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沐浴2.0

    沈如娇虽然大致知道圆房就是鱼水之欢,肌肤相亲。

    但到底如何欢?又如何相亲?

    沈如娇突然想起成婚之前,顾绵春就让人从白城给她带了新婚贺礼来,其中就有个专门讲如何圆房的避火册子。

    她又叫了云锦进来,让云锦去她床头的暗格里头,把包裹严实的避火册子拿来。

    云锦应声退下,不过片刻就将沈如娇要的东西拿了过来。

    刚一打开,沈如娇就被里面男女裸/露相贴不堪入目的姿势吓了一跳,啪地一声将册子合了起来。

    就那么一眼,她就已经心跳的飞快,脸颊发烫。

    圆房一事尽管她早有准备,但依旧被图上直白的描绘给吓了一跳。

    稳了稳心神,沈如娇心想早晚都要走这一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再说,这事儿说是夫妻之乐,那她总不能在床上她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吧?

    那要如何才能知道乐在何处?

    这么一想,沈如娇硬着头皮把避火册子重新打开,忍着羞耻感将册子细细翻看一遍。

    越看脸越红,翻到最后几乎能滴出血来。

    她抽了扇子出来用力地扇了扇给自己降降温。

    回想方才看画册时,发现那画里的男子皆有一棍状物,或大或小或粗或细,且样貌狰狞丑陋有些骇人。

    而画中女子在云雨之时,面孔多是拧眉咬唇的痛苦之色。

    夫妻之乐……于女子来说,真的有乐趣可言吗?

    不知阿九的那个是什么样儿的。

    阿九长的那样俊美好看,想必那玩意应该也不会面貌丑陋,大约也跟他人一样秀气雅致才是吧?

    沈如娇又是心慌又是紧张。

    等脸上热度退却之后,她再一次地将云锦叫进来,让她把避火册子收好,别叫人看见。

    末了对着镜子又照了照,确认妆容衣着都完美无缺之后,推开门出去。

    穆衡原想等着沈如娇沐浴完之后洗澡。

    这几日他四处奔走,回来的晚,也不愿折腾下人,便只简略地在院子里打上一桶井水冲一冲了事。

    他一向喜洁,在道观之中也是一日一洗,从未超过三日没沐浴净身。因此便想今日好好泡个澡,去去身上疲乏,也仔细洗洗干净。

    没想到沈如娇今日在浴房里呆的格外久,竟然一个时辰了都没出来。

    穆衡惦记着想要给顾相写一封信,试探一番顾相的心思。见沈如娇久久不出来,也不等了。

    照旧在浴房外头的井边儿打起一桶水来随便冲洗冲洗。

    因水井与浴房之间有一隔墙,穆衡也不担心自己光着身子会冲撞到沈如娇。

    沈如娇出来的时候听到水声,便问了在门外候着的云雀一嘴。

    云雀便将方才穆衡等沈如娇等了半天,后来干脆用井水冲淋的事情跟沈如娇讲了。

    眼看着入秋,早晚已有了凉意,用井水冲洗身体也太容易着凉了。

    沈如娇出于关心的目的,想要去劝穆衡两句,刚走到隔墙前面,她的目光便瞬间被墙上镂空的花窗里所透过来的景象黏住了。

    沈如娇不由地放缓了脚步,凝住呼吸。

    透过镂空之处便看到了这样一幕。

    穆衡光着上身,下边只穿了一条薄薄的窄裈,正从井里拎起一桶水来。

    今夜的月光格外皎洁,穆衡舀起的一瓢井水泼在身上,水珠顺着肌理滑过硬胸膛,结实又清晰的腹肌,一路蜿蜒而下。

    沈如娇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随着那粒水珠一路而行,缓缓扫过穆衡的身体,直到腰间,一瞬间没入裤沿之内。

    穆衡身上的那条薄裤因沾水而紧贴在身上,轮廓一览无遗。

    好,好大……

    沈如娇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脑子里头全是方才避火册子里头的画面,男男女女不戳寸缕,交叠寻乐的模样。

    她的夫君,似乎比那画上画的还要雄伟健硕……这这这玩意怎么一点儿也不像他!

