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徊意转头解释,“给大哥的惊喜。”

    吴妈,“没洗手。”

    “”苏徊意默了半晌,随后递出一截漂亮的小手指,“守护我们共同的小秘密。”

    等到苏纪佟和于歆妍下楼时,就看见他们大儿子桌前的饭团形状很是别致,跟其他清纯不作做的饭团都不一样。

    苏纪佟,“饭团被压坏了”

    站在门口的苏徊意目光幽微。

    吴妈赶紧说,“小少爷捏的爱心饭团,给大少爷的惊喜。”

    苏纪佟惊叹,“难怪这么好看”

    于歆妍,“”

    苏徊意飘了,“仅此一枚喔”

    苏纪佟看向那枚饭团的目光瞬间灼热

    在难言的气氛当中,苏持姗姗来迟。苏徊意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就特别殷切地扭头去看他,“大哥起来啦”

    “嗯。”苏持面露戒备之色,他走到自己座位坐下,低头就看见桌前摆了一个类三角形的扁平团状物。

    他拿起来细细端详,“2d粽子”

    苏徊意腼腆,“爱心饭团。”

    苏持表情扭曲了一瞬。好主观的爱心

    苏纪佟在旁边“咯吱咯吱”地咬牙,“小意特地起了个大早给你捏的,连我这个亲手把他从小带大的爸爸都吃不到,你不要不识你弟弟的好意。”

    苏徊意猜他肯定是想说“你不要不识抬举”。

    苏徊意努力维系家庭和睦,“那我下午给爸妈做山药芋头糕。”

    苏纪佟迅速多云转晴天气预报都赶不上他变脸的速度。

    “我就知道小意是不会忘记爸爸的。”

    于歆妍全程不欲参与。

    一顿波澜诡谲的早餐结束。

    苏徊意像是个小废柴,咸鱼瘫了一上午后,下午着手做山药芋头糕。

    山药芋头煮软正准备出锅,孙河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群里艾特你好几下了,怎么都不回”

    苏徊意正在把山药芋头夹出锅,差点烫到手,“我在蒸芋头,没看手机。”

    孙河禹愣住,“蒸芋头你会下厨”

    “早上我还给大哥捏了爱心饭团。”

    孙河禹惊叹,“没想到你还会捏饭团”

    “没有,我只会捏爱心,不会捏饭团。”

    “”孙河禹,“你把摄像头打开,我看看。”

    苏徊意觉得他只是单纯地对自己抱有怀疑,无言半晌还是包容地打开了摄像头。

    镜头一开,白蒙蒙的蒸气就扑面而来,苏徊意调整了一个能把他上半身都拍进去的角度,就低头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孙河禹只看见蒸气散开,显出一道纤瘦的身影来。镜头里的人正一手端着白瓷碗,一手把滚圆的芋头挑进碗里,侧颜专注,眸光清亮。

    一副米其林大厨的姿态。

    要不是他领教过苏徊意的绝世枪法,差点就信了。

    “对了,群里艾特我干嘛”苏徊意拿筷头把一个滚到流理台上的山药咻地赶回了碗口,姿态闲适仿佛在打高尔夫球。

    孙河禹看得胃口全无,“问你要不要一起来卖酒。”

    他大概讲了讲,“我有个叔叔厂里新出了一批酒,还没投放市场,我打算进一批去卖,看你们愿不愿意一起”

    苏徊意手下一顿,“可以,但是要先去你叔叔的厂子看看。”

    “肯定的,这周五叫上周青成我们仨一起去”

    “好。”

    苏徊意正等着人挂电话,又听电话里迟疑道,“你自己就别吃了吧”

    他铛铛铛地砸着芋泥,“为什么啊”

    “我怕耽误正事。”

    “”

    事实证明孙河禹是对的。

    晚上苏持回来看到山药芋头糕的瞬间,整个人仿佛被摄取了灵魂,在餐桌前面静静伫立了十几秒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指着拳头大小的球状物,“伸腿瞪眼丸”

    苏徊意羞涩垂头。

    等苏纪佟和于歆妍看到山药芋头球时,苏持已经恢复了常态,甚至颇为期待地向苏纪佟比了个“请”的手势,“小意特地搓了一下午孝敬您的,您不要不识弟弟的好意。”

    苏纪佟,“”

    苏徊意突然觉得苏纪佟对原身的宠爱不是没有道理。

    亲父子互相伤害,唯有黑心小棉袄这里才有一丝丝虚假的温度。

    周五早上一起来,苏徊意就换了套外出的衣服。吃饭时苏纪佟注意到,“今天要出门”

    苏徊意小口着咬包子,十分乖巧,“约了朋友。”

