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 国常路大觉房门外。
“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到底不如从前”
“是吗。”
“情况确实不容乐观,你还是去找专业的医生”
“已经找到了。”
“那就好。但即便如此, 他可能也”
“”
卧室里不时传来男人和女人压低的交谈声。
不久,两人从房内走出,外面待命许久的专业医生立刻上前,简单的和与谢野晶子交流了一下老人的病情, 便脸色凝重的走了进去。
辽苍介替他关上房间的门, 吩咐外面守着的兔子们打起精神,才转身对与谢野晶子说“被炸毁的供电系统一会儿才能恢复, 路上黑, 我送你回房间。”
“不用了,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与谢野晶子微微摇头,善解人意的说着, “你快忙你的吧,不然又该熬夜了。”
“不用, 我接下来没什么事了。”辽苍介不以为意的说着,掏出手机打开了照明功能。
与谢野晶子无奈,只得跟着这个过度保护的男人往楼下走。
他们穿过黑暗的楼梯, 到了属于主人居住的楼层。走廊两边已经被兔子放上了充电型的照明工具,看起来与没有停电并无两样。
辽苍介暗灭照明灯, 将与谢野晶子送到她的房间门口, 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道“抱歉, 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 却让你遇上这么多事。”
与谢野晶子对他的道歉早有预感, 当下不在意的挥挥手, 开朗的安慰他“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下次再补上嘛,不过是一次生日而已。”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紫水晶般的双眼柔和下来。
“只要你没事,在我这里就比什么都好。”
“”
辽苍介无声的软下眼神,伸出手,揽住她的后脑将她按在肩窝里拥抱了一下。
与谢野晶子勾起唇角,紧跟着抬手回抱住了他。
她的额头抵着自己最信任的男人宽阔温暖的肩膀,安静了一会儿,轻轻的开口道“黄金之王的状况不太好,很可能没有多少天了。”
“嗯。”辽苍介垂眸拨弄了一下她头上的金属蝴蝶发卡,声音中隐含一丝没有在旁人面前展露过的疲惫。
“你之后打算怎么做”与谢野晶子抬起头,有些忧心的注视着他。
“要做的事在很多年前就已经决定好了。”辽苍介轻声回答着,抬头看了眼存在于楼顶之上的某物,“那个老爷子之所以找到我,就是为了这一天。”
“是吗,你已经做好觉悟了。”与谢野晶子低声呢喃着。
“啊。”辽苍介无声的叹了口气,“是我对不起他。虽说提前派了灯子守着,也将你接了过来,但到底没能阻止事情发生。他本来能健康的活更长时间。”
“这不是你的错。”与谢野晶子温声安慰着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就算是御前,也一定会这么说的。”
辽苍介微微垂下眼帘,往日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他,此刻却温驯的接受了女人的亲近,眉眼中透出一丝对常人不会有的柔软。
“老爷子对我有恩。所以作为回报,我一定会把那家伙”
男人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与谢野晶子心一沉,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她只是无声的拉下辽苍介的头颅,不带一丝狎昵的,在他眉心印下了轻柔的一吻。
“我一直都在。”
她这样轻声说道,眼前浮现出小小的男孩打破一切阴霾,将她从设施中救出的场景。
从那一天开始,她便一直都在。
“与谢野小姐是这么说的吗”
没有人走动的黑暗楼层里,下班后匆匆赶回来的夏目贵志眉眼中染上忧伤,“怎么会这样,御前爷爷他”
辽苍介默不作声的看着窗外,过了片刻,才朝青年招了招手,在他走近后揉了揉他柔软的发丝。