    沈如娇又惊又羞,突觉热意上涌,她立即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不会是看了阿九的身体就流鼻血了吧?!

    那她也太花痴了!

    幸好,没流……

    正想着,那热意有了实质,竟然从腿间透出。

    沈如娇同时还感到了腰酸和坠胀的痛感,这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感……

    是月事来了。

    沈如娇心里一沉:……不是吧?!

    她废了半天的心思梳妆打扮,结果千算万算没算到小日子头上。

    一时间什么情绪都消散的一干二净,气馁不已。

    正要转身再回浴房去收拾一番,原本还在往身上淋水的穆衡突然转过头来,跟镂空花窗后面的沈如娇视线对了个正着。

    沈如娇:“……”

    她要是说她没有在自己院子里头偷窥自己丈夫,阿九会信吗?

    沈如娇长这么大,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沦落到偷窥自己的丈夫的境地。

    更没想到,偷窥就罢了,还会被捉到。

    窘迫和羞赧之情瞬间笼罩住沈如娇,以至于她整个人脑中一片空白愣了半晌,然后干巴巴地说了一句:“夫,夫君体魄甚好,不过天气转凉,井水寒气重,不宜于保养之道,还是到浴房里用热水沐浴为佳。”

    穆衡方才脑子里都是待会儿要给顾相的书信内容,一时间没注意到隔墙的另一头,直到他耳朵里突然捕捉到一声轻而急促的吸气声,才转过头来。

    没想到就看到沈家大小姐站在一墙之隔,不知道看了多久。

    穆衡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光着上身着实不雅,正好他也冲完了,将挂在桂花树上的衣裳扯了下来,先把衣服穿上再说。

    “夫人沐浴完了?”

    “本来是完了,但现在还得再沐浴一回了,夫君既然已经冲好凉,就早些回房,夜风寒凉别着凉才是。”

    沈如娇腿间黏腻不堪,也顾不得尴尬不尴尬了,说完赶紧摆摆手让云雀扶着她先赶紧处理月事的事。

    进到浴房,沈如娇换下原本精心挑选的寝衣,月事果然来了,而且不知是不是这个月琐事繁多,月事格外来势汹汹。

    沈如娇不得不又重新梳洗一番,将妆容悉数洗净,更衣的时候,云锦将避火册子放好后回来跟沈如娇复命。

    沈如娇不是很放心的又确认一遍:“你确定放好了?”

    这东西要让阿九看见,她就真的别做人了。

    云锦压根不知那卷册子里头的内容,点头道:“放好了,就放在小姐的库房里,平日里除了奴婢之外,旁人也进不去。”

    沈如娇这才安心地点点头,脑海中猝不及防地跳出方才穆衡往身上淋水时的画面。

    穆衡的身上没有一丝赘肉,精瘦健壮,特别是那腰背,结实而白皙,说一句肌肤如玉也不为过,从肩头到腰背的曲线是沈如娇从未想象过的模样。

    男人的身子和女人的,竟全然不同。

    拿着水瓢的手臂上还有一道愈合不久的伤痕,正是那日用匕首割破的伤口。

    阿九不仅脸好看,身子也这般有韵味……

    沈如娇突然想到,她与阿九已经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

    她自己的丈夫,怎么就不能看了?!

    如此一想,沈如娇瞬时从方才尴尬窘迫的情绪里脱离出来。

    若不是月事突然到访,她今晚定要将阿九办了不可!

    但想归想,沈如娇每回来月事的头两日都能要掉她半条命,这么一回儿的工夫小腹的坠痛也越发明显起来。

    待回到卧房之中,原本粉白的面色血色全无,整个人看着格外虚软无力。

    正在屋子里擦拭头发的穆衡见沈如娇进来,发现她脸色不太对。

    方才见她上了妆的面容看起来粉嫩无暇,才这么会儿怎么就面容黯然憔悴苍白起来?

    难不成方才沈如娇看到他淋浴的场面才这样吗?

    他刚才虽然露着上身,但裤子穿的好好的,沈如娇就算看到,也不算太过出格失礼。

    如何就让她这样难以忍受了?

    穆衡突然想到,沈如娇对男子的外貌似乎格外看重,难道说自己的身材与她心中所好不同?

