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非晚脸色都有些难看,暗骂一句自己真是弄巧成拙!
连忙道歉:“抱歉,我......从来没想过除了印记以外还有剑意,我以为你们修仙人都是看印记识人的.......”
沈陵脸色在江婉婉拿起扳指爱不释手的时候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如常,“无妨,这不怪你。印记能作假,但剑意做不得假。”
言下之意,这确确实实是剑修无憾的东西。
此刻阮羡鸾却也后知后觉的庆幸,以她的修为,幸亏非晚那日收手了,不然就是女主江婉婉不杀她,沈陵即使现在奈何不了她,等日后修为有成绝对不会放过她。
即使她穿书过来,从仰慕沈陵到与他和解成了同门,但她始终觉得要离沈陵远一些。
为追妻火葬场添砖加瓦的恶毒女配是斗不过“亲儿子”“亲女儿”的,好好做个女配,苟到结局它不香吗??
在阮羡鸾心中暗暗下定决心坚定立场的时候,非晚已经将她和沈陵带到了内室。
一进屋内,阮羡鸾就感到一个阵法,将屋内和院中隔绝,甚至在这个阵法中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屋内的油灯好似刚刚点起,三人走来,带起了几阵小风,但油灯的火舌在很长一会而后才晃了两晃,反射弧极长。
室内放了一张灵力维持的冰床,上面躺着一个美人。
她眉如远山黛,樱桃小口,杏腮好似含笑,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却双眼紧闭,好似睡着了一般,下一刻睫毛仿佛就会如蝶翅轻颤,随即醒来。
非晚此刻用的是自己的身体,和女子一样的一身红衣,他墨发披散,一双狐狸眼美丽至极,却不显女气,下颌尖尖,薄唇挺鼻,如雕刻的一般。他眼尾下的一颗泪痣,添了几分妖冶,此刻脸上的怜惜衬的他更加凄婉,风流自成。
他轻轻握住如烟的手,生怕碰坏了她,喃喃:“如烟,抱歉,我没有办法让你起死回生。”
宛若璧人,郎才女貌,可惜。
阮羡鸾心下了然,还有几分叹息:回春阵,能够停滞时间。这么一个消耗灵力的复杂阵法,却被他用来保存如烟的身体,甚至害怕多几个人会影响这个阵法。
情之一字,无解。
世人说狐妖风流薄情,凭着一副好皮相蛊惑人心,残忍弑杀,邪魔歪道。
可摧毁如烟人生的却是人,将她从光明中拉入黑暗,而世人眼中的妖孽,却愿意倾其所有守护着她,甚至用自己的一生作为赌注,只求她一个圆满。
若有人对她这般痴心一片,她怕是做梦都要笑醒。
非晚痴心一片,连沈陵都有所触动,竟破天荒的问了一句:“做到如此地步,连自己尚且难以保全,却要换她一个圆满,你可有悔?”
“不悔.......我心甘情愿。”非晚一笑,眼底波澜不惊,语气平淡如水,“沈修士未曾爱过一个人,这种感觉,不会懂的。”
沈陵没有回答,却若有所思,不知是不是阮羡鸾的错觉,她觉得沈陵似乎看了她一眼?
但她只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毕竟人生三大错觉之一就是:他喜欢我。
沈陵从腰间的储物囊中取出一颗鸡蛋大的珠子,他骨节修长,珠子晶莹剔透,像是一颗被术法凝成的圆润水珠。
是聚魂珠,往往用来存储凡人死去的魂魄,若有怨气,可以在珠子施法设咒,将死魂中的怨气、执念剔除,再送去往生。
对阮羡鸾说:“劳烦师姐使用拘魂咒取出如烟姑娘的魂魄,放到聚魂珠中,再与我共同施下咒法,送如烟姑娘的魂魄入轮回。”
“好。”阮羡鸾一遍感叹着不愧是来日的沈仙君,仍在筑基修为就已经涉猎各种咒术了,一边快速双手结印,一边感叹,不愧是“亲儿子”,问仙宗的上品灵器,都已经在沈陵手中了。
阮羡鸾心下庆幸,好在原身平日修行勤勉,区区一个拘魂咒她使出时无比顺手,仿佛已经用过千百次一样。
阮羡鸾的指尖萦绕着浅白色的灵力,交织在一起,慢慢汇聚成了一个有些复杂的阵轮。
白色的阵轮悬浮在如烟的头上,给她的五官也渡上了一层暖白,接着屋内凭空涌起了一阵风,阵轮上浮动不定的丝丝缕缕灵力此刻化作锁链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捆住如烟的身体,接着白色的锁链泛着幽蓝的光芒,竟是在将如烟的魂魄从她身体中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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