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系统!”
系统也急了,它在脑海里急得滴滴响,申请发了一遍又一遍,见宿主呼叫声微弱,心一横,打开系统商城,搜索避水珠要往宿主口里放,就见河对面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脚步飞快,从坡上猛地窜进水里,惊起一片水花。
桑材两兄弟正挑着担子往这边走,听见动静,忙三步两步赶过来。
那河里的男人已经携着两人游到岸边,桑树担子一扔,伸手接过来,低头一看,心里急了,竟是自家的虎头。
桑材心里也一咯噔,那被救上来的姑娘衣裳有些眼熟,脸一转过来,果然是自家小妹!
他慌忙脱了上衣罩在她身上,叫了几声,也没反应,一着急将人抱起来,看着岸边拧着湿衣服的男人,脸色为难,“秦武兄弟......”
秦武心知他担心什么,视线从他怀里的姑娘划过,那姑娘脸色惨白,呼吸微弱,头发湿哒哒垂在脸上,一副可怜的样子,他侧了侧身,面无表情道,“放心!”
桑材道了两声“多谢”,踢了一脚手忙脚乱的桑树,“还不赶紧带虎头回去!”
两人急匆匆地跑了。
一大一小两个都昏迷着,桑材一面让茂栋荷姐几个赶紧去找桑父等人,一面急忙去请大夫。
桑母等人急急地赶回来,先看了小的,听大夫说没有大碍,才放下心。
桑母皱眉看看,“苏氏呢?虎头都这样了她又跑哪去了......算了,老大家的去熬汤熬药,等他俩醒了就能喝,老三家的拿水来给你侄子擦擦换身衣裳,不说就不会做事了......”
几个人都去忙,桑柏坐在床边看着,桑母点点头,又急急忙忙往小闺女那头去。
小闺女身体瘦弱,脸色惨白,窝在床上看着就可怜。
她抹抹眼泪,问老大夫,“您瞧着我闺女没事吧?怎么还没醒呢?”
老大夫细细把了脉,“这孩子身体本来就弱,之前生病身体还没养回来,这次又在水里泡久了,呛着水了,我开两副药,一副让她把呛进去的脏东西吐出来,一副给她养身子,吃上半月便成了。”
“哎好好,都听您的。”桑母让丁氏看着闺女,起身取了银钱送老大夫出去,二房里传出鬼哭狼嚎的一声,“我的虎头啊!儿啊宝啊!”
“娘的心头肉啊,怎么好端端就掉水里了?家里大人都是死人吗?连个孩子都看不住?安的什么心啊?亏我儿子姑姑姑姑叫得亲热,就这么把孩子往水里带?不知那水里危险啊?”
什么叫把孩子往水里带,桑母大怒,使了个眼色,让丁氏送神色尴尬的老大夫出去,扭身骂道,“你个混帐玩意,怎么?还怪到你妹妹身上了?没良心的,你妹妹对虎头多好,怎么就不能是去救他的?”
“那谁知道?我跟虎头说过多少回,他一个人怎么敢去河边?”
苏氏想到儿子的蔫巴巴的可怜样,身边还没个大人看着,一家子都把小姑子当宝,连娘家侄女听说虎头落水,都问怎么回事,让她赶紧回来看看,桑家却让她儿子一个人躺在床上,连个照顾的都没有。
苏氏越想越气,梗着脖子还在叫,“谁知道她表面看着对虎头好,心里是怎么想的?”
桑母气得抄起笤帚就要抽她,丁氏赶紧拦住,使眼色,“还不走?”苏氏满脸不忿,还要顶嘴,丁氏气笑了,叫桑树,“二弟,给她拉走!”
桑树头疼地将苏氏拉到二房屋里,“你跟娘斗什么气?”
“我儿子都这样了,我还不能说两句啊?你死哪去了?留儿子一个人!”
桑树指指床边的热水,“打水去了,儿子身上不换干净,能舒服吗?”