“发动你手上所有的线人,务必在三天内把费奥多尔给我揪出来。”他这样轻描淡写的命令着,眼神平和包容,“能做到吗,贵志”
夏目贵志深深点头,温和的面容上满是认真坚定“请放心交给我。三天之内,一定给您一个交代。”
“好孩子。”辽苍介鼓励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我相信你。”
夏目贵志无声的向他行了个礼,转身目光坚毅的离开了。
辽苍介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他,直到已经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把费奥多尔d在日本的消息放出去。”
他对那边的人轻声说着,背着手看着窗外的夜景,声线清冷平静,“他在俄罗斯有很多老朋友,那些人会高兴听到这个消息的。”
夜色逐渐变深了。
辽苍介挂了电话,面无表情的凝视着脚下的车水马龙。
身后有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传来。
辽苍介微微一顿,扭头静静地看着那人走来,在他靠近后主动握住了他的手。
他摩挲着那人温热的手背,微微叹了口气“抱歉,要处理的事太多了。”
“我知道的。你不用道歉。”羽张迅弯起眼来笑了笑,“这种状况百出的生活我也体验过,我现在就是有点”
他说到这里主动截住了话语,抬头看向辽苍介,伸手抚摸着他出众冷硬的面庞。
“我只是觉得,你可以更多的依靠我一点。”
他这样喃喃的说着,线条更为柔和的侧脸在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动人,“明明咱们两个之间,我才是更年长的一方。”
“你确定”辽苍介低头看向他,眉宇间的凌厉稍微软化下来,淡笑着问“你怎么能确定自己比我大”
“那你倒是说说,自己到底多大了”羽张迅好笑的戳了戳他的脸,狡猾的趁机打探男友的过去。
辽苍介假装没看出他的小心思,却也没像以前那样含糊搪塞过去,而是安静下来,认真的询问“你想知道”
羽张迅一愣“可以告诉我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辽苍介轻笑了一声,盯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微微歪了歪头,低笑道“不过,我说了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你想要什么奖励”羽张迅有些哭笑不得。
辽苍介含笑俯下身子,在他眼前简单直白的说“我想吻你。”
羽张迅的呼吸立刻一窒。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抬眼看了看辽苍介,见他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又装作不在意的左右看了看。
这里是辽苍介挑出来与夏目贵志密谈的楼层,走廊里黑漆漆的,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们两个。
如果是这样的话
辽苍介看着他小心的举动,眼里浮上丝丝浅淡的笑意,慢慢的凑近了些,几乎近到跟羽张迅鼻尖相贴“有什么好犹豫的,这里只有你和我在。”
银发男人说话间的热气暧昧的喷洒在唇上,羽张迅嗅着他身上薄荷味的洗发水和烟草混合的好闻气味,耳根有些控制不住的发红。
“这里毕竟是神圣的御柱塔”他小声的解释了一句,随后自己也觉得没有必要,便红着耳朵笑了笑,主动在那张近在咫尺的唇上印下了一吻。
“好啦,已经亲完了,这下可以说”
未完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吻打断,只打算浅尝辄止的羽张迅被银发男人按住后脑重新吻住,喉咙里发出受惊的短促声音。
这次的吻跟以往的都不一样,银发男人的唇舌亲昵的与他交缠,不断加深的侵略温柔又霸道,暖融融的舔舐着他敏感的上颚。