    “去哪儿让家里司机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打车到市里,再跟着朋友的车一起走。”

    苏徊意暂时不想让家里知道自己的打算。他想靠自己的能力赚到第一笔钱,然后给苏纪佟和于歆妍买份礼物。

    苏纪佟还想说什么,就被于歆妍眼神制止了,他只能遗憾放弃,“那好吧,注意安全。”

    苏徊意在门外等滴滴司机时,苏持的车正从门口开出来,苏徊意朝他挥动双臂,“大哥,大哥”

    车辆缓慢停靠,车窗降下来,露出苏持一张俊美的脸,配上豪车,跟杂志模特似的。

    “有事”

    苏徊意凑过去,“你不问我跟谁,去干嘛吗”

    “你会说”

    “不会。”

    苏持嗤了一声,“那我问什么。”

    苏徊意表示,“但你问了就会给我带来一丝丝温暖,这样我一整天都能精神满满。”

    回答他的是上升的车窗和绝尘而去的车尾气。

    从苏宅到市里大概要一个小时车程,苏徊意到约定地点时,周青成和孙河禹已经在那儿了。

    开车的是孙河禹家司机,孙河禹招呼两人一起坐到宽敞的后座,还从车载冰箱里拿了两瓶鸡尾酒果饮。

    去往酒厂的路上,孙河禹把情况详细讲了讲,“我叔叔他们那酒厂挺大的,也是上市公司了,前年比较有名气的岭酒就是他们家生产的。这次推出的是昆酒,品质还挺好,有岭酒的口碑在前,至少不会滞销。”

    周青成纯属玩票心理,“我跟着你混,盈亏都无所谓反正我啥也不懂。”

    苏徊意还是第一次见到把“啥也不懂”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人。

    孙河禹又说,“苏徊意,你也是啊,别把钱都搭进来了。反正在苏家户口本上一天,你就一天不缺钱。”

    “我量力而行。”

    苏徊意没说自己已经不在苏家户口本上的事。

    他是在十八岁那年被迁出去的,这件事只有苏纪佟和于歆妍两人知道,就连原身都是无意中翻了苏纪佟书柜才发现。

    于是开始了一系列作死之旅。

    不过苏徊意看时有上帝视角,他知道苏纪佟把他迁出户口本并不是原身以为的“不愿分他家产”。相反,苏纪佟是打算等他毕业了锻炼两年,就把手底下一家子公司交到他手里。

    苏家再是显赫,“养子”这个名头也不好听,只有真正独立起来才能得到上流圈子的认可。

    然而遇上个白眼狼,这些年的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苏徊意望着窗外的郊景,兀自伤怀。

    “大概四十分钟就到了,我先把相关资料发群里,你们看看。”

    孙河禹的话把苏徊意跑错场的思绪带了回来,他定了定神,低头开始翻资料。

    周青成一脸小问号,“你看得懂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懂。”

    苏徊意以前是学法律金融的,“大概能懂。”

    周青成啧啧称奇,“传言果然不可信,你知道你的昵称又更新了吗”

    苏徊意还真不知道,“不是小火车了”

    “冯家老二叫你可爱废柴。”周青成安慰道,“不过至少还有个可爱,说明你不是一个普通的废柴。”

    苏徊意赞叹不已,“你可真会安慰人。”

    酒厂位于市北城郊,占地广,人员进出需要严格打卡。

    孙河禹提前打过招呼,一下车就有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往车间里走。

    “这边是储酒罐,我们的白酒都会放在里面做库存,每一罐的最大容量在两百吨上下。往前就是生产车间”

    苏徊意还是第一次来酒厂,走进车间的瞬间就有股发酵的味道扑面而来。

    整个酒厂共三层,内部中空,一眼望去流水线清晰流畅,半机械化半人工生产,操作严谨,工序精良。

    至少看着是很靠谱的。

    几人参观过车间,就有酿酒师拿了原浆过来让他们品尝。周青成喝不来白酒,哇哇直吐舌头,苏徊意尝了两口,酒是酱香型,口感醇厚,余韵绵长。

    孙河禹说,“怎么样,还行吧”

    苏徊意咂咂嘴,又嘬了几口,“好喝。”

    酿酒师看他咂吧咂吧的酒杯都要见底了,顿时吓了一跳,“别喝多了,这个后劲儿可足”

    “喔。”苏徊意舔了下嘴唇,拍拍孙河禹,伸出两根手指。

    孙河禹惊疑不定,“耶”

    苏徊意无语,“我是说我打算进两百万的酒。”

    周青成不吐舌头了,伸过手来探他鼻息,“喝醉了吧”

