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线条修长的颈部在眼前闪烁着,连带着性感漂亮的喉结一起,构成让人口干舌燥的视觉冲击。
……靠。
草薙出云生无可恋的坐在一块石头上,在数次尝试将目光从银发少年身上转移未果后,终于“啪”的一声捂住脸,感觉自己彻底没救了。
“草薙前辈……那个,你其实不用这么纠结的啦!”十束在旁边干巴巴的安慰着他。
“我又不像你们两个粗神经的白痴一样!我这边可是很苦恼的啊!”草薙欲哭无泪的说着,“而且说到底为什么你们两个一点感觉都没有啊?你们也被那家伙同调过吧?”
“呃,也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十束为难的抓了抓头发,看了眼旁边保护着他们的名为Scepter 4的组织,又看了眼更远处正跟羽张迅交谈着的苍介。
他说的并不是谎话。在被苍介控制着身体的温度、保护在金色薄膜里的时候,十束确实因为银发少年在那里而感到了无比的安心感,在对方走出保护圈之后,也确实一度觉醒了极为不舍的感情。
但这种感情在亲眼目睹苍介的强大之后就消失了。
“……所以,King和草薙前辈现在是什么感觉?”
十束绘声绘色的描述出自己被后遗症影响的感受后这样好奇的问道。
“毫无感觉。”周防尊面无表情。
“……可恶!”草薙愤怒的锤了他一拳。
“哈哈哈说嘛说嘛草薙前辈!这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啊!”十束开心的怂恿着。
“谁要说啊!”草薙出云无能狂怒,嘴硬的僵着脸死不开口。
他实在没脸说出口。
对一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性的雪颈疯狂渴慕恨不得趴上去狠狠亲两口什么的……就算是被那个什么异能力影响了,这种变态的痴汉发言他也实在说不出口啊混蛋!!
在心中疯狂呐喊的草薙出云简直是一口老血哽在喉头。
他咬牙切齿的捂着脸发狠了半晌,终于还是情不自禁的放宽指缝,自以为不着痕迹的悄悄看了看远处的银发少年。
直到现在,他仍然还能记起那种“同调”的奇妙感受。
按照辽苍介的说法,当他对人类发动异能时,被控制对象的全部信息都会立刻作为情报反馈到他的脑海中,除了不能操纵思想,其余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也就是说,草薙曾经完全的化作了苍介身体的一部分,苍介的意志就是他的大脑,当苍介的想法通过不知名的媒介传递过来时,不需要言语说明,草薙就会自动做出反应。
在被操纵的瞬间,他就失去了自我,开始完全为了自己的“主人”调动身体,他的心脏为了他而跳动,肺部为了他而呼吸,他为他毫无保留的献上了自己的一切。
在被苍介保护着、操纵着的短暂的时间内,草薙切实的成为了那个拥有着金色灵魂,璀璨而耀眼的人格的一部分。
那一瞬间,他竟然难以自制的为这一事实感到了幸福和欣喜。
——这就是辽苍介的精神共鸣最可怕的地方。
会感受到“共鸣”感受的只有被控制的对象,因为苍介的精神体太过坚韧和强大,只可能给予别人被支配的感觉。
他走过了太多地方,经历过太多事物,隐藏在他身体中的灵魂远比这世上的任何一人都古老而智慧,因此当他操纵他人、力量不可避免的流走到那人体内时,就会令那人产生自己浸泡在力量海洋中的错觉。
他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慈爱的滋养着他们,宽容的被他们依附,赋予他们无与伦比的力量。
他让他们感觉自己无所不能。
……所以说,解除共鸣状态后,这些人对他气息的眷恋反扑才会来的又凶又猛。
迄今为止,还没有谁抗拒得了这种渴望,因为向往光明和仰慕强大是人类的天性。
现在的草薙出云就处于这种戒断反应一样的状态,而且表现得尤为明显。
辽苍介只是在与羽张迅交谈的空档无意中一回头,就看到了他慌忙移开视线的样子。
辽苍介盯着少年无知无觉变得通红的耳尖:“……”
“辽君?”
羽张迅的呼唤声响起,心里刚要转点少儿不宜想法的苍介应声回头,面上看不出丝毫端倪的用鼻音应了一声:“嗯?你部署完了?”
“嗯,有善条和盐津他们在,救援工作肯定能迅速的完成。”羽张迅充满信赖的这样说完,温柔的含笑看向他,“所以,辽君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又为什么对王权者的事了解的这么清楚……这些事情,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了?”
啊,来了来了。
早就料到会被这样问的苍介拿出嘴里的烟头,随手打了个响指令其自燃,然后又打算抽出一根,语气稍显怠懒:“我说,你都已经不是青之王了,就不能别再深究这种东西了吗?”
“不能哦,虽然我不再是第四王权者了,但在下一任青之王诞生之前,我还是Scepter 4的司令。”
羽张迅眉眼弯弯笑得毫无破绽,“顺带一提——”
少年手里的烟盒被修长的手灵巧的抽去。
长发青年迎着辽苍介的死目,好整以暇的晃了晃烟盒,“未成年是不可以吸烟的哦,少年。”
辽苍介面无表情的盯着他,慢慢眯了眯眼。
他觉得羽张迅看他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
……啧,所以说这个第二异能自带的发光体质就是该死的麻烦!
