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有飞土砸来,姜云澈裸露在外的脚踝沾了大团泥,砸的她生疼生疼的,等落到地上,那人甩开她。
两人浑身泥,站在空地上彼此相望。
异口同声道:“是你?”“怎么又是你!”
宋韧冷眼瞧他,兀自朝前走,他随王公贵族来此狩猎,顺带考察地形,本来是可以逃走的,但他见个女子奔跑在山土中,快要被淹没,便顺势救了。
他是太子,未来的帝王,不可弃百姓不顾。
可落地一看,哪里是女人!分明是那个手臂比女人还漂亮的玉面公子!
姜云澈拿出荆山地图,思索邬归远被害的方位,锁定一片榕树林,她满脑子都是邬归远的事,宋韧武功高强不需她操心,她径直朝前走,与宋韧分路。
宋韧认为他会如之前那般跟着,没听到身后脚步声,转头,见那人走其他路把他甩在身后。
“过来!”
姜云澈聚精会神地找路线,并没听到他说话,知道被人拎在半空、双脚腾地,她抬头见到一双不悦的瑞凤眼。
“这条路,恐有沼泽,且通往榕树林,而林中有猛兽,你去送死?”
“真的吗?”姜云澈双眼发光,攥住他的手腕。
“什么真的?”宋韧瞥了眼她的手。
“此路真通往榕树林。”
“骗你作甚。”宋韧没甩开他攥自己的手,却不再拎着他。
姜云澈忙不迭朝榕树林跑去,前世,邬归远不知替自己挡了多少刀、涉了多少次险,今天她必须救邬归远,扭转他的结局,权当还恩吧。
宋韧骂了一句不知死活。
前路确实有东零西散的小片沼泽,她踮起脚尖,咬牙,终身一跃,轻巧地跳过去。
身后一只呈扶着姿势的手僵在半空,宋韧声如凉雨:“你要去死,我不拦你。”
姜云澈脚步微顿,停下,擦了擦额前的汗,看着宋韧。
宋韧扬起下巴,看他,知道怕了吧,知道听他的话了吧。
“你能不能随我一起去榕树林?”姜云澈着急,一剪水眸仿佛含了细碎星光,期待渴望地看他。
“不可能。” 宋韧不去看她。
“我去林中是救邬归远。”姜云澈心想,宋韧有意招揽他,若同去救下邬归远,日后状元郎绝对会报宋韧的恩,再归入宋韧麾下,一举两得。
“邬归远?你和他很熟?”宋韧神色微冷,“你又怎知他在榕树林遇险了?”
姜云澈舌头打结,开始瞎编:“今晨,我、我听说有人要在林中害邬归远,那行人走的很快,被我无意听到,我立马带家丁来了想看是真是假。”
宋韧按住姜云澈的肩膀,力道极大,疼的姜云澈皱眉,她不解地望着宋韧,难道自己惹他不高兴了?
她怕宋韧起疑,连忙补充:“若任公子不信,随我去看看即可。这事儿假的,邬归远没被害自然是好事;是真的,我们赶去也能救他。”
“所以你冒着生命危险,也要进山救他?”宋韧面无表情,朝林中走,“那日你奋不顾身替我挡刀,说那是家风品德,原来你真的对谁都这样。”
姜云澈没成想今日救邬归远,还能打消宋韧觉得她故意接近他的猜疑,姜云澈桀然一笑,宛若春晓之花,明媚动人,梨涡浅浅,极美的面容晃得人心神荡漾,她说道。
“我确实对谁都这样,看见别人遇险,总归要救的。”
宋韧脸色突然如从前那般,像蒙了浅霜,没有多余的表情,叫人冷的慌。
二人进山,雨倒是停了会儿,却起了团雾,能见度极低,成片的榕树林如巨大的迷阵,看不清脚下。
姜云澈冷的发抖,宋韧脚步稳健快速,不会儿甩她大老远,她出声试探喊道:“任松?”
宋韧没答。
“我看不见东西了,到处都是雾。”吧唧,踩过一个个水坑,她摸索着,扶一棵棵湿漉漉的榕树,完全迷失了方向!
宋韧指尖夹了片绿叶,咻地射出,划破空气,斩断姜云澈头顶吊着的蜘蛛:“你奋不顾身救邬归远,而我在救你。”
脚下一颗石头,姜云澈绊倒,直接朝宋韧扑去,又是那阵沁人心脾的发香,宋韧稳住他后,退避三步。
许是他从未碰过女人的原因,竟起了魔障,对稍微娇软好看的男子,就起了那般心思。
宋韧面色阴沉地把玩手中扳指,或许他该选女人了。
姜云澈哪里想得到一个发香,在宋韧哪里已百转千回有了无数的心思,越往前走,榕树稀少了些,迷雾也渐渐消散。
宋韧要朝前走,姜云澈连忙拽住他,嘘了声,悄悄道。
“退后,前面有人。”
宋韧立马甩开她的手,二人挤在一个灌丛木中,偏偏他又闻到了那股若有若无的发香。
他想,他只闻最后这一下,记住这香,让凌霄命人配置出来,分给他挑出来的侍寝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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