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文无聊的趴在二楼的栏杆上,底下这个大厅里聚集了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超级英雄们。
阿斯加德神兄弟来了之后,冷清了许久的复仇者大厦一下子挤满了很多人。托尼暂时放下了对洛基的敌意,抬头看了一眼趴在栏杆上无所事事的男孩。索尔拿着雷神之锤,红色的披风脱了下来,随手扔在沙发上,看上去并不像英雄的斗篷,而只是一块破布。
美国队长和罗曼诺夫不知道在讨论着什么,史蒂夫在用手比划凯文看不懂的东西。科研组和万磁王父女在实验室。而查尔斯.泽维尔正推着轮椅来回观察这座建设地十分有斯塔克特色的建筑,注意到楼上少年人投来的目光,查尔斯抬头冲着凯文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
好在查尔斯.泽维尔没有随便就看人大脑的习惯,不然他一定能发现,此刻凯文想的是怎么在这一票加起来能毁灭世界好几次的人的眼皮子底下偷偷溜走。
因为气氛实在是太压抑了。他叹了一口气,走回了客房。
……
“一个人很寂寞吗,年轻人。”
一声孩童的嗤笑传来,凯文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四周看了看——客房的装修很简洁,一张床,一个灰绿色床头柜和一个同色调的衣柜。他甚至打开了衣柜伸着头往里面看了看,许久没用的衣柜传来一股木制家具特殊的气味。结果显而易见,没有没有任何人踪影。
“别看啦。”
“我不在别的地方,我在你的意识里。”
孩童的声音又传来。年轻的斯塔克暗骂了一声我才不信,但还是闭上了眼睛。一片黑暗中,似乎某个地方有一点白色的光亮。
那个穿着白色蓝格裙子的金发小女孩向他走来。
凯文记得这张脸。
“这算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女孩歪了歪头,伸出了右手,粉色的肉嘟嘟的手上满是伤痕,“我叫舒尔茨,安娜.舒尔茨。我是个变种人。”
安娜停顿了一下,补充道,“跟你一样的变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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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晚饭的彼得.帕克满足地拍了拍肚子——今天梅姨学着隔壁家阿姨做的金枪鱼三明治很对他的口味。彼得回到自己房间后,从衣柜深处拿出他红色系的“战衣”,正准备出去例行蜘蛛侠的“执法时间”,忽然他手机“叮”的一响。
19:30【凯文】:彼得你在哪儿!
他挠了挠头,不清楚好友这条短信的意思。
这个时间他当然是在家啊。彼得.帕克回复的短信还没编辑完,好友又发来一条。
19:35【凯文】:快来复仇者大厦捞我!我要憋死在里面了!
于是半个小时后,小蜘蛛从复仇者大厦二楼凯文说的一个房间的窗户灵巧地翻了进来。
凯文正慵懒地躺在床上玩着魔方,他已经拼了又拆,拆了又拼有好几次了。看到彼得来了,像打了鸡血一样蹭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
“没人看到你吧。”
凯文.斯塔克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好友,虽然彼得穿战衣的样子凯文见过很多次,但每次都要感慨一下彼得的身材穿在校服下面完全是看不出来,一穿这种紧身衣肌肉倒是很明显。
“没,话说你说你快死了,我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紧事,但你在这里好像也不会出什么事。”
小蜘蛛摘下面罩,一屁股坐在床上,拿起桌子上的纸杯仰头喝了一口水。
“这是在干嘛,我感觉刚刚从门口路过的时候看到了斯塔克先生和美国队长。”
男孩捧着水杯好奇地问。
“事实上还有泽维尔学院的x教授、汉克和万磁王,阿斯加德的神兄弟,我没猜错的话,旺达也许也在,还有其他一些人。”凯文看着自己每说一个小蜘蛛的表情就僵硬一分。
“难道世界明天要毁灭了吗?”
