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攻宁海的人并不关心他看什么,只知道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以为抓住了宁海的破绽,趁机冲了上来。
他们心里曾经是对宁海有怜惜的,宁海的脸,即使沾满了血污依旧能传达出美这一概念。他们想过动手的时候要轻一点,但这是在宁海杀掉那个偷袭的人之前。
现在他们不敢倏忽大意,只想着假如能够得手,会瞒着老板悄悄地照顾他一点。但此刻……必须全力以赴!
宁海收回了看向猗窝座的目光,口中道:“晚一点再和你说话吧,现在得……先专心!”
话音停顿的那一瞬间,是他运力斩出一刀。
中刀的人当即当地身亡,死的很透。
猗窝座本来想下去帮忙的动作一顿,探究地看着宁海。
底下的庭院是昏暗的,但鬼的视野不会因此受到影响。猗窝座清晰地看到宁海的每一个动作,宁海出招没有一点多余和累赘的地方,出击必然致命。
战斗甚至说不上是热血的,那些激烈的拼杀和刀刃对撞的火花通通都不存在。宁海出刀必然会收割生命,他不去撞敌人的刀,敌人的刀也从没到过他身上。
简单,干净,利落。就像农夫一镰刀下去割走麦子,只需要一刀,并不需要任何更多的动作。
敌人用尽全力气喘吁吁,而宁海下手相当有分寸,刚好是能够划破敌人动脉的力道,一分都不会多出来。
故此明明宁海才是力量更小体力更弱的一方,却远比健壮的男人们要游刃有余的多。
如果这一幕不是在猗窝座面前发生,连他都不敢相信世界上还有这样近乎鬼神的天才。
宁海的天分,已经不是用简单的一句有天赋就能形容。因为天才这个词已经用在太多人身上,而那些人所谓的‘天赋’与宁海此刻的表现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宁海将围攻的人杀了三分之一之后,那些男人下手已经犹豫,在外面不敢接近,每出一刀都小心无比,生怕失误跌落深渊。
在宁海将一半的人都杀死以后,他们的信心彻底崩溃,那些人哭叫着逃走,不敢再与曾经没放在心里的小鬼相对。
宁海没有追击,他握着刀站在原地,鲜红从他的刀尖一点点坠落。
但他也并没打算让这些人走,“我说过……你们可以走吗?”
逃到一半的男人们纷纷僵住了身体,最快的那个都已经跑到门口了,却还是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他们的信心已经被完全杀灭了,此刻已经完全视宁海如厉鬼,连一点反抗之心都不敢留存。
那是一种压倒性的恐怖。
宁海这时抬起头,看向依然站在屋顶上的猗窝座。“刚刚跟你做好的约定,此刻来证明给你看吧。等不到那么长时间了……我今天晚上就要离开吉原了。”
猗窝座点了下头,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那是京极屋最高的屋顶,围观的众人都觉得猗窝座会摔断腿。然而并没有,猗窝座安全无比地落到了地上,看样子和刚刚迈过一个水坑并没什么差别。
那些僵硬着的男人更加将宁海视为鬼类,正因为是鬼,所以来往的家伙也才这么恐怖!
宁海对猗窝座道:“说起来……你怎么今夜会想到来京极屋,是有一点点担心我吗?”
猗窝座:……
猗窝座:“……是血的味道。”
宁海叹气,“好吧……无论是为了什么,现在刚好可以借这个机会在你面前完成赌约了。”
宁海说完,转向京极屋老板的方向。那位老板现在跌坐在地上,两条腿软的厉害,嘴唇也颤抖个不停,并不比游女们更勇敢。
宁海一步步接近他,站不起来的他向后一点一点蹭,脸上满是恐惧的泪水。
“别过来,你别过来……钱,对,我可以给你钱!”
他如此对宁海说到。
宁海一笑置之,依然向前,在老板身前停下。“我和这个人打了一个赌,我赌吉原里这些看起来强大傲慢高高在上的存在,会跪下来祈求我,这……”
宁海话还没有说完,老板已经标标准准地跪在了地上,大声道:“请求您可怜我,放过我吧!”
在超乎寻常的冲击与恐惧面前,跪在地上的老板连一点点不甘都没有。人打不过恶鬼,向恶鬼服软,这难道不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有哪个地方需要不甘呢?
只怪他倒霉吧……老板这样想到。
宁海点了下头,又看向其他人,“你们……”呢?
呢字没有说出口,同样是话都没有说完的时候,这些人就已经噗通噗通地跪倒了一地,卑微地祈求着宁海高抬贵手。
游女们更不必提,她们还有人困惑了一下自己究竟能不能算是强大傲慢的存在,但大家都跪了,总之先跪下肯定是没错的,更能保障生命的安全。
看着那名多曾经熟悉的人哗啦啦地跪倒,站在宁海身后的秃都有点腿软差点跪下。宁海眼疾手快地拉住她的胳膊,无奈摇头,“你跟着他们一起做什么?”
这种事情难道还能传染的吗?
秃讷讷着没说出话,看着宁海拉住她的手,心里一时怦怦直跳,欣喜于宁海这个小小的动作。
宁海扶了她一把后又转向求饶的老板,“吉原还有哪家游屋名列前茅?”
猗窝座在老板开口之前说了话,“你还想去?”
宁海思考了一下,觉得自己应该没记错:“我们约定好的好像是吉原所有可以称得上是强者的人?”
“不用了。”猗窝座摇头,一双眼睛注视着宁海。“他们没有一个打得过你,我认输了。”
以猗窝座的实力,能把宁海和这些人的实力差距看的相当清楚。宁海能不能做到他说的事情,猗窝座心里非常清楚。
只是他就有点困惑……
宁海都这么强了,怎么就非要用放火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呢?
还能愉快地做个强者吗?
猗窝座感觉他本来对强者的概念,已经被宁海扭曲出了一个弧度。
宁海笑问:“那我可以拥有你亲手制作的饭菜了?”
猗窝座:……
猗窝座:“……如果你不怕被毒死,我从没做过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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