这样火热的吻简直令人腿软,这辈子恋爱史加起来才短短几天的前代青王哪里招架得住,很快就变得面红耳赤起来,右手无意识中揽住辽苍介的脖子,左手着迷的轻抚上他的面颊,紧闭的双眼睫毛微颤,心脏怦怦直跳。
不知过了多久,这个比以往都亲密的吻才慢慢分开。辽苍介用指腹摩挲着羽张迅泛红湿润的眼角,语中含笑
“所谓的奖励,必须得是这种程度才行啊,迅。”
羽张迅正呼吸急促的低喘着,听到他这样说下意识咽了咽,随后便在男人笑意加深的注视下猛地反应过来,尴尬的轻咳一声。
“咳知、知道了。你你别这么看着我”他说着,忍不住单手捂住脸,偏开头躲闪着男人那双过于动人心魄的眼睛。
“嗯”辽苍介哼出一声鼻音,眉梢微微挑起,“为什么我连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能看吗”
“不是但你的眼神也太”羽张迅脸上的红一点一点的由颊侧和耳根蔓延向脖颈,似乎有些难以启齿的样子,“太危险了”
“想什么呢,迅。要交流也要等到晚上啊。”辽苍介慢悠悠的敲了下他的额头,接着却顿了顿,似有所觉的看了看周围,“难道你想在这里”
“辽苍介”羽张迅忍无可忍的喊他。
辽苍介偏开头笑了一声,妥协的直起身子,对他好看的勾起唇角“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年长那一方”
羽张迅揉着通红的耳朵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就这么想炫耀自己经验丰富吗”
“不不,我可没这么想。”辽苍介立刻正色,刚想解释什么,就突然顿住动作,伸出左手托住了他的后脑,右手则捂了他的眼睛。
“你干什么”羽张迅不解蹙眉。
话音刚落,眼前的指缝中便猛地出现了细微的亮光。
羽张迅眯了眯眼“来电了”
“嗯。应该是塔里被炸毁的供电系统抢修好了。”
辽苍介顿了一下才回答他,慢慢的放下手,因为突如其来的光亮而不适眯起的眼睛蓦然映入羽张迅的视野。
羽张迅一愣。
辽苍介没有在意,揉着眼睛难受的适应了一会儿,才别开目光检查了一下周围的廊灯,确认没什么问题后回头朝他勾唇
“电梯应该也能用了。走吧,回我房间慢慢说。”
他牵着长发美人的手往电梯那边走去,羽张迅下意识跟上他的脚步,侧首看着他写满淡然的表情,心里的某个角落突然一动。
他毫无征兆的向辽苍介那边倾身,轻轻的啄了下他的唇角,认真的说“我喜欢你。”
辽苍介脚步一顿,扭头看了他一眼。
从他的角度,正好能看到羽张迅小扇子一样细密的眼睫,白瓷一样细腻的肌肤洒满了光晕,鼻梁高挺又俊美,刚被亲吻过的嘴唇温柔的轻勾着。
他若有所思的眨眨眼,不紧不慢的笑道“我也喜欢你。”
羽张迅斜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好心情的别开了头。
辽苍介在御柱塔内有自己的房间,跟国常路大觉的房间在同一层,二者相距不远,房门是同样的和式风格,但里面的装潢却是现代风。
只不过这房间里面的风格,却与他另一处住所的温馨不同,透出一股浓浓的冷漠气息。
黑白灰三种男士色彩占据了绝对的主调,成套的奢侈家具精美却没有人气。没有照片、没有奖品柜、没有海报装饰,一切能反映个人特点和成长足迹的东西统统没有,干净到像是装修公司的样板间。
“幸好这里没有被炸掉。但是暖气系统今晚是别想修好了,先凑合住吧。”
辽苍介打开灯,领着羽张迅进入自己久未踏足的房间,一边脱下风衣挂起来一边对他说“随便坐,这里定期有人打扫,不用担心卫生问题。”
“嗯。”羽张迅静静的应了一声,好奇的左看右看,为房间的面积稍微震惊了一下。
少年辽苍介居住的这个房间很有黄金之王养子孙的格调,面积相当可观。整洁的卧室与书房毗邻,浴室里横着超大浴缸,还设有小型会客室和琴房
“你还会弹钢琴吗”
羽张迅站在琴房外面看着里面那台豪华三角钢琴,有些惊奇的询问着。
“会。闲着没事会弹一下。里面还有小提琴和吉他,在墙上挂着。”
辽苍介在会客室的橱柜里翻翻找找,勉强找出来小半罐茶叶,打开闻了一下“嗯居然还没受潮。”
他扭头问羽张迅“这里只有红茶了,你要喝吗”