彼得.帕克瞪大了眼睛,明显非常紧张。
“哦,他们不邀请spider man。”然后他又瞬间变得失落起来。
“你想多了,彼得。”凯文认真的眨了眨眼睛,把站起来的好友摁了回去,“但是我再留在这儿或许我就要毁灭了,我已经在这个房间坐到屁股大一圈了。”
就没出去过几步。他心里暗自补充道。
“所以我是来充当交通工具的?”
天真的小蜘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友的意图。
“是的呢,好兄弟。”凯文.斯塔克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笑,“想想我们从这些人眼皮子底下溜走了,这是多么酷的一件事。”
“拯救世界怕是也没这难。”他笑着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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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一楼大厅和不友好的客人大眼瞪小眼的托尼.斯塔克完全不知道二楼房间内自家kid和的彼得.帕克的对话,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洛基毫不客气的吃了他给复仇者大厦订购的上好的蛇果和奇异果。
后者显然注意到了铁罐不友好的目光,然后把手又伸向了香蕉,然后冲托尼露出一个挑衅的笑容。
托尼发誓,即使他可能打不过联手的神兄弟,他还是想给这个嚣张的诡计之神一记新升级的掌心炮——他今天早上才研发的。
空军新生基地的怪物血液已经被送去了班纳的实验室进行分析——能抓到一只活体全靠了旺达.马克西莫夫和查尔斯.泽维尔,泽维尔学院的人初步怀疑这些怪物是由新生基地的人变成的——幻影猫凯蒂形容他们身上还穿着空军预备役的制服。
查尔斯发现这些生物多少还留有人类的一点意识——不知道这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他暂停了整个新生基地里面生命体的活动,虽然没有主脑的帮助,时间并不是很长,但是转移出来一只活体还是在掌握之内的。
实验室里面忙的焦头烂额,汉克和班纳一起进行样本的提取和检测,旺达和她的父亲——艾瑞克.兰谢尔也在里面,为了防止随时可能发生的意外。
仪器在进行分析的同时,谁也不知道二楼的另一个房间的窗外,彼得.帕克正在教自己好友怎么在光滑地复仇者基地的建筑表面保持平衡。
“凯文,你太沉了!”
彼得一只手撑在自己好友的腋下,压低了声音抱怨道:“我之前带着瑞德的时候都没你这么费劲。”
“你是说瑞德比我轻吗?你怎么能昧着良心说话!你摸着你左边的咪/咪不会痛吗?”凯文翻了个白眼。
“诶!你荡慢点,我要吐了!”
当终于脚底接触到久违的地面,凯文.斯塔克和自己的好友一起松了一口气——前者是因为在空中的时候一直有种眩晕感,后者则是因为带着凯文实在是太累人了。
彼得感觉凯文有一顿重。
“跟我来。”
凯文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尘土,转身像空军基地的方向走去。
“去哪儿?”彼得一把带上面罩,大步跟了上去。
“看他们在担心的东西。”
凯文头也不回地说。
……
空军新生基地。
围墙被艾瑞克.兰谢尔加固到足足有二十米高,里面还时不时的有怪物的嘶吼声传来,但是已经比白天的时候少了很多。
凯文的双手轻轻地附上被万磁王加固的墙壁,冰冷地触感从掌心传来。
一天之前,这里还不是现在这副监狱的模样——里面都是一些立志成为空军的青少年,有的怀揣着梦想,有的背负着家人的期待。只是一个下午,这里从天堂变成了血腥的地狱。
“或许他们的大型试验快成功了。”意识里响起小女孩有点叹息的声音,“我离开之前这种批量人体感染实验刚刚开始,没想到进展这么快。”
“你应该早点说的。”凯文想。
“我遇难了,boy,而且……”安娜.舒尔茨的声音听上去很随意,“我提醒过你,我让你看到了真相。”
“什么真相。”凯文皱了皱眉,想起梦里那个掐住安娜脖子的小手。
“我死掉的真相。”女孩好像思考着什么。
“这跟这些人有关系吗?”斯塔克家的男孩一愣——他不喜欢回忆一些场景,因为晕血这种东西对他来说不仅是生理反应,也伴随着心理不适。
安娜没有回答他的话,脑海回归了宁静。