    越看沈如娇那看的脸色越像是因受到了重大的打击而失魂落魄。

    穆衡问道:“夫人脸色不好,可是有什么不适之处?”

    沈如娇此刻虚弱的紧,但小日子这种事她对着丈夫还是有些难以启齿,只道:“大约是累了,没什么事,夫君我们早些安寝吧?”

    穆衡原想借口去书房看会儿书,把给顾相的信先写了。

    但沈如娇二话不说直接拉着他便往床边去。

    “我与阿九成婚这么多日子,还从未一起上床安寝过呢。”

    想到沈如娇神色不好,穆衡觉得她应当不会有旁的精力胡来,便任由沈如娇拉着他上了床。

    躺到床上之后,两人之间相隔还有半个人的位置。

    沈如娇这会儿正疼得厉害,也顾不得什么羞涩和不适应了,只闭着眼睛想要快些入睡,睡着之后就不会感觉到疼了。

    穆衡躺在床边,他长这么大从未与旁人同床共枕过,更别说是一个软玉温香的女子了。

    即便与沈如娇相隔了一段距离,她的存在感也格外清晰。

    尤其是从沈如娇身上传来的香气,淡淡的有些微甜,令穆衡无法忽略。

    穆衡闭着眼睛,身体其他的感官变得格外清晰。

    他听到沈如娇的呼吸声有些不稳,时而急促时而停顿,以及蜷缩身体时的衣料与床铺相互磨蹭的声音。

    想到方才沈如娇面容有几分痛苦之色,她该不会是生病或者吃了什么有毒之物吧?

    穆衡睁开眼睛,就看到沈如娇背对着他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即便看不到她的脸色,也知道此刻沈如娇必定是极为痛苦。

    他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不知晓女子每月因月事的折磨而痛苦无比,更觉得她是染了急症,或是今日在外面的时候,不小心吃了什么有毒之物。

    见沈如娇如此难捱,穆衡担心再拖下去恐怕将有性命之忧,直接将沈如娇抱起:“夫人如此痛苦,怎能强撑无事?我带你去找大夫。”

    沈如娇毫无防备,身体突然凌空,下意识地紧紧箍住穆衡的脖子。

    见他单手抱着自己居然毫不费力,还走到屏风边上扯了一件外袍将她给裹住。

    待穆衡将沈如娇裹好,就要抱着她出门去找大夫的时候,沈如娇才反应过来方才穆衡说了什么,如梦初醒般紧紧拉住穆衡的衣襟道:

    “阿九!我真的没事,不用找大夫。你先把我放下来!”

    穆衡拧眉:“夫人痛苦难忍,怎会无事?讳疾忌医可是会延误病情的。”

    沈如娇难以启齿自己不过就是月事来了小腹坠痛,算不得什么病症。

    这话实在是太过羞人,她再豪迈也无法对着一个男子把话说出来,即便这是她丈夫,只能语气强硬地命令道:“我让你将我放下来!”

    见沈如娇是真动怒了,怕她若真是误食了毒物,气血翻腾之下只会让毒性发作得更厉害,便依着沈如娇将她先放回床上。

    沈如娇一沾到床铺,立刻扭身用被子将自己裹住,然后气呼呼地瞪着穆衡:“我都说了我没病,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人放回了床上,但穆衡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眼下沈如娇是他的妻子,无论如何他这个做丈夫的不能对她的病痛置之不理。

    “我不知夫人为何如此避讳大夫,但我既然是你的夫君,便不能任由你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我去让云锦把大夫叫来。”

    沈如娇伸手扯住穆衡的衣袖:“不许去!”

    她快要气死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倔驴啊!

    都说了她没病,怎么就是不信她的话呢!

    沈如娇看他打定了主意要去叫大夫过来,手上半点劲儿不敢松,紧紧攥着穆衡的衣袖。

    真要是因为月事把大夫叫来了,她这脸也别要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腮帮子嘟囔了一句:“我月事来了。”

    月事?

    穆衡拧眉道:“月事是何物?”

    沈如娇:“……”

    这让人怎么回答?

    她瞪着穆衡,满脸羞红,又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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