“不用了,我喝水就好。”羽张迅参观完他的吉他和小提琴,从琴房里晃了出来,指了指旁边挨着的书房,“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当然。”辽苍介拿杯子接了两杯水,随手打了个响指将温度升到一百,然后直接降到可入口的温度,端起来也走进书房,“对了,你吃饭了吗”
“没有,我还没下班就听到爆炸声,然后就直接跑来了。”
羽张迅接过杯子喝了口水,难掩惊讶的扫视着书房里那整面墙的书,眼睛亮晶晶的回头,“苍介,这些书你全都读过吗”
正低头噼里啪啦按着手机,不知在干什么的辽苍介“嗯”了一声,看起来不怎么在意“基本上吧。”
“好厉害”羽张迅凑近看了看那些包括物理学、数学、化学、植物学、天体学甚至还有童话、和寓言的各色书籍,发自内心的赞叹了一声,“你那边的公寓里都没有这些咦”
他眼睛的余光突然扫到了什么,十分惊奇的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这是教科书”
辽苍介抬头看了看,不太感兴趣的应了一声“以前用过的。”
“诶”羽张迅的指尖在那长长一排的教科书上游走着,“从小学到高中都有真让人意外。”
“意外”辽苍介收起手机,捧着杯子喝了口水,站在后面含笑看着像小孩子一样好奇的男人。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个为了犯罪科呕心沥血、不惜辍学,从十四岁开始就满脑子只有暴力执法和血腥执法的家伙”
“怎么会呢,哈哈哈”羽张迅干笑了几声,又忍不住小声补充了一句,“可我确实记得你十四岁的时候就穿上警校制服了啊”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辽苍介应该是凭借黄金之王的特殊关系进入的警校,可是一般来说,警察学校的最低招生标准都是十八岁,高中毕业的适龄学生。
所以伟大的前代青之王大人,一直都以为自家男朋友是个野路子出身的黑户,学都没怎么上过的那种。
“虽然我确实是十一岁就被一位先生举荐,破格招入了警校”
辽苍介走到他旁边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脸上逐渐浮现出丝丝笑意,“但这也不代表我连学都没上过。”
“啊哈哈”羽张迅讪讪的笑了笑,敏锐的捕捉到了他刚刚话里的某个词,“一位先生”
“是横滨一位剑技高超的人。”辽苍介平静点头,“我还没跟你说过吧我的出生地是横滨。”
“没有。”羽张迅若有所思的摇头,“但是因为异能力的原因,我之前倒是这么猜想过。”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有些迟疑的说“还有一点我很在意,那个,你的父母”
“我没有父母。”辽苍介平淡的说,“从我有记忆开始,就一直是一个人。”
一直是一个人待在那个纯白的房间里,接受无聊的实验。
就算有邻居,也不过是一团没有诞生出意识的能量罢了。
书房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辽苍介的手机就是在这时响了起来,被他悠闲的接起“喂动作很快啊,我可爱的参谋长。”
“请不要用那种恶心的叫法叫我。”
绫小路清隆有气无力的嘶哑嗓音在那边响起。
“您知道自己有多过分吗仅仅是送饭这种小事您就不能找别人代劳吗我真的很忙”
一向毫无情感波动的男人,语气里罕见的带上了一股一言难尽的控诉意味。
“怎么,清隆,又在质疑我的命令吗”
斯巴达上司辽苍介君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对,单手插兜不咸不淡的反问着。
“别忘了你自己干了什么。虽然我说过这次原谅你,但你不会天真到以为自己什么补偿都不用做吧”
“”
绫小路清隆无语的挂断了电话,不一会儿,辽苍介的房门就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不出意外的看见了瞪着死鱼眼、提着便当盒、用围巾把自己乌黑的脖子遮的严严实实的棕发男人。
“辛苦了,清隆。”无良上司微笑着看了眼他手里的便当盒,“自己做的”
“那怎么来得及。”绫小路清隆有气无力的回答,“是在附近的24h便利店”
“如果味道不好,你知道自己会有什么后果吧”辽苍介直接打断了他,笑容十分和善。
