什么意思?”
顾仲和沈东还有点清醒,总觉着刘天放的话有点不对劲儿。
这里面唯一清楚刘天放说什么的只有李朝阳,他生怕刘天放一个口风不严就把实情说出来了,急忙从兜里掏了一块糖塞进了刘天放的嘴里。
“吃块糖堵住你的嘴。”李朝阳扶着刘天放,“哥几个不早了,明儿还得训练呢,咱们把天放送到家门口就各回各家吧。”
“得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刘天放的话被堵住了,也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回去的路上,刘天放依旧是撒酒疯没完,哭完了笑笑完了再哭,最后还和其他三个小伙伴在大马路上跳起了夜上海。
“来,抬腿……”
“不对,跟着我……”
“夜上海夜上海……你是一座不夜城……”
四个人酒足饭饱也闹够了,而压抑在刘天放内心的那种惊恐也在酒精的麻醉下慢慢得到了缓解,等到他被送到胡同口的时候,其他三个人再次一个搀扶一个离开了。
刘天放扶着墙在胡同里先撒了一泼尿,随后扶着墙迷迷糊糊往家走,可当他路过花一燃家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他直勾勾的看着那扇门,这扇门里,就住着让他喜欢又让他感觉到害怕的人。
“一燃……”
刘天放砰的一声撞上了花一燃家的大门。
刘天放扶着门坐下,靠着门,用脑袋轻轻的磕着,“一燃……开门,我是天放。”
“砰砰砰……”刘天放用脑袋撞着门,提高了嗓门喊道:“一燃,你来给我开门,我回来了。”
门外的声音引起了门里人的注意,因为花一燃习惯性开着窗户睡觉,第一时间就听到了,他扑棱一下从被窝里坐了起来,侧耳聆听外面的动静。
“哟,怎么回事啊?”
董芸和花建领也听见了,两口子开门出来,“我怎么听着是天放的声音啊。”
“出去看看吧。”花建领穿着拖鞋到了院子,果不其然就听到刘天放在喊花一燃。
“还真是这个小崽子。”花建领跑去开门,一瞬间刘天放就跟个球一样骨碌了进来。
董芸披着衣服定睛一看,“天放,你这是咋了?”
花建领有点生气,“这一身酒味。”
“又喝酒了?”董芸担心刘天放,蹲下去把人扶了起来,“老刘在家吗?”
“这才几点啊,老刘海还跟外面拉活呢。”
董芸想了想,“那让天放跟一燃住吧,不然就何花一个人在家也照顾不了他啊。”
“行吧。”
正说着,花一燃已经从屋里出来了,“我不同意啊。”
“啊?”董芸回过身,“咋了儿子,又不是头一次跟你一被窝了,怎么这次就不行了。”
花一燃张了张嘴,“哎呀,算了算了,烦死了。”
董芸啧了一声,“这孩子。”
就这样,醉醺醺的刘天放被放在花一燃的床上,当柔软的触感传来时,刘天放竟然又精神了,当花一燃躺在身边时,他瞪大了眼睛,嘿嘿的傻笑着。
花一燃一脸的不高兴,“刘天放,你又犯病了是吧?”
“呵……这不是一燃吗。”刘天放突然抬起手,一把摸上了花一燃的脸,“嘿嘿,长的真带劲儿,皮肤还好,你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对我,老子就喜欢你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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