“这种事情——”
白色的烟盒突然浮现出金光,下一秒便从羽张迅手里凭空飞起,轻巧的落回了苍介的掌心。
“——我比你更清楚,年轻人。”
令人惊艳的嗓音带着几分腻烦响起。
从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将烟塞回口袋里,冷漠的睨了羽张迅一眼。
那一眼里,好像陡然就没有了刚刚他保护青年时曾经有过的温情,只有天堑一般遥远而冰冷的距离感。
前后反差之巨大,让羽张迅猛地愣住了。
“诶……?”好半晌,青年才迟钝的发出了一个单音,脸上的笑容摇摇欲坠,“为……为什么这么说……”
“我的精神可不像外表看起来的那样年轻。”辽苍介抬手又点燃了一根烟,蹙起眉心有些不耐的说着,“经历过和我的同调后,你难道还没有意识到吗?作为青之王来说未免也太迟钝了吧?”
……当然意识到了。
羽张迅沉默的站在原地,心里这样想着。
但是,正因为意识到了这个人是那样成熟而出色,意识到了他们一起度过了那样的生死关头,他才会以……的心情向他发出调侃啊。
……不,还是说。
羽张迅抬起眼,将苍介那双突然就变得冷淡的蓝眸映入眼帘。
……这个人明明知道自己的意思,却还是故意将他推开了吗?
他拒绝自己走进他的心底吗?还是说他误会了什么?
“为什么?”羽张迅控制不住的发出了这样的问句,眼底带着一分藏不住的费解甚至……委屈,“我以为我们起码能成为朋友——”
“抱歉,我不和还没脱离后遗症的人做朋友。”辽苍介无动于衷的打断了他,斜看了眼青年的双眸,“这同样也是为你好。你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羽张迅怔住了。
辽苍介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朝后面抬了抬下巴:“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你还是先抓紧救出伤员,再应付一下那些家伙比较好。”
“那些家伙……?”羽张迅反应不得的看向身后,一眼就看到了那队降落在自己氏族面前的黑衣面具人。
“兔子?”他喃喃的念出来人的身份,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已经开始往三个少年那边走的苍介。
他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抿紧唇线,眼神坚定起来:“苍介!”
突然被称呼了名字的苍介顿住脚步,扭头不怎么感兴趣的看了他一眼。
以废墟为背景的平地上,墨色长发的前代青之王眉眼清隽如画,见他回过头,便缓缓舒展眉心,向他露出了一个温暖而柔和的笑容。
他眼里的情愫无可隐匿。
“要是下次还能再见面的话,和我从朋友做起好吗?”
“……”
辽苍介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意外。
他仔细的打量着羽张迅,确定他没有任何开玩笑的意思,才一言难尽的抬手拿下嘴里的烟,迟疑了一下,撇开视线轻啧一声:“随你吧,呆子。”
羽张迅闻言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果然啊,苍介你其实相当温柔呢。”
辽苍介:“……你脑子有病吗?”
“哈哈哈……”被骂了的羽张迅反而笑了起来。
辽苍介脸色木然的看着他,扭头就走。
“羽张?”
一个眼神炯炯有神的男子在此刻走向羽张迅,疑惑的看了眼苍介的背影,“怎么了,突然笑得这么开心?”
“不……没什么。”羽张迅揉了揉自己的脸,用笑意未散的眼睛看向这位朋友兼下属,“兔子果然是为了掉剑的事才过来的吗,善条?”
“啊,除了这个也没别的事了吧?”善条刚毅洒脱的耸了耸肩,随即露出好奇的神色,“说起来,你到底是怎么解决迦具都那家伙的?”
“解决了他的并不是我。”
羽张迅眼中的笑意加深,抬步朝兔子们走去,“只是一个聪明又迟钝的笨蛋罢了。”
“哈啊……?”
“顺带一提,是个让我一见钟情的温柔的笨蛋哦!”
“哈啊?!”
丝毫不知自己被祖传小心眼的前代青王说成了笨蛋,另一边,辽苍介的面前也无声无息的出现了一位兔子。
身着特殊的黑色服饰,脸戴面具,隶属于黄金之王亲卫队的这位队员沉默的站在苍介的必经之路上,在他靠近时尊敬的低下了头。
“大人,黄金之王有请。”
“不用了,我的异能力马上就要解除了。你回去告诉老爷子,再过两年,我自然会出现在他面前。”
辽苍介神情自然的将烟掐灭,语气淡淡的说着。
面前显然是领头人的兔子抬起了头:“异能力?”
他有些迟疑:“那这么说,大人是从横滨港那边过来的……?”
“虽然很不情愿,但现在这个时间点的话确实是这样。”
这样说着的苍介不知想到了什么,眼里闪过些许不耐:“真是一回想起来就相当不爽的事啊……”
“那个该死的恋.童.癖,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容貌出色的少年这样阴恻恻的说着,扭头看向东南方向,大海一般深邃的眼底浮现出了无比森冷的寒光。
“我可爱的蝴蝶天使……可是一直承蒙他照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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