“凯文?”小蜘蛛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凯文朝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然后倒吸了一口气——彼得.帕克毫不费力地就挂在了这二十米高墙的墙头,然后他看到墙头的彼得捂住了鼻子,“天哪,这里面是什么?!”小蜘蛛在墙头能闻到底下传来的阵阵恶臭,这股恶臭是怪物尸体发出来的,里面的生物在没有食物之后开始了互相厮杀。
地上一地骨头。在夜里看着格外渗人。
“是人,彼得。”
凯文咬了一下嘴唇回答道,如果安娜没有说谎,这些曾经都是空军的预备役,年龄有些甚至跟他差不多大。他看不到里面的景象,但是他知道大概会是什么样子。
话音刚落,他眼前的景色突然变得扭曲了起来,金属围成的墙壁一点点消失,墙头的小蜘蛛的声音和模样像是被扭成了麻花的彩虹糖,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
凯文.斯塔克意识到自己这是站在纽约市中心的时候,感觉上已经过了很久。
——直到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向他扑了过来。
年轻的斯塔克先是感到一阵晕眩,眼前的画面也随着抖了抖——尽管像是出自本能一样知道眼前的并不是现实的血迹。那个浑身是血的身影穿过他的身体的一刹那,凯文才看清那人的脸——熟悉的眼睛,熟悉的胡子。
iron man。
不怪年轻的斯塔克一开始没认出来,他记忆里的托尼永远是一副天下大乱他不乱的模样,即使是宴席上被恶意捣乱的人泼了一身红酒,他也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钢铁侠的机甲不知道去了哪里,胸膛被一只仿佛来自地狱的绿色的断手贯穿了,正往外冒着血,黑色的T恤衫被浸湿了一片。
“托尼?”
凯文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发出的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
眼前的斯塔克应该听不到他的声音,可是那个半倚着碎裂的石块的身体在凯文发出声音之后微微一颤,然后凯文不可置信地看着托尼干裂的嘴唇发出熟悉的呼唤。
“My boy?”
凯文看着托尼的伤口不停地涌出鲜血,刚刚的眩晕感已经被斯塔克即将离开的恐惧感代替了,他伸出的手一直在颤抖,但并不能延缓英雄的血慢慢的流到地上。男孩一步跪倒在成年的斯塔克面前,他想去扶起这个疲惫的英雄,可是他的手只是穿过了托尼的肩膀,触摸到一片虚无。
“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少年人恐惧的泪水从眼眶中涌出,一滴一滴穿过纽约的地面。
“凯文,你冷静点,这一切还没有发生!”
安娜依旧穿着那条蓝白相间的裙子,突然出现在了废墟上。女孩一把用力地抓住了凯文的手。这是凯文在这个场景里第一次感受到触觉——舒尔茨的手十分冰凉。
就像一盆冰水,把他从未来的景象拉回现实。
纽约市中心的地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刚刚空军基地漆黑的铁墙。
凯文像是断了线的风筝喘着粗气一把跌坐在地上,还在墙头的小蜘蛛和手表上的指针提醒他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现实世界的一瞬间。
彼得.帕克甚至没有感觉到自己好友前后的不一样,他还攀在墙头专心观察那些像人又像野兽的怪物互相撕咬。
“有用碳素测试过这些家伙吗?”彼得说了句自己听不懂的话。
过了好久,凯文才平复下来自己的心情,他没有搭理彼得说的那句自己听不懂的话。揣在兜里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一眼。
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在听到成年斯塔克明显责备的语气问“你去哪儿了”的时候又有些难以控制。
托尼发现自家kid并不像班纳说的在二楼房间,又想起他接过的那个女人的电话,火气一下子冒到头顶,原打算打电话训斥一番不知道规矩的小子,谁知道对方一接起来,托尼还没说两句话,就听到凯文沙哑的声音。
还带着一股失而复得的欣喜。
“你在这儿,真的太好了。”凯文说。
“我难道不是一直在吗?”长辈皱了皱,有些不明所以地回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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