苏氏撇撇嘴,扯开他,自己给虎头擦洗换衣服。
老大夫医术好,天擦黑,桑枝就迷迷糊糊睁开眼来。
守在床头的桑母先惊后喜,扑上去将桑枝抱个满怀,“枝枝,娘的枝枝啊。”
桑枝愣了愣,原来已经在屋子里了,她看着面前哭得伤心的妇人,无奈伸手拍了两拍,安慰道,“没事没事,娘我没事了......”
桑母哪里肯信,又问她疼不疼,有没有哪里伤着,上下左右摸了一遍方抚着闺女的脸叹气,这小闺女怎么就这么多灾多难,前段时间才病了,这好容易下床又进了水里,赶明儿真要好好拜拜神仙老爷。
这会儿看她脸上半分血色也没,桑母心疼叫了两声“宝”,又朝门外叫了两声。
丁氏端着汤进来,“哎哟”一声,摸摸桑枝的头,“可算醒了,咱们枝枝又受罪了,”她将碗递过去,“来,熬了一下午的汤,你先吃点,过一个时辰再喝药。”
桑母朝二房扬扬下巴,“给虎头的汤呢?”
“放心吧娘,在灶上热着呢,醒了就能喝。”
“多熬一会,肉剪碎,熬烂了,虎头那孩子这回受了大罪。”桑母叮嘱道。
桑枝接过碗,“虎头还没醒?”
“没,不过老大夫说了今天就能醒。”
虽然这样说,可人没醒总人有些担心,桑枝喝过汤要去看看虎头,桑母拗不过她,只能随她去,谁料苏氏不乐意了,拦在门外将门摔得哐当响。
“看什么看?还嫌我们虎头受的罪不够多吗?虎头一个孩子不懂事,你一个大人还不知道轻重吗?前年那河里才淹死个小子,你就带着虎头过去?咋啦,看我们虎头不顺眼了?还是想着我们虎头死了,家里银钱都能供你那秀才相公?”
“混帐!”越说越离谱了,桑母指着她鼻子骂,“你说的什么狗屁玩意?别当我顾着虎头就敢胡咧咧了,再胡说老娘撕了你的嘴!”
“我怎么胡说了?这些年家里供那位秀才姑爷还少吗?亲孙子都吃不上好的,穿不上新的,他一个未来姑爷,还不知道人家要不要她,家里就拼死拼活的供着,难道桑家就她桑枝是亲生的,其他都是捡的吗?天天宝贝一样养着,真当自己是员外家小姐了?恐怕是有那个想法没那个命!”
“够了!”丁氏拉住苏氏,“脑子被驴踢了吗?张口胡说些什么?”
“大嫂你别拉我,今天是虎头,害完虎头不知道是不是到拴住了,可能还是茂栋,这个丧门星,不将桑家祸害完怕是不能停!”
桑母气得捂着胸口直喘气,桑枝赶紧给她拍拍,“娘别急别急......二嫂口口声声说我害虎头,是认定了我带虎头去河边还是干脆就是我推的虎头?我若有意要害虎头,难道会选村里的河,那地方又不是没人去,我是嫌命长要在那里害自己侄子?而且如果是我推的,我自己怎么也掉进去了?衙门判案还有证据,您空口白牙就给我定罪,是凭的哪门子律法?”
哪门子证据?苏氏呵呵冷笑,她今儿才知道这个不声不响的小姑子还挺能说,张口衙门,闭口律法,“小姑子也别拿衙门唬我,是不是你干的你心里清楚!”
“那要不是我干的呢?”
“哼!那嫂子话就放这儿,冤枉了你我就给你磕头赔罪!”
气氛正僵着,屋里传来小声抽泣,“娘......爹......”
苏氏面上一喜,转身跑到床边,虎头揉揉眼睛,抓住苏氏的衣服,开口便叫,“娘,是表姐......是表姐推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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