绫小路清隆“”
“那个”
不明情况的羽张迅此时探出头,尴尬微笑着接过还很温热的便当盒,有些不好意思的把在他看来就是没事找事的辽苍介往旁边推。
“抱歉啊千夏君,我不知道他居然让你亲自送吃的过来麻烦你了。”
“不麻烦。”绫小路清隆松了口气,简单的鞠了个躬,“那我就告辞了。”
辽苍介闲闲挑眉“等等”
没事找茬的科长大人突然捂住肚子失了声,罪魁祸首羽张迅笑眯眯的收回手肘,向突然加速离开的棕发男人挥了挥手“谢谢你啦,千夏君”
“对那家伙态度这么好干什么”辽苍介捂着肚子幽幽出声。
“是你的态度太差了人家可是大半夜专门跑过来伺候你的哦”
羽张迅无语的瞪了他一眼,低头打开便当盒看了一眼,随即惊讶挑眉,“居然还有甜点千夏君好贴心啊”
“大晚上的吃什么甜点。”辽苍介面无表情的拿出手机,“我要叫那小子回来”
“你、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羽张迅笑眯眯的收回手刀,不再理会这个突然犯病的家伙,端着便当盒走到会客室的小桌边坐下,拿起一次性筷子拆开。
“我喜欢吃甜的,知道了吗这一点连千夏君都比你清楚。”
“是吗,我记住了。接下来我亲手给你做甜点,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重样怎么样”
辽苍介轻啧一声,说完却顿了顿,有些古怪的虚起双眼,“嘶我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吃醋”
吃、吃醋什么的
羽张迅被白米饭噎了一下,忍不住脸红“哪有自己承认自己吃醋的”
“怎么没有你面前就有一个,还是个对你的爱十分坦诚的人。”辽苍介挤到他旁边坐下,说假话说的自然又淡定。
羽张迅斜了眼非要跟自己挤一张沙发的人,好笑的往旁边挪了挪“你这家伙到底用那张嘴对多少人说过情话才会这么熟练啊”
话音刚落,他就自己先心梗了一下。
辽苍介淡笑着瞥了他一眼,冲便当盒抬抬下巴,岔开了话题“快吃。”
羽张迅抿抿唇,也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不吃吗”
“我在hora吃过了。”辽苍介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又看了眼他微微有些不自然的表情。
他面无表情的看了会儿,偏头语调轻松的说“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自己到底几岁”
“嗯没错,还没说。”羽张迅很快收拾好了心情,自然的点了点头。
辽苍介往后一仰,眯着眼盯住了头顶的灯“时间太久远了,我自己都有点记不清。”
“是吗”羽张迅若有所思的偏头看着他,唇线微抿,试探的提议“那就从那位费奥多尔君开始说起”
“”
辽苍介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
他将双手交叉放到小腹上,目光渺远起来,音调也逐渐变低。
“我和费佳也就是费奥多尔认识的地方,是在俄罗斯最冷的城市雅库茨克。”
“那个时候我还非常年轻,费奥多尔也只是个贫血体弱的穷学生。”
记忆的闸门一旦打开,回忆就像失控的洪水一样,汹涌的扑面而来。
辽苍介冷漠的看着头顶的灯,恍惚间只感觉它变成了雅库茨克那轮遥远又寒冷的太阳,感觉自己又置身在了那片仿佛永不停歇的大雪中,看到了那个瘦弱却倔强的身影。
还有
“维德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你永远都得不到真正的爱”
辽苍介在如影随形的低语和轻笑中闭上眼睛,试图驱散开那股阴冷窒息的感觉。
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语气平静的说“那一年我十八岁。”
“是真真正正,天真又愚蠢的十八岁。”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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