    苏徊意神色复杂,“”醉的怕不是你。

    苏徊意原本是很能喝的,上学的时候就经常和室友一起撸串喝酒。

    但他高估了这副身体的耐酒性。

    昆酒原浆度数不低,他咂吧得又急,加上来时喝了鸡尾酒,两种酒一混,后劲顿如万丈高楼拔地而起。

    苏徊意在车上时只觉得脸颊发烫,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车窗外天色已晚,道路旁的银杏摇晃着硕大的树冠团成一片阴影。

    像是高中校舍到教学楼的那条路。

    车停在苏宅门外已经是十点多,从院门外看,苏宅内还亮着灯。

    苏徊意进门后“砰”地把大门一关,在玄关蹬蹬换了鞋就往里走。

    路过厨房门口,里面响起“哗啦啦”的倒水声,他的膀胱传来一阵酸意。

    他探头一望就看见流理台前站了个挺拔的男人,身材高大,肩背宽广,肩胛随着抬手的动作微微耸动着。

    苏徊意眯眼,这哥们儿哪个班的,这么帅之前怎么从没见到过

    他走上前去拍了拍,释放善意,“诶兄弟,一起撒尿去”

    哐啷玻璃水壶在流理台上重重一磕,苏持差点把水倒在杯子外面。

    翻了天了。

    他拧着眉转过头来正要训斥,“你”

    苏徊意突然冲着他嘿嘿一笑,“刺啦”一声拉链声响,解开了自己的裤子。

    但现在苏徊意看着递到自己跟前的这只手,指节宽厚、掌纹交错,给人很踏实的感觉。于情于理他都不该拒绝。

    苏简辰立在他跟前,这么高大英拔的男人,在人群里本来就很惹眼,这会儿伸了只手等着他,旁边的人就都看了过来。

    苏持也看了过来。那只拿出裤兜的手就搭在身侧,没递上来,也没收回去。

    头顶的太阳照下来,苏徊意感觉额头都渗出汗来了。

    我的妈呀苏徊意想,那他是要拉着苏老二,再跟他大哥轻巧地说“走吧”还是拒绝苏老二,转头又拉上他大哥,那岂不是让人很难堪吗。

    苏徊意试探地伸手握住苏简辰的手腕,反手带到自己背包后面,拎住了两只兔耳朵。

    苏简辰,“”

    苏徊意,“我们就排成一溜顺着走,也免得挡住后面的人。”

    他都被自己机智到了,绝妙的主意。

    苏持嘴角抽了抽,终于开口,“贪吃蛇”

    苏简辰迟疑了一秒说“行”,他本来对拉手也有点别扭,他是看苏徊意实在走不动路才提出来的。拉耳朵也好,避免尴尬。

    苏徊意带着苏简辰溜到了苏持身后,他捞住苏持的后衣摆,抖了抖,跟抖缰绳似的,“大哥,走”

    苏持宽容地不同他计较太多。

    三个风格各异的帅哥走在索桥上,本来应当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但现在,他们成为了一道绝美的线。

    还排得很直。

    周围的游客神色奇异,复杂的目光在苏徊意三人身上往返交错。人是长得帅,可惜脑子都有点问题。

    苏徊意毫无察觉,他捞着苏持、溜着苏简辰往前走了十来步,背后都冒虚汗了,眼神压根不敢往四周瞟。

    苏简辰拎着他的兔耳朵,“你是不是怕得在抖”

    苏徊意觉得他二哥有时候耿直过了头,一点也不顾及他男人的自尊心

    “没有,应该是背包被风吹得在抖。”

    突然,索桥不知道被谁恶作剧地用力摇晃了两下。

    苏徊意猛地一下揪紧了苏持的衣摆,剧烈颤抖

    苏简辰,“”

    苏持语调森寒,“苏徊意。”

    苏徊意看见被揪成v形的衣摆下露出苏持一截腰身,紧实的线条没入裤腰。

    一阵谷风吹过,苏持的语调顿时又冷了几度,“我的腰很凉。”

    苏徊意会意地弯腰给人哈了口热气。

    温软的气息拂过不常被触碰的皮肤,撩起一片痒意。

    苏徊意一口气还没哈完就被钳住手腕提溜起来。

    他的背包被苏简辰拎在手中,手腕又落到苏持掌心,整个人被一前一后地拉扯着。一撮呆毛在风中晃动,像是拔河绳中间的飘条。

    “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苏徊意乖乖合上嘴巴,点头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宴会之后

    外界看苏持商界的传奇,神坛上的男人

    小意看苏持培植的高手,辛勤的园丁。

    相关细